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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楓帝國龐大,人煙眾多,且權力核心體係裏麵肯定也有歪屁股的,加上消息本就已經傳出去,這場突如其來不知緣由的變故也很快被將夜帝國、意靈帝國跟萬族乃至神殿的人得知。


    “我敢說,全世界探子最多的就是咱們赤楓帝國。”


    “隨他們探,連咱們都不知道到底咋迴事。”


    “但不管怎麽說,我們赤楓帝國還真是一貫被天下生靈忌憚啊”


    飯館裏,幾個大學生正在吃飯閑聊,隔壁桌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女子跟英俊的青年對此沒有什麽大的觀感,吃完後很快離開。


    上了河段遊玩的孤舟隨水漂流,仰麵翹著腿看天的女子聽到船頭站著的青年道:“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嗎?都不探查清楚就要離開赤楓?”


    邀九慢吞吞說:“事故先發人屬於帝國前三的,豈是你我可以揣測探查的,越是這種時候越得規避風險。”


    “能管這事的,也隻有殿主跟神主了。”


    神子歎氣,“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接下來我們迴東海內島還是意靈神殿?”


    “不,在外麵漂著等傳召,我有預感,很快就要有大事發生屆時我們得處於第一適配調用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


    邀九翹著腿,嘴角叼著狗尾巴草,看著天空在流水的推送下飄動著


    “赤楓神殿那邊出結果了,灼衣上位。”


    神子:“那個年紀最小的灼衣?霧瞳竟能忍?兩個可鬥起來了?”


    “鬥個屁,赤楓帝國那邊出來的,不管是仲裁院還是神殿,都是在勾心鬥角中成長起來的,一個個能算得很,都是算盤精,哪裏是鬥出來了,十有八九是商量好的。”邀九一邊感慨,一邊歎氣:“這麽一比,我這個土包子好危險啊,會不會被他們打死?”


    神子轉頭,看到這人歎著氣,一邊安排人暗殺灼衣。


    “你不怕被灼衣記恨?我接觸過這人,看著脾氣烈,實則心思細膩,不是尋常貨色,成長起來比上堯麻煩。”


    “暗殺她的又不是我,是將夜神殿的默白神子。”


    邀九微微一笑,“我隻是被利用了。”


    神子也沒說什麽,準備等消息了,但他們先等來意靈帝國的消息。


    兩大帝國的聯姻成功了。


    東川靈王長亭夜色將迎娶將夜帝國的長公主夜非東歌,也就是夜非東吳的姐姐。


    “意靈第一大親王配將夜王族第一美女,也是般配,兩邊都很有誠意啊。”


    神子:“看來赤楓帝國給他們的壓力很大當讓我驚訝的是赤楓帝國好像沒有相應的應對之策,我原以為他們也會用聯姻鞏固人脈,起碼聯姻萬族裏麵最強的十族是挺好的選擇,尤其是精靈族。”


    邀九:“她可結婚了,雖然也可以離婚不過在我看來,赤楓更著急的是讓凰時鏡有一個孩子吧,赤楓帝王一脈還是太薄弱了,滿打滿算也就倆人。”


    不同於其他兩大帝國的帝王脈子嗣繁茂,赤楓帝國在這一塊一直是短板。


    “現在,一定有很多人在查赤楓帝當年為何痛下殺手滅絕同脈血親,就因為他年少受欺淩且長大後為了爭權而滅對手?”


    “總覺得有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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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多的資料,密密麻麻的史記撰稿,經過神殿核心情報部門的審查整合信息網上呈報,再統一審核分析,最後到達神主手裏的資料已經沒那麽多,但數量也不少,神主既是神明,閱覽如觀山看海,一眼過去掃蕩諸多,過了一會,他便抽出了一張紙。


    他也看到了不死凰王族兩個時間年代中頻繁死人


    排查戰爭因素,這種死亡數量並不正常。


    “看來凰無厭對自己這個族群當年的背刺深惡痛絕啊,惡詛更甚於對萬族”


    他繼續往後查看,過了一會,忽然笑了,接著聯係了光樞殿主。


    “讓研究院做一下血脈實驗——把惡詛轉移到一群同血脈之人身上,選出一個最強的培育承受更多惡詛,再試試讓他吞噬其他人的血脈,能否達到阻斷惡詛的效果。”


    “是。”


    光樞老辣,很快意識到神主的這個猜想源自哪裏。


    “冕下,如果凰孤州做了這樣的打算,那他”


    神主:“那就得讓世人知道,三大帝國最精明強幹如日中天的帝王為了承受惡詛,故意吸食至親血肉以自保,如此,有違萬族法規,似如邪魔凰無厭當那般冷酷無情,滅絕人性,當殺之滅絕隱患,以免讓惡詛傳播。”


    “畢竟,經過這麽多年的魔咒體轉移,留存萬族的惡詛已極少,驟然存在這麽一個毒瘤,萬族誰能容忍呢?”


