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藍先是沒有想到司玄澈不認得自家兄長,後被蘇陌嘲諷到臉上,羞得滿麵通紅,強行挽尊:“蘇離陌! 你隻是尚書府的養女,誰給你的底氣羞辱官家小姐?”


    蘇陌學著司玄澈吊兒郎當的樣子,甚至故意的晃了晃小腦袋:“女人嘛,嫁了人,自然是靠著夫家的威風,是夫家給的底氣啊!倒是你,究竟是哪一位?咱們不認識吧?梁心藍?是哪個名牌上的頭牌啊?”


    言語之中嘲諷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梁心藍氣的,伸出手指著蘇陌,到底也不好意思說出自家父親的官職。


    她身邊一個穿著綠色錦襖的小姑娘,仰著腦袋,傲氣的很:“我表姐是中書侍郎梁大人家的千金,蘇離陌,你不可對我小姐無禮!”


    “中書侍郎?”蘇陌看向司玄澈,這是個多大的官?


    司玄澈默契的收到蘇陌的問詢,嗬嗬一笑:“中書侍郎,是中書省的長官,是正三品。哦,你是中書侍郎梁家的千金?”


    哦,正三品,是個大官。


    盛淮安是二品武職,大周朝堂上, 武職低於文職一個品級,所以,這個中書侍郎和盛淮安,理論上是平起平坐。


    不過,中書侍郎是皇帝身邊起草各種詔書的,大將軍則是外放的,中書侍郎比大將軍,是更有前途些,畢竟是禦前伺候之人,比一部尚書還更容易出頭。


    那綠襖小姑娘仰了仰頭,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又說了一句:“梁大人是我表姐的伯父!”


    尼瑪,夠拐彎的!


    蘇陌低頭理了理才明白,麵前這個自詡官家小姐的梁心藍,是中書侍郎梁大人的侄女?


    梁心藍也昂著頭,看蘇陌是帶著一股子高傲:“你給我和孟小姐道個歉,我們就不和一個民女一般見識了,畢竟,你出身低微,沒有教養,哪裏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蘇陌冷笑:“你可真是莫名其妙,我和我家未來的大嫂,未來的姐夫說話,有你什麽事?要你這個中書侍郎的侄女出來插一杠子?”


    梁心藍偷偷看看旁邊的司玄澈,臉上嬌羞:“世子爺, 小女也是好意,幫著你們和解和解,誰知蘇離陌如此不懂事,說話夾槍帶棒的,曲解了我的好意。”


    蘇陌恍然大悟:“哦!你出來勸和是假,想在澈哥哥麵前出個頭是真!澈哥哥,這女人目的不純啊!她看上你了!”


    一番話,說的直白,梁心藍大窘,司玄澈聽到蘇離陌嬌滴滴的一聲“澈哥哥”先是半邊身子酸麻,隨即大怒,朝著梁心藍:“滾一邊去!本世子的事,輪得著你來說話?”


    旁邊江成宇聽到蘇離陌喊司玄澈“澈哥哥”,心中一酸。他印象中的尚書府大小姐,向來是端莊持重從不會如此隨意,這一年多,她是經曆了什麽啊?要如此處處委屈自己,討好別人?


    梁心藍聽到司玄澈嗬斥,臉色一白,旁邊那個綠衣服的小姑娘雙手叉腰,衝過來幾步,朝著司玄澈就喊:“我表姐 一番好意,你們不領情就算了,你一個大男人,為何對一個姑娘家如此蠻橫無理?”


    司玄澈和蘇陌互相對視一眼,蘇陌好笑:“你又是誰?也是我家澈哥哥的愛慕者?幾次三番的想出風頭,給你個機會,報個名字吧。”


    綠衣服小姑娘大約十三四歲,看了看身邊的大丫鬟,那丫鬟會意的上前給蘇陌施禮:“我家小姐姓常,是肅州知府常大人家的千金,是梁小姐的姨表妹。”


    蘇陌輕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再看這位常小姐。


    常佩琪心中惱怒,表姐說這個女的不過尚書府的養女,她敢看不起自己這個知府家的千金?她哪裏知道,蘇陌可是二品大將軍的夫人,她剛才隻從表姐嘴裏聽了一句這女人嫁了個活死人,是個活寡婦。


    孟少怡被梁心藍幫著挽迴了一點臉麵,再看梁心藍時,態度溫和了些,點點頭,彼此換了一個眼神,她迴頭看向蘇陌:“離陌,我們都知道你因為祖母過世心裏難受,江世子曾經是你的未婚夫,你見了江世子心裏更加難受,我們都明白的。”


    “哦!”


