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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來，如果讓她再從我的生命中消失，我一定會崩潰的。
而且是崩潰得徹徹底底。
那些日子，一直都是老疤照顧我、安慰我，看到我這番失意的樣子，他知道的內情，也是最多的。
但是，他不好勸我些什麽，隻是在一旁沉默。
灩靈還在勸著我：“方爽，你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做了傻事，姥爺還在等著你們呢，真的不要為了我，而放棄姥爺……”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你們嘰嘰歪歪什麽呢？”婉妝已經不耐煩了，看到我對灩靈那麽好，語氣更差了，“你們要是再這麽墨跡，我幹脆直接把你們都殺了算了。”
雖然她這麽說，但我心裏比誰都清楚，她不可能那麽做。
她一向好玩，還沒有玩夠，怎麽可能會把我們殺了。
“行了，你們兩個也不要在這裏濃情蜜意了，”婉妝不耐煩地衝我們翻了個白眼，“這件事情，你們慢慢討論，不過，我事先告訴你們，你們隻有半個小時。”
“如果在這半個小時內你們還沒有商量好的話，那麽，你們就再也出不去了，知道了嗎？”說完，婉妝就直接消失了。
我們都沉默了。
婉妝的話，讓我很在意，如果真的不能出去的話，難道，就要在這個充滿霧氣的地方待一輩子嗎？如果是真的，那，確實挺難以接受的。
但我心裏的想法，卻始終沒有動搖。
絕對不能犧牲灩靈，就算要在這裏待一輩子，永生永世都出不去，也絕對不能犧牲灩靈！但是，灩靈卻認為我這麽做不好。
“方爽，你太衝動了。”
灩靈像是把我當成了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你別這麽魯莽，為了我，斷送了你的一輩子。”
“其實出去很簡單的，不就是我的命麽，給她不就行了，這又有什麽的呢，為什麽你不能接受呢？”我看著灩靈，沉默了。
就算她親自勸我，也沒有辦法動搖我的想法。
其他的都可以，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行。
我非常肯定，我絕對沒有辦法再一次承受失去灩靈的打擊。
“方爽，我知道，我這麽說可能會讓你生氣，但是現在，你確實需要離開這裏。”
灩靈有些無奈了，“你還有那麽多的人要救，你不是一個人！”“或者說，你要為了我，放棄了那麽多人的生命嗎？那麽，你和婉妝有什麽區別？她是為了你不斷地殺人，你是為了我放棄救人的機會！”我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我真的沒法做到，把灩靈一個人放棄。
“方爽，聽灩靈的吧。”
老疤歎了口氣，看著我。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最為傷人。
和老疤在一起這麽久，他是什麽想法，我自然也能夠知道，他眼裏，分明就是不讚成。
不讚成我的作為，不讚成我的想法。
其實，我也知道我不對。
我實在是太衝動，明明姥爺還在等我，可我卻為了一時義氣，甚至還想放棄他……“你是不是蠢？”老疤突然罵了我一句，我有些懵，他便接著說了下去，“如果還有機會離開，我自然會同意你留下來，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這裏變成了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而鑰匙，就在我們手上，如果我們不出去，我們麵臨的，將隻是這麽一塊小地方。”
“可是，如果我們出去了，那我們看到的世界，可就大著了，難道，你要放棄外麵的世界，放棄姥爺，放棄你的師傅，放棄所有的所有嗎！”即使我很不想承認，但，他說的確實是對的。
那些，我都不能放棄。
和那些比較，灩靈，好像真的沒有那麽重要，但是我，真的離不開灩靈。
我聽著他們兩個勸我的話，心情說不上來的煩躁。
出去，出去，還是出去！出去就真的隻有好處嗎？“夠了！”我實在是受不了，第一次發脾氣了，“你們不要勸我了！”老疤和灩靈看著我，茫然無措地站在一旁。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你們不要逼我，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不是不能理解，隻是你們，可不可以給我一些時間接受？”“我什麽東西都知道，我隻是接受不了而已，求求你們了，給我時間消化吧。”
我有些痛苦地閉上眼。
這要我怎麽接受？老疤和灩靈沒有再勸我，隻是靜靜地看著我，但是我，卻從他們的眼神當中，無端看出了失望。
失望……失望什麽呢？我有些想笑，但好在，他們兩個還算是會看臉色，知道我心情不好，並沒有再多少什麽，而是討論起我來。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隻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字樣。
老疤和灩靈，大概是想要好好和我談談吧。
我的心情總算是平複了下來，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灩靈又要來找我談話。
“老疤，可以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嗎？我知道，方爽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他，有一些話，我想單獨和他說。”
灩靈請求老疤。
老疤看了我們一眼，約摸也是想到了我們的從前，搖頭歎息，聽話地去了另一邊。
隻有我們兩個人了。
我看著灩靈，不知道為什麽，緊張了起來。
“你知道我想和你說什麽嗎？”灩靈認真地看著我。
我當然是知道的，隻是，我暫時還不想聽。
我看著灩靈，假笑著。
灩靈也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總之，她笑得很甜很美，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顏色。
“方爽，雖然我很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但是現在，我更希望，你能夠接受沒有我的現實，犧牲我，離開這裏。”
光是犧牲她，我就沒辦法接受了。
我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麽說，癡癡地笑了起來。
灩靈頭一次這麽沉默。
“你聽我說話，好不好？”灩靈認真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安安靜靜地聽她說話。
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現在心裏有多麽煩躁。
我根本沒辦法讓灩靈離開我。
“灩靈，”我看著她，心裏酸澀得很，痛苦得很，“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我那麽愛你，一想到要犧牲你的性命，來換我周全，你能想象出我的心情嗎？”灩靈沉默了。
第二百五十章一時衝動
2828
我知道，她是不想迴答我的問題。
“你是為我好，這我很清楚，但是，我的態度也很清楚，我是絕對、絕對不可能離開的！”灩靈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是實在不忍。
我不忍心看到灩靈在我麵前死去，不忍看到她死前痛苦掙紮的模樣，不忍沒有她的日子。
“方爽，你聽我說，好嗎？”灩靈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卻又笑不出來，“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才不肯出去。”
“不出去，就意味著見不了姥爺，姥爺是你唯一的親人，他對你多重要，你和我都清楚，你現在一時衝動，把姥爺放棄，可你有沒有想過，之後呢？”“之後會發生什麽？待在這裏的你，總有一天會悔悟過來，現在，你應該毫不猶豫地選擇出去，去找姥爺，而不是在這裏，口口聲聲說著愛我，卻又做著這麽衝動的事情。”
“你說，對嗎？”她的話一向有著安慰人心的作用，剛剛還意誌堅定的我，轉眼就動搖了。
我不知道她說的話會不會實現，隻是，姥爺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
“可是……”我還在猶豫。
之前刻骨銘心的痛苦，我已經承受了一次，現在的我，不想再承受再一次傷害。
“你別可是了，把我放棄，好嗎？”灩靈的神情有些激動。
我麻木地點點頭，同意了。
灩靈這才鬆了口氣，拉著我，去找一旁的老疤。
老疤已經等候我們多時了。
“想好了嗎？”他看著我，有些感慨。
我不想和他說話，沒有迴答。
“半個小時快到了，我也該走了。”
灩靈忽然說道，看向了那口井。
我有些惶恐，神色恍惚。
半個小時，怎麽這麽快就到了？“能夠在這裏再遇到你們，已經讓我很開心了，我不敢再奢求留下來，就讓我的生命，為你們鋪路吧。”
說完，她便跑向了井。
老疤見我狀態不太對，連忙拉住了我。
我沒辦法掙脫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她的身上，已經開始冒煙了，我隻能看到她堅定的背影，連她此刻的神情，都不知道。
“方爽！”她突然大喊一聲。
我的心崩了起來。
或許，她後悔了，她要和我們一起，一起尋找出去的另一個方法？我有些期待。
可是下一秒，灩靈就親手將我的期待摧毀。
她不是後悔，而是在和我道別。
“再見了！我不後悔！”她，就這樣，在我麵前，魂飛魄散。
這次，灩靈是徹底地消亡，再也沒有死後複生的希望了。
“方爽，節哀！”老疤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努力平複我的心情。
可是灩靈死了，我的心情，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恢複？就在她跳下井的那一刹那，我身邊的景象一下子變了樣。
又變成了棺材，而我和老疤，正躺在棺材裏。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
剛剛的一切，都好像做夢一般，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又好像，什麽都發生過了。
“灩靈，灩靈還能再迴來嗎？”我恍惚地抓住老疤的手，眼裏滿是祈求。
老疤也不忍看到我這副模樣，歎了口氣。
“往事如過往雲煙，你還是，不要記得太清楚得好。”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
我的頭好痛，在棺材裏休息了一會兒，才和老疤一起出來。
而婉妝，已經等候我們多時了。
“哎呀，你們可算是出來了。”
婉妝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們，“不知道，那個地方有沒有意思呢？”灩靈死了，我想殺了婉妝的心都有，我怕我控製不住情緒，隻是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婉妝還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見我們遲遲沒有反應，拉住我的手，想要讓我開口說話。
我立刻甩開了她的手。
婉妝有些受傷。
“我們已經出來了，你是時候告訴我們，姥爺到底在哪裏了。”
我冷冰冰地看著婉妝，麵無表情。
老疤以為我還在剛剛的情緒當中，有些擔心，拉著我的手。
我向他笑了笑。
我不生氣，我絕對沒有生氣。
婉妝看起來有些受傷，被我那樣冷淡地對待，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阿爽，你怎麽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到底為什麽兇人家啊？”婉妝故意將身體貼近我。
我一陣惡心。
“別碰我！”話音剛落，我就躲到了一旁。
婉妝看起來有些傷心。
“姥爺到底在哪裏？都已經出來了，你怎麽還不告訴我們？”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老疤以為我快繃不住，連忙上前，把我安撫好，又去應對婉妝。
“抱歉，他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你還是不要往槍口上撞了。”
老疤笑得有些尷尬。
畢竟我對婉妝的態度，實在是差得很了一些。
但我相信，老疤心裏，對於婉妝的態度，也是和我的一樣的。
因為，雖然是他在安慰婉妝，可是在安慰婉妝的時候，卻沒有從他的眼裏看到一絲一毫的關懷。
被我們兩個人甩臉色，婉妝自然忍受不了。
她本來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又被這樣羞辱，忍受不了，幹脆就不忍了，冷笑了好幾聲，險些就要殺了我。
但很莫名的是，她很快又舔著臉，笑眯眯地和我們說話了。
“阿爽，你不要生氣嘛，我知道，你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我氣呢，但那事兒不是已經過去了嘛，你就別氣了，好不好？”我差點就要翻白眼了。
的虧旁邊有個老疤，不然，我可就真的繃不住了。
“我哪裏敢生您的氣啊，畢竟您，可是隨隨便便，就能把我的性命要了的人啊。”
我看著她，故意嘲諷。
可不是嘛，隻要她想，我的性命，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聞言，婉妝愣了愣。
“你不是想要知道姥爺的下落嗎？怎麽，還不求求我？”婉妝笑眯眯地看著我們。
我卻隻覺得那笑容滲人。
求婉妝？我打了個哆嗦，要我放棄尊嚴，低三下四地和那種女人懇求，我可做不到。
老疤也知道，連忙打圓場。
“既然如此，那麽請問，您到底把姥爺藏在哪裏了呢？求求您，告訴我們吧？”老疤卑躬屈膝，將態度放得極低。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的心裏堵堵的。
別提有多難受了。
我現在不隻是態度不好了，我看到婉妝，我就心裏膈應，而且還惡心。
“哎呀，還真是配合呢。”
我的不理會沒有影響到婉妝一絲一毫，“那既然如此，就再配合一下，猜猜你們的姥爺現在在哪裏，如何？”我本來就沒指望能夠從她那裏得到什麽情報，但是，真的看到她這副模樣，還是氣的很。
她到底憑什麽牛氣哄哄的？“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冷冷地看著她，說出來的話，也毫不留情，“我可以自己去找姥爺，你有算什麽，也配讓我們求？”“我告訴你，姥爺我可以親自去救，犯不著去求你！”婉妝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這麽激動，愣了愣。
但反應過來的她，也是怒不可遏。
“姥爺現在在哪，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倒是想要看看，你這麽厲害，什麽時候能找到姥爺！”婉妝冷笑兩聲。
聞言，老疤忙拽我的衣角。
我知道，這是他想讓我克製一點。
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克製下去了。
“好！”我看著婉妝，咬了咬牙，繼續和她爭，“我一定能找到姥爺的！”婉妝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第二百五十一章忍不了
2831
過了好半天，婉妝才指著我的鼻子，氣鼓鼓地叫著：“你，你等著！”下一秒，婉妝就從我和老疤的麵前消失了。
我看著她消失的地方，神色恍惚。
“方爽，你剛剛實在是太衝動了。”