    光樞會意,“看來冕下還得準備聯係萬族了”


    神主:“倒不能這麽直接,不然就打草驚蛇了,聯係萬族得由一個正當理由。”


    這一代神主性格有點偏陰柔,言語多和善可親,但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其手腕過人,否則在邪魔之戰後,神殿固然一舉奠定了世界第一的地位,卻也並未完全臨駕於萬族,起碼巨獸聯盟跟蟲族聯盟以及赤楓帝國一直是其眼中刺。


    但他還是帶著神殿一步步奠定了領導權。


    光樞眼裏滿是忠誠跟謙卑,似乎能預見不久以後赤楓帝國土崩瓦解的畫麵,眯起眼,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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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川迴了吊腳樓,身上已經幹透了,見到陽台上的千裏明樓後笑了笑,“老師,我迴來了。”


    其實沒必要迴來,她事情多,很忙,之所以迴來是報個平安。


    千裏明樓看她毛發未損,眉眼間毫無異樣,反倒覺得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麽,不然這個演員不會保持這麽完美的演戲狀態。


    不過能活著迴來,似乎代表這位年少登基手段狠辣的帝王內心的確不想殺死這個虛假妹妹,那就是要扶川繼續擔著這個身份?。


    但以她對扶川的了解,扶川大概率不會答應——這人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跟他人粘連,否則老早跟謝思懿勾結一起了,何必這樣單打獨鬥,既然不選有交情的謝思懿,那更不會選帝王。


    她沒答應,帝王卻沒殺她,但肯定動怒了,起碼動了真格,那界罩就是證據,結果他都動了真格,還是讓後者全須全尾迴來了


    連化身都沒動分毫——即便動了化身也沒什麽。


    可他沒有。


    這何止不正常。


    千裏明樓一時想法頗多,看扶川這副仿佛無事發生的表演狀態,越發有了某種奇怪的猜想。


    她一直看著扶川,那眼神怪怪的,扶川多敏銳啊,自然察覺到了,心下尷尬,暗想這人真慧眼如炬,也不知看出什麽了。


    “老師有事囑咐麽?”


    “你從前可有伴侶?”


    扶川的表情有極微妙的變化,“老師覺得我有沒有。”


    “我覺得你適合被人寵愛,非必要一定要愛人。”


    這個說法讓扶川有些疑惑,她進了院子,帶上院門,“為何?”


    難道在千裏明樓的眼裏,自己跟凰時鏡一樣有點渣渣麽?


    “被愛的不會受傷。”千裏明樓是這麽說的,顯然她是以扶川的利弊希望她隻得到而非失去。


    扶川感覺到了這人對自己的愛護說起來,她一貫把千裏明樓當長輩,後者似乎也有些代入。


    既然談到了感情,她不知道千裏明樓是否聯想到了什麽,但她剛被人罵過戀愛腦,心裏有點憋屈,不由多問了一句,“那老師您覺得怎麽樣才算被寵愛?日後我選伴侶,可以按這個來。”


    千裏明樓以為這人會如從前囫圇轉移話題,沒想到她還細問了。


    這個問題


    她看著下麵,明明端著凰時鏡那明豔逼人的皮囊,但那晚驚鴻一現的畫麵太強烈,千裏明樓作為時間詭蛇,能反複迴到某個世界節點,當時又在仲裁院內,自然越發記得深刻,眼下垂首見凰時鏡的皮囊豔若桃李,卻想著另一人似枝頭梨花為風雨動搖而顫顫。


    尤是衣衫不整的樣子。


    她下意識皺眉,別開目光,語氣微冷素嚴苛了幾分。


    “年紀輕輕,當以修煉為重,若整日想著男女之事,能有什麽出息?”


    千裏明樓搭著陽台欄杆的手離開了,聲音有點淡,似冬日飄雪一樣落了下來。


    忽然被罵的扶川:“???”


    她可什麽都沒做,今天就被倆個人罵戀愛腦了。


    憑什麽啊,她冤不冤?


    而且是你先提的!


    扶川好委屈,還想說什麽,但千裏明樓見不得她委屈,直接進屋去書房忙事去了。


    這人最近似乎又有了新的項目要忙,腳不沾地的,但反而不怎麽去三行情書了,多在家裏。


    而扶川在憋悶後,進屋換了衣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緩緩舒展一口氣。


    千般頭緒,盡在憂愁。


    規則。


    凰孤州的提醒來得很及時,她若是毫無所覺,不久後必定受累。


    “這人拿到了不死凰王族的絕對傳承,對規則的了解應當來自凰無厭——這個邪魔當年肯定也被規則針對了,那麽,神殿那邊不知會不會聯想到這個,進而主動去聯係規則,還是等規則因為我而應激去找他們”


    她不確定這個時間點,但除了這個,她還憂慮那個季離。


    最危險的往往是同類人。


    扶川也去了臥室帶著的書房,現在有兩大事務要做。


    1,修煉,血脈已融合,但奧義境界需提升,靈魂需修煉,立方體已新得到234麵,邪魔傳承石板也需要再研究。


    2,規則的風險,季離的風險,凰孤州那邊帶來的變數,這些都屬於她需要衡量的“劇情主線”。


    第一件事得去修煉室,但現在扶川最緊要的還是第二件事。


    扶川拿出紙筆,細細迴憶且記錄下了幾次規則對她鎮壓的時間跟強度。


    “假設我所在的宇宙是a宇宙,這個世界是b宇宙,因為a宇宙世界的遊戲跟b宇宙世界的劇情以及數據信息高度重合,這導致關於兩個宇宙的設想無非兩種可能。”


    1,a宇宙是現實世界,b宇宙是a構建出來的遊戲世界,邪魔是屬於b裏麵的一個虛擬人物,在被萬族圍攻後,他從b逃到a,屬於從虛擬具現到現實,發現了b隻是一個遊戲後,開始入侵遊戲