    人群裏,有人開始嬉笑,“敢情?這位假千金是看到了前夫婿,所以故意的找事?”


    “放屁!”蘇陌懶洋洋的揚聲罵了一句,對她來說,從來沒有顧及形象這一說。


    原身記憶中殘留的對孟少怡的好感頓時蕩然無存,蘇陌確認,孟少怡在眾人麵前說江成宇曾經是她的未婚夫,不僅故意,而且滿含惡意。


    看著虛偽的孟少怡,蘇陌準備惡心她們一把:“孟少怡,梁心藍,你們倆是親姐妹?同父同母呢?還是同父異母?又或者,是同母異父?嗯,我想想,要麽你們是同一個爹,要麽你們是同一個娘,都喜歡自抬身份,又都喜歡教訓人,還都是同樣的擅長從自己的立場來要求別人,如此共同的愛好和性格,要說你們倆沒有血緣關係,那真是不可能!”


    眾人都是一愣。


    梁心藍腦子有點慢,一時沒聽懂,但是也知道蘇陌說的不是好話,勃然大怒:“蘇離陌!汙蔑朝廷命官家眷,你是想死?”


    司玄澈不樂意了,誰啊都是?大唿小叫的,他還在這裏站著呢!


    “哦,陌陌汙蔑了哪個朝廷命官家眷?你倒是說說看?不就是你們的父母有筆糊塗賬,被陌陌口無遮攔的說了出來?唉,陌陌,你也是,知道點人家的隱私就說出來,看,惹禍了吧?來,叫聲好哥哥,好哥哥罩著你!”一副色狼模樣,那邊的江成宇和這邊的孟青,都磨了磨牙。


    “滾!”蘇陌這次學會了搶答,搶在孟青發飆前罵了一句,把孟青嘴裏的“大膽”兩個字給嗆在了嗓子眼,孟青伸伸脖子,難受的很,還是有氣無力的喊了句:“大膽!”聽著,已經毫無氣勢。


    酒樓裏二樓食客都不吃飯了,都圍過來看熱鬧。


    人群裏還真有人若有所思:“梁大人的弟弟,和孟山長家裏,有不可言說的關係?”


    “不是,是梁大人的弟妹和孟山長家裏有什麽貓膩!”


    “你說的才不對,是梁大人。。。。”


    “閉嘴!”梁心藍大喊。


    孟少怡畢竟要端著空穀幽蘭的名分,便是氣的指甲刺入手掌,也不好和蘇陌對罵。


    梁心藍可就不管不顧了:“蘇離陌!你個來曆不明的小賤人!你少血口噴人!”


    蘇陌此刻混不吝的表情,倒是和司玄澈如出一轍:“我怎麽血口噴人了? 若是你們沒有不可言說的關係,你會為她說話?你怎麽就這麽好心。別人都不站出來說話,就你長嘴了非得出來插言?還有啊,我來曆不明?你可閉嘴吧,孟姐姐,你是我未來的大嫂,你來說,我是不是來曆不明?”


    孟少怡臉色難看,她做為未過門的長嫂,對蘇家的事,哪裏清楚?蘇離陌是不是來曆不明,她其實並不清楚,便是清楚,她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


    “哦!”蘇陌看著孟少怡一臉糾結和憤怒,忽然拉長了聲音,一副悲天憫人的口吻:“我知道了,你們倆對自己的身世,其實也不清楚對不對?唉!造孽啊!父母的糊塗賬,最終是你們這些做子女的承擔了所有,你們也挺可憐的!”


    常佩琪在肅州仗著是知府千金,誰敢不捧著她?多年來養成的傲慢和跋扈,一時之間是改不了的,她不知這京都之中,知府千金實在算不算什麽多高的身份, 叫囂:“蘇離陌,你不過是尚書府養女,嫁了人 也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守活寡, 有什麽可傲的?再胡說八道,小心被人打死!”


    好吧,不用客氣了!你先嚐嚐被人打死的滋味吧!


    “青竹,三個、不,四個耳光,正反各兩個,剛好!”蘇陌收了笑容,臉色冰冷。


    三月還沒有反應過來,青竹可是在夫人和人吵嘴時就已經準備好了,聽到吩咐立即上崗, 走過去抬起手,利索的“啪啪啪啪”,正反四個耳光,已經打在了常佩琪的臉上!


    周圍的人有一瞬,被震驚了!


    地方知府的千金, 中書侍郎侄女的表妹?這就,被打了?