老疤走到我身邊，不讚成地看著我。
我知道，我剛才的作為，實在是不怎麽漂亮。
老疤這麽說，也確確實實是事實。
“我知道。”
我看著他，歎了口氣，“我也想要控製好自己，但是你明白的，看到他那張臉，我真的忍不了。”
老疤沉默了，好半天，他才把我起來。
棺材鋪裏一個人都沒有，來的時候看到的老板，早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我總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婉妝假扮的，他不見了，恐怕，正是婉妝離開了。
“我們先出去找姥爺吧，如果遲了，找不到了。”
老疤揉了揉眼睛，有些無奈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和他一起離開了這家棺材鋪。
街上。
“事已至此，我不會再怪你些什麽。”
老疤有些感慨地看著我，“隻是，你不要像剛才那樣激動了。”
“剛剛婉妝被你氣走了，我們誰都不知道，她會不會在背後做什麽手腳，你這麽做，對我們太不利了。”
老疤說的沒錯。
我有些自責，低下了頭。
但是，我確實是氣不過，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同樣的事情，可能還會發生在我身上。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勁！”老疤突然拉住我。
我也停下了腳步，這才注意到，酆都城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變成了一座空城！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看著麵前的景象，有些愕然。
老疤也是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婉妝到底想要搗什麽鬼？”老疤有些頭疼，“真是拿不準她。”
我滿腦子想著的，卻都是在這座空城裏的老疤。
如果他真的在這裏的話，那應該很容易找才對。
整座城市都沒人，就我們幾個動來動去的，目標應該會很明顯。
但，就是這樣，我也沒有找到姥爺。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心裏慌慌的。
婉妝到底想要玩哪出？酆都城就像是一座空城一樣，空空蕩蕩。
“老疤，我們兩個，幹脆離開這裏吧。”
已經走了快三個小時了，我和老疤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我已經開始不耐煩了，“這裏什麽人都沒有，姥爺恐怕早就離開了。”
誰承想，老疤卻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
“你不要太著急了。”
老疤責備地看著我，“我們還沒有走多久呢，我已經感受到了，姥爺就在酆都城裏，隻要我們努力找，就一定能夠找到！”可是，麵前的明明就是一座空城。
要在空城裏找一個人，實在是難如登天。
我隨意地應下，乖乖地跟在老疤後頭，周圍的景色很美，但卻出奇地有些詭異。
為什麽連一隻動物都沒有？我打了個寒戰，看向老疤，他像是沒看到我可憐兮兮的眼神似的，隻是拉著我不斷向前。
我知道，暫時從他嘴巴裏得不出答案，隻能自己去找。
“你放心，”每次我打算放棄一小會兒的時候，老疤的聲音總會出其不意地傳來，“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婉妝的。”
“你還是不能太著急，這種事情，急不得，你一定要有點耐心，不然，肯定是找不到姥爺的。”
我點點頭，聽得卻並不認真。
都走了這麽久了，我的腿是又酸又痛，還想讓我保持著剛開始的勢頭，根本不可能。
“老疤，你真的不知道姥爺的具體方位嗎？”我有些痛苦地揉著自己的腿，“你要是知道，我們就快點去找他，這樣還能快一點。”
老疤有些無奈，聳了聳肩膀。
“方爽，這種事情，真的不能強求，我也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裏，我們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慢慢找他，與其從我這找線索，還不如踏踏實實地做事。”
我說不過他。
可是，沒有具體的方向，我們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這邊轉一會兒，那邊轉一會兒。
不管我們再怎麽認真尋找姥爺的蹤跡，也沒有辦法。
我之前和婉妝的話已經放出去了，這個時候，要是還可憐巴巴地去找她，那可真是太丟人了。
哪怕我的腳都被磨出水泡來了，我也撐死著，不去找婉妝。
“你剛剛態度應該好一點的，我們說不定就能蹭到一兩個線索，現在倒好，什麽線索都沒有，我們啊，隻能像現在這樣慢慢走。”
“雖說這樣能夠強身健體，但是一直都這麽走，確確實實受不了啊。”
就是老疤，也忍不住抱怨我兩句。
我知道，他沒有什麽惡意，但我就是莫名難受。
可偏偏老疤說得，又全都沒什麽毛病，我就是想要發作，也找不到理由發作。
“好了，還是加油找吧。”
我有些心虛地說了一句。
老疤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還以為我是迴心轉意了，鬆了口氣。
“你能夠平複心情，這是一件好事，接下來，你就暫時性地把灩靈的事情忘掉，認認真真地去找姥爺，好不好？”我實在是聽不下去。
老疤每次都這麽囉嗦，說一堆沒有用的話。
但是，我的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老疤看著我，知道我臉皮薄，沒有當場笑起來，隻是他那憋紅的臉，更讓我覺得難堪。
我看著他，真的很想給他翻白眼。
“好了好了，我也餓了，正好，前麵有一家飯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順便去後廚，說不定就能夠吃上好吃的。”
聞言，我有些興奮，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
我們剛走進去，裏麵空無一人，忽然，冒出了一個人影，飛快地從我們麵前略過。
我急了。
如果不是因為身邊有一個老疤控製住我，我差點就要跟著一起跑了。
“幹嘛攔住我，那個不是姥爺嗎？”我有些不悅地看著老疤。
老疤有些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我火氣上來，差點就要跟老疤打一架。
“你幹嘛，這是什麽意思？我要是說錯了，你跟我說說就是，沒事兒用這種表情幹什麽？”我差點就要和老疤吵起來了。
老疤看著我，挑了挑眉。
“你怎麽就知道，剛剛略過的人影一定就是姥爺，萬一是別人呢？萬一是計策呢？萬一你剛剛跟過去，結果出了意外呢？”他的話的確讓人毫無反駁之力。
但是……“老疤，我都還沒有追上去呢，怎麽可能會知道他到底是好是壞？”我迴想起一點細節來，他是有露出一點側臉來的，而側臉，確確實實像極了姥爺。
老疤知道，我現在情緒激動，他暫時還不能和我好好說話。
“我剛剛是怕你衝動，如果我們追過去，肯定追不上，到時候什麽都沒有，別再中了別人的圈套，那可就真倒黴了。”
我撇了撇嘴。
膽小就膽小唄，居然還找了這麽個花裏胡哨的理由。
“剛剛到底是不是幻覺還不知道，好了，我看，我們沒有去找東西吃的必要了，我身上還有點幹糧，吃一點吧，這件事，就算了。”
老疤看上去有些煩躁。
但是，我的心情，絕對要比他現在更加煩躁。
我現在，滿心滿眼都在想著剛剛的那個身影。
我非常確信，那個絕對不會是我的幻覺，絕對是真實的，那個，就是姥爺！“老疤，剛剛那個，不可能不是姥爺，都怪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恐怕早就找到姥爺了。”
我有些不爽。
第二百五十二章變了臉色
2853
老疤看著我，歎了口氣，指著我麵前的一坨空氣，突然笑了起來。
“你覺得，你麵前的這一坨空氣，像不像是姥爺？”我變了臉色。
老疤不信任我。
“我說的是真的，我看的一清二楚，他一定就是姥爺！”我急了，“你不是也看到了嗎？難道，是我們兩個一起出幻覺了？你覺得這可能嗎？”誰承想，老疤居然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來。
我看著他不管不問的態度，心裏頭別提多氣了。
“行了，我沒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再說，就算真的是幻覺又怎麽樣？我們什麽也做不了，不是嗎？”老疤看著我們，嘲諷似的笑了笑。
我心裏生氣，卻又沒辦法反駁。
剛剛那個速度，是兩個我加上兩個老疤，都沒有辦法趕超的速度。
“老疤，但是那個說不定就是姥爺啊，如果我們追上了呢？追上了，我們不就是皆大歡喜了麽？”我有些氣。
老疤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
越看他，我心裏就越來氣，剛剛的事情，怎麽都沒辦法讓我冷靜。
明明就差一點點了……就差一點點，說不定就能真的找到姥爺了。
老疤如果不摁著我，說不定現在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在心裏埋怨我，可是你埋怨這麽久了，你又能怎麽樣呢？”我沒有說話。
“你看，你說不上來，你本來就知道，你根本追不上，既然這樣，又何必浪費時間浪費精力，聽我的，現在吃點東西，繼續找，好不好？”他的聲音透著點祈求。
我抿了抿唇，心頭微微一跳。
怎麽可能？明明就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多管閑事，現在就能找到姥爺的！不知為何，我突然堅定了這個想法，心裏更氣了，別提多討厭老疤了。
“老疤！”我壓抑著體內的怒火，瞪著他，“你憑什麽說我就是錯的？明明還沒有嚐試，那個就是姥爺，如果你和我一起找了，說不定，就真的能成功！”老疤半搭不理地點點頭。
看著他這樣，我真的好氣好氣。
老疤的脾氣本來就不怎麽好，能夠容忍我容忍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了，我又遲遲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就是他，也忍不住和我理論了起來。
“是，那個說不定就是姥爺，可萬一就是另外一種可能呢？我這是杜絕你一切未知的危險，你倒好，一句謝謝都不說，反倒是怪上了我？”我紅著眼看他。
我還要對他說一聲謝謝？他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種話的？實在是可笑！“老疤，你憑什麽說我！……”我又和他理論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們吵了多久，我隻知道，最後的最後，還是我贏了。
老疤說不過我，隻能同意我的觀點。
“好了，你冷靜一點，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有錯。”
老疤揉了揉眉心，無奈地看著我，“我和你道歉，你控製好你的情緒，好嗎？”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已經生了好久的氣了。
控製好我的情緒……我看著老疤疲憊的麵容，心裏的愧疚感愈發強烈。
自從從那家棺材鋪裏出來，我的脾氣，就一直很暴躁。
或許是因為灩靈，又或許是因為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姥爺的身影，加劇了我的暴脾氣而已。
“對不起。”
我實在是不敢看見老疤臉上失望的神情。
我決定，迴去。
我要迴去找老疤，這樣我才能放心。
我們兩個不在一塊，萬一其中一個出了什麽意外，實在是不方便。
而且，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做什麽事情，也都能有底氣一點。
我看了一眼四周，一下子就懵了。
這地方，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
我根本就沒有來過。
但是我又必須得迴去，剛剛忙著追那個人，實在是虧大了，人沒有追到，反而又和老疤失散了。
實在是慘案一樁。
不知道為什麽，到這個地方，我就覺得自己心裏一涼，總覺得哪哪兒都不太對勁。
我竟然懷疑，之前我看到的那個人，是故意把我帶到這裏來，想要對我行不軌之事的了。
我沿著原路返迴，來的時候穿過了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店鋪，要我記得分毫不差，實在是太難了。
我隻能勉勉強強記得三四家店，等到這三四家店穿過以後，我就完全懵了。
我覺得，這完全是一天新街。
因為是被爺我看著麵前的一間還算古樸的屋子，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應該會是這條路，走了進去。
但讓我沒有想到的事情，我到的，竟然是別人家的祠堂。
更讓我奇怪的是，我居然還能在這間祠堂裏，看到活生生的人。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穿著白色的孝服，大概是在拜自家的老祖宗。
我看著周圍的牌匾，心裏一涼。
我靠，我實在是太會選地方了，一選，就選了這麽個地方。
但是，我真的很想問問那個男人，這座城市，到底經曆了什麽，想要開口詢問，卻又不好意思說。
那個男人突然站起來了。
等到他正對著我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詭異之處。
他就像是我第一天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些人一樣，眼睛無神。
但和她們不一樣的是，他似乎看到了我。
“那個，你好啊？”我有些尷尬地揮了揮手，想要跟他打個招唿。
他像是完全看不到我似的，連個迴應都不給我。
我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突然，我的耳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是一個老頭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喉嚨裏估計還卡著一口老痰，年紀估計和姥爺不相上下。
不知為何，我竟然有些緊張，緊緊地繃著身上的肌肉，站得也相當標準。
我似乎打擾到了他。
他明明還是中年人的模樣，聲音卻蒼老得像一個老年人，實在是奇怪。
那個男人也看出了我的驚訝，卻沒有理會我。
我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忽然，一陣低低的笑聲傳來，我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那個男人紅著眼睛看著我，仿佛我是他的仇人似的，但又因為他雙目失神，這樣看著我的時候，怎麽看怎麽奇怪。
我有些害怕，吞了吞口水。
“你是誰？”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忽然，身後的門猛的一關，祠堂裏的蠟燭頓時搖晃起來。
有鬼！我心裏一驚，立刻提起了精神，看著那個莫名的男人，緊張得不像話。
他到底是誰？為什麽他，還能夠在酆都城？我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慌張。
隻是，那個人，實在是詭異得不像話。
“嘿嘿……”一陣詭異的笑聲傳來。
我頭皮發麻，看著他，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牆上還掛著他家祠堂祭祀的祖宗的照片，無端添了幾分可怕。
我心裏別提多慌張了。
“你，在害怕？”他明明沒有張口，我的耳邊，卻莫名傳來了那個蒼老的聲音。
