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撕破臉皮,對我們可都不好。”


    “撕破臉皮?”江辰連忙擺擺手,“剛才隻是手滑了一下。”


    “見裴大人享受的緊,隻是也想試試罷了,沒想到……嘖嘖。”


    “裴大人好狠的手段。”


    隨著蒸騰而起的熱氣,屋中的血腥味更甚。


    令人反胃。


    薑至早已經在位置上幹嘔起來。


    他不過一介文臣,何時經曆過這種場麵。


    剛才那些伶人衝進來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隨時會沒命。


    想不通,江辰為什麽那麽的淡定,而且還敢揍裴顯龍一拳。


    果然,腦子有病的人還得是同類對付起來簡單幹脆!


    “不過是隨時可以替代的一些消耗品而已。”


    江辰沒有與其糾纏下去。


    在他眼中,裴顯龍就是個瘋子。


    若此行沒有任務在身,他一定陪裴顯龍好好玩玩,可白不悔還等著他迴去複命呢,還有海棠苑的小妮子,不知道最近長沒長肉。


    小爺可是要檢查作業的!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裴大人?”


    “戲都看完了。”


    江辰攤攤手,早已明白裴顯龍的用意。


    他整這一出,無非是想殺殺自己的銳氣。


    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還把自己搭進去了,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


    最重要的是,他隻能忍著。


    同時,江辰心中冒出一個疑問。


    本想試探一下裴顯龍的深淺,看看所擁有的技能。


    如此便可以摸清他的路數。


    可係統沒有絲毫的反應。


    難不成是接觸的時間太短?


    對此,江辰充滿疑問。


    可想要再一次接近裴顯龍,顯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些伶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再上前,他們可能真的就走不出蘄州地界了。


    “本刺史還有個疑問,請江公子解答一下。”


    “說來聽聽。”


    江辰皺起眉頭。


    這老家夥又想耍什麽滑頭。


    能不能出去聊,這裏麵的味道實在是一言難盡,要不先清理一下?


    “江公子是小皇帝的人啊,還是與他隻是合作關係。”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


    “哎,其中的區別可大了去了。”


    裴顯龍在伶人的服侍下,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


    “合作,就表明隻要有充分的利益,你與誰都可以合作,若你是小皇帝的屬下……”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似乎在想用什麽詞來表達更加準確。


    “那你們今天必須有人要留在這裏。”


    “就那名女子吧,似乎是鍾離絕塵的女兒?”


    裴顯龍的聲音不加絲毫的掩飾,逐漸放肆起來。


    沒想到也盯上了鍾離煜。


    看他的樣子,恐怕已經是惦記很久了。


    “刺史大人的胃口不小,也不怕撐死。”


    “鍾離絕塵?”


    裴顯龍頗為不屑的說道:“若是之前,我可能還會忌憚他幾分,現如今,他就是隻喪家之犬罷了!”


    “既如此,那倒不妨刺史大人先迴答我一個問題。”


    “哦?”


    “刺史大人是丞相的人,還是小皇帝的人?”


    裴顯龍穿著錦繡的服飾,赤著腳來到江辰麵前。


    “你覺得在蘄州,他們管的到我嘛?”


    “懂了!”


    “剛才的問題我可以迴答你。”


    江辰轉過身攙扶起已經吐的快要虛脫的薑至。


    “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不喜歡被規矩約束,相比於成為誰的屬下,我更喜歡做自己。”


    “那我們還是一類人嘞。”


    江辰沒去理會裴顯龍的話。


    帶著薑至走出屋子後,貪戀的唿吸著新鮮的空氣。


    再待下去,他就要憋死了。


    “江公子,他這……”


    “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再說吧。”


    ……


    除去江辰二人,其餘人都被安排在伶樓後的一處院子中。


    他們緊張的盯著伶樓五層,就差點要衝進去了。


    “你說江辰不會有事吧!”


    “鍾離小姐放心,區區一座戲子的伶樓而已,對江大人來說,小菜一碟。”陸大沒心沒肺的說道,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自信。


    對江辰幾乎是迷戀般的信任。


    “可他身上還有傷……”


    鍾離煜雙手糾纏在一起,不斷的在房間中踱步。


    而楊立與燕鴻則是正大快朵頤的吃著桌上的飯菜。


    還為一塊排骨差點大打出手。


    沒頭腦和不高興這兩雅稱他們算是坐實了!


    楊立無條件的相信,反正江辰告訴他妻兒那邊已經安排妥當。


    也沒什麽後顧之憂了,大不了一起死在這裏。


    燕鴻則是化無奈於食欲,將對江辰的不爽全部發泄在食物上。


    一會迴來讓你沒有吃的!


    餓死你。


    不一會,江辰扶著薑至來到院落中。


    “這麽巧,大家都在啊!”


    見江辰平安無事,他們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薑大人這是怎麽了?”


    “吃的有點多,可能是撐著了。”


    薑至瞥了一眼江辰。


    你小子,瞎話是張嘴就來。


    我倒是想吃,哪還能吃的下去啊!


    當然,此時的他可沒力氣與江辰爭辯,在北夏侍衛的攙扶下迴屋中歇息去了。


    怕是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怎麽樣?”


    “算是……談妥了吧。”


    江辰撓著頭,迴想著剛才在五樓房間中發生的事情。


    “算是?”


    “問題不大,我們明天按照原計劃出發就行,想來裴顯龍也不敢攔我們。”


    雖說他們二人此行並無太大收獲,可是江辰最起碼確定了一點。


    裴顯龍顯然是受到了別人的指示去攔截使團,但他本人似乎並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來,隻能是雇傭石龍一夥山匪動手。


    否則的話,他手下的那些伶人豈不是更好。


    江辰剛才觀察過,那些伶人實力皆是不弱。


    就他給了一巴掌那貨,都有四級的武學等級。


    這在雜兵中可不多見。


    可見裴顯龍身邊的伶人不光隻會咿咿呀呀的裝腔作勢,反而更偏向於死侍一類。


    蘄州城的水,也深的很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鍾離煜,見江辰終於是消停下來。


    走上前將他按在凳子上。


    “剛才與人動手了吧。”


    “沒有!”


    “你可真不會說謊。”說著,鍾離煜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右肩。


    “嘶~”


    “還說沒有,血都滲出來了。”


    鍾離煜無情的拆台道。


    “在傷好之前,再與人動手,出了事可沒人管你。”


    “曉得了鍾大小姐,謹遵醫囑。”


    “都說了我叫鍾離……”


    鍾離煜剛想要反駁江辰,但看到他臉上的嬉笑後,輕輕歎了一口氣。


    算了,他又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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