蘇瑤玉早就聽到風言風語,說江成宇在外麵有外室且已經有了庶長子,她也曾經安排心腹跟蹤過江成宇,所以,她知道蘇陌說的都是真的!


    她被打擊的臉色如豬肝,有些失魂落魄,再也無心和蘇陌繼續爭吵。


    蘇瑤玉心情不好,蘇陌就開心了,她笑著離開蘇瑤玉的閨房。


    尚書府 原本的主人蘇探花和蘇老太君當年是很講究的,審美不俗, 蘇府前院恢弘大氣,廳堂莊重,後院則是,一步一景,隨四時更替,一個轉角、一條小路、一個迴廊,兩邊都依著顏色和季節或擺放盆景,或種植花木,牽藤爬蔓四季各有不同。


    如今是三月初,轉過遊廊那邊是吐露花苞的桃花,再走幾步,白粉牆旁三兩樹杏花,再往那邊,這是發出新芽的石榴樹,兩邊長廊處,偶有半牆各色薔薇,都微微綻放,煞是好看。


    這些布置,比如那半牆五顏六色的薔薇,是原身種的,蘇陌邊走邊看, 原身審美源自蘇老太君,很懂得布局和營造美的氛圍,不由得感歎,原身在蘇家的前十幾年,雖然功課繁重,但是,真的學會了很多東西。


    她穿越來之後,對原身的那些才能大多都不擅長,若是和原身非常熟悉的人,便會發現兩者截然不同,可,從蘇家到盛家,對原身非常了解的人,真的是不多。


    即便是原身名義上最好的朋友薛凝兒,對原身也不了解。


    若是了解,薛凝兒會發現不了現在的蘇陌和原來的蘇離陌,其實一點都不像?


    感歎中,她多少對於今天要做的事,時而有一點點的愧疚,時而有滿懷憤懣,


    些許不值錢的愧疚之情,絲毫不會影響她要做的事情。


    而持續長久的憤懣,則鼓勵著她把今天的計劃,執行到底!


    對蘇家地形的熟悉,大大方便了她辦事。


    一個蔭蔽的花牆處,她讓青竹和三月站在外麵等著:“我記得這裏有一棵紫玉蘭,是祖母帶著我親手種的,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那棵玉蘭開花了沒。”


    青竹忐忑:“夫人,還是讓奴婢陪夫人去吧?”


    她不放心,來之前,白管事 一再交代,蘇府內部兇險,夫人身邊,一刻都離不開人。


    蘇陌笑:“就十幾步。”不由分說,摁了一下青竹的胳膊:“在這裏等著!”


    青竹、三月無奈,踮著腳尖伸著脖子,看著夫人的背影。


    蘇陌左一轉右一轉,便被一株大大的冬青樹擋住,下一瞬,她在這個冬青樹旁邊,瞬移出一隻野豬。


    嗯,沒錯,就是野豬,老六傾情提供,空間迷霧林子裏出品的,頭上帶角、相當兇悍的稀奇品種的大野豬,每頭足有三四百斤,皮毛粗糙黝黑,像是鋼鬃,長嘴獠牙,且牙齒外翻,帶著些涎水,又惡心,又唬人。


    怕被人懷疑,所以,她和老六給這野豬祖宗灑了一點點的迷煙,大概一刻鍾後,豬大爺才會醒來,且微微發瘋。


    青竹在那邊看夫人似乎彎了彎腰,她正要過去,再一看,夫人已經直起身,往迴走。


    她握緊的拳頭鬆開,極輕的歎了口氣。


    三月低聲說:“青竹姐姐不必這麽操心的,我聽了,這附近沒有人。”


    青竹沒好氣:“你都能聽出來附近沒人,我豈能聽不出?隻是,白管事一再交代咱們小心,咱們豈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正說著,蘇陌已經迴到倆人身邊。


    像是沒有看到青竹擔憂的神情,蘇陌繼續在尚書府轉。


    每走到蔭蔽的地方,她都像剛才一樣, 偷偷放一頭暫時昏迷躺倒的野豬。


    若是以前,她這麽做怕是早就被下人發現異常了,可現在的尚書府,下人不夠用,今日又特別,於氏恨不得把所有下人都派到前院和攬月閣,務求讓女兒能體麵的出門子,園子這邊,人非常少,便是偶有一兩個下人,也是腳步匆匆,在忙著幹不完的活計!