這裏，實在是太不對勁了！我想要離開這裏，但是當著那個人的麵，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我想不到辦法，無奈地站在原地。
“靠！”我暗罵一聲，努力迴想之前老疤追我時我周邊的模樣，突然反應了過來。
我來的時候，根本不可能從這種屋子裏穿出去啊。
我現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現在這種尷尬的境地，全部都是我一個人造成的。
偏偏我還不敢對那個男人動手，我總覺得，他不一般。
第二百五十三章懇求
2850
萬一，他有能夠製服我的辦法……我連忙清理腦子裏的廢料，看著麵前的男人，頭更痛了。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要對我動手的打算。
我看著他，心裏對他的好奇更重了。
如果他出手，我的實力，應該和他差不了多少。
“那個，”我舔著臉，看著他，聲音裏都透著卑微，“我想問一下，我現在能出去嗎？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如果我打擾你的話，那實在是對不起了，不過，我現在真的有急事，你能不能放我一馬？”那個中年男子沒有迴應。
我以為是他聽不見聲音，鬆了口氣。
誰承想，下一秒，他竟然就結結巴巴地開口了，“不，不能。”
我背後一涼，看著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把他撲倒，狠狠懇求一番。
但是真要我做出這種事情，我皮又薄，可能還真的做不出來。
門突然打開了。
我被嚇了一跳，麵前的男人卻沒有反應，仿佛早就猜到了會發生這一切似的。
我看著他，心裏不知怎的，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我總覺得，在這個祠堂裏，有另一個人，正在盯著我。
“那個，我是真的有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有想到，我會剛好跑到你們家的祠堂裏，實在是冒犯。”
我的汗都把衣服淋濕了。
對麵確實毫無反應。
我索性不理他了，裝作大搖大擺不在乎的樣子，往身後跑。
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後麵，卻像是忽然發生了什麽大事似的，咣當一聲，快把我腦袋給炸開了。
？？？我迴頭一看，剛剛還在的中年男人，竟然消失了。
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根本想不清楚，剛剛那個咣當一聲，到底是從哪裏發出來的，但我還是覺得，驚悚得很。
祠堂空無一人，仿佛剛剛的那個中年男子，就是我的幻覺。
但迴憶那麽真實，我迷茫地眨著眼睛，歎了口氣。
祠堂裏突然沒人了。
我蒙圈了。
大概是因為門被打開了，祠堂裏的光線，也是開闊敞亮的，看著就讓我心情愉悅，連帶著讓我覺得這個地方，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看到牆上擺著的蠟燭，我連忙去拜會，拜了又拜以後，我才注意到那小小的一縷煙。
那煙的顏色很特別，淡淡的紫色，又透著一股淺淺的墨綠色，看著就很舒服。
我像是被蠱惑了，一點一點地靠近那根香。
香味實在是太*了。
我吞了吞口水，等到我站在它麵前，才反應過來，那香，端的就是一個蠱惑人心。
迷迷糊糊之間，我的麵前，好像出現了幾道人影。
“沒有什麽奇怪的啊，昨天我還和我家男人一起去吃燭光晚餐的呢，你說，咱倆都一把年紀了，他怎麽還能這麽有情調啊。”
老板娘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看到她這番模樣，我知道，我現在是問不出來什麽東西的了，婉妝，恐怕已經把所有人的記憶都篡改了。
等到老板娘走後，我才和老疤聊天。
“老疤，你說，這是怎麽一迴事兒？”我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壓低了聲音，“婉妝為什麽會放過他們？”以我對婉妝的了解，她實在是不像是會心軟的人。
這一次，居然放過了這座城市裏的人，實在是奇怪。
我本以為這種嚴肅的問題，老疤不會跟我開玩笑，但我還是高估了他，我剛問完，老疤就毫不留情地笑了起來，色眯眯地摸了一把我的臉。
“哎喲，這你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啊，沒準兒是婉妝看你長得帥，想要讓你當她的小情人，所以才來討好你的啊～”說著，老疤自己蕩漾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真的很蕩漾。
我雞皮疙瘩起了一地，看見他，心裏就有一種莫名地奇怪。
“行了行了，你別笑了，吃你的麵去，你笑得又不好看。”
我翻了個白眼。
這隻是一句很普通的話，沒有想到，老疤竟然又跟我曲解我的意思：“好好好，我笑得不好看，婉妝笑得最好看了，我懂你的。”
說著，他還衝我眨了眨眼。
我這輩子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衝擊，有些頭大。
但我還是忍不住糾正他的話：“婉妝笑得也不好看，婉妝笑得，才是最美的。”
這本來就是事實，誰承想，我剛說完這句話，老疤就又笑了起來。
我看著他的笑容，臉都要氣綠了。
老板娘也注意到了我們這邊的動靜，尤其是大笑不止的老疤，也笑了起來：“你們這倆小夥，笑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我沒有迴答她的話。
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老板娘是不是正常的呢。
“方爽，你是不是又多想了？”老疤見我在沉思，晃了晃我的身體，提醒起我來，“你覺得婉妝有必要要替我們造出另一個平行世界嗎？”我沉默了。
雖然婉妝的確很厲害，但是再造出一個平行世界，對於婉妝而言，應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恐怕也隻有我，才會在這個愚蠢的問題上糾結了。
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我忍不住捂住了臉。
“行了，快點吃麵，吃碗麵我們去地鐵看看有沒有什麽異樣吧，說不定婉妝就在那裏等我們呢。”
說完，我就大口大口地吃起麵來，本來，老疤為了營造出自己是一個很優雅的人的人設，特意吃得很慢，可看到我吃的這麽快，也忍不住吃得快起來了。
我們很快就吃完了麵，結了賬以後，就去了地鐵站。
地鐵站上人很少，隻有幾個人，恐怕都是加班迴家的，我看著他們疲憊的身軀，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心疼。
地鐵到了。
那些人也出去了，我和老疤走了進去，沒有想到，裏麵竟然還有一個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長得很可愛，乖乖巧巧的坐在那裏，像是在等待家人過來似的。
我看到他，心都要被軟化了。
“哦喲，某人父愛心是不是要被激發了呢？”老疤一眼就注意到了我的表現，笑了起來。
我沒有理會他的嘲笑，走到了那個小男孩的麵前。
“你怎麽一個人在地鐵上啊，是不是和爸爸媽媽走散了啊？”我笑了笑。
那男孩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是在害怕我，大概是因為害怕我和老疤是人販子吧。
“你告訴哥哥，是不是和家裏人走散了啊？哥哥把你帶到警察局，好不好？”我揉了揉他的頭，問道。
他這才有了反應。
就算是有反應，那個小男孩看起來，也是可愛的模樣，因為年紀還小，聲音奶聲奶氣的：“哥哥，我沒有跟爸爸媽媽走散，我聰明著呢。”
“我在這裏等爸爸媽媽過來，你放心，他們肯定會過來找我的。”
我看著麵前的小男孩，愣住了。
難道說，他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丟棄了？怎麽可能，都這個年代了，而且這個小男孩看起來也不是很窮，家裏怎麽可能養不起他？“哥哥，你在想什麽啊？”那個小男孩的話把我的思緒拉迴了現實，我看著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和他說話，“我是自己到地鐵站的，讓他們好好找一找我，哼！”我看著他幼稚的小模樣，有些無奈。
這個小男孩，年紀不大，心思但是不少，看來，平日裏父母真的很少陪他啊。
看著這麽個小男孩，我就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得被軟化了。
“哥哥哥哥，你在想什麽啊？”我走神被那個小男孩發現了。
他看起來有些生氣，雙手插著腰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什麽都沒有想哦～”我看著他，突然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老疤，連忙把老疤往小男孩跟前帶。
老疤雖然看起來鐵石心腸的，但是最沒有辦法抗拒的，就是小孩子了。
看到軟軟甜甜的小男孩，心恐怕都要化了。
“嘿嘿，你好啊，哥哥在這裏，你要不要和哥哥玩捉迷藏？”我看著老疤，挑了挑眉。
行啊，這家夥，居然還想著和小家夥玩遊戲套近乎，看不出來啊。
第二百六十二章滿是羨慕
2791
我本以為，老疤應該會成功的，誰知道，這小家夥，剛剛還神氣得很，一看到老疤，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蔫了。
“哥哥，我怕，我不想和那個哥哥玩，他看起來好像是壞人，我不要和他玩，哥哥保護我，好不好？”小男孩立刻纏上了我。
一旁的老疤看著我，眼裏滿是羨慕，接受到他羨慕的眼神，我連忙甩了甩頭，要多興奮，就有多興奮。
“好的，那個哥哥是壞人，不過你不用害怕，我在這裏，我一定可以把你保護得好好的。”
我抱住了他。
小孩子就是天真可愛，看到我在哄他，認認真真的點了頭。
看到他這麽可愛的小動作，我的心都要化了。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豆丁啊。
“哥哥，你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小男孩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實在是讓人無法拒絕的請求。
如果是在沒有車的平地上，我或許還會同意，但是，現在在地鐵上，實在是太危險了，一不留神，就很有可能讓小孩子發生生命危險。
他還小，還有很好的前途，一切光明，我怎麽可能會害他。
“我們現在是在地鐵上，不可以玩捉迷藏的，如果你喜歡捉迷藏的話，我們下車再玩，好不好？”我連忙哄著他。
小孩子都有一點小矯情，畢竟都是柔柔弱弱的小可愛嘛，看到我這麽說，難免會有一些失落。
“那好吧，哥哥，我們兩個還能玩什麽啊？”他說起這個，我才反應過來。
隻有我和小男孩兩個人的話，能夠玩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更何況，一旁的老疤旁邊看著我們兩個玩，這樣子，我的良心更過意不過去了。
“這樣子，我們要不要帶另一個哥哥一起，他看起來好無聊啊，我們去陪陪他，好不好？”我嚐試著讓他和老疤一起玩。
但是，那個小男孩像是對老疤有什麽陰影似的，頭甩得可快可快了，紅著眼睛。
“我不想要和他一起，他是壞人！”壞人老疤就這麽看著我們，有些鬱悶地撇了撇嘴。
我仔細看了一眼老疤的長相，像是在肯定什麽似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他的確長得兇神惡煞的，看著就讓人害怕。”
聞言，老疤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眼。
我當然接受到了他的目光，有些輕鬆地聳了聳肩膀，傲嬌地哼了一聲。
反正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他長得，就是兇神惡煞！“方爽，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還和人家小弟弟說我長得兇神惡煞，你自己不也是一樣的？”老疤冷著臉。
我看著他，忽然搖了搖頭。
他看到我搖頭，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你是不是想要和我打一架？”我瞪了一眼他，連忙開始哄小孩。
剛剛老疤那一下，就是我這個成年人，都覺得兇神惡煞，嚇人得很，更何況，他隻是一個小孩子呢。
小孩子本來就是要細心嗬護的。
“孩子還在這裏呢，你沒事兒兇什麽兇？你要是再兇，我可就真的和你打一架了！”聽到了我說的話，老疤有些不可思議，委屈的看向了一旁。
那個小男孩也真是懂事，見老疤生氣，拉了拉我的衣角，雖然害怕因為害怕躲在了我的身後，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無比溫暖。
“哥哥，你就讓那個哥哥陪我們吧，其實我一點都不害怕他的，他長得特別可愛，我很喜歡呢。”
雖然說著是很喜歡，可是我卻清楚地看到了他蒼白的臉色，心裏更心疼了。
都怪這個老疤，沒事兒幹嘛長這麽兇神惡煞。
“行了行了，我們兩個不帶他玩，他長得不好看，你看，你和我長得都帥帥的，就他一個人，一點也不好看。”
我連忙安慰他。
我本以為，這樣能夠成功地把那個小男孩哄好，沒有想到，他反過來教育起我來：“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另一個哥哥呢，如果他聽到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其實老疤應該已經聽到了。
雖然在地鐵上，他的位置還離我們兩個有一點距離，但是憑借老疤的本事，聽我們兩個說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孩子，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哪裏，竟然還要安慰老疤，真是懂事。
畢竟是男孩子，到底是調皮的，我和小男孩玩兒了半天，這家夥才滿足。
“哥哥，我想要玩舉高高。”
小男孩伸出手，向我索要抱抱。
我本來就想好好抱抱他，正愁沒有機會呢，看到他要舉高高，連忙答應了。
他雖然看起來肉嘟嘟的，但是卻不是很重，反而輕的很，讓人抱著都心疼。
“你平時是不是吃的不多啊，怎麽男子漢大丈夫的，這麽輕啊？”我把他舉到了高高的頭頂，問他。
小男孩搖了搖頭，認認真真地說了起來：“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但是，不是所有的男子漢大丈夫都那麽胖的。”
好家夥，居然還說別的胖。
我看著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但接下來他的話，卻莫名地讓我很傷感：“我雖然是男子漢大丈夫，但是，我的媽媽卻一直不把我當男子漢大丈夫來養……”我看著他，心裏一陣酸澀。
其實每個人都有傷心事的吧，雖然這個小男孩看起來挺幸福的，但應該過得也沒有那麽好吧？最起碼，那個媽媽，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孩子這麽晚了還在地鐵裏，雖然有可能是找了一下午，但是，效率這麽低，恐怕對這件事情也不是很在意。
“好啦好啦，哥哥還在這裏呢，你有沒有別的要玩的遊戲啊，你真的像是小男子漢一樣呢，哥哥都抱不動啦。”
我把小男孩放下來。
他看著我，忽然冷哼了一聲。
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好吧，必須得承認的是，我平時確實很少鍛煉，就算這小家夥不胖，也抱不了多久。
“哥哥是不是男子漢啊，剛剛不是還說我太輕了嗎？怎麽這麽輕，哥哥還是抱不動我呢？”我有些尷尬，看向了老疤。