    司玄澈哈哈大笑,邊笑邊鼓掌:“陌陌,就得這樣,要不然人家還以為你沒有脾氣呢!這裏沒有意思,走,好哥哥帶你去醉仙樓!”


    得趕緊走,這裏人越聚越多,這姓常小姐看著就是個不懂規矩的,若是混鬧起來,不好脫身,司玄澈可不是隻會闖禍不會兜底的愣頭青,他天天惹禍還能在京都混得風生水起,除了肅親王府的名頭,還憑六個字:識時務!擅逃脫!


    蘇陌可沒有這個覺悟,她冷冷的看向那個仗著自己年齡小,故意耍心機、惡言惡語的知府千金:“姑奶奶記著你了,以後再聽到你狗嘴含著野豬牙,提到我們將軍府時說話不講究, 見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這才帶著青竹:“走。”施施然下樓。


    司玄澈跑過去要拉著蘇陌,被孟青攔住。


    今日的孟青特意腰間挎了長刀的,前幾次在尚書府以及和何七對上,他沒有武器,吃了虧,他決定,以後隻要夫人出門,他都要帶著長刀!


    手握刀鞘伸出胳膊,恰好把司玄澈擋在樓梯口。


    何七掏出長劍,往孟青後腦勺便刺。


    孟青後腦勺像是長了眼睛,反手舉起刀鞘:“急著打架啊?下樓打!這裏打不開!”


    何七像是也認可了這句話,反手一拍樓梯扶手,先跳下樓梯。


    孟青也不示弱,也是單手一拍,追著何七跳了下去,如此一看,倒像是孟青在追著何七打架。


    “等我!我要看著你們打!”司玄澈忘了蘇陌,大唿小叫的喊著,他可不敢往下跳,老老實實的沿著樓梯一步好幾個台階的往樓下跑。


    瞬間,剛才火力全開的司玄澈和蘇離陌都帶著下人離開了二樓。


    二樓眾看客互相看看, 結束的這麽快?


    這個時候,常佩琪像是才迴過神,捂著臉尖叫:“蘇離陌!我要打死你!”


    她倒是個心裏有數的,嘴裏喊,身子不動,她若不是怕的腿軟, 早就跑著下樓了!她隻知道京都的女人都是擅長打嘴仗的,這是第一次遇到一言不合就動手扇耳光的!


    “表姐,你要給我報仇!我要報仇!娘啊!我不活了!。。。。”


    哭哭鬧鬧的,哪還有剛才牙尖嘴利的那副不講理的樣子?成了一個受委屈的綠頭菜。


    梁心藍被這個表妹鬧得頭暈,被蘇陌這般潑皮火辣氣的渾身顫抖 ,但是也沒膽量追著蘇陌出去,便站在二樓,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她本是帶著進京不久的表妹出來長見識的,好吧,確實長了見識!


    孟少怡並不多感謝梁心藍,她自詡清高,和低俗的梁心藍姐妹倆,自認不是一個高度,況且,這位梁小姐剛才之所以會站出來說話,不過是想在肅親王世子麵前露個臉, 一看就是想討好司玄澈,這等庸脂俗粉,京都第一孝女兼才女孟少怡,懶得搭理。


    帶著丫鬟,孟少怡穩步走下二樓。


    江成宇站在一地碎瓷器後麵,看著蘇離陌下樓,不由得一聲長歎:瑤兒對他念念不忘,還真是,一往情深啊!他很苦惱,他對瑤兒,是不是太無情了些?


    雙手捂著耳朵的楊十一看到司玄澈離開,鬆開手,欲哭無淚:“成宇!你打碎了我長兄的瓷器,你可趕緊賠吧!若是晚了,我怕是被你連累得要挨打!”


    江成宇低頭看看碎瓷器:“唉!”一聲長歎!


    這下好了,怕是真的要賠三五百兩銀子了,司玄澈,我究竟哪裏得罪了你?你要如此為難我?幾百兩銀子,若是往日,倒也罷了,如今,對他而言不算是小數目,他惆悵的長歎一聲,背負雙手,走到窗邊去看紛飛的大雪。


    樓下,等孟少怡走出來時, 蘇陌已經坐上馬車離開了。


    孟少怡站在鵝毛大雪中,仰著頭,一陣感慨:蘇離陌,咱們終是,做不成好友了!


    若她嫁入蘇家,為了自己的日子好過,她也不能和於氏、蘇瑤玉母女倆作對,那就隻有,對不起蘇離陌了!


