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艱難地擠入房間,灑在蕭逸和李晉鵬橫七豎八的身軀上。蕭逸率先被那刺眼的光線喚醒,隻覺腦袋像被重錘敲打過一般,疼得厲害,胃裏也一陣翻湧。他強忍著不適,慢慢坐起身來,環顧四周,看到滿地的酒瓶和昏睡在一旁的李晉鵬,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迴。


    想到曉萱,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心中滿是苦澀與失落。但他明白,生活還得繼續,工作也不能丟。於是,他掙紮著起身,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向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李晉鵬也在不久後被鬧鍾吵醒,他同樣被宿醉折磨得苦不堪言。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互相攙扶著走出公寓。


    蕭逸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氣,試圖緩解頭痛:“晉鵬,今天的工作還得繼續,不能因為我們的狀態而耽誤了。”


    李晉鵬伸出手摩挲一下蕭逸的腦袋,朝他豎起大拇指:“你能這麽想就對了!”


    蕭逸拿出手機,熟練地打開打車軟件叫了一輛出租車。在等待出租車的過程中,蕭逸閉上眼睛,靠在牆邊,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今天去公司,必然要麵對同事們異樣的目光和關切的詢問,可他已經沒有精力去應對這些,隻希望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暫時忘卻感情帶來的傷痛。


    李晉鵬則在一旁活動著僵硬的身體,宿醉後的不適感讓他有些後悔昨晚的放縱,但看到蕭逸努力振作的樣子,他也暗暗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好好陪著蕭逸,幫他度過這艱難的一天。


    不一會兒,出租車到了,兩人上了車。在出租車上,兩人沉默不語,各自望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色,思緒卻飄得很遠。蕭逸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曉萱的麵容和他們曾經的過往,心中五味雜陳;李晉鵬則在擔心蕭逸是否能熬過這艱難的一天,同時也在為自己的生活瑣事煩惱。


    蕭逸強撐來到單位,仿若踩在棉花上,腳步虛浮,眼神也失去了焦點,同事們的問候被他直接屏蔽,他徑直走向工位。目光剛觸及曉萱那空無一物的工位,他的身體瞬間石化,好一會兒才緩過神,拖著沉重的步伐挪到自己座位。坐下後,他的視線如被磁石吸引,牢牢鎖定在曉萱曾坐過的地方,雙手交疊,不自覺地越攥越緊,額頭青筋暴起,麵部肌肉緊繃如弦。往昔曉萱的一顰一笑,恬靜睡顏和那些柔情似水的瞬間如電影般在腦海放映,可眼前卻隻剩這令人心寒的空曠。他的心似被無形利爪撕裂,劇痛如藤蔓般迅速蔓延至全身,唿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他努力把目光拽迴文件,可那些字在他眼前亂舞,手中的鼠標被他攥得幾乎變形,卻始終無法開啟工作的第一步,唯有那劇烈起伏的胸膛,似洶湧的波濤,訴說著內心的驚濤駭浪。周圍同事的歡聲笑語,對蕭逸而言如電波來自另一個遙遠星球,他深陷在痛苦迴憶中,無法自拔,那些歡樂絲毫無法滲透進他那被哀傷籠罩的世界。


    李晉鵬每次端來飯菜,蕭逸都兩眼空洞地看著,腦海掠過與曉萱共餐的甜蜜往昔。


    李晉鵬把飯菜放在桌上,輕聲勸道:“蕭逸,多少還是要吃點兒啊。人是鐵飯是鋼,你這樣身體怎麽撐得住呢?曉萱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折磨自己吧。”


    蕭逸坐在工位上,雙眼有些無神:“我吃不下,你放在那裏吧。放心,我餓了會吃的,你不用擔心我,快去處理工作上的事吧。”,他側過臉避開那飯菜散發的熱氣,仿佛那熱氣也會灼傷他千瘡百孔的心。


    此時的工作對蕭逸而言是無盡折磨。頻繁出錯,領導批評,同事異樣目光,如利箭刺心。蕭逸坐在工位上,內心滿是懊惱與痛苦,他不停地在心裏質問自己:“為什麽我連這點事都做不好?我不能這樣,可為什麽就是集中不了精力?”他緊握著手中的筆,仿佛想借此抓住那正在消逝的理智與能力,眼神中透露出焦慮與自責,每一次唿吸都伴隨著內心的掙紮,一方麵渴望擺脫這混亂的狀態重新證明自己,另一方麵卻又被失去曉萱的痛苦死死拽住,難以掙脫。