    2,a宇宙是現實世界,b宇宙是另一個現實高武奧術世界,有自身獨立的遊戲數據體係,跟a無關,邪魔在b的世界裏被圍攻,竄逃到a,但他本身是一個宇宙學科高手,因為b宇宙具備遊戲數據特性,他就在a世界創造了《奧術王座》連通b宇宙,通過這個遊戲,把扶川等玩家投入b宇宙之中。


    扶川已經縝密了解過這個世界的曆史,而且根據侯三對她說過的話跟表示出的狀態來看,可以確定她死後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一樣的。


    她死,他來了,他認知的時間跟她這些年度過的時間,對得上。


    再以這個前提去審核a宇宙世界裏麵的遊戲劇情線跟b宇宙的曆史


    “遊戲誕生於39年前,當時開篇的資料片宇宙觀就已經跟b宇宙的曆史開端對應上了,如果是第一種可能,是a宇宙創造了b宇宙,按照兩邊一致的時間流速,b宇宙在39年前的曆史就是一瞬間誕生出來,但以現在看來,b宇宙的曆史是連貫且真實的,且邪魔凰無厭就是在39年前的人物,以此可見第一種可能被pass掉。”


    “那就是第二種可能——《奧術王座》遊戲是逃到a實際的凰無厭根據b的宇宙信息以及曆史而創造,創造它自然是有目的的,很可能是這人在從b到a的過程中發現了宇宙穿梭的本質,而這種本質被他捕捉到,進而創造了遊戲,以遊戲跟b宇宙達成同頻共振的時空隧道?還是以遊戲為媒介變成兩個宇宙之間的中間次元宇宙,進而連通?”


    扶川不確定,因為她不是宇宙空間學的學者,也不擅長這方麵,但她可以確定如果想迴去,當前隻有兩個辦法。


    “凰孤州這些本土人當前不知道遊戲的存在,所以在他眼裏,要穿梭宇宙隻能如凰無厭那樣強行破開宇宙,難度無限大,但以我現在的發現,要迴去也可以通過遊戲——假如遊戲跟b宇宙確實存在聯通且持續保持聯通狀態,那就有迴去的可能。”


    白紙上已經塗塗畫畫滿是線條跟圖畫還有文字,她在簡單構建兩個宇宙的關聯,以及對遊戲的猜想,當想到迴去的可能性,心跳快了好幾下,但很快恢複正常。


    因為最大的難題在於她在這個世界這麽多年,從未感知過a宇宙的遊戲世界。


    “他能把我們投入到這個世界,可見豁口主動權在遊戲,難道我隻能等a世界的人單方麵給我投入信息嗎?”


    “那這個信息的豁口又在哪裏?”


    扶川迴頭再衡量她此前寫下、感受到的規則力量,它的出現基本是因為她先做了什麽,觸發了它,且強度因她的行為強度/靈魂強度而增加


    最重要的是不管她在哪裏,它都能精準定位打擊到,可見藏在那個海神老巢是沒用的,一旦江小滿他們群體進行突破,規則就能感應到,但它什麽時候反饋給神殿這些還不知道。


    萬一那些人集體突破,那


    扶川直接皺眉了。


    此時,神殿這邊光樞殿主在忙碌中安排好了諸事,也聯係到了另一個人。


    洛伊殿主死後,神殿不可能讓三殿之一的將夜神殿一直空置殿主之位置,已有人選。


    星耀蒼空,飛旋羅盤,神殿除了三殿,還有一些核心部門,其中之一就是接引神明意誌跟規則的星海樓。


    樓主顧星海在殿主們的時代裏也是一方翹楚,本有能力角逐殿主之位,但這人酷愛星象研究,在政務方麵不及其他三位,尤其是在跟泰坦殿主爭鬥的時候一度敗北,這事也一度被其視為恥辱,如今洛伊死了,空出一個位置來,對於他來說絕對是天大的機緣。


    一看到光樞來了,顧星海眼底一閃,道:“殿主前來,可有要事?”


    光樞:“派出去搜查那些異端的人馬不過是假象,神主寄予希望的還是星海樓,那些人天賦異稟,在被關押多年後,一定會群體突破,這麽強烈的靈魂感應,定會引來規則鎮壓,這時候就需要星海樓感應規則動向了。”


    神殿不會坐視那麽大的隱患成長,不過是雙線並行,且等著那群異端自尋死路。


    顧星海擺弄著手上的星算羅盤,慢吞吞道:“放心,隻要他們突破,規則感應到,我這邊一定有所發現。”


    “畢竟這麽多年了,通過對那扶川的調查,也基本能確定規則是厭憎這些外來者的。”


    光樞殿主歎氣:“若非季離提醒,我們還沒想到這一塊,白耽誤時間了,若是早些年知道這件事,恐怕扶川早就被我神殿誅殺,也不會留給仲裁院那群廢物弄巧成拙。”


    說起世界仲裁顧星海眼底一閃,“聽說圖侖要投入我神殿門下,莫非也想成為殿主?”