像是想起來什麽，連忙拿老疤當擋箭牌。
“其實哥哥呢，是覺得另一個哥哥太可憐了，眼巴巴地看著我們，其實另一個哥哥人也很好的，就是看起來兇了點，你要不要讓他抱抱？”小男孩搖了搖頭，眼眶裏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老疤氣得臉都綠了。
我摸著小男孩的頭，有些無奈地看著老疤。
這種事情，我也沒辦法的啊。
“某些人，平時缺少鍛煉，關鍵時候連一個孩子都抱不起來，幹嘛還要拿我當擋箭牌，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裝作不知道他說的是誰，看向了另一邊。
哼，我才沒有他口中說的那麽虛呢。
我和老疤打算把這個小男孩帶去警察局，畢竟他一個人留在地鐵裏也不好，他那個爸爸媽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過來。
到站了。
我和老疤正準備走，卻看到那個小男孩一動不動地坐在板凳上。
我看著他，覺得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不好，連忙把他抱了起來，出了地鐵。
“你是不是壞人！”出了地鐵，小男孩的眼眶立刻紅了，控訴似的指向了我。
我有些無辜，聳了聳肩。
天知道，我完全是一片好心。
“你如果不是壞人，為什麽一定要把我帶下來？我還要在上麵等爸爸媽媽呢，你就是壞人，我要告訴警察叔叔，我要讓警察叔叔把你抓起來！”剛剛還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轉眼，這小屁孩就翻臉不認人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笑眯眯
2625
我實在是無辜得很。
“好啦，小朋友，我不是壞人，”我有些無奈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我把你帶出去，是想要帶你去警察局，看看警察局裏的警察叔叔們。”
小男孩抬起頭，眼睛還是紅紅的。
看到我，吞了吞口水，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點點頭，拉著他的手，正準備帶他去警察局，他卻忽然停下來了。
“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和我說哦。”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像是有什麽瞞著我似的，立刻點了點頭。
“我知道，如果有什麽事情，我一定會說的！”小男孩一本正經地看著我，“但是，我能不能不去警察局啊？”我搖了搖頭：“不能。”
那個小男孩是一個是非分明的，知道我也是為了他好，所以並沒有鬧，反而乖乖巧巧的，帶在身邊特別容易。
我拉著他的手，和老疤一起，到了附近最近的一家警察局。
那家警察局裏的警察，我竟然一個都不認識。
看到了我，他們卻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人似的，瑟瑟發抖起來。
我隱隱約約地聽到了“瘟神”之類的名號，挑了挑眉。
沒有想到，我的威名，竟然已經在整個城市的警察局裏麵傳遍了。
“那個，你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嗎？”看到我的是一個很年輕的警察，知道是我。
我有些好笑，點了點頭。
要是婉妝真的跟了過來，他們當中真的有人死了，那還得了。
“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們幫忙。”
說著，我把那個小男孩往他們麵前帶。
他們大概是沒有想到，就我這樣的“瘟神”，竟然還會幫助小孩子，都很驚訝的看著我。
我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實在是有些好笑。
“怎麽了？我雖然是‘瘟神’沒錯，但我確實不是什麽壞人啊，沒事兒幫一幫小孩子什麽的，這不正常嗎？”
“正常，正常。”
我也沒有興趣在警察局裏和他們再說什麽了，把小男孩的情況介紹完以後，就離開了警察局。
“你說，你就這麽把孩子往警察局裏一放，你就不怕........？”聞言，我翻了個白眼。
“你想多了。”
我看著老疤，沒好氣地說道，“他們不會讓一個小孩子無家可歸，不至於的。”
老疤聳了聳肩膀。
不過，那個男孩，確實挺可愛的，可以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我和灩靈的孩子，我肯定會把那個孩子放在心尖兒上寵著。
“不過你說，我長得真的很兇神惡煞嗎？為什麽那個孩子怎麽都不肯和我親近啊？”老疤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氣，“反倒是你，他喜歡的很。”
我聽到他這酸溜溜的話，差點就要笑出來了，看著他，頗為傲嬌地哼了一聲。
迴到了出租屋，我和老疤立刻癱倒在床上，“方爽，你說我是不是得改變一下風格啊，老這麽嚴肅，萬一妹子看到我，也不肯和我說話怎麽辦？”聞言，我立刻衝他翻了個白眼。
別說是這個風格了，就算是換了暖男的風格，他肯定也找不到女朋友。
“你別想了，女朋友這種東西，是你能夠擁有的嗎？”我傲嬌地哼了一聲。
老疤撇了撇嘴。
“為什麽不親近我呢？”老疤洗澡的時候還在念叨著。
我也在想著那個小男孩。
他看起來實在是太乖巧了，很讓人有保護得衝動，如果是我的孩子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惜，他不是。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已經淩晨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走到浴室前，也不管老疤是不是在洗澡，慌慌張張地拍起了門。
“你快點出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你快一點！”我剛說完，過了三分鍾，老疤就出來了，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我麵前。
“出了什麽事兒，難道外麵又變成喪屍圍城了嗎？”老疤開口就是這個。
我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喪屍圍城，那倒也還好，我也不會這麽緊張，可問題是，這不僅僅是喪屍圍城，而是一個小男孩的命運。
“沒有。”
我歎了口氣。
聞言，老疤立刻翻了個白眼。
我承認，我的確是有一點緊張過頭了，可是，我剛剛才和那個小男孩一起玩，清楚他是一個什麽樣的鬼，實在是不舍的讓他誤入歧途。
說不定，他也是因為別的事情，死後，才會久久不肯消散的。
“老疤，我們兩個剛剛坐的，是最後一班地鐵。”
我歎了口氣，心裏滿是愧疚。
這種事情，我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
這樣也能早點解決那個男孩。
“方爽，我覺著這件事情吧，還是得好好考慮考慮。”
老疤認真地看著我，“我覺得那個男孩看起來不像是什麽窮兇極惡的人。”
的確不像。
他一看就知道，還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男孩，至於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都還不得而知。
“我們先去警察局，把那個小男孩找到了吧。”
老疤點了點頭，同意了。
於是，我們就這樣，走去了警察局。
“請問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來幫忙的嗎？”我看著麵前的警察，有些汗顏。
那個小男孩，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問一下，我剛剛帶來的那個小男孩兒，去哪裏了？”我迫切的問他。
那個警察看到我這麽著急，懵了一下。
我看到他這個反應，有些不悅。
“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們警察，難道就這樣草草了事嗎？”聞言，那警察連忙擺了擺手，為自己開脫：“沒有，我們沒有草草了事，隻不過，剛剛您沒有過來啊？”沒有過來？我看著那警察，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家夥，該不會把這群警察的記憶全部都給刪除了吧？我看向了老疤。
得到這樣的結果，也是無可厚非，我和老疤不能決定什麽，隻能離開。
“方爽，你說，那個小男孩兒能去哪裏？他該不會又迴到地鐵站了吧？”老疤還是很緊張那個小孩子的。
我知道他為什麽那麽緊張這個孩子，其實我們都很清楚，那個孩子，本性很善良，應該是遭受到了某些不太好的對待，所以才會淪落成這樣。
“那個小男孩，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好孩子，他剛剛和我們說話的時候，身上一點邪氣都沒有，全都是孩子的天真純良。”
一想到那樣的孩子，我就心痛。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會對小孩子下手？“這件事情，我們兩個還不知道，現在地鐵站應該已經關門了，他不可能去那裏的，恐怕是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應付了一晚上。”
沒有結果，我和老疤隻能迴出租屋。
我本以為，那個小男孩無家可歸，應該會來找我們，但是，家裏什麽動靜也沒有。
我歎了口氣。
老疤知道我心裏難受，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
其實這個孩子，他也是心疼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不真實
2849
畢竟那樣一個孩子，誰又能舍得對他說什麽重話呢？“你說，那孩子不會發生了什麽意外吧？”老疤歎了口氣，“要是那孩子想不開，作孽，我們該怎麽辦？”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問題。
我擔心，這樣一個善良的好孩子，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做出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這是我很不想看到的一件事。
“那孩子不會發生意外的。”
我有些頭痛，“我們兩個先睡一覺吧，沒準睡了一覺以後，就能找到線索了呢。”
說著，我還笑了笑。
隻不過，那笑容實在是太過牽強，就連我，都覺得很不真實。
“行吧，那就隻能這樣了，先睡吧。”
說著，我們兩個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吵醒的。
我不知道是誰在鬧，乒乒乓乓的，到處都有東西被砸的聲音，如果不是房子還在，我都以為，我的小破出租屋，被人給拆了。
“是誰啊？”我腦子還不是很清醒，突然喊了一句。
那聲音立刻消失了。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又睡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我連忙把老疤喊醒。
今天，我們還要把小男孩的事情徹底查清楚，可不能睡得太遲了。
“方爽，等會兒，我再睡會兒，現在幾點了？”老疤也不知道做了什麽，拽著我的手，就是不肯從床上下來。
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現在幾點了，老疤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家夥，就在那兒裝呢。
“行了，快起來了，你再不起來，我們兩個可就管不了那個小男孩兒的事情了。”
聞言，老疤立刻清醒了起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不行，那個小男孩的事情，我一定要好好處理。”
我看著他這麽積極的模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就是心裏暖暖的。
洗漱之後，就要吃飯了，大概是因為昨晚吃的太撐，其實我並沒有很餓，但是老疤卻餓得很，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廚房裏。
我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無奈。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廚房裏，竟然還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個小男孩。
我看著他，裝成沒事人一樣，摸了摸他的頭：“哎呀，小朋友，你怎麽會在這裏呀？需不需要哥哥給你做點兒吃的？”那小男孩並沒有中計，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我撇了撇嘴，雞皮疙瘩卻起了滿身。
“好了，我知道你不需要吃東西了。”
我有些尷尬地起身，心裏卻有一些不高興。
明明昨天還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天使，怎麽今天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差別太大了。
老疤也很能體會我的心情，歎了口氣。
“你現在還害怕哥哥嗎？”說著，老疤走近了那個小男孩。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在緊張老疤。
“你覺得我可能會害怕你嗎？”那小男孩冷哼了一聲，沒有把老疤放在眼裏。
本來，這應該是一件讓人生氣的舉動，但是，因為是這個小男孩，我和老疤反而鬆了口氣。
沒有害怕，自然是最好的。
“好了，既然你已經不害怕這個哥哥了，那你和他一起玩兒，好不好？昨天什麽都沒有在一起做呢～”我尷尬地推薦老疤。
老疤這人，實在是無趣得很，如果真的和那個小男孩一起玩了，恐怕也沒什麽好說的。
那個男孩有些鄙視地瞟了一眼我們。
我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覺得有點難為情。
“你別老看我們，一起玩吧。”
好在，小男孩雖然身份已經暴露了，但卻還是那個可愛的小孩子。
老疤鬆了口氣，笑眯眯地走近那個小男孩，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男孩立刻瞪直了眼，把頭扭過去，冷哼了聲：“你別碰我。”
老疤哭笑不得地把手拿開，看著那小男孩。
我現在隻想穩住那個小男孩，見他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鬆了口氣，正準備問點什麽，誰誠想，他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嘿嘿，你們還以為我是個孩子嗎？”我和老疤麵麵相覷。
這小男孩兒，怎麽哪裏不對勁？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擔心他會出什麽事。
下一秒，他就笑嘻嘻地從櫃子裏拿出了一把刀。
我和老疤緊張地不像話，圍在他身邊，生怕他一個想不開，真的把自己的小命給解決了。
“你們幹嘛圍著我？”那小男孩見我們兩個圍著他，反而不樂意了。
畢竟是麵對小孩子，我和老疤總不好真的說實話，怕傷害他的小心靈，隻能尷尬地笑笑。