    同事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陸續離開,蕭逸仍坐在工位,目光呆滯地望著曉萱空工位,期盼那熟悉身影能再次出現,又清楚這隻是自欺欺人。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像是被時間遺忘的雕像。


    夜幕降臨,沙灘沉悶壓抑,海浪無力地拍打岸邊。李晉鵬的越野車孤零零停在沙灘邊。蕭逸失魂落魄坐在沙灘上,海風唿嘯,吹不散滿心絕望,他如黑夜中即將被吞噬的孤魂。李晉鵬默默坐下,遞煙給他。


    李晉鵬遞給蕭逸一支煙:“來,抽根煙,解解悶。”點燃香煙,深吸一口,吐出煙圈,“別想太多了,曉萱會迴來的,咱要有信心。”


    蕭逸機械接過,點燃後下意識吸一口,劇烈咳嗽,淚水在眶中打轉,卻仍緊握煙卷,試圖用辛辣麻痹內心痛苦。


    李晉鵬趕緊拍了拍蕭逸的背,試圖幫他順順氣:“哎哎哎,不會抽就別勉強了。咱換個方式放鬆,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哈哈。”


    蕭逸隨手把煙按滅在沙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遠方,“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講笑話。晉鵬,你說我是不是特傻?”


    李晉鵬往蕭逸身邊挪了挪,摟著他的肩膀:“你可不傻,就是太重感情了。曉萱的離開,我們都很難過,但你要相信,時間會治愈一切的。”


    蕭逸喃喃自語,眼眶泛紅:“會嗎?我真的很害怕,怕她從此消失在我的世界裏,怕她再也不會迴來……”聲音越來越低。


    李晉鵬用力摟了摟蕭逸的肩膀:“別怕,兄弟!曉萱不是那種無情的人,她肯定也舍不得你。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會讓她迴來的!”


    蕭逸弓著背,像是被無形的重擔壓彎了脊梁,脊梁骨的輪廓在衣服下清晰可見,海風裹挾著細密的水珠肆意飛舞,模糊了他的麵容,卻遮不住他眼中那深深的痛苦與迷茫。海邊的夜色濃重如墨,天空中幾顆微弱的星星閃爍著,像是在冷漠地俯瞰著他的痛苦,海浪一波一波地湧來,又退去,像是在無情地衝刷著他僅存的希望。


    李晉鵬看著蕭逸的樣子,心裏也不是滋味:“兄弟,打起精神來!”


    蕭逸呆呆坐著,很久後才開口,聲音沙啞:“我是不是真的錯了……如果我早點告訴她我的感覺,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李晉鵬拍了拍蕭逸的背,鼓勵道:“現在糾結這個也沒用啊,兄弟,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吧,怎麽才能讓曉萱知道你的心意。”


    一陣海風刮過,帶著刺骨的寒冷,蕭逸不禁打了個寒顫。李晉鵬脫下外套,“這海風還真有點冷啊,”把外套披在蕭逸身上:“兄弟,別著涼了。咱們再待一會兒就迴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精神想辦法。”


    蕭逸拉緊外套,心裏一陣暖意,“嗯,謝謝你,晉鵬。還好有你在,我才能撐過這一天……走吧,我們迴去。”


    李晉鵬站起身,“說啥謝啊,咱倆誰跟誰啊!”拉蕭逸起來,“走,迴去好好休息,明天咱就開始行動,把曉萱給追迴來!”


    蕭逸拖著沉重的步伐迴到公寓,打開門,屋內的寂靜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拒絕了李晉鵬的陪伴,此刻獨自守著這空蕩的房間,往昔與曉萱相處的畫麵如幻燈片般在腦海中不斷放映。


    他緩緩在沙發上坐下,手機屏幕亮起的微光在幽暗中搖曳閃爍,似是黑暗中掙紮的希望。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緩緩落在曉萱的號碼上,輕輕地摩挲,仿佛這樣就能跨越時空的鴻溝,再次觸碰到那段溫暖甜蜜卻已破碎的過往。每一次摩挲,都像是揭開一道尚未愈合的傷疤,心痛如絞,心髒在胸腔中劇烈跳動,唿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整個人沉浸在無盡的悲傷與思念之中,無法自拔。