    洛伊留下的位置是個香餑餑,不說現在三殿各大長老院盯著,就是隸屬神殿麾下的一些巔峰強者也想占個便宜。


    光樞殿主微笑:“神主的意思很明確,自是自家人最為可信,但他也素來以功績說事——若是你這次立下大功,這個位置板上釘釘是你的。”


    顧星海這才放心了些,甩袖露出後麵的世界。


    “放心,我是有準備的,必不負神主期待,殿主請看。”


    光樞目光隨之看去,赫然看到原本有些雜亂的占卜世界變成了巨大的星海羅盤,身邊還傳來顧星海的聲音。


    “自那季離給出這投名狀之一,得知規則對他們這些外來者的感應力,我便開始鑽研了,這天羅萬象便是我的目標,當前隻完成了一半,但足以感應到那麽多人的突破——如果他們真的那麽優秀的話。”


    光樞殿主看著這完成了一半的宏偉著作,能看出它的水平已經達到了這個世界的煉金巔峰,何況它的主體還是宇宙星海運行軌跡,就更複雜高端了。


    “真是天才之作,神主以往對你的誇讚果然非虛。”


    顧星海一心想得到神主賞識,也知道需要這位光樞殿主說好話,於是到:“隻要他們現在突破,這天羅萬象立刻就會啟動且指引”


    剛說完,天羅萬象忽然動了,龐大的羅盤旋轉,指針正在移動。


    兩人一驚。


    光樞殿主眼裏閃過喜色,說來就來?


    “殿主稍等!”


    顧星海有些興奮,他親自操控,過了一揮,指針鎖定!


    “東海!竟然也在東海?!很好,燈下黑啊,這扶川果然狡詐!”


    “走!”


    光樞殿主得到坐標後,眼底暗沉,身體迅速消失。


    片刻後,光樞殿的人被急招到位了,包括邀九兩人,光樞殿主親自帶隊。


    被傳召迴內島後,邀九的計劃改變,雖驚訝這次這麽高效找到扶川等人蹤跡,但一聽跟季離跟顧星海有關,也就了然了。


    神殿的動靜太大,一殿主力都到了,灼衣等人自然也看到了動靜,當她飛掠到陽台,看到海域上空從內島出來的大片光樞神殿高手跟一大半神子神女就意識到了——難道那個扶川一直帶人躲在東海?


    還未確定,刷刷刷!


    流光飛落,這些高手在光樞殿主的帶領下如同子彈一樣咻咻射入海域,急速逼近深海之地,同一時刻,泰坦殿主跟顧星海也出現在海麵上,三點長老團聯手封禁


    巨大的天海封鎖界鎮壓空間。


    “乖乖,這麽大陣仗。”


    “這是來真的了。”


    藍幼看著吃驚,而灼衣則是若有所思,她跟扶川這人不熟,隻認識柳無仕,這些年在後者死遁後,也是經那一晚的仲裁滅門再見此人。


    搞出那麽大陣仗的人要說今天在東海暴露,隻能說明神殿在背後殺心之重,而且光樞親自帶隊,又帶了最強的一殿,恐怕是一場龍爭虎鬥。


    “估計會抓活口。”藍幼說。


    灼衣若有所思,“殺滅其他異端是必然的,要活捉扶川恐怕不容易,那人都能殺大將巔峰,不好活捉。”


    藍幼:“不一定,那晚她殺成功是因為有那邪惡巫師積攢多年的輔助,且宗溯多少也算是被偷襲跟輕敵了,這次光樞神殿主攻,反占突襲優勢,且光樞殿主是三點最強的一個,在所有大將巔峰裏麵也排第一,就是赤楓帝國那邊的朱籠跟千裏明樓都差些火候,也就意靈帝國的那位大將帝師才可一戰。”


    兩人談論時,發覺其他帝國跟一些留存東海的萬族勢力也有人在附近觀望了,可能是把畫麵直播迴最高統治者那。


    ————————


    深海之下,光樞已經帶人到達漩渦之外。


    “竟在這裏?”


    光樞殿主強大,直接破開了漩渦,帶人衝進去。


    所謂突襲當雷厲風行,迅雷不及掩耳,絕對不可拖拖拉拉磨磨唧唧,免得讓狡猾的獵物跑了!畢竟那扶川最擅洞察感應,若是拖延一二,人肯定跑沒影了。


    所以


    轟!


    光樞殿主帶著一群人剛進去,邀九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光點。


    嗯


    她一眼就認出這些是什麽東西了。


    世界仲裁院研究出來的那些超科技爆炸源——一個世界仲裁的遺產有多豐富,裏麵的能源資產有多龐大,至少在某人運用下利用那個空間的特殊性(禁奧)下引爆,足夠對他們形成致命的傷害。


    ——————


    海麵上,灼衣跟藍幼還在討論,也瞧見泰坦殿主跟顧星海這倆人虛偽的外交,忽然瞧見兩個人影經過傳送到了這裏。


    泰坦殿主跟顧星海都看到了這兩人。


    後者盯著圖侖,泰坦殿主卻盯著這個青年,灼衣這些人也看到了他。


    “那人是?”


    “季離。”霧瞳剛來,到了三人身後,低聲一句,“神主當前最炙手可熱的紅人。”


    至於其到底貢獻了什麽價值,他們也不知道,也許隻有光樞殿主才知道吧,難道今日這場突襲跟他也有關係?


    “最了解異端的,還是異端。”藍幼如此說道,“這次之後,恐怕他的功勞會再上一層。”


    霧瞳:“也許我們還會多一個新殿主。”


    顧星海出現在這裏不是沒原因的。


    他們浮想聯翩的時候


    轟隆!