    孟少怡伸出手接了幾片雪花,看到雪花觸手而化,她多少有些落寞,吩咐丫鬟:“走吧,迴府。”


    之後,她就要在家裏待嫁,大婚之前,怕是母親不會讓她再出門了。


    孟少怡上了自家馬車,想想剛才蘇離陌的肆意張狂,怪不得於氏母女倆那麽嫌棄蘇離陌,這種女人,誰會喜歡?


    楊記酒樓門口空地上,孟青和何七,一個將厚重的長刀舞得虎虎生風,一個持輕靈的長劍騰挪跳躍,孟青一刀劈下去, 身邊方圓五六丈內的積雪激蕩的在空中飄揚, 倆人的身影藏在紛飛的大雪中,這場景,比之剛才在二樓的吵鬧,更加吸引人。


    不一會兒,便圍了更多的人, 站在大雪中喊叫著湊熱鬧。


    司玄澈站在旁邊,負手觀看,沒有立場的一會兒為孟青鼓個掌,一會兒給何七加個油什麽的,忙的不亦樂乎。


    直到看到送胡二家的迴去的太監多福坐了馬車迴到酒樓,司玄澈一聲令下,叫停了何七和孟青的比武:“雪太大了!改日再比!迴府!”


    肅親王世子,帶著手下和護衛,赫赫揚揚的離開了楊記酒樓。


    此刻,蘇陌早就迴到了將軍府。


    迴到將軍府,蘇陌換了便服,兢兢業業的跑去東屋外間,做煮婦。


    東套間裏屋的盛淮安,已經能夠張嘴自主吞咽,能吃的東西也就越來越多,最近喜歡吃的,是蘇陌親手做的小餛飩。


    隻有蘇陌親手做的他才吃,廚娘吳嫂試著做了五六次,他咬一口就吐,堅決不吃。


    無奈,方岩催著蘇陌,幾乎隔一天做一次魚肉小餛飩。


    蘇陌感慨:活死人能欣賞得動她秘製的魚肉小餛飩,說明他的味覺係統,還是很管用的!


    蘇陌做的小餛飩,用的是空間的黑魚,細細的剁成魚肉泥,七成魚肉,兩成豬肉,一成空間的野雞肉,把空間裏種的荸薺剁成碎末,摻進去,再加入薑粉胡椒粉和十三香,包成小元寶的形狀,一口一個,盛淮安一次能吃一大碗!


    若是蘇陌心情好,再給他衝一碗混合了鮮蝦粉、瑤柱粉和紫菜粉的酸湯的話,他連酸湯都能喝的幹幹淨淨!


    為了盛淮安能每天都吃得好,東屋裏從方岩到盛唐三兄弟再到宋千宋萬,對蘇陌的態度都好了許多,尤其是方岩,恨不得天天討好蘇陌,這是他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覺得蘇氏需要討好!


    白翼也很給力,按照夫人畫的圖紙,在鐵匠鋪定做了平底小鐵鍋,雙耳小鐵鍋,改進了做飯用的小爐子,全力協助夫人在成為溫明居大廚的路上,一路狂奔。


    那邊校場旁的藥廬裏,周桐老先生和軍師陳餘,偶爾嚐到蘇陌做的美食,向來不在意飲食的周老先生,都忍不住誇獎:淮安媳婦的廚藝,還是不錯的!


    話說今日在楊記酒樓,不僅偶遇司玄澈,還和江成宇甜言蜜語了幾句,蘇陌知道等孟青迴來,那嘴便會叭叭叭的給他們家主子匯報,盛淮安如今已經能睜開眼,她可不想盛淮安誤會,然後暗戳戳的修理自己。


    所以,煮好了小餛飩,蘇陌端著後進入裏間,一來要討好這屋的人,二來,也得安撫安撫空間裏一臉委屈的小老六,蘇陌很主動的,先給方岩背誦千金方。


    方岩自然是很高興的,提著筆,蘇陌閉上眼,內視空間裏的平板電腦,一字一句的給方岩念藥方。


    方岩他們對於夫人這種神婆模式,已經接受良好,一個讀,一個寫,屋裏的人也都很默契的保持沉默,不打破這種氣氛。


    作為迴報,方岩對蘇陌也多了很大的耐心,寫好一個藥方,方岩當著蘇陌的麵,給盛淮安施針,這也是蘇陌第一次看到方岩給床上的活死人針灸:寸許長的銀針紮到腿上,然後方岩用食指彈向銀針尾部,銀針輕輕震動,像是蜜蜂采蜜的聲音!


    方岩殷勤的給蘇陌解釋:“這叫蜂針法,是我師門的秘技,夫人看怎麽樣?是不是很高明?”他以為夫人多少也會些醫術,倆人這是在交流。


    蘇陌幹笑:“高明!很高明!”