我下意識地給老疤使眼色，以為憑借他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想出一個還算可以的理由，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他就轉過頭，把鍋推給了我。
我看著那個小男孩，有些尷尬。
我清了清嗓子，老疤想不出來，隻能我出手了，畢竟，總不能就這麽一直尷尬著：“我們兩個看你可愛，所以才特意圍著你。”
小男孩歪了歪頭，眼神懵懂。
我鬆了口氣，以為這小男孩總算是要消停，沒有想到，他就這樣大剌剌地在我的麵前搗亂了。
因為手上有刀，我和不敢老疤看他看得太緊，隻能小心翼翼地護著他，不敢被小男孩發現。
那小男孩大概是知道我和老疤小心翼翼，更毫無忌憚了。
他拿著那菜刀，往那砧板上一摁，頓時，砧板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痕子。
畢竟是熊孩子，皮一下就算了，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因為我和老疤沒有阻止，小男孩玩得更瘋了。
整個廚房仿佛變成了他的遊樂場，偏偏我和老疤也沒有辦法，隻能盡量讓他不受傷。
“沒意思，你們兩個真是太沒意思了！”那小男孩鼓起嘴巴，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
我和老疤在這小心翼翼得累得要死地護著他，他倒好，居然還嫌棄我和老疤沒意思。
“小祖宗，你能不能不要再搗亂了？”畢竟是小孩子，我不敢說什麽重話，哪怕心情很差，也隻能陪著笑臉，請求他別再搗亂。
小祖宗畢竟是小祖宗，怎麽可能聽我的話。
我一讓他不要搗亂，他就生氣，生氣之後的結果是很可怕的，我的廚房，我自己都不認識了。
“你覺得我幫你弄得好不好看？”小男孩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仿佛我隻要說一句不好，他就能當著我的麵潑皮無賴。
我也很清楚，就他的脾氣，我隻能附和他。
“好看好看，真的很好看。”
我尷尬地笑笑，心像是滴血了一樣疼。
就廚房裏現在的樣子，我和老疤整理一個星期，都未必能夠整理得清楚幹淨。
老疤在這個時候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看到他的小眼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板著一張臉，看著小男孩。
我要拖住他，讓老疤把他綁住。
這樣，說不定能夠好一點。
但那個小男孩畢竟激烈，光憑老疤一個人的力量，沒有辦法讓他被抓獲。
但現在也沒辦法，我隻能盡力地幫助老疤。
“一、二、三！”我看到了他的口型，立刻圍了上去，和老疤一起，把那個小男孩包圍得嚴嚴實實的。
我以為這樣子肯定能夠把他圍住，但是，就在我們正準備包圍他的時候，他卻突然消失了。
地麵上，隻有一本書。
我和老疤大眼瞪小眼，有些尷尬，看著那本書，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連忙把那本書拿起來，遞給了老疤。
“這是小學課本。”
老疤接過了書。
若有所思。
第二百六十五章追查
2809
如果是小學課本的話，那麽，那個小男孩，很有可能就是在引誘我和老疤，去他的學校。
不過，為什麽一定要我和老疤去他的學校？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老疤，這件事情，我們還要繼續查下去嗎？”我總覺得，接下來，會查到一些很不美好的事情。
我原以為就老疤那膽子，肯定是毫不猶豫地拒絕，沒有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這件事情，你跟我一定要繼續追查下去。”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現在很嚴肅。
事實也確實如此。
“你想想，小男孩還這麽小，為什麽會變成鬼？肯定是受到了別人的……”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我卻明白了。
之前新聞上播報了許多這種人，明明是教師，卻以欺負孩子們為樂，為非作歹，明明是一個大人，愣是在孩子的世界活成了“活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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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來，如果讓她再從我的生命中消失，我一定會崩潰的。
而且是崩潰得徹徹底底。
那些日子，一直都是老疤照顧我、安慰我，看到我這番失意的樣子，他知道的內情，也是最多的。
但是，他不好勸我些什麽，隻是在一旁沉默。
灩靈還在勸著我：“方爽，你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做了傻事，姥爺還在等著你們呢，真的不要為了我，而放棄姥爺……”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你們嘰嘰歪歪什麽呢？”婉妝已經不耐煩了，看到我對灩靈那麽好，語氣更差了，“你們要是再這麽墨跡，我幹脆直接把你們都殺了算了。”
雖然她這麽說，但我心裏比誰都清楚，她不可能那麽做。
她一向好玩，還沒有玩夠，怎麽可能會把我們殺了。
“行了，你們兩個也不要在這裏濃情蜜意了，”婉妝不耐煩地衝我們翻了個白眼，“這件事情，你們慢慢討論，不過，我事先告訴你們，你們隻有半個小時。”
“如果在這半個小時內你們還沒有商量好的話，那麽，你們就再也出不去了，知道了嗎？”說完，婉妝就直接消失了。
我們都沉默了。
婉妝的話，讓我很在意，如果真的不能出去的話，難道，就要在這個充滿霧氣的地方待一輩子嗎？如果是真的，那，確實挺難以接受的。
但我心裏的想法，卻始終沒有動搖。
絕對不能犧牲灩靈，就算要在這裏待一輩子，永生永世都出不去，也絕對不能犧牲灩靈！但是，灩靈卻認為我這麽做不好。
“方爽，你太衝動了。”
灩靈像是把我當成了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你別這麽魯莽，為了我，斷送了你的一輩子。”
“其實出去很簡單的，不就是我的命麽，給她不就行了，這又有什麽的呢，為什麽你不能接受呢？”我看著灩靈，沉默了。
就算她親自勸我，也沒有辦法動搖我的想法。
其他的都可以，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行。
我非常肯定，我絕對沒有辦法再一次承受失去灩靈的打擊。
“方爽，我知道，我這麽說可能會讓你生氣，但是現在，你確實需要離開這裏。”
灩靈有些無奈了，“你還有那麽多的人要救，你不是一個人！”“或者說，你要為了我，放棄了那麽多人的生命嗎？那麽，你和婉妝有什麽區別？她是為了你不斷地殺人，你是為了我放棄救人的機會！”我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我真的沒法做到，把灩靈一個人放棄。
“方爽，聽灩靈的吧。”
老疤歎了口氣，看著我。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最為傷人。
和老疤在一起這麽久，他是什麽想法，我自然也能夠知道，他眼裏，分明就是不讚成。
不讚成我的作為，不讚成我的想法。
其實，我也知道我不對。
我實在是太衝動，明明姥爺還在等我，可我卻為了一時義氣，甚至還想放棄他……“你是不是蠢？”老疤突然罵了我一句，我有些懵，他便接著說了下去，“如果還有機會離開，我自然會同意你留下來，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這裏變成了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而鑰匙，就在我們手上，如果我們不出去，我們麵臨的，將隻是這麽一塊小地方。”
“可是，如果我們出去了，那我們看到的世界，可就大著了，難道，你要放棄外麵的世界，放棄姥爺，放棄你的師傅，放棄所有的所有嗎！”即使我很不想承認，但，他說的確實是對的。
那些，我都不能放棄。
和那些比較，灩靈，好像真的沒有那麽重要，但是我，真的離不開灩靈。
我聽著他們兩個勸我的話，心情說不上來的煩躁。
出去，出去，還是出去！出去就真的隻有好處嗎？“夠了！”我實在是受不了，第一次發脾氣了，“你們不要勸我了！”老疤和灩靈看著我，茫然無措地站在一旁。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你們不要逼我，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不是不能理解，隻是你們，可不可以給我一些時間接受？”“我什麽東西都知道，我隻是接受不了而已，求求你們了，給我時間消化吧。”
我有些痛苦地閉上眼。
這要我怎麽接受？老疤和灩靈沒有再勸我，隻是靜靜地看著我，但是我，卻從他們的眼神當中，無端看出了失望。
失望……失望什麽呢？我有些想笑，但好在，他們兩個還算是會看臉色，知道我心情不好，並沒有再多少什麽，而是討論起我來。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隻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字樣。
老疤和灩靈，大概是想要好好和我談談吧。
我的心情總算是平複了下來，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灩靈又要來找我談話。
“老疤，可以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嗎？我知道，方爽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他，有一些話，我想單獨和他說。”
灩靈請求老疤。
老疤看了我們一眼，約摸也是想到了我們的從前，搖頭歎息，聽話地去了另一邊。
隻有我們兩個人了。
我看著灩靈，不知道為什麽，緊張了起來。
“你知道我想和你說什麽嗎？”灩靈認真地看著我。
我當然是知道的，隻是，我暫時還不想聽。
我看著灩靈，假笑著。
灩靈也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總之，她笑得很甜很美，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顏色。
“方爽，雖然我很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但是現在，我更希望，你能夠接受沒有我的現實，犧牲我，離開這裏。”
光是犧牲她，我就沒辦法接受了。
我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麽說，癡癡地笑了起來。
灩靈頭一次這麽沉默。
“你聽我說話，好不好？”灩靈認真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安安靜靜地聽她說話。
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現在心裏有多麽煩躁。
我根本沒辦法讓灩靈離開我。
“灩靈，”我看著她，心裏酸澀得很，痛苦得很，“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我那麽愛你，一想到要犧牲你的性命，來換我周全，你能想象出我的心情嗎？”灩靈沉默了。
第二百五十章一時衝動
2828
我知道，她是不想迴答我的問題。
“你是為我好，這我很清楚，但是，我的態度也很清楚，我是絕對、絕對不可能離開的！”灩靈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是實在不忍。
我不忍心看到灩靈在我麵前死去，不忍看到她死前痛苦掙紮的模樣，不忍沒有她的日子。
“方爽，你聽我說，好嗎？”灩靈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卻又笑不出來，“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才不肯出去。”
“不出去，就意味著見不了姥爺，姥爺是你唯一的親人，他對你多重要，你和我都清楚，你現在一時衝動，把姥爺放棄，可你有沒有想過，之後呢？”“之後會發生什麽？待在這裏的你，總有一天會悔悟過來，現在，你應該毫不猶豫地選擇出去，去找姥爺，而不是在這裏，口口聲聲說著愛我，卻又做著這麽衝動的事情。”
“你說，對嗎？”她的話一向有著安慰人心的作用，剛剛還意誌堅定的我，轉眼就動搖了。
我不知道她說的話會不會實現，隻是，姥爺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
“可是……”我還在猶豫。
之前刻骨銘心的痛苦，我已經承受了一次，現在的我，不想再承受再一次傷害。
“你別可是了，把我放棄，好嗎？”灩靈的神情有些激動。
我麻木地點點頭，同意了。
灩靈這才鬆了口氣，拉著我，去找一旁的老疤。
老疤已經等候我們多時了。
“想好了嗎？”他看著我，有些感慨。
我不想和他說話，沒有迴答。
“半個小時快到了，我也該走了。”
灩靈忽然說道，看向了那口井。
我有些惶恐，神色恍惚。
半個小時，怎麽這麽快就到了？“能夠在這裏再遇到你們，已經讓我很開心了，我不敢再奢求留下來，就讓我的生命，為你們鋪路吧。”
說完，她便跑向了井。
老疤見我狀態不太對，連忙拉住了我。
我沒辦法掙脫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她的身上，已經開始冒煙了，我隻能看到她堅定的背影，連她此刻的神情，都不知道。
“方爽！”她突然大喊一聲。
我的心崩了起來。
或許，她後悔了，她要和我們一起，一起尋找出去的另一個方法？我有些期待。
可是下一秒，灩靈就親手將我的期待摧毀。
她不是後悔，而是在和我道別。
“再見了！我不後悔！”她，就這樣，在我麵前，魂飛魄散。
這次，灩靈是徹底地消亡，再也沒有死後複生的希望了。
“方爽，節哀！”老疤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努力平複我的心情。
可是灩靈死了，我的心情，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恢複？就在她跳下井的那一刹那，我身邊的景象一下子變了樣。
又變成了棺材，而我和老疤，正躺在棺材裏。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
剛剛的一切，都好像做夢一般，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又好像，什麽都發生過了。
“灩靈，灩靈還能再迴來嗎？”我恍惚地抓住老疤的手，眼裏滿是祈求。
老疤也不忍看到我這副模樣，歎了口氣。
“往事如過往雲煙，你還是，不要記得太清楚得好。”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
我的頭好痛，在棺材裏休息了一會兒，才和老疤一起出來。
而婉妝，已經等候我們多時了。
“哎呀，你們可算是出來了。”
婉妝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們，“不知道，那個地方有沒有意思呢？”灩靈死了，我想殺了婉妝的心都有，我怕我控製不住情緒，隻是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婉妝還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見我們遲遲沒有反應，拉住我的手，想要讓我開口說話。
我立刻甩開了她的手。
婉妝有些受傷。