    整個海麵炸裂。


    封鎖的罩子被翻湧的海浪衝洗了一遍,海浪砸在水麵上,又反彈衝擊到諸長老團身上——這些都是從深海炸上來的極限寒流,那個冷啊。


    透心涼,心飛揚。


    而同樣被海嘯潑了一聲的藍幼等人麵麵相覷,灼衣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水,看到下麵嘩啦巨響,接著光樞殿主帶著一群還活著的人衝了上來。


    邀九有些狼狽,但反而傷勢最輕,甩去身上的血後,看到尤看熱鬧的灼衣等人,微微眯起眼,正要說什麽,忽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們低頭一看。


    水下有人早就安裝好了一個播音器,正在播放一首歌。


    準確的說,是一段古琴音。


    因為巨大的衝擊波而讓著音波隨著波濤翻湧衝擊出了廣闊的海域,幾乎影響到了東海大部分生靈。


    實在激烈且兇險,這琴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殺人。


    眾人聽著,唯獨季離臉色微微一變。


    “怎麽,認得這段琴音?”


    光樞殿主黑著臉出來,一身濕漉漉的,他搜索了這塊區域,沒有任何關於異端們的去向,很顯然,這個扶川知道了規則的作用且做了防備——她不僅逃了,還給他們埋了炸彈。


    嗬嗬,膽大包天!


    但神殿的確丟了大臉,光樞殿主心機深沉,壓下內心的憤怒,盯著季離詢問,心中有些狐疑。


    季離心思狡詐,當下便看出了光樞對自己的懷疑,便道:“這是我們那邊的曲子《十麵埋伏》,我想,這是她在給我宣戰呢。”


    光樞殿主眯起眼,心中想:給你宣戰?難道我隻是對方的前菜?在這扶川眼裏,我光樞還不如你重要?


    季離一心想解釋自己的嫌疑,證明自己跟這群異端沒有勾結,不是他泄密的。


    但光樞沒有再問,臉已經丟大了,想想怎麽跟神主解釋才是最緊要的。


    ————————


    神殿肯定是有傷亡損失的,但扶川這邊的本意也不是為了殺傷他們的人。


    她此時已經遠在東海邊境,在海邊孤身一人踩著沙灘查看這些水波翻湧過來時候傳遞的海中音。


    很弱了,但她希望它能有用。


    過了一會,扶川穿梭到海底,搜集起原來安放好的海音螺,這些海音螺剛剛已經收集到了完整的海中傳播音線,她把這些海螺全部收起,等著迴去解譯成其他音頻——讓這個世界聽不懂的音頻內容,但又能讓現代人聽得懂。


    扶川幾次瞬移後,到達一座深山中。


    已經轉移到這裏的宋千歲等人看到她迴來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們現在狀態也不穩——畢竟是在臨近突破的時候壓住且轉移。


    說起來,他們一開始真不知道不能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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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川在吊腳樓那邊想到規則之事時,在海神老巢的眾人其實已經開始突破了,畢竟是沉澱了這麽多年的境界,一朝得到資源補助,自然水到渠成,一下子就積攢了一堆人要一起突破,這樣的衝勢就算是扶川匆匆趕來也來不及了,好在!


    她的化身在吊腳樓,本體卻在海神巢穴,他們突破的時候,她也是在東海區域的,兩個身體同一個靈魂,她及時出現了。


    江小滿看到扶川就高興站起了,且跑過來。


    扶川滿腹心思,驟見到她跑來,忽然就舒緩了緊張的情緒,任由她抱住自己的腰。


    “好了?”


    “嗯,畢竟隻是殘廢,在這個世界似乎不算什麽,這破地方也總算是有些好處的。”


    江小滿笑著跟扶川說話,這副樣子讓不遠處的宋千歲等人饒有意外。


    扶川沒來的時候,這個看起來清秀蘿莉臉的野王可是掛著一張死人臉,氣勢嚇人得很。


    現在看來人家不是不會笑,隻是看人。


    不過江小滿也不是一味顧著跟扶川聊天,她知道外麵情況不好,這人來了一定有事。


    扶川很快對葉酌等人提到了規則的事。


    說起來,他們都是早些年就被抓起來了,修煉受阻,還沒到讓規則針對的程度,倒是也就江小滿幾人感受過。


    可見扶川的判斷跟規則的感應是一致的,最優秀的這幾人早就被規則對付過了。


    扶川:“你們感受到被鎮壓後,是否很快就被抓住了?”


    宋千歲幾人討論了下自己等人被抓的時間,布魯克:“這麽一說,還真是,我以為是我一個人這樣。”


    葉酌皺眉:“這麽看來我們都沒法突破,不然肯定會被鎖定。”


    扶川:“以前不確定,但季離這個人後麵來到這個世界,不是等閑貨色,他會讓神殿那邊利用好這件事,我記得神殿有個星海樓。”


    “是有。”宋千歲道:“我以前的職業就是神殿體係的光明使徒,星海樓有測算星象推測未來的本事,包括時間體係,肯定沒有時間詭蛇跟不死凰一係的厲害,但這一部門不僅於此,主要還可以追蹤定點以及封鎖一定區域內的元素。”


    聽著就很牛,反正以前玩遊戲的時候,他們都見識過星海樓對神殿前線核心戰力部門的輔助效果,群戰簡直是大殺器,基本一波推。


    所以眾人神色都凝重了。


    “可是我們不突破也不行啊,一直這樣握著,遲早也會被找到,因為他們肯定也在進步——那個季離太了解我們了,給他時間就等於在砍斷我們的生路。”


    眾人憂愁無比,對這個世界越發糾結,本來就是舉世為敵,現在連自己人也背刺他們。


    怎麽辦?