    蘇陌倒也沒有太過分,她也就是在尚書府後院的園子裏,藏了五頭野豬而已!


    把野豬都安放在合適的位置。


    蘇陌招唿青竹:“ 沒意思,咱們迴府。”


    說著轉身就走,步履很快,直奔尚書府大門方向。


    青竹不敢稍有懈怠,緊跟著夫人身後,且兩隻耳朵兩隻眼睛時刻留意這周圍,怕忽然從想不到的地方跑出來一個惡人!


    路過水榭時,蘇陌一怔,那邊水榭對麵大約二三十步外的九曲橋上站著的,不是於家那個如夫人的女兒?


    想起錢氏夫人就是被這人的親娘給惡心的要和離的,蘇陌腳步一頓:“青竹,扶我去那邊站站,走的累了。”


    這才走了多長時間?有一刻鍾?夫人累了?夫人這理由,還不如不說。


    但是青竹很配合,殷勤的扶著夫人去了那邊的連廊:“奴婢在這裏鋪個手帕,夫人坐著歇一會兒?”


    “嗯,好。”


    這個地方是一個岔路口,依著原身的記憶,其中一條通往於氏的翠園、一條通往蘇仲卿的院子,另外一條三尺寬、路邊冒出野草的,通往原身在尚書府 最後一年住的那個狹小的院子。


    一個隻有兩個屋子,且不朝陽不通風,冬日冷、夏日卻悶熱的地方。


    蘇陌看了看距離,嗯,夠算計這個野地裏崩出來的於家小姨母!


    遠遠看到由丫鬟端著托盤往這邊走,蘇陌吩咐青竹:“去看看托盤裏是否有茶水,我渴了。”


    青竹弓腰:“是,夫人!”


    她特意盯了一眼三月,三月是個直性子,很多時候,腦子不怎麽夠用,看青竹姐姐特意看自己,三月憨厚的嘿嘿一笑:“青竹姐姐放心,我陪著夫人呢。”


    青竹輕輕點頭,去那邊看看有沒有茶水。


    這邊蘇陌看青竹離開,指著另外一個方向:“三月,那邊花樹動了一下,你去看看是不是有歹人,快去!快去!”


    三月被夫人嘴裏的“動了一下”、和“歹人”兩個詞成功忽悠,腦子立刻掉線,跟著夫人的“快去!快去!”朝那邊走了幾步,手搭在額頭往那邊看:“夫人,不像有人啊?”


    “再往前,你過去看清楚,萬一藏有歹人呢?”蘇陌催她。


    等三月走出去十幾步遠,蘇陌不再理她,轉過身,看向那邊的水榭。


    尚書府後院臨水而建的這個水榭,一邊幾棵石楠樹,一邊是池塘。


    水榭六角攢頂,簷角懸掛著青銅風玲;三麵環欄,一個小小的出口,沿著九曲橋通往池塘中心,池塘裏荷葉剛剛長出新葉子,隻巴掌大小, 暗紅色的荷葉之間,隱隱能聽到魚遊動時打出的水花聲。


    原本是很好看的一個觀景台,原身也曾在此臨水作畫,烹茶觀魚。


    如今,府裏沒有了老太君,這些曾經的美好,對蘇陌來說,吸引力不大。


    她走到旁邊的矮樹旁,借助矮樹遮掩,手裏從空間裏瞬移出一個手雷,撥掉手雷保險銷,她毫不猶豫的往水榭那邊扔過去!


    這個動作,蘇陌最近每天都在空間裏練習幾百次,便是穿著後寬大的袖袍,也不耽誤她的肌肉記憶,況且她扔之前,已經把袖子挽起,所以動作很麻利,手雷成功的扔到了那邊水榭裏!


    三月還待往前走兩步看看那邊花樹旁是不是真藏了人,背後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那一瞬,仿佛空氣都被撕裂,三月的耳朵被震得嗡嗡響,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腳底下的地,都劇烈震動了幾下!


    青竹嚇得魂飛九天,運起輕功過來,隔著幾步遠躍起,竄到蘇陌身邊,胳膊伸開,擋在蘇陌麵前:“夫人快走!這裏危險!”


    她不知道剛才爆響的是什麽東西,但是不管是什麽,一定是發生了極危險的事,夫人最好趕緊離開!


    湖水邊高約兩丈多的水榭轟隆一聲, 塌了!