“我們已經出來了，你是時候告訴我們，姥爺到底在哪裏了。”
我冷冰冰地看著婉妝，麵無表情。
老疤以為我還在剛剛的情緒當中，有些擔心，拉著我的手。
我向他笑了笑。
我不生氣，我絕對沒有生氣。
婉妝看起來有些受傷，被我那樣冷淡地對待，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阿爽，你怎麽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到底為什麽兇人家啊？”婉妝故意將身體貼近我。
我一陣惡心。
“別碰我！”話音剛落，我就躲到了一旁。
婉妝看起來有些傷心。
“姥爺到底在哪裏？都已經出來了，你怎麽還不告訴我們？”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老疤以為我快繃不住，連忙上前，把我安撫好，又去應對婉妝。
“抱歉，他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你還是不要往槍口上撞了。”
老疤笑得有些尷尬。
畢竟我對婉妝的態度，實在是差得很了一些。
但我相信，老疤心裏，對於婉妝的態度，也是和我的一樣的。
因為，雖然是他在安慰婉妝，可是在安慰婉妝的時候，卻沒有從他的眼裏看到一絲一毫的關懷。
被我們兩個人甩臉色，婉妝自然忍受不了。
她本來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又被這樣羞辱，忍受不了，幹脆就不忍了，冷笑了好幾聲，險些就要殺了我。
但很莫名的是，她很快又舔著臉，笑眯眯地和我們說話了。
“阿爽，你不要生氣嘛，我知道，你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我氣呢，但那事兒不是已經過去了嘛，你就別氣了，好不好？”我差點就要翻白眼了。
的虧旁邊有個老疤，不然，我可就真的繃不住了。
“我哪裏敢生您的氣啊，畢竟您，可是隨隨便便，就能把我的性命要了的人啊。”
我看著她，故意嘲諷。
可不是嘛，隻要她想，我的性命，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聞言，婉妝愣了愣。
“你不是想要知道姥爺的下落嗎？怎麽，還不求求我？”婉妝笑眯眯地看著我們。
我卻隻覺得那笑容滲人。
求婉妝？我打了個哆嗦，要我放棄尊嚴，低三下四地和那種女人懇求，我可做不到。
老疤也知道，連忙打圓場。
“既然如此，那麽請問，您到底把姥爺藏在哪裏了呢？求求您，告訴我們吧？”老疤卑躬屈膝，將態度放得極低。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的心裏堵堵的。
別提有多難受了。
我現在不隻是態度不好了，我看到婉妝，我就心裏膈應，而且還惡心。
“哎呀，還真是配合呢。”
我的不理會沒有影響到婉妝一絲一毫，“那既然如此，就再配合一下，猜猜你們的姥爺現在在哪裏，如何？”我本來就沒指望能夠從她那裏得到什麽情報，但是，真的看到她這副模樣，還是氣的很。
她到底憑什麽牛氣哄哄的？“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冷冷地看著她，說出來的話，也毫不留情，“我可以自己去找姥爺，你有算什麽，也配讓我們求？”“我告訴你，姥爺我可以親自去救，犯不著去求你！”婉妝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這麽激動，愣了愣。
但反應過來的她，也是怒不可遏。
“姥爺現在在哪，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倒是想要看看，你這麽厲害，什麽時候能找到姥爺！”婉妝冷笑兩聲。
聞言，老疤忙拽我的衣角。
我知道，這是他想讓我克製一點。
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克製下去了。
“好！”我看著婉妝，咬了咬牙，繼續和她爭，“我一定能找到姥爺的！”婉妝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第二百五十一章忍不了
2831
過了好半天，婉妝才指著我的鼻子，氣鼓鼓地叫著：“你，你等著！”下一秒，婉妝就從我和老疤的麵前消失了。
我看著她消失的地方，神色恍惚。
“方爽，你剛剛實在是太衝動了。”
老疤走到我身邊，不讚成地看著我。
我知道，我剛才的作為，實在是不怎麽漂亮。
老疤這麽說，也確確實實是事實。
“我知道。”
我看著他，歎了口氣，“我也想要控製好自己，但是你明白的，看到他那張臉，我真的忍不了。”
老疤沉默了，好半天，他才把我起來。
棺材鋪裏一個人都沒有，來的時候看到的老板，早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我總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婉妝假扮的，他不見了，恐怕，正是婉妝離開了。
“我們先出去找姥爺吧，如果遲了，找不到了。”
老疤揉了揉眼睛，有些無奈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和他一起離開了這家棺材鋪。
街上。
“事已至此，我不會再怪你些什麽。”
老疤有些感慨地看著我，“隻是，你不要像剛才那樣激動了。”
“剛剛婉妝被你氣走了，我們誰都不知道，她會不會在背後做什麽手腳，你這麽做，對我們太不利了。”
老疤說的沒錯。
我有些自責，低下了頭。
但是，我確實是氣不過，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同樣的事情，可能還會發生在我身上。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勁！”老疤突然拉住我。
我也停下了腳步，這才注意到，酆都城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變成了一座空城！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看著麵前的景象，有些愕然。
老疤也是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婉妝到底想要搗什麽鬼？”老疤有些頭疼，“真是拿不準她。”
我滿腦子想著的，卻都是在這座空城裏的老疤。
如果他真的在這裏的話，那應該很容易找才對。
整座城市都沒人，就我們幾個動來動去的，目標應該會很明顯。
但，就是這樣，我也沒有找到姥爺。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心裏慌慌的。
婉妝到底想要玩哪出？酆都城就像是一座空城一樣，空空蕩蕩。
“老疤，我們兩個，幹脆離開這裏吧。”
已經走了快三個小時了，我和老疤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我已經開始不耐煩了，“這裏什麽人都沒有，姥爺恐怕早就離開了。”
誰承想，老疤卻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
“你不要太著急了。”
老疤責備地看著我，“我們還沒有走多久呢，我已經感受到了，姥爺就在酆都城裏，隻要我們努力找，就一定能夠找到！”可是，麵前的明明就是一座空城。
要在空城裏找一個人，實在是難如登天。
我隨意地應下，乖乖地跟在老疤後頭，周圍的景色很美，但卻出奇地有些詭異。
為什麽連一隻動物都沒有？我打了個寒戰，看向老疤，他像是沒看到我可憐兮兮的眼神似的，隻是拉著我不斷向前。
我知道，暫時從他嘴巴裏得不出答案，隻能自己去找。
“你放心，”每次我打算放棄一小會兒的時候，老疤的聲音總會出其不意地傳來，“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婉妝的。”
“你還是不能太著急，這種事情，急不得，你一定要有點耐心，不然，肯定是找不到姥爺的。”
我點點頭，聽得卻並不認真。
都走了這麽久了，我的腿是又酸又痛，還想讓我保持著剛開始的勢頭，根本不可能。
“老疤，你真的不知道姥爺的具體方位嗎？”我有些痛苦地揉著自己的腿，“你要是知道，我們就快點去找他，這樣還能快一點。”
老疤有些無奈，聳了聳肩膀。
“方爽，這種事情，真的不能強求，我也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裏，我們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慢慢找他，與其從我這找線索，還不如踏踏實實地做事。”
我說不過他。
可是，沒有具體的方向，我們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這邊轉一會兒，那邊轉一會兒。
不管我們再怎麽認真尋找姥爺的蹤跡，也沒有辦法。
我之前和婉妝的話已經放出去了，這個時候，要是還可憐巴巴地去找她，那可真是太丟人了。
哪怕我的腳都被磨出水泡來了，我也撐死著，不去找婉妝。
“你剛剛態度應該好一點的，我們說不定就能蹭到一兩個線索，現在倒好，什麽線索都沒有，我們啊，隻能像現在這樣慢慢走。”
“雖說這樣能夠強身健體，但是一直都這麽走，確確實實受不了啊。”
就是老疤，也忍不住抱怨我兩句。
我知道，他沒有什麽惡意，但我就是莫名難受。
可偏偏老疤說得，又全都沒什麽毛病，我就是想要發作，也找不到理由發作。
“好了，還是加油找吧。”
我有些心虛地說了一句。
老疤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還以為我是迴心轉意了，鬆了口氣。
“你能夠平複心情，這是一件好事，接下來，你就暫時性地把灩靈的事情忘掉，認認真真地去找姥爺，好不好？”我實在是聽不下去。
老疤每次都這麽囉嗦，說一堆沒有用的話。
但是，我的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老疤看著我，知道我臉皮薄，沒有當場笑起來，隻是他那憋紅的臉，更讓我覺得難堪。
我看著他，真的很想給他翻白眼。
“好了好了，我也餓了，正好，前麵有一家飯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順便去後廚，說不定就能夠吃上好吃的。”
聞言，我有些興奮，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
我們剛走進去，裏麵空無一人，忽然，冒出了一個人影，飛快地從我們麵前略過。
我急了。
如果不是因為身邊有一個老疤控製住我，我差點就要跟著一起跑了。
“幹嘛攔住我，那個不是姥爺嗎？”我有些不悅地看著老疤。
老疤有些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我火氣上來，差點就要跟老疤打一架。
“你幹嘛，這是什麽意思？我要是說錯了，你跟我說說就是，沒事兒用這種表情幹什麽？”我差點就要和老疤吵起來了。
老疤看著我，挑了挑眉。
“你怎麽就知道，剛剛略過的人影一定就是姥爺，萬一是別人呢？萬一是計策呢？萬一你剛剛跟過去，結果出了意外呢？”他的話的確讓人毫無反駁之力。
但是……“老疤，我都還沒有追上去呢，怎麽可能會知道他到底是好是壞？”我迴想起一點細節來，他是有露出一點側臉來的，而側臉，確確實實像極了姥爺。
老疤知道，我現在情緒激動，他暫時還不能和我好好說話。
“我剛剛是怕你衝動，如果我們追過去，肯定追不上，到時候什麽都沒有，別再中了別人的圈套，那可就真倒黴了。”
我撇了撇嘴。
膽小就膽小唄，居然還找了這麽個花裏胡哨的理由。
“剛剛到底是不是幻覺還不知道，好了，我看，我們沒有去找東西吃的必要了，我身上還有點幹糧，吃一點吧，這件事，就算了。”
老疤看上去有些煩躁。
但是，我的心情，絕對要比他現在更加煩躁。
我現在，滿心滿眼都在想著剛剛的那個身影。
我非常確信，那個絕對不會是我的幻覺，絕對是真實的，那個，就是姥爺！“老疤，剛剛那個，不可能不是姥爺，都怪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恐怕早就找到姥爺了。”
我有些不爽。
第二百五十二章變了臉色
2853
老疤看著我，歎了口氣，指著我麵前的一坨空氣，突然笑了起來。
“你覺得，你麵前的這一坨空氣，像不像是姥爺？”我變了臉色。
老疤不信任我。
“我說的是真的，我看的一清二楚，他一定就是姥爺！”我急了，“你不是也看到了嗎？難道，是我們兩個一起出幻覺了？你覺得這可能嗎？”誰承想，老疤居然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來。
我看著他不管不問的態度，心裏頭別提多氣了。
“行了，我沒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再說，就算真的是幻覺又怎麽樣？我們什麽也做不了，不是嗎？”老疤看著我們，嘲諷似的笑了笑。
我心裏生氣，卻又沒辦法反駁。
剛剛那個速度，是兩個我加上兩個老疤，都沒有辦法趕超的速度。
“老疤，但是那個說不定就是姥爺啊，如果我們追上了呢？追上了，我們不就是皆大歡喜了麽？”我有些氣。
老疤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
越看他，我心裏就越來氣，剛剛的事情，怎麽都沒辦法讓我冷靜。
明明就差一點點了……就差一點點，說不定就能真的找到姥爺了。
老疤如果不摁著我，說不定現在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在心裏埋怨我，可是你埋怨這麽久了，你又能怎麽樣呢？”我沒有說話。
“你看，你說不上來，你本來就知道，你根本追不上，既然這樣，又何必浪費時間浪費精力，聽我的，現在吃點東西，繼續找，好不好？”他的聲音透著點祈求。
我抿了抿唇，心頭微微一跳。
怎麽可能？明明就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多管閑事，現在就能找到姥爺的！不知為何，我突然堅定了這個想法，心裏更氣了，別提多討厭老疤了。
“老疤！”我壓抑著體內的怒火，瞪著他，“你憑什麽說我就是錯的？明明還沒有嚐試，那個就是姥爺，如果你和我一起找了，說不定，就真的能成功！”老疤半搭不理地點點頭。
看著他這樣，我真的好氣好氣。
老疤的脾氣本來就不怎麽好，能夠容忍我容忍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了，我又遲遲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就是他，也忍不住和我理論了起來。
“是，那個說不定就是姥爺，可萬一就是另外一種可能呢？我這是杜絕你一切未知的危險，你倒好，一句謝謝都不說，反倒是怪上了我？”我紅著眼看他。
我還要對他說一聲謝謝？他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種話的？實在是可笑！“老疤，你憑什麽說我！……”我又和他理論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們吵了多久，我隻知道，最後的最後，還是我贏了。
老疤說不過我，隻能同意我的觀點。
“好了，你冷靜一點，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有錯。”
老疤揉了揉眉心，無奈地看著我，“我和你道歉，你控製好你的情緒，好嗎？”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已經生了好久的氣了。
控製好我的情緒……我看著老疤疲憊的麵容，心裏的愧疚感愈發強烈。
自從從那家棺材鋪裏出來，我的脾氣，就一直很暴躁。
或許是因為灩靈，又或許是因為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姥爺的身影，加劇了我的暴脾氣而已。