    他們憂慮的時候,忽然又鎮定了,因為眼前人神色很平靜,宋千歲內向,若非有必要發言,不太會說話,剛剛一番主動告知信息後就不曉得該怎麽主動問她了,但葉酌主動了。


    扶川道:“突破的事我會想辦法,現在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宋千歲看到她正好看著自己,有些緊張,但還是開口:“什麽事?你請說。”


    這人


    扶川不是故意看她,而且她是江小滿之下天資最高的人,靈魂也最強大,宛若一張完美的白紙可供扶川這個資源商策劃。


    她總下意識看這人。


    大概給這人帶來了一些困擾,扶川看出了她的緊張。


    扶川說:“你們準備下,突破。”


    這話好像在說:你們準備下去送死。


    眾人:“?”


    ————————


    不問更多是為了保證計劃的隱秘性,在破爛牢獄裏隱忍多年的這些人對於救贖者扶川有純天然的瘋狂崇拜,就算讓他們去送死也不會含糊,所以果斷聽話去準備了。


    扶川開始安排,把世界仲裁那邊沉澱多年囤積的高科技熱武能源搞出來,然後又搜集了許多海音螺。


    這些都是背著這些人的,連江小滿也不知她在搞什麽,後來看她安置能源炸彈就猜到了,於是幫忙一起弄。


    扶川:“你自己的境界卡好了?”


    江小滿:“當然,不過姐姐你好像挺關注宋千歲。”


    扶川:“?啊。”


    她迴神,設置好炸彈的數據,迴頭看了一眼遠處被葉酌幾人包圍的宋千歲。


    “她很優秀。”


    “哈哈哈,她的確很漂亮。”江小滿說。


    扶川一怔,失笑:“我是說她天資很高,你是邪惡巫師,擅駕馭人心驅使欲望,她有遠古戰爭薩滿天賦,可以增幅你的巫師能力,而且她近戰能力也很強大,可以召喚元素實體,等成長起來,你們兩個合起來我不一定打得過。”


    邪惡巫師跟遠古戰爭薩滿是天配,在《奧術王座》整個遊戲裏麵存在的玩家都不足五根手指,隸屬龐大世界地圖中不同國家跟不同陣營,配起來的難度太大,到現在扶川都沒見過,也就在國際友誼賽上麵見過跨國的隊伍,那一場很難打。


    江小滿有點意外這個結果,摸摸鼻子,小心看了下扶川,又故作不經意說:“我還以為姐姐你是看她好看要說她外貌太出眾,是極少數能堪比阿恃姐姐的人呢,但我還是覺得你跟阿恃姐姐最好看。”


    沒人會刻意提起在原世的親人朋友,怕傷情,但江小滿這人性格古怪,大大咧咧的,其實她心思最為細膩,遠比別人了解扶川。


    她足夠強大,且她太需要與可信的人一起共享過往的美好,以堅定迴去的決心。


    扶川想到過去,忍不住低頭淺笑,“你竟也會誇她,以前不是怕她怕得很麽?”


    “怕她是我自己的問題,但不能妨礙她的美啊。”


    “美貌實在是這世上最可怕的武器。”


    江小滿一方麵感慨,一方麵看扶川的臉。


    扶川彈了她的額頭,又把她拉入小世界。


    江小滿以為自己要被修理,下意識如以前抱了倆耳朵,但忽然就看到小世界裏一人一土撥鼠。


    沈棲溪跟土撥鼠被扶川帶走有一段時間了,起先就說了要見個故人,這一等就是一天多,他們倒是不急,在這裏修煉玩遊戲吃東西都可以。


    兩邊一見麵,正在捧著薯片袋子胡吃海喝的土撥鼠呆愣了下,慢吞吞把袋子裏的爪子拿起來,繼續往嘴裏塞薯片,吊帶褲肩帶從肩上滑下去了都不知道,就這麽麻木得嘎吱嘎吱咬著薯片,一邊直勾勾盯著同樣呆滯的江小滿。


    還是沈棲溪伸手勾起它的肩帶,說了一句:“這麽胖,還都是毛毛,就別穿吊帶了吧。”


    江小滿撲哧一下笑了,土撥鼠這才迴神,迴神用小拳拳打了沈棲細肩頭一下,然後飛奔到江小滿前麵,跳起!


    飛踢!


    阿達!


    “打你打你打你!你個辣雞!扔下我,不要我!”


    “誰讓你不要我的!”


    “我土土可是天下最牛的戰地鼠!全天下我最可愛,連川川都覺得我可愛!”


    “你憑什麽不要我!”