    瓦片飛起砸到水裏,驚起幾隻水鳥和陣陣的水花。


    動靜這麽大, 在水榭旁邊幾十步遠、湖麵九曲橋上站著觀景的於鶯兒定定站住,像是傻子一樣, 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


    隱約中, 看到了白光一閃而過?且似乎,還有火光?再一看,沒有白光,沒有火光,隻有滾滾的濃煙 !


    然後,一個剛才還好好的水榭,倒塌了!隱隱傳來青銅鈴鐺的響聲,然後是房頂瓦片掉落在水裏,濺起一陣陣高高的水花!


    於鶯兒剛才還站在九曲橋上觀賞水裏的錦鯉,現在,和水榭相連的橋麵斷開,她孤零零的站在水中矮橋上,被切斷了迴岸上的路!她呆住!


    三月和青竹都隻覺得腦子嗡嗡的響,尤其是三月,這一聲震天響雷,震得她耳朵生疼!


    猛地想起夫人,三月這才趕緊往蘇陌的方向跑,看到青竹把夫人護在身後,三月哇的一聲哭了!


    邊哭邊喊:“夫人!夫人您怎麽了?”


    “青竹姐姐?青竹姐姐!”


    她一個人,硬是哭出了萬馬奔騰的氣勢!


    蘇陌判斷這個距離,離爆炸的地方至少三十步,按說是非常安全的,但是她沒想到爆炸帶來的聲浪衝擊力這麽大,耳朵被震得微疼,她被青竹護著 ,彎腰雙手拄在膝蓋上,張開嘴,深唿吸了幾口。


    “夫人?夫人?”青竹迴頭也彎腰,急切的喚蘇陌。


    蘇陌拉著青竹的胳膊,晃晃悠悠的站直身子,有氣無力的擺手:“沒事,我沒事。”


    三月哭著哭著,又笑了,邊哭邊笑,甚是瘋狂的樣子:“夫人沒事!太好了!夫人沒事!”


    青竹喝道:“誰說夫人沒事?夫人受到極大的驚嚇,咱們趕緊走吧,這個尚書府,真不是什麽好地方!大白天的,這是遭了天譴嗎?”青竹百忙之中還嘀咕道:“這就是天打雷劈?”


    說著,扶著蘇陌就走。


    蘇陌暈暈乎乎的,雖然這個衝天炮仗是她放的,可,她也被嚇的有點後怕,娘的,手雷這麽響?她也是第一次用手雷好不好?


    在種花家,老百姓誰沒事會接觸手雷啊?幸虧扔的足夠遠,下次可得小心了!


    若是不小心傷了自己,可沒地說理去!


    一路上,有尚書府下人匆匆往這邊跑 ,看到二姑娘,還不忘彎腰朝著蘇陌行禮。


    蘇陌都視而不見,隻管走自己的。


    府裏出了這麽的的動靜,這裏本就離於氏住的翠園很近,於氏剛才讓人把蘇仲卿三兄弟都叫到翠園,要幾個兒子去前院迎接花轎。這會兒被驚動,母子四人都往這邊來了。


    於氏幾人還沒走到震響的地方,下人疾奔來報:江家來娶親的人到了前院!


    於氏和蘇仲卿又轉身,朝著前院走,剩下蘇仲源和蘇仲禮去後麵園子裏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搞這麽大的動靜?


    蘇仲源和蘇仲禮都看到了被下人扶著往前院走的蘇離陌,臉色蒼白,神情驚懼。


    蘇仲源皺了皺眉,想問她怎麽了,但是蘇離陌看都不看他,蘇仲源張張嘴到底沒有問出聲,撩起長袍,繼續往剛才震響的地方跑。


    老三蘇仲禮最近一段時間深受蘇瑤玉逼要嫁妝所苦,多少想起了原身的溫婉和順,他也看到了似乎被嚇壞了的二妹妹,他站住腳:“二妹妹,你怎麽樣了?剛才那邊,是什麽在響?”,話出口後,覺得有點不妥,又趕緊加了一句:“你可有受傷?”