“對不起。”
我實在是不敢看見老疤臉上失望的神情。
我決定，迴去。
我要迴去找老疤，這樣我才能放心。
我們兩個不在一塊，萬一其中一個出了什麽意外，實在是不方便。
而且，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做什麽事情，也都能有底氣一點。
我看了一眼四周，一下子就懵了。
這地方，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
我根本就沒有來過。
但是我又必須得迴去，剛剛忙著追那個人，實在是虧大了，人沒有追到，反而又和老疤失散了。
實在是慘案一樁。
不知道為什麽，到這個地方，我就覺得自己心裏一涼，總覺得哪哪兒都不太對勁。
我竟然懷疑，之前我看到的那個人，是故意把我帶到這裏來，想要對我行不軌之事的了。
我沿著原路返迴，來的時候穿過了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店鋪，要我記得分毫不差，實在是太難了。
我隻能勉勉強強記得三四家店，等到這三四家店穿過以後，我就完全懵了。
我覺得，這完全是一天新街。
因為是被爺我看著麵前的一間還算古樸的屋子，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應該會是這條路，走了進去。
但讓我沒有想到的事情，我到的，竟然是別人家的祠堂。
更讓我奇怪的是，我居然還能在這間祠堂裏，看到活生生的人。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穿著白色的孝服，大概是在拜自家的老祖宗。
我看著周圍的牌匾，心裏一涼。
我靠，我實在是太會選地方了，一選，就選了這麽個地方。
但是，我真的很想問問那個男人，這座城市，到底經曆了什麽，想要開口詢問，卻又不好意思說。
那個男人突然站起來了。
等到他正對著我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詭異之處。
他就像是我第一天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些人一樣，眼睛無神。
但和她們不一樣的是，他似乎看到了我。
“那個，你好啊？”我有些尷尬地揮了揮手，想要跟他打個招唿。
他像是完全看不到我似的，連個迴應都不給我。
我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突然，我的耳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是一個老頭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喉嚨裏估計還卡著一口老痰，年紀估計和姥爺不相上下。
不知為何，我竟然有些緊張，緊緊地繃著身上的肌肉，站得也相當標準。
我似乎打擾到了他。
他明明還是中年人的模樣，聲音卻蒼老得像一個老年人，實在是奇怪。
那個男人也看出了我的驚訝，卻沒有理會我。
我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忽然，一陣低低的笑聲傳來，我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那個男人紅著眼睛看著我，仿佛我是他的仇人似的，但又因為他雙目失神，這樣看著我的時候，怎麽看怎麽奇怪。
我有些害怕，吞了吞口水。
“你是誰？”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忽然，身後的門猛的一關，祠堂裏的蠟燭頓時搖晃起來。
有鬼！我心裏一驚，立刻提起了精神，看著那個莫名的男人，緊張得不像話。
他到底是誰？為什麽他，還能夠在酆都城？我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慌張。
隻是，那個人，實在是詭異得不像話。
“嘿嘿……”一陣詭異的笑聲傳來。
我頭皮發麻，看著他，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牆上還掛著他家祠堂祭祀的祖宗的照片，無端添了幾分可怕。
我心裏別提多慌張了。
“你，在害怕？”他明明沒有張口，我的耳邊，卻莫名傳來了那個蒼老的聲音。
這裏，實在是太不對勁了！我想要離開這裏，但是當著那個人的麵，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我想不到辦法，無奈地站在原地。
“靠！”我暗罵一聲，努力迴想之前老疤追我時我周邊的模樣，突然反應了過來。
我來的時候，根本不可能從這種屋子裏穿出去啊。
我現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現在這種尷尬的境地，全部都是我一個人造成的。
偏偏我還不敢對那個男人動手，我總覺得，他不一般。
第二百五十三章懇求
2850
萬一，他有能夠製服我的辦法……我連忙清理腦子裏的廢料，看著麵前的男人，頭更痛了。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要對我動手的打算。
我看著他，心裏對他的好奇更重了。
如果他出手，我的實力，應該和他差不了多少。
“那個，”我舔著臉，看著他，聲音裏都透著卑微，“我想問一下，我現在能出去嗎？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如果我打擾你的話，那實在是對不起了，不過，我現在真的有急事，你能不能放我一馬？”那個中年男子沒有迴應。
我以為是他聽不見聲音，鬆了口氣。
誰承想，下一秒，他竟然就結結巴巴地開口了，“不，不能。”
我背後一涼，看著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把他撲倒，狠狠懇求一番。
但是真要我做出這種事情，我皮又薄，可能還真的做不出來。
門突然打開了。
我被嚇了一跳，麵前的男人卻沒有反應，仿佛早就猜到了會發生這一切似的。
我看著他，心裏不知怎的，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我總覺得，在這個祠堂裏，有另一個人，正在盯著我。
“那個，我是真的有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有想到，我會剛好跑到你們家的祠堂裏，實在是冒犯。”
我的汗都把衣服淋濕了。
對麵確實毫無反應。
我索性不理他了，裝作大搖大擺不在乎的樣子，往身後跑。
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後麵，卻像是忽然發生了什麽大事似的，咣當一聲，快把我腦袋給炸開了。
？？？我迴頭一看，剛剛還在的中年男人，竟然消失了。
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根本想不清楚，剛剛那個咣當一聲，到底是從哪裏發出來的，但我還是覺得，驚悚得很。
祠堂空無一人，仿佛剛剛的那個中年男子，就是我的幻覺。
但迴憶那麽真實，我迷茫地眨著眼睛，歎了口氣。
祠堂裏突然沒人了。
我蒙圈了。
大概是因為門被打開了，祠堂裏的光線，也是開闊敞亮的，看著就讓我心情愉悅，連帶著讓我覺得這個地方，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看到牆上擺著的蠟燭，我連忙去拜會，拜了又拜以後，我才注意到那小小的一縷煙。
那煙的顏色很特別，淡淡的紫色，又透著一股淺淺的墨綠色，看著就很舒服。
我像是被蠱惑了，一點一點地靠近那根香。
香味實在是太*了。
我吞了吞口水，等到我站在它麵前，才反應過來，那香，端的就是一個蠱惑人心。
迷迷糊糊之間，我的麵前，好像出現了幾道人影。
“沒有什麽奇怪的啊，昨天我還和我家男人一起去吃燭光晚餐的呢，你說，咱倆都一把年紀了，他怎麽還能這麽有情調啊。”
老板娘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看到她這番模樣，我知道，我現在是問不出來什麽東西的了，婉妝，恐怕已經把所有人的記憶都篡改了。
等到老板娘走後，我才和老疤聊天。
“老疤，你說，這是怎麽一迴事兒？”我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壓低了聲音，“婉妝為什麽會放過他們？”以我對婉妝的了解，她實在是不像是會心軟的人。
這一次，居然放過了這座城市裏的人，實在是奇怪。
我本以為這種嚴肅的問題，老疤不會跟我開玩笑，但我還是高估了他，我剛問完，老疤就毫不留情地笑了起來，色眯眯地摸了一把我的臉。
“哎喲，這你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啊，沒準兒是婉妝看你長得帥，想要讓你當她的小情人，所以才來討好你的啊～”說著，老疤自己蕩漾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真的很蕩漾。
我雞皮疙瘩起了一地，看見他，心裏就有一種莫名地奇怪。
“行了行了，你別笑了，吃你的麵去，你笑得又不好看。”
我翻了個白眼。
這隻是一句很普通的話，沒有想到，老疤竟然又跟我曲解我的意思：“好好好，我笑得不好看，婉妝笑得最好看了，我懂你的。”
說著，他還衝我眨了眨眼。
我這輩子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衝擊，有些頭大。
但我還是忍不住糾正他的話：“婉妝笑得也不好看，婉妝笑得，才是最美的。”
這本來就是事實，誰承想，我剛說完這句話，老疤就又笑了起來。
我看著他的笑容，臉都要氣綠了。
老板娘也注意到了我們這邊的動靜，尤其是大笑不止的老疤，也笑了起來：“你們這倆小夥，笑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我沒有迴答她的話。
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老板娘是不是正常的呢。
“方爽，你是不是又多想了？”老疤見我在沉思，晃了晃我的身體，提醒起我來，“你覺得婉妝有必要要替我們造出另一個平行世界嗎？”我沉默了。
雖然婉妝的確很厲害，但是再造出一個平行世界，對於婉妝而言，應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恐怕也隻有我，才會在這個愚蠢的問題上糾結了。
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我忍不住捂住了臉。
“行了，快點吃麵，吃碗麵我們去地鐵看看有沒有什麽異樣吧，說不定婉妝就在那裏等我們呢。”
說完，我就大口大口地吃起麵來，本來，老疤為了營造出自己是一個很優雅的人的人設，特意吃得很慢，可看到我吃的這麽快，也忍不住吃得快起來了。
我們很快就吃完了麵，結了賬以後，就去了地鐵站。
地鐵站上人很少，隻有幾個人，恐怕都是加班迴家的，我看著他們疲憊的身軀，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心疼。
地鐵到了。
那些人也出去了，我和老疤走了進去，沒有想到，裏麵竟然還有一個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長得很可愛，乖乖巧巧的坐在那裏，像是在等待家人過來似的。
我看到他，心都要被軟化了。
“哦喲，某人父愛心是不是要被激發了呢？”老疤一眼就注意到了我的表現，笑了起來。
我沒有理會他的嘲笑，走到了那個小男孩的麵前。
“你怎麽一個人在地鐵上啊，是不是和爸爸媽媽走散了啊？”我笑了笑。
那男孩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是在害怕我，大概是因為害怕我和老疤是人販子吧。
“你告訴哥哥，是不是和家裏人走散了啊？哥哥把你帶到警察局，好不好？”我揉了揉他的頭，問道。
他這才有了反應。
就算是有反應，那個小男孩看起來，也是可愛的模樣，因為年紀還小，聲音奶聲奶氣的：“哥哥，我沒有跟爸爸媽媽走散，我聰明著呢。”
“我在這裏等爸爸媽媽過來，你放心，他們肯定會過來找我的。”
我看著麵前的小男孩，愣住了。
難道說，他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丟棄了？怎麽可能，都這個年代了，而且這個小男孩看起來也不是很窮，家裏怎麽可能養不起他？“哥哥，你在想什麽啊？”那個小男孩的話把我的思緒拉迴了現實，我看著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和他說話，“我是自己到地鐵站的，讓他們好好找一找我，哼！”我看著他幼稚的小模樣，有些無奈。
這個小男孩，年紀不大，心思但是不少，看來，平日裏父母真的很少陪他啊。
看著這麽個小男孩，我就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得被軟化了。
“哥哥哥哥，你在想什麽啊？”我走神被那個小男孩發現了。
他看起來有些生氣，雙手插著腰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什麽都沒有想哦～”我看著他，突然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老疤，連忙把老疤往小男孩跟前帶。
老疤雖然看起來鐵石心腸的，但是最沒有辦法抗拒的，就是小孩子了。
看到軟軟甜甜的小男孩，心恐怕都要化了。
“嘿嘿，你好啊，哥哥在這裏，你要不要和哥哥玩捉迷藏？”我看著老疤，挑了挑眉。
行啊，這家夥，居然還想著和小家夥玩遊戲套近乎，看不出來啊。
第二百六十二章滿是羨慕
2791
我本以為，老疤應該會成功的，誰知道，這小家夥，剛剛還神氣得很，一看到老疤，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蔫了。
“哥哥，我怕，我不想和那個哥哥玩，他看起來好像是壞人，我不要和他玩，哥哥保護我，好不好？”小男孩立刻纏上了我。
一旁的老疤看著我，眼裏滿是羨慕，接受到他羨慕的眼神，我連忙甩了甩頭，要多興奮，就有多興奮。
“好的，那個哥哥是壞人，不過你不用害怕，我在這裏，我一定可以把你保護得好好的。”
我抱住了他。
小孩子就是天真可愛，看到我在哄他，認認真真的點了頭。
看到他這麽可愛的小動作，我的心都要化了。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豆丁啊。
“哥哥，你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小男孩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實在是讓人無法拒絕的請求。
如果是在沒有車的平地上，我或許還會同意，但是，現在在地鐵上，實在是太危險了，一不留神，就很有可能讓小孩子發生生命危險。
他還小，還有很好的前途，一切光明，我怎麽可能會害他。
“我們現在是在地鐵上，不可以玩捉迷藏的，如果你喜歡捉迷藏的話，我們下車再玩，好不好？”我連忙哄著他。
小孩子都有一點小矯情，畢竟都是柔柔弱弱的小可愛嘛，看到我這麽說，難免會有一些失落。
“那好吧，哥哥，我們兩個還能玩什麽啊？”他說起這個，我才反應過來。
隻有我和小男孩兩個人的話，能夠玩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更何況，一旁的老疤旁邊看著我們兩個玩，這樣子，我的良心更過意不過去了。
“這樣子，我們要不要帶另一個哥哥一起，他看起來好無聊啊，我們去陪陪他，好不好？”我嚐試著讓他和老疤一起玩。
但是，那個小男孩像是對老疤有什麽陰影似的，頭甩得可快可快了，紅著眼睛。
“我不想要和他一起，他是壞人！”壞人老疤就這麽看著我們，有些鬱悶地撇了撇嘴。