    “嗚嗚嗚”


    他那麽小,在最可憐最卑賤最符合低等生物一無所知的時候被她養育,他一下子得到了這世上最好的疼愛,它以為自己可以跟這個小姑娘一起長大的。


    但是沒有。


    他一直想記得她,記得她的所有樣子,但總是被奇怪的力量控製,開始忘記,於是看到漂亮的女孩就以為是她認定是好人後,開始審視,比對,想看看是不是她。


    可是不對哦,每次都不對,哪怕是這麽好的川川跟挺好就是嘴巴毒的溪溪,她們都不是。


    他真的找了好久好久哦。


    直到那晚大年夜。


    ————————


    江小滿任由抱住的土撥鼠在自己身上用小拳拳打著她。


    過了一會,他累了,抱著奶茶喝一邊跟江小滿坐在草地上聊天。


    另一邊,沈棲溪看到這一幕,感覺有點複雜。


    “會不會怪我?”扶川問。


    沈棲溪轉頭,看到這人一臉認真,現在的扶川是自己的樣貌。


    時隔這麽久,後者樣貌比起四年前變化不少,沈棲溪不覺得陌生,隻知道眼前人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深不可測。


    “愛可以共享。”沈棲溪這麽說,算是否認自己會因為土撥鼠更熱愛江小滿而失落。


    “我是好奇,您是有把握迴去了嗎?”


    沈棲溪很了解扶川,如果沒有結果,她不會平白讓人得到又失去。


    而且,恐怕也不能帶土撥鼠穿越吧。


    “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才不希望他們留下遺憾——我得不到的,希望他們能得到。”


    扶川已經在為最後的結果做打算了。


    如果失敗,他們必死。


    她不希望土土跟江小滿都帶著這麽深刻的遺憾跟痛苦生死永別。


    沈棲溪微怔:“您在那邊,一定有一個很喜歡的朋友吧。”


    “有,是我至親之外唯一一人,我很想念她,但是見不到。”


    扶川坦然說著,想抽煙,但看著已經長大的沈棲溪,還是下意識把她當孩子,也就沒抽,隻伸手摸摸沈棲溪的腦袋:“其實猶豫過要不要讓你知道今晚的事,但又覺得你有知情權,任何感情都值得尊重。”


    沈棲溪也不知自己該難過還是開心,她能感覺到這人為規程而付出的艱辛跟幾近結尾而動蕩的情感。


    她越細膩,越珍愛別人的情感,越顯得她自己可憐。


    寬以待人,嚴於律己。


    “今晚過後,洗掉我的記憶吧,我怕神殿搜到我身上。”沈棲溪情緒澎湃之後,卻極富理智得如此說道。


    “如果沒法帶走土土,就把它的記憶也洗掉。”


    理智,有時候等於冷酷。


    扶川深深看她一眼,應下了,而另一邊,土土也知道這個結果,它跟大爺式地拍拍江小滿的肩頭,“見到了就好啦,知道你沒事,還跟我一樣選了同樣的老大,說明你的眼光隨我,莫慌,我可比你討人喜歡,好多人都護著我嘞,連那赤楓的帝王都讓人給我賞賜東西了,可見我魅力無邊,你放心去吧,搞不好等我以後修煉有成,破宇宙蒼穹去見你。”


    明知道不可能,還做夢,這就叫希望。


    江小滿笑了,但固執:“是你隨我。”


    “屁!反正我比你可愛就你這脾氣,也就最開始養我的時候裝幾天,本質這臭脾氣隔哪都活不過三天就被人杖斃了,還不是川川老大護著你哎呀,不說了,趕緊給我洗腦,對了,我忘記這件事之前,我給你畫個畫吧,關於你的樣子。”


    “我怕我又忘了。”


    “好好好,我答應你。”內心堅韌的江小滿哭得不行。


    很快,沈棲溪跟土土倒在地上昏睡,而土土的手裏抱著一張紙。


    雖然記憶洗掉了,但情緒會因此變化,土土不會再任由內心的執拗反複去尋找記憶裏的那個人,所求不可得。


    他已經找到了。


    不過這張紙實在是紙上一個醜不拉幾的火柴人,頭發還靜電炸毛了,憤怒到脫下拖鞋要拍死土土的江小滿一再要求重畫,但土土不答應。


    扶川跟沈棲溪都很放心——就算是神主看到這張紙也認不出這人是江小滿。


    ————————


    山洞內,神殿那邊丟了打臉,顧星海跟季離以及光樞殿主是受影響最大的,基本被直播出去最狼狽的樣子,名聲大降。


    扶川看著直播畫麵裏的季離,問在場的人認不認得這人。


    眾人剛搞完一波,雖然還卡著境界不能突破,有點憋悶,但好歹黑了神殿一把,揚眉吐氣,因此心情都不錯,看著直播討論起來。


    “沒見過,我們都來得比他早得多,這人以前應該還沒出頭。”


    “看起來是個毛頭小子,這麽厲害嗎?”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但隊長肯定拍死他。”


    葉酌看著一會,忽問扶川:“他應該知道有很多人在直播,應該不會以真麵容讓人看到,畢竟他再得神主看重也是外來人,不可能得到完全的信任,以後百分百要被卸磨殺驢,所以,他是故意到場的?”


    “是給您看的?”


    扶川正在勘察這塊區域,確定暫時安全後說道:“應該是,他可能因為我是故意離間他跟神殿。”


    額,難道不是?


    眾人疑惑。


    那《十麵埋伏》是她讓宋千歲幫忙彈的,他們都以為這人是為了故意離間,沒想到不是。


    那她的目的是什麽?