    公司與外地一家企業合作的大型項目陷入了僵局。合作項目的程序出現了一個極為複雜的漏洞,致使係統頻繁崩潰,嚴重阻礙了項目的進展,交付期限迫在眉睫。合作公司對此深感憂慮,緊急要求耀輝公司即刻派遣得力技術人員趕赴當地,開展現場修複工作。


    李晉鵬和蕭逸作為項目的關鍵人物,本應共同前往解決問題。李晉鵬獨自在房間,滿心糾結。自己本想著一直陪著蕭逸,工作兼顧著,幫他度過這個難關的,大不了辛苦點兒,兄弟本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但轉瞬想到公司那緊急的項目,他又焦慮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揪著頭發:“哎呀,這項目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簡直添亂!想跟公司商量遠程協助,可操作性究竟有多大?萬一搞不定,豈不是誤事?”


    他在屋內不停地踱步,突然停住:“跟蕭逸講講工作的事,讓他振作起來一起麵對?可他現在這狀態,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準還會讓他更痛苦。”


    李晉鵬站在窗前,望著遠方,內心五味雜陳。他深知蕭逸此刻的脆弱,也明白工作的緊迫性。他無奈地歎口氣:“罷了,壓力再大也隻能我獨自扛了。蕭逸需要時間恢複,我先跟他說公司有急事要去處理,但願他能理解。等我迴來,一定好好陪他,幫他熬過這段艱難時光。”經過長時間的內心掙紮,他緩緩拿起手機,打下這樣一段話:


    “蕭逸,公司這邊突發緊急狀況,我必須得去處理一下。我知道你現在很難,但請相信我,這隻是暫時的分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別總是把自己關在屋裏。我相信你能挺過去的,等我迴來再跟你一起好好喝一杯。兄弟永遠在你身邊,等我。”


    發送完信息,李晉鵬深吸一口氣,眼神中既有對蕭逸的擔憂與不舍,也有麵對工作難題的堅定與決絕。他提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頭也不迴地走出家門,踏上了這段艱難的獨自旅程。在他心中,默默祈禱著蕭逸能夠堅強地度過這段痛苦時光,而自己也能順利解決工作上的問題,盡快迴到蕭逸身邊,重拾往日的兄弟情誼與生活的平靜。


    蕭逸看完信息忙迴複:好,你去忙吧,工作要緊。我沒事的,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接下來幾日蕭逸內心的掙紮如洶湧澎湃的暴風雨,將他這葉孤舟無情地拋起又摔落。他是如此渴望聽到曉萱的聲音,哪怕隻是那最平常的一句問候,於他而言,不啻於穿透無盡黑暗的一絲曙光,能讓他在這冰冷孤寂的世界裏感受到片刻的溫暖與慰藉。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曉萱在電話那頭淺笑嫣然的模樣,聽到了她溫柔的語調。


    然而,恐懼如影隨形。他害怕麵對曉萱,害怕那可能出現的冷漠與拒絕,害怕自己鼓足勇氣的所有努力都如同泡沫般,在瞬間破碎得無影無蹤。這種害怕像一條冰冷的蛇,緊緊纏繞著他的心房,讓他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每次在即將按下撥號鍵的瞬間,猶豫便如鋪天蓋地的潮水般洶湧襲來。他的額頭瞬間布滿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糾結與痛苦,眉頭緊鎖,嘴唇也不自覺地微微抿起。那一瞬間,他的心像是被硬生生地置於冰火兩重天之中,一邊是對那一絲溫暖的極度渴望,一邊是對冰冷打擊的深深懼怕。


    最終,他還是無力地放下手機,那“嘟”的一聲提示音仿佛是希望破碎的聲響。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癱坐在椅子上,陷入更深的痛苦與自責的深淵。每一次這樣的猶豫,都如同鋒利的刀刃在他的內心深處殘忍地割扯,讓他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幾日,蕭逸身體和精神愈發憔悴。在一個夜晚,他坐在昏暗公寓裏,孤寂如潮水將他淹沒。再次拿起手機找到媽媽號碼,手顫抖著按下撥號鍵,又在即將撥通時掛斷。他在房間踱步,腳步慌亂而急促,像是被困在迷宮中的困獸,內心極度糾結,唿吸急促得像是即將窒息。“媽媽能理解我嗎?她能給我力量嗎?還是會對我失望?”最後,像是鼓起全身勇氣,重新撥通媽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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