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動手,以下犯上!


    要麽被打斷腿,丟出新軍大營!


    這個選擇,對張鑭而言,可謂是嚴苛到了極點。


    但,這是他自找的!


    對於這些主動挑事的人,莽夫湯日天從來都不會慣著!


    張鑭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喝道:“中山侯,我好歹也是惠安伯嫡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說實話,今日這場鬧劇,張鑭其實是受人指使罷了。


    他想著自己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就算打了這常闊海,也算不了什麽,最多不過依照軍律挨頓板子罷了。


    隻要他不對湯昊出手,湯昊就不敢把他怎麽樣!


    張鑭可是他爹張偉唯一的兒子!


    而張偉又是團營十二侯之首,執掌提督團營多年,這些新軍將士大部分都是他們家的嫡係心腹!


    湯昊,區區一個幸進之徒,算得了什麽?


    是以張鑭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底氣,跟湯昊叫板!


    湯昊一聽到他這話,頓時就被氣笑了。


    “你算什麽東西?”


    “老子連壽寧侯和建昌伯那兩個畜生都廢了,你以為惠安伯這個老張家,現在還比得過他們那老張家?”


    聽到這話,張鑭頓時臉色大變。


    先前他一直在軍中操練,新軍管控極為嚴格,所以並不知道此事。


    也就是有人暗中傳遞消息給他,授意張鑭在軍中鬧出些事端,殺一殺這個湯昊的銳氣,他才敢這麽做!


    但是,如果湯昊說的是真的,那事情可真就麻煩了!


    張鑭不是個蠢人,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如果此事為真,湯昊將那兩個國舅爺給廢了,而他本人卻還好好地在這兒站著,繼續提督新軍,那就隻能證明湯昊聖眷之濃,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小皇帝對這個中山侯的寵信,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一想到這兒,張鑭心中就萌生了退意。


    “中山侯,我這也是被他人唆使,所以才會……”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廢話!”


    湯昊再次冷喝開口,打斷了張鑭的解釋。


    “要麽出手,要麽本侯打斷你的狗腿!”


    “既然你這骨頭軟得都站不起來了,那以後就一直跪著躺著,還要腿做什麽?”


    張鑭一聽到這話,頓時也是火氣上湧。


    他畢竟還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正是好勇鬥狠的年紀,先前又因為出身顯貴,一直過著眾星捧月的日子,何時被他人這般羞辱過?!


    “湯昊,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既然伱自己找的,那就別拿什麽軍律壓人!”


    張鑭也不蠢,動手之前還不忘提了一句,提前解決掉那“以下犯上”的後患。


    湯昊聞言不耐煩了,默默捏緊了拳頭。


    “你再多廢話一句,老子宰了你!”


    “好一個中山侯,你……!”


    張鑭還想說些什麽,可是湯昊已經揮拳砸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閃身避開,才迴過神來的時候,湯昊已經到了他麵前,確切的說是湯日天的拳頭到了他麵前。


    碗口大的拳頭見過沒有?


    砰!


    這一拳直接打在張鑭的嘴巴上,嘴唇瞬間就被打豁了。


    隻見幾顆帶血的牙齒從嘴裏飛出來,還有幾顆直接崩進了嗓子裏,他不得不艱難的吞了下去,還有一口血。


    這一拳打的張鑭連話都說不出來,鼻子往下好像被一個大號的爆竹炸過似的,血糊糊的樣子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打他的人,可是湯日天,自然不會可憐他。


    甚至,湯昊此刻已經動了幾分殺意,想直接宰了這個混賬以絕後患!


    一拳擊中之後,湯昊這動作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接又是一拳砸在張鑭的小肚子上。


    這一拳下去,打得張鑭彎著腰跪了下去,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


    “怎麽?”


    “喜歡羞辱人是不是?”


    湯昊單手掐著張鑭的脖子,將他硬生生地舉到半空,冷聲喝問道。


    張鑭使出渾身力氣,對湯昊拳打腳踢,可是沒有絲毫用處,那孔武有力的臂膀壓根就紋絲不動。


    “不……不是……饒命……”


    這一刻,張鑭真的慌了。


    因為他分明從湯昊那雙猩紅的眸子裏麵,看到了令人脊背發涼的滔天殺意。


    他對自己動了殺心!


