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香蘭不服氣!!


    她得去搞清楚,到底是誰偷了她的牌子。


    劉香蘭剛從村口走過,趙金花就跟上了。


    她拿到那個板子後,仔細看了一下,板子上除了一個紅色的印記外,根本沒有任何記錄人名和村名的地方。


    所以...


    就算她拿著板子從劉香蘭麵前走過,劉香蘭也沒有任何證據說板子是自己的。


    但...她到底心虛,不敢跟劉香蘭一起去縣裏。


    於是...


    劉香蘭在前,趙金花在後,兩人之間間隔了兩三百米的距離...


    一前一後的到了縣裏,再從城西城門出去,往錢家莊子走去。


    考慮到有人是從村裏趕來,所以田甜定的時間是巳時到酉時,總共四個時辰。


    劉香蘭來得算早的,她到地方的時候,地裏才有幾個身影在幹活。


    還有幾個人排在張福生麵前,在等他蓋章。


    “那個...大哥,我的那個牌子不知道放哪裏...找不到了,能不能重新發一個啊?”輪到劉香蘭的時候,她用頭巾遮著臉問。


    她認識張福生,就怕張福生也認出她。


    實際上...張福生昨天登記了那麽多人,其中隻有一個青柳村的。


    他還...真就記得她。


    雖然她換了衣服,但頭巾還是那個頭巾。


    “不能!”張福生硬聲迴答。


    本來昨天他就準備跟田二姑娘說這件事的,後來田二姑娘先走了,他沒找到機會。


    不料這個青柳村馮家的婦人居然丟了打卡牌。


    真是,天都看不慣她們。


    叫她們以前欺負二姑娘。


    “那...”劉香蘭小聲繼續問,“大哥知不知道有沒有人拿了我的牌子來...頂我的身份...”


    張福生冷冷迴答,“我們的打卡牌上沒有記號,隻要拿著牌子來幹活的人認真做事,我們就會發工錢。”


    這話是真的。


    牌子上確實沒有寫明屬於誰的。


    “沒有打卡牌就迴去找啊。”


    “是啊,別擋在前麵啊,我們還要打卡幹活呢。”


    劉香蘭尷尬的看了看後麵排上來的人,走到一旁去,讓出地方。


    張福生繼續給後麵人的牌子上蓋章。


    蓋到章的人就去領了背簍和鐮刀下田...


    地裏的玉米長得很高,但一個玉米植株上隻有一個玉米。


    采玉米的人要摘下玉米,然後把玉米植株的頭部砍去,這樣一眼看去就知道哪些玉米已經采摘了,哪些還沒有采摘。


    劉香蘭看到高高的玉米地,心裏更加氣憤了。


    這麽高的玉米杆子,她躲在裏麵偷懶...誰能看見?


    偏這麽好的工...不知道被誰給破壞了。


    她忿忿的四處張望...看有沒有熟悉的人。


    趙金花躲在不遠處,借著玉米杆,攔住了劉香蘭的視線。


    劉香蘭很堅持,她直接等到了午飯時間。


    田甜是讓福來酒樓準備的飯菜,白花花的精米飯,一個素菜一個葷菜,最後還能領一碗湯。


    份數是按照登記的數量算的,分到最後,不意外的多了一份。


    劉香蘭眼睜睜的看著那一份被張福生收到一旁去...


    肚子咕嚕嚕的叫著,劉香蘭也終於待不下去了。


    但她又不甘心!


    “大哥。”她來到張福生麵前。


    張福生放下飯菜,臉色不是很好,“怎麽了?”


    “大哥,我想問一下...”


    “如果,我現在走了,有人拿我的牌子來,是不是可以直接上工啊?”


    張福生打量著她...


    按理說,若家中有事,下午未時到,做到酉時,也能算半天工,可以給五十文工錢。


    但一般來說,大家都舍不得工錢,若是自己有事就會讓家裏人代替自己來。


    這也是田甜沒有在打卡牌上寫名字的原因。


    不過眼前這個人是青柳村的,她的打卡牌丟了,又擔心有人頂替她來...


    張福生猜測,她的打卡牌不是簡單的丟了。


    說不得是被什麽人給摸去了...


    “不可以!”張福生清了清喉嚨,有些心虛的改變規則,“我們做工必須從巳時幹到酉時,不然就不能領一天的工錢。”


    聽了張福生的話,劉香蘭放心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她就每天早上過來盯一會兒。


    她一定要把偷了她東西的人揪出來!!


    趙金花看到劉香蘭離開後,又在玉米地裏躲了一會兒才出來。


    她迫不及待的拿著打卡牌找到了張福生。


    “那個,大哥,我早上有事耽擱了,能不能從現在開始幹。”


    張福生接過她手上的打卡牌。


    打卡牌上沒有記名字,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個牌子是不是上午來的那個婦人的。


    但是呢,昨天總共發了八十三個牌子,另外八十二個人都來了。


    就隻這一個牌子沒來。


    偏他昨天見過早上那個婦人,所以可以肯定,這個牌子是早上那個婦人丟的。


    而眼前這個婦人的牌子是偷來的。


    而且,她也是青柳村的人。


    張福生也見過她。


    “大妹子,我們這裏做工是要從早上巳時開始做的,不能中途來,不好算工錢。”


    張福生隻當不知道,把打卡牌還給了她,“你還是明天一早來吧。”


    趙金花愣住,不能中途來上工?必須一早就來?


    那...那她這半天白等了?


    “大哥,你就給我記半天工不就行了嗎?”趙金花還想爭取。


    張福生搖頭,“半天工怎麽記?我不會。”


    趙金花尷尬的笑笑,“那,那我明天早點來。”


    她訕訕的迴到縣城,餓得不行便買了一個米糕墊墊肚子。


    走著走著,到了白石茶樓門口。


    她羨慕的往裏麵看了眼...


    就看到盧桃和柳三娘攙著手進鋪子,身邊的人恭敬的稱唿她們為夫人。


    更讓她嫉妒的是,盧桃和柳三娘的發髻上插著明黃的金釵,反射的光差點亮瞎她的眼。


    “呸!多大的年紀了還這麽招搖!”她忍不住啐了一口。


    “趙金花!!”


    趙金花聞言下意識的抬頭,在看清叫她的人時,瞳仁放大。


    “劉...劉香蘭?”


    可不是劉香蘭嗎?


    她哼哼的來到趙金花身邊,看向白石茶樓裏麵,“人家有銀子,可不招搖嗎?”


    收迴視線,劉香蘭攬住趙金花的手臂,“哎,你到縣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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