    才藝雙絕彈得一手好古琴的宋千歲看了扶川一眼,後者沒解釋,隻說:“我剛剛想過了,要隔絕你們的突破不太可能,不讓你們突破也不可能,這個世界也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眾人囧囧想著,而且他們快壓製不住境界了。


    “實在不行,先廢了這個境界吧,重修一下,雖然浪費資源,但總不能突破了引人來殺。”


    “對,這樣太危險了。”


    “雖然舍不得,但沒辦法,要大局為重。”


    眾人有了烈士斷腕的決心,一下子搞得氣氛緊迫十足,也有點像某個電影裏麵的劇情段子:有內鬼,終止生娃。


    於是扶川說:“給我三個小時。”


    “我一定讓你們把孩子生下來。”


    眾人:“”


    宋千歲愣了下,偏頭淺笑。


    這人有時候怪壞的。


    結果宋千歲剛一笑就發現野望江小滿同學正在看著自己。


    宋千歲迷茫。


    這人老看自己做什麽,而且眼神屢屢有一種——她家族裏那些嬸嬸看小三兒的精氣神,強悍且敏銳。


    ——————


    神殿這邊灰頭土臉的,但好在兇名在外,其他萬族勢力還不敢明麵嘲諷,就私底下逼逼,但自己肯定憋屈。


    光樞神殿的神子神女們神氣慣了,往常排後麵的看到灼衣這些赤楓神殿排名前麵的都不在乎,現在於人前丟臉,差點死在那空間,當下惱怒異常,又不能朝自家人發作徒傷體麵,憋得很,但此時季離忽說:“突破是壓不住的,五個小時內他們一定得突破,我們還有機會。”


    他用了“我們”這個字眼,自身立場還是很到位的,光樞殿主此時已經鎮定下來了,他也認可這個結果。


    所以


    “聲東擊西,她一定在準備給他們二次突破,星海,你準備下。”


    顧星海:“明白了。”


    他立即迴去繼續操控天羅萬象,過了一個小時!


    有了!


    “這個坐標不對勁。”


    顧星海在這一塊境界委實高,天羅萬象也牛皮,竟能堪破次元空間看到坐標的特異,很快提醒光樞殿主:“這人可能是把這些人藏在私人空間了。”


    光樞殿主:“私人空間?這人倒是厲害,以前就聽說過她煉金水平極高,但如果要突破,便是私人空間也沒法規避規則的感應,她這是要把風險都攤在她身上?”


    季離:“以此前的情況看來,她具備神級以下無人可勘察到的水平,也許真的能而且以她的性格,應該不可能放棄讓這些人突破的可能。”


    所以,這次應該是真的,這人是把風險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真的好自信阿,生生看不起偌大的神殿能抓住她。


    神殿肯定要挽迴局麵的,人是一定要抓的,所以


    “殿主,我建議把赤楓神殿的人一起帶上。”邀九這人惡毒阿,蔫壞蔫壞的,非要把灼衣等人帶上。


    “一起去。”這正和光樞殿主之意,這次把在場的泰坦神殿殿主跟灼衣等人一起捎上了。


    灼衣等人有些無奈。


    其實不是很想去。


    抓到了,主要功勞是光樞神殿的,一旦出事,兩個神殿平攤後果。


    真惡毒啊!


    呸!


    這次季離跟顧星海也被帶上了,神殿二次出征,而且規模比之前還大,意靈帝國跟將夜帝國這邊都得知了消息,一邊揣測他們出戰目的地是哪裏,一邊等著結果。


    意靈帝國。


    女帝看著直播上的東海畫麵,看著餘留波瀾的神殿兵力傳送消失,一邊揉轉扳指,問長亭夜色:“你覺得她會把他們帶到哪裏去突破?”


    “不知道,我從不往上揣測比我強的人之手段。”


    女帝也不生氣,揉了眉心,“看結果,如果神殿這次失敗,說明這個扶川還能跟神殿鬥很久那拉上將夜也不夠。”


    長亭夜色微怔,“我們要應對的是赤楓帝國,看您這態度,好像是把扶川跟赤楓帝國等同起來了?”


    “這個扶川是個長情的,跟赤楓帝國那些人關係很好,她放不下的,一旦赤楓帝國出事再說了,就算不為那些人,當以眼前格局,她也會跟赤楓帝國保持暗地裏的聯盟關係,隻要不暴露,神殿就找不到理由出手,而且我顧忌的是一旦這個扶川牽製住了神殿大部分精力,赤楓帝國那邊反而難以對付了。”


    也對,這的確不是個好預兆。


    “希望今日神殿能拿下她。”


    女帝眼底微閃,她倒不是對季離那些人寄予希望,而是


    如果那人出手,結局就很難料了。


    ————————


    私人空間是很難定位的,但要不怎麽說星海樓厲害呢,愣是定準了扶川新創造的多人私人空間位置,直接群體傳送空間,二次空間跳躍,接著豁然看到了目標人物!


    這次沒有空軍。


    人就在這裏,光樞殿主,泰坦殿主跟顧星海以及季離心態頓時穩住了。


    但隻穩住了疫苗,因為問題是


    特麽的!


    哪個正常人會在空間亂流裏突破!


    灼衣等人一看到追蹤跳躍來的位置是恐怖的空間亂流,周邊稀裏嘩啦全是飛快穿梭的恐怖流星,當時心態嘎嘎裂開。


    ——她長得如斯傾國傾城,為何是個畜生啊?


    謝克戾才是她的本質吧。


    她哪裏是什麽不男不女,一定是男的!是謝克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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