    蘇陌抬頭冷冷的看看蘇仲禮。


    說起來,蘇家三個少爺,也都不容易,因父母常年冷漠相對,他們又都更加敬服父親蘇同慶,所以都和於氏不怎麽親,於氏對他們,要求甚多,關愛則很少。


    蘇同慶和於氏對原身都很冷漠甚至是厭惡,原身平日裏在尚書府, 除了祖母,三個哥哥便是她刻意討好和親近的家人,再者兄妹四人和於氏都不親近,因此, 他們三個,曾經也算是兄妹情深,原身對每個兄長,都很關心,蘇仲卿和蘇仲禮下場考試穿的衣衫、護膝和鞋子,幾乎都出自原身之手。


    蘇仲源不喜讀書,喜歡和友人四處閑逛,原身便給他親手做衣衫鞋襪,讓他出門時能穿的光鮮亮麗,蘇仲源之前對原身也很和氣,偶爾從外麵迴來,也會給原身帶著街市上的小吃和頭花什麽的。


    因此,這三人對原身也算是有兄妹之情,直到蘇瑤玉迴府,三人對原身的兄妹情, 一夜之間戛然而止,跌入了冰點。


    尤其是蘇仲源,不知為何,對原身是連話都懶得說。


    沒一個好鳥!


    蘇陌不搭理蘇仲禮。


    祖母去世那天,蘇陌和蘇瑤玉發生打鬧,蘇仲禮一句話說錯,導致蘇陌被大理寺的人了帶走問話,此刻看到二妹妹,尤其是看到二妹妹冷著臉,他瞬間就覺得很是羞愧,倉皇中又有點著急,隻叮囑:“你先找個地方坐坐,三哥去看看那邊出了什麽事,待會三哥過來陪你啊!”


    說完,底氣不足的跑了。


    蘇陌冷笑一聲,再往外走時,遇到了幾個蘇家的親戚, 其中好幾個身邊跟著的小姐,曾經和原身相熟,看著似乎想過來和她打招唿,她懶得搭理,拿帕子擋著臉,腳步不停,她隻想趕緊離開,還有一個重要的環節,等著她大展身手呢!


    前院,江家來迎娶的花轎旁邊,樂人奏起細細的樂曲,喜娘說著吉利討喜的俏皮話,地上是燃放鞭炮留下的紅色紙屑,正是因為有剛才的鞭炮聲,所以後院那震天的響聲,多多少少的,被遮擋了些。


    蘇陌往那邊看看,聽下人們在捂著嘴低聲說:“聽說沒?姑爺沒親迎,說是熱孝內娶妻,一切從簡,隻來了花轎喜娘和執事樂人,姑爺沒來!”


    扶著青竹,站在院子角落裏,看了一會兒,確認江成宇真的沒來親迎,


    蘇陌嘴角微勾,嗬嗬!


    江成宇,你果然沒讓老娘失望,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


    想想蘇瑤玉在閨房裏,不知會鬧成什麽樣,她就開心的很!


    再想想待會尚書府裏會更加熱鬧,她甚至差點笑出聲。


    扶著青竹,幾人離開尚書府。


    尚書府裏如今可真是亂成一片, 門口迎來送往的下人們,借著後院的一聲巨響,都不知去了哪裏,此刻門口隻有幾個守門的,蘇陌她們不等新娘出門就要離開,一時連問的人都沒有!


    將軍府的馬車在旁邊候著,看到夫人出來,焦急的宋杆子招唿:“夫人,趕緊上馬車!”


    尚書府後院出了亂子,孟青和羅鬆黑豆在前院還不知道 夫人已經離開,都還在前院焦急的等。


    青竹指使三月去找孟青幾人,她扶著蘇陌進了馬車。


    盤腿坐在馬車上,蘇陌掀起轎簾,計算著尚書府和馬車的距離,想了想,吩咐宋杆子:“把馬車再往前麵走走,四十步外停下等孟青幾人。”


    宋杆子應了,揚起馬鞭,果然把馬車往旁邊走了幾十步。


    蘇陌看看這個距離,比剛才水榭遠點,唿出一口氣,有點猶豫要不要把尚書府大門幹掉,說句實話,她剛才,也有點被嚇住了。


    唉,她真是第一次見識手雷這神器啊!


    要不要炸一下?


    若是不炸,下次再來尚書府,不知猴年馬月了。


    想想冬日裏那一天天凍得要死要活的難受勁,對蘇同慶的恨讓她惡向膽邊生,娘的,幹了!


    不過,她要等蘇瑤玉的花轎出門後再動手,蘇瑤玉一定得嫁到江家,江家才能家無寧日!


    城陽候府裏,還有一個小姊妹全幅武裝的等著和蘇瑤玉打擂台呢,蘇瑤玉是關鍵人物,必須得到場啊!