    可惜方岩在對牛彈琴,蘇陌根本不懂醫術,更不會紮針,真不知道高不高明,不過,很好玩就是了。


    在東裏間待了大半天,不懂裝懂的看方岩炫耀了半天銀針絕技,實在沒話可說的時候,她借著和白翼商量事情,把今日之事提前說了一遍:“司玄澈找到的那個人,是個開老鴨湯館子的,那人叫胡二,勞煩白先生,幫著打聽一下,到時候,讓齊達帶著人經常去喝老鴨湯,順便多套套那婦人的話。”


    白翼拱手,夫人吩咐,他自是不能怠慢。


    如今誰不知道,將軍隻吃夫人做的飯?讓夫人心情愉悅,是至關重要的,幫著打聽個事, 那算什麽?小事一樁!


    然後,蘇陌磨磨唧唧的看似和白翼說笑話,實際是在坦白從寬:“哈哈,那個江成宇的外室,聽聞是個有本事的,城陽候夫人之前曾經去宮裏求過太後,要給江成宇娶個平妻,應該就是那個女人,哈哈,蘇瑤玉的好日子在後麵呢!”


    屋裏人都不敢接這麽敏感的話題,都隻好尬笑著,不敢說話。


    閉著眼被按摩的盛淮安額頭青筋微微跳動,雙手在寬大的衣袖遮掩下,緊緊握拳:媽的!但凡出門不是遇到司玄澈就是遇到江成宇,這次倒好,倆人都遇到了!


    他和蘇氏沒有感情,他也看不上蘇家的女人,但是,這種欺到臉前的羞辱,他不能忍!


    體內真氣總是能在這個時候被激的四處亂竄像是走火入魔,盛淮安不敢再動怒,緩慢的引導真氣,在體內大小周天運轉,媽的,這女人,早晚會把爺氣的走火入魔 !


    盛淮安恨恨的想。


    蘇陌覺得把什麽都交代清楚了,唉,估計外麵孟青也等急了,急著告她的狀呢!


    她也不能賴在東裏間不走,實在沒有理由繼續磨嘰下去,蘇陌隻得離開,她剛走出東裏間,孟青就竄了進來,然後,果然,那張嘴叭叭叭叭的,開始告狀。


    聽到蘇氏喊司玄澈“澈哥哥”,喊江成宇“成宇哥哥”,盛淮安剛剛平複的氣息,蹭的又冒起八丈高!


    媽的!再躺下去,這女人要翻天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蘇陌迴西套間,鑽到裏屋休息,閃入空間裏,看到小老六開心的跳來跳去:“姐姐,我可以用加工坊來做藥丸嗎?”


    蘇陌:“你看出來活死人的病因了?”


    “沒有,我做一種能祛病毒的百消丹,然後做有益身體的紫參丸,不管首領大人是什麽病,他吃了這兩種藥丸,都有好處的。”小六很自信,嗯,他已經計劃好,要往這兩種藥丸裏注入靈力,給首領大人祛除體內毒素。


    蘇陌很配合:“好,你做,我負責給他們,但是,不保證人家會真的吃啊!那個方岩是個小神醫,人家水平很高的 ,咱倆都不會醫術,人家未必信咱們。”


    實話實說,每次方岩好心給她講盛淮安的治療方案,或者是請教她背誦的千金方,她都是硬著頭皮在裝內行,她覺得,方岩應該很快就知道她其實是不懂醫的。


    “嗯嗯,姐姐隻管給,吃不吃看他們的意思。”小老六堅信,隻要他們吃一次,就會知道這藥丸有多好,怕是下一次會主動問姐姐要。


    小老六勤快的給蘇陌榨了一杯果汁,殷勤的遞給蘇陌:“姐姐!快喝!”


    蘇陌看著小老六,再看看池塘裏的黑魚,笑笑:“你們背叛我的心情如此急迫,可真是讓我心裏不甘,哪天把我惹惱了,我把你們一鍋都燉了,嗯,魚肉貓肉亂燉,不知道那個活死人喜不喜歡吃!”


    小老六身上的貓猛地炸起,又瞬間耷拉下來,略顯心虛的表態:“姐姐,我們永遠不會背叛姐姐的,不過是多了一個主人而已,你們兩個是兩口子,利益是一致的啊!”


    蘇陌:“你看的電視劇可真多,連心理諮詢都會了,你這叫pua,陰險的很!”


    小老六幹笑。


    蘇陌喝了半杯果汁:她和盛淮安,利益是一致的嗎?目前看,似乎是一致的?


    尼瑪,真被死貓給pu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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