    而且他是真的敢殺了自己!


    有那麽一瞬間,張鑭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這種感覺,很是強烈,也很是致命,讓人忍不住渾身顫抖到痙攣!


    湯昊掄起蒲扇般的巨大手掌,照著張鑭那張略顯清秀的臉,就是一頓猛抽!


    “不是喜歡挑事嗎?”


    “不是喜歡狗叫嗎?”


    “你繼續叫啊?還他媽你給我臉了?”


    “怎麽?你惠安伯世子好大一個勳貴啊!老子這個中山侯還要看你們的臉色行事?”


    湯昊一邊罵一邊抽,硬生生將人給抽成了豬頭。


    與此同時,台下眾人見到這血腥暴力的一幕,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常闊海在那兒咧嘴傻笑,眼眶都紅了起來。


    安國、湯木、郭勳等人麵麵相覷,隨即卻是變了臉色。


    “快上去攔著啊!”


    湯木急眼了,怒道:“昊哥兒要是把人給揍死了,那以後將會麻煩不斷!”


    京軍自土木堡之禍後,一而再再而三地進行改製,但無非就是那麽一套模式。


    京營糜爛,就選鋒組建團營,然後京營就成了團營的後備軍,負責操練班軍篩選出精銳,繼續為團營提供兵源。


    同樣的道理,現在團營選鋒組建了東官廳新軍,十二團營就成了東官廳新軍的後備軍,錢糧兵甲與將佐兵員,都會受製於十二團營。


    所以眼下這個節骨眼上,湯昊殺了張鑭,與執掌團營的十二侯之首張偉結下生死大仇,確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攔?你去啊!”


    郭勳沒好氣地罵道。


    “這誰攔得住啊!都特麽發狂了!”


    安國也是沉默不吭聲,他也不敢上去,怕被一起揍死!


    湯木一聽就怒了,你們不會想讓我這個動腦子的上去吧?


    正當這個時候,一行人疾馳而來,為首之人赫然正是當代惠安伯張偉,執掌團營的十二侯之首。


    張偉看清台上場景後,嚇得險些魂飛魄散。


    “中山侯手下留情!”


    “小兒是受他人唆使,還請中山侯手下留情啊!”


    喲嗬,正主來了!


    湯昊聽到這話,扭頭看向急匆匆趕過來的張偉,隨即又掃了一眼台下鴉雀無聲的數千將士。


    “你們也好意思稱為精銳?”


    “怎麽?給人當狗當習慣了?骨頭軟得站都站不起來了是吧?”


    台下將士麵麵相覷,個個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眼見愛子危在旦夕,張偉也顧不得什麽了,急忙怒喝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衝上去把我兒救下來?”


    他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要是沒了,那老張家可就會斷後了!


    台下數千將士麵麵相覷,不少人蠢蠢欲動。


    他們都是十二侯的嫡係親信,自然選擇遵從十二侯的命令!


    湯昊見此情形,大笑著開了口。


    “好!”


    “真是好得很!”


    “陛下已經調遣四衛禁兵封鎖了東官廳!”


    “你們敢動一下,有一個算一個,全部以謀逆論處,誅九族!”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狂變,張偉更是麵無血色,蒼白如紙。


    話音一落,湯昊拎著那張鑭,對張偉咧嘴一笑,然後將手中人狠狠砸在了地上!


    一聲巨響驚天動地,高台都被砸得凹陷了進去。


    “噗嗤”一聲,血水在空中劃過道道優美的弧線,隨即散落在地上,也落到了湯昊臉上。


    “兒呐!”張偉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張鑭艱難地開了口,瞳孔開始逐漸渙散。


    “為……什……麽?”


    “謝謝你!”湯昊俯首看著他,“給了我一個血洗京軍的機會!”


    “安心的去吧!你爹很快就會下來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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