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深夜,別墅三樓。


    幽暗的房間內,謝意被陳年推倒在床上。


    直播早已結束多時。


    上樓時,謝意還在和陳年感慨故事裏的佳人故事,說起自己的愛情觀,卻沒想到身邊的人早已分了神。


    待謝意察覺,小狗已經垂下尾巴許久。


    “怎麽了,年年?”沒有攝像頭直對著,謝意膽子大了些許。


    她撓了撓陳年的下巴,微微往上挑,“告訴姐姐。”


    陳年聞言一愣,很快又迴過神來。


    他眉毛往上揚了揚,酒窩深深,再開口時語氣散漫:“姐姐?”


    偏偏謝意還在繼續作死。


    “哎~狗兒。”她笑得格外燦爛地拍了拍他的頭,“真乖。”


    陳年舌尖頂了頂上顎。


    要不是還在錄綜藝,他還有一堆帳沒跟她算呢!


    陳年心思一轉,順著她的話說:“那就先要個福利吧,姐姐。”


    察覺到陳年的心思,謝意推了推半攬在自己身上的陳年,嚐試著跟他商量:“要不你先起來?”


    “我不要。”小狗開始發動撒嬌耍賴皮的技能,“親一下吧,姐姐。”


    從小到大,謝意就沒聽過陳年這麽爽快地叫自己姐姐,還叫得這麽甜。她一下被迷了心,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


    得到應許,陳年一下便攬住她的腰,吻隨之而落。


    好幾天沒有一親芳澤,陳年親著親著,就有點控製不住。


    “夠了夠了。”謝意有些喘不來氣,用發軟的手拍他,卻換來新的一輪淪陷。


    等陳年放開她的時候,謝意的嘴已經有些紅腫了。


    “抱歉。”陳年不帶歉意地點了點她的唇,還有些意猶未盡,“親太久了。”


    他聲音沙啞低沉,聽得謝意的臉一下發了燙。


    但她並沒有忘記正事。


    整了整衣服,她從床上起身,拉起陳年的手,柔聲問他:“剛剛怎麽心情不太好?”


    聽見她這話,陳年原本舒展的眉頭一下收緊。


    下一秒,他微微地低下了頭,有些哀怨地看著她。


    合著還跟自己有關係?


    謝意挑了挑眉:“為什麽呢?”


    哪知道陳年扭扭捏捏了半天,始終不肯開口。


    “快說!”謝意戳了戳他的酒窩。


    支支吾吾了一會,她才從陳年斷斷續續的表達中聽出,自家小狗是在埋怨自己不夠依賴他。


    問題積攢太久。


    黏人小狗無時無刻地在不停懷疑,是不是自己太依賴謝意了。但又時常覺得,是謝意不夠依賴自己。


    這個問題他思來想去,翻來覆去的就是想不明白,想著想著,就把自己想委屈了。


    知道經過後,謝意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你怎麽還笑!”陳年羞憤地撓了撓謝意的胳肢窩,“我是真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有沒有問題……跟你重逢之後,我無時無刻都想和你在一起,一點兒也不想分開。”


    他委屈得很:“我覺得我有分離焦慮症。”


    “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謝意無奈地歎了口氣,“我隻知道,我的感受跟你是一樣的。”


    陳年聞言,眼神亮了亮。


    “可能是我倆分開的時間太久,也可能因為從小形影不離的原因,我總覺得再跟你分開,我就很難受。”謝意拍了拍他的頭,“可是你居然還質疑我,說我不依賴你!”


    “我沒有......”陳年撓了撓鼻子,有些心虛地說,“那你今天沒先來找我。”


    “你確定?”謝意好氣又好笑地問。


    “啊?”陳年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你是覺得我會去音樂任務點。”


    “嗯哼。”


    “我錯了!”陳年立馬抱住她的手臂搖了搖,“這樣,你懲罰迴來怎麽樣?”


    謝意才不上當,她立即捂住嘴:“不能再親了。”


    剛剛嘴都親腫了。


    沒想到陳年卻倒打一耙,輕輕彈了一下的她腦門:“想什麽呢?我可沒說懲罰是這個。”


    “陳年!”


    “哎!”他語氣散漫,“其實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別的。”


    “比如?”


    “嗯……比如小狗啊、年年啊什麽的。”陳年搓了搓謝意掌心的痣,更過分他現在還不敢說。


    “好小狗。”謝意這幾天有點對這個名字有點叫順嘴了,她拍拍陳年的頭,“你說,茵茵姐的心結是什麽呢?”


    “應該是不信任和沒有安全感吧。”


    謝意歎了口氣:“可是安全感這種東西,真的很難權衡。”


    就像她和陳年,其實也不是特別有安全感的人。


    這麽多年踽踽獨行,她逐漸明白,安全感應該更多來自自己。


    每個人都習慣性把自己藏在一個軀殼內,或來自家人,或來自他人對自己的偏愛。可當這種來源的不確定性增加,安全感的缺失便如影隨形。


    她湊上去,輕輕地親了一下陳年。


    陳年不知道還在沉思什麽,被她突然一親,心瞬間亂了一拍。


    “安全感,我的。”謝意又親了一口,“我們在一起,就是我的安全感。”


    “那我替我們守好這份安全感。”陳年低下頭,輕柔又憐惜地親了她一下。


    謝意眼神亮了亮。


    月色溫柔,海風清涼地飄進窗戶,卷起窗台上的簾幔。


    “其實我還挺喜歡這種有劇本的遊戲的。”想起今天陳年玩遊戲時的樣子,謝意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下次我們一起去玩密室逃脫,好不好?”


    “好呀。”陳年刮了刮她鼻尖。


    “我好像沒見過你玩這類遊戲的樣子。”謝意撒嬌,“感覺還挺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謝意眨眨眼:“話少了……人好像更酷了。”


    “意思是我平時話太多了?”陳年反問,“嫌棄我了?”


    “哪敢。”謝意輕笑,“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玩的‘一二三’遊戲?”


    陳年點點頭:“我二十歲的時候錄過一個綜藝,有點類似於劇本殺和推理糅合的遊戲,你有沒有看過?”


    謝意自然是看過。


    陳年進鬼屋如進自家門的傳說就是從這個綜藝來的。


    半小時帶領全員通關,從此他在探案類的綜藝裏名聲大噪。


    就是再沒有節目組想邀請他參加這類型綜藝了。


    想起這些趣事,陳年酒窩又跑了出來:“這可都得歸功於你小時候給我的曆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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