    馬車停在旁邊巷子的大槐樹下,槐樹上冒出嫩嫩的綠芽,透過馬車的小窗,陽光照在嫩芽上,看上去通透的像是上好的翡翠,蘇陌換了個姿勢,跪坐在車廂裏,隔著窗口看著外麵的槐樹嫩芽,靜靜的等著。


    不過,她沒想到,原本應該等她出尚書府後一刻鍾左右才鬧騰起來的野豬,因為她扔出去一個手雷產生的震動過於激烈,野豬們也被震動,提前蘇醒了!


    “哼----哼----哼-----”


    “嗯----嗯----嗯----”


    幾頭野豬晃悠著站起來。


    野豬們原本還迷迷糊糊不知今夕是何年,先是被手雷的動靜驚醒,隨後奔過來的下人們唿唿喝喝的喊:“野豬!有野豬啊!”


    下人們都去找掃帚、木棍和花鋤,這野豬看著兇悍,下人們不敢靠近,隻得要麽去找工具,要麽大聲喊著驅趕!


    有下人很聰明,去找石塊或者土疙瘩,往野豬身上砸!


    一下,兩下,十幾下,野豬被砸的怒了,徹底蘇醒,“昂昂!昂昂!”吼叫著,在尚書府後院轉圈。


    蘇陌扔的時候,很技巧的五頭野豬散布在尚書府後院,幾乎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陣仗,將整個尚書府後院完全覆蓋了!


    這些野豬住在空間的迷霧林子裏,那林子裏人進不去,所以它們幾乎沒見過人,它們能在林子裏長到三四百斤,都是有點小本事的,忽然看到這麽多像是廢物點心般的人類,興奮的嗷嗷叫著,人越多的地方,它們竄的越歡實!


    “救命啊!救命!”


    “快跑啊!野豬咬人了!”


    。。。


    不用交手,野豬朝著下人們奔過去時,下人們便有誌一同的都扔了手裏根本毫無用處的 工具,抱頭鼠竄!


    尚書府裏出現野豬群,這事說出去大概都不會有人信,但是,就是這麽魔幻,這事就真的發生了!


    府裏的家丁和護衛們,手持長刀長劍,在屋脊和牆頭上飛奔,企圖殺了野豬。


    可這幾頭野豬不僅兇狠,且似乎很聰明,靈活的躲避著長刀長劍:


    遇到花牆則一頭撞過去,把牆撞倒!


    遇到矮樹和裝飾性的欄杆,則跳起來翻躍!


    遇到人就露出獠牙,把人往地上撲!


    野豬過境,猶如台風掃地,一路上摧枯拉朽, 破壞力極強!


    一會兒功夫,尚書府後院一片狼藉:摔碎的花盆、被踩踏的花圃,扯的彩帛綢緞,甚至離地麵稍低的燈籠,都被踐踏到了地上!


    正抬著喜盒往前院走的下人們,被野豬衝撞的扔了扁擔,揮舞手裏的扁擔自衛,喜盒裏的東西掉地上被踩來踩去。


    被野豬追的人群,先是隻有下人慢慢變成了所有人,不分主仆、不分男女、不分老少,都抖抖嗦嗦的四處找安全的地方躲藏,連從江家來的娶親的人,都頂了木盆追著蘇家下人找空房間,一旦進屋,立即關門上栓,外麵的 人再怎麽拍門,也裝聽不到,不開、不開、就是不開!


    無奈,晚了一步的人隻得趕緊繼續跑,繼續找空房間躲避!


    一時間,尚書府裏的亂,簡直是無法想像!


    隔著高高的院牆,蘇陌聽到尚書府裏提前有了動靜,有點意外:“青竹,出去看看外麵怎麽了?”


    青竹應聲跳下馬車。


    馬車裏,隻剩下蘇陌一人。


    她閉眼用意識問老六:“外麵怎麽了?”


    老六樂不可支:“野豬覺醒早了些,手雷把野豬震醒了!”


    蘇陌輕笑。


    老六忽然一靜,提醒蘇陌:“姐姐,附近有高手!”


    能被老六稱之為高手?蘇陌吃驚:“是蘇同慶豢養的那些死士?”


    老六:“應該是。 ”


    蘇陌:“有多少?”


    老六:“五十人以上。”


    蘇陌瞪著眼,娘的,玩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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