我仔細看了一眼老疤的長相，像是在肯定什麽似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他的確長得兇神惡煞的，看著就讓人害怕。”
聞言，老疤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眼。
我當然接受到了他的目光，有些輕鬆地聳了聳肩膀，傲嬌地哼了一聲。
反正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他長得，就是兇神惡煞！“方爽，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還和人家小弟弟說我長得兇神惡煞，你自己不也是一樣的？”老疤冷著臉。
我看著他，忽然搖了搖頭。
他看到我搖頭，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你是不是想要和我打一架？”我瞪了一眼他，連忙開始哄小孩。
剛剛老疤那一下，就是我這個成年人，都覺得兇神惡煞，嚇人得很，更何況，他隻是一個小孩子呢。
小孩子本來就是要細心嗬護的。
“孩子還在這裏呢，你沒事兒兇什麽兇？你要是再兇，我可就真的和你打一架了！”聽到了我說的話，老疤有些不可思議，委屈的看向了一旁。
那個小男孩也真是懂事，見老疤生氣，拉了拉我的衣角，雖然害怕因為害怕躲在了我的身後，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無比溫暖。
“哥哥，你就讓那個哥哥陪我們吧，其實我一點都不害怕他的，他長得特別可愛，我很喜歡呢。”
雖然說著是很喜歡，可是我卻清楚地看到了他蒼白的臉色，心裏更心疼了。
都怪這個老疤，沒事兒幹嘛長這麽兇神惡煞。
“行了行了，我們兩個不帶他玩，他長得不好看，你看，你和我長得都帥帥的，就他一個人，一點也不好看。”
我連忙安慰他。
我本以為，這樣能夠成功地把那個小男孩哄好，沒有想到，他反過來教育起我來：“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另一個哥哥呢，如果他聽到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其實老疤應該已經聽到了。
雖然在地鐵上，他的位置還離我們兩個有一點距離，但是憑借老疤的本事，聽我們兩個說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孩子，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哪裏，竟然還要安慰老疤，真是懂事。
畢竟是男孩子，到底是調皮的，我和小男孩玩兒了半天，這家夥才滿足。
“哥哥，我想要玩舉高高。”
小男孩伸出手，向我索要抱抱。
我本來就想好好抱抱他，正愁沒有機會呢，看到他要舉高高，連忙答應了。
他雖然看起來肉嘟嘟的，但是卻不是很重，反而輕的很，讓人抱著都心疼。
“你平時是不是吃的不多啊，怎麽男子漢大丈夫的，這麽輕啊？”我把他舉到了高高的頭頂，問他。
小男孩搖了搖頭，認認真真地說了起來：“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但是，不是所有的男子漢大丈夫都那麽胖的。”
好家夥，居然還說別的胖。
我看著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但接下來他的話，卻莫名地讓我很傷感：“我雖然是男子漢大丈夫，但是，我的媽媽卻一直不把我當男子漢大丈夫來養……”我看著他，心裏一陣酸澀。
其實每個人都有傷心事的吧，雖然這個小男孩看起來挺幸福的，但應該過得也沒有那麽好吧？最起碼，那個媽媽，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孩子這麽晚了還在地鐵裏，雖然有可能是找了一下午，但是，效率這麽低，恐怕對這件事情也不是很在意。
“好啦好啦，哥哥還在這裏呢，你有沒有別的要玩的遊戲啊，你真的像是小男子漢一樣呢，哥哥都抱不動啦。”
我把小男孩放下來。
他看著我，忽然冷哼了一聲。
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好吧，必須得承認的是，我平時確實很少鍛煉，就算這小家夥不胖，也抱不了多久。
“哥哥是不是男子漢啊，剛剛不是還說我太輕了嗎？怎麽這麽輕，哥哥還是抱不動我呢？”我有些尷尬，看向了老疤。
像是想起來什麽，連忙拿老疤當擋箭牌。
“其實哥哥呢，是覺得另一個哥哥太可憐了，眼巴巴地看著我們，其實另一個哥哥人也很好的，就是看起來兇了點，你要不要讓他抱抱？”小男孩搖了搖頭，眼眶裏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老疤氣得臉都綠了。
我摸著小男孩的頭，有些無奈地看著老疤。
這種事情，我也沒辦法的啊。
“某些人，平時缺少鍛煉，關鍵時候連一個孩子都抱不起來，幹嘛還要拿我當擋箭牌，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裝作不知道他說的是誰，看向了另一邊。
哼，我才沒有他口中說的那麽虛呢。
我和老疤打算把這個小男孩帶去警察局，畢竟他一個人留在地鐵裏也不好，他那個爸爸媽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過來。
到站了。
我和老疤正準備走，卻看到那個小男孩一動不動地坐在板凳上。
我看著他，覺得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不好，連忙把他抱了起來，出了地鐵。
“你是不是壞人！”出了地鐵，小男孩的眼眶立刻紅了，控訴似的指向了我。
我有些無辜，聳了聳肩。
天知道，我完全是一片好心。
“你如果不是壞人，為什麽一定要把我帶下來？我還要在上麵等爸爸媽媽呢，你就是壞人，我要告訴警察叔叔，我要讓警察叔叔把你抓起來！”剛剛還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轉眼，這小屁孩就翻臉不認人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笑眯眯
2625
我實在是無辜得很。
“好啦，小朋友，我不是壞人，”我有些無奈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我把你帶出去，是想要帶你去警察局，看看警察局裏的警察叔叔們。”
小男孩抬起頭，眼睛還是紅紅的。
看到我，吞了吞口水，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點點頭，拉著他的手，正準備帶他去警察局，他卻忽然停下來了。
“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和我說哦。”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像是有什麽瞞著我似的，立刻點了點頭。
“我知道，如果有什麽事情，我一定會說的！”小男孩一本正經地看著我，“但是，我能不能不去警察局啊？”我搖了搖頭：“不能。”
那個小男孩是一個是非分明的，知道我也是為了他好，所以並沒有鬧，反而乖乖巧巧的，帶在身邊特別容易。
我拉著他的手，和老疤一起，到了附近最近的一家警察局。
那家警察局裏的警察，我竟然一個都不認識。
看到了我，他們卻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人似的，瑟瑟發抖起來。
我隱隱約約地聽到了“瘟神”之類的名號，挑了挑眉。
沒有想到，我的威名，竟然已經在整個城市的警察局裏麵傳遍了。
“那個，你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嗎？”看到我的是一個很年輕的警察，知道是我。
我有些好笑，點了點頭。
要是婉妝真的跟了過來，他們當中真的有人死了，那還得了。
“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們幫忙。”
說著，我把那個小男孩往他們麵前帶。
他們大概是沒有想到，就我這樣的“瘟神”，竟然還會幫助小孩子，都很驚訝的看著我。
我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實在是有些好笑。
“怎麽了？我雖然是‘瘟神’沒錯，但我確實不是什麽壞人啊，沒事兒幫一幫小孩子什麽的，這不正常嗎？”
“正常，正常。”
我也沒有興趣在警察局裏和他們再說什麽了，把小男孩的情況介紹完以後，就離開了警察局。
“你說，你就這麽把孩子往警察局裏一放，你就不怕........？”聞言，我翻了個白眼。
“你想多了。”
我看著老疤，沒好氣地說道，“他們不會讓一個小孩子無家可歸，不至於的。”
老疤聳了聳肩膀。
不過，那個男孩，確實挺可愛的，可以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我和灩靈的孩子，我肯定會把那個孩子放在心尖兒上寵著。
“不過你說，我長得真的很兇神惡煞嗎？為什麽那個孩子怎麽都不肯和我親近啊？”老疤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氣，“反倒是你，他喜歡的很。”
我聽到他這酸溜溜的話，差點就要笑出來了，看著他，頗為傲嬌地哼了一聲。
迴到了出租屋，我和老疤立刻癱倒在床上，“方爽，你說我是不是得改變一下風格啊，老這麽嚴肅，萬一妹子看到我，也不肯和我說話怎麽辦？”聞言，我立刻衝他翻了個白眼。
別說是這個風格了，就算是換了暖男的風格，他肯定也找不到女朋友。
“你別想了，女朋友這種東西，是你能夠擁有的嗎？”我傲嬌地哼了一聲。
老疤撇了撇嘴。
“為什麽不親近我呢？”老疤洗澡的時候還在念叨著。
我也在想著那個小男孩。
他看起來實在是太乖巧了，很讓人有保護得衝動，如果是我的孩子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惜，他不是。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已經淩晨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走到浴室前，也不管老疤是不是在洗澡，慌慌張張地拍起了門。
“你快點出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你快一點！”我剛說完，過了三分鍾，老疤就出來了，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我麵前。
“出了什麽事兒，難道外麵又變成喪屍圍城了嗎？”老疤開口就是這個。
我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喪屍圍城，那倒也還好，我也不會這麽緊張，可問題是，這不僅僅是喪屍圍城，而是一個小男孩的命運。
“沒有。”
我歎了口氣。
聞言，老疤立刻翻了個白眼。
我承認，我的確是有一點緊張過頭了，可是，我剛剛才和那個小男孩一起玩，清楚他是一個什麽樣的鬼，實在是不舍的讓他誤入歧途。
說不定，他也是因為別的事情，死後，才會久久不肯消散的。
“老疤，我們兩個剛剛坐的，是最後一班地鐵。”
我歎了口氣，心裏滿是愧疚。
這種事情，我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
這樣也能早點解決那個男孩。
“方爽，我覺著這件事情吧，還是得好好考慮考慮。”
老疤認真地看著我，“我覺得那個男孩看起來不像是什麽窮兇極惡的人。”
的確不像。
他一看就知道，還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男孩，至於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都還不得而知。
“我們先去警察局，把那個小男孩找到了吧。”
老疤點了點頭，同意了。
於是，我們就這樣，走去了警察局。
“請問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來幫忙的嗎？”我看著麵前的警察，有些汗顏。
那個小男孩，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問一下，我剛剛帶來的那個小男孩兒，去哪裏了？”我迫切的問他。
那個警察看到我這麽著急，懵了一下。
我看到他這個反應，有些不悅。
“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們警察，難道就這樣草草了事嗎？”聞言，那警察連忙擺了擺手，為自己開脫：“沒有，我們沒有草草了事，隻不過，剛剛您沒有過來啊？”沒有過來？我看著那警察，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家夥，該不會把這群警察的記憶全部都給刪除了吧？我看向了老疤。
得到這樣的結果，也是無可厚非，我和老疤不能決定什麽，隻能離開。
“方爽，你說，那個小男孩兒能去哪裏？他該不會又迴到地鐵站了吧？”老疤還是很緊張那個小孩子的。
我知道他為什麽那麽緊張這個孩子，其實我們都很清楚，那個孩子，本性很善良，應該是遭受到了某些不太好的對待，所以才會淪落成這樣。
“那個小男孩，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好孩子，他剛剛和我們說話的時候，身上一點邪氣都沒有，全都是孩子的天真純良。”
一想到那樣的孩子，我就心痛。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會對小孩子下手？“這件事情，我們兩個還不知道，現在地鐵站應該已經關門了，他不可能去那裏的，恐怕是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應付了一晚上。”
沒有結果，我和老疤隻能迴出租屋。
我本以為，那個小男孩無家可歸，應該會來找我們，但是，家裏什麽動靜也沒有。
我歎了口氣。
老疤知道我心裏難受，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
其實這個孩子，他也是心疼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不真實
2849
畢竟那樣一個孩子，誰又能舍得對他說什麽重話呢？“你說，那孩子不會發生了什麽意外吧？”老疤歎了口氣，“要是那孩子想不開，作孽，我們該怎麽辦？”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問題。
我擔心，這樣一個善良的好孩子，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做出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這是我很不想看到的一件事。
“那孩子不會發生意外的。”
我有些頭痛，“我們兩個先睡一覺吧，沒準睡了一覺以後，就能找到線索了呢。”
說著，我還笑了笑。
隻不過，那笑容實在是太過牽強，就連我，都覺得很不真實。
“行吧，那就隻能這樣了，先睡吧。”
說著，我們兩個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吵醒的。
我不知道是誰在鬧，乒乒乓乓的，到處都有東西被砸的聲音，如果不是房子還在，我都以為，我的小破出租屋，被人給拆了。
“是誰啊？”我腦子還不是很清醒，突然喊了一句。
那聲音立刻消失了。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又睡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我連忙把老疤喊醒。
今天，我們還要把小男孩的事情徹底查清楚，可不能睡得太遲了。
“方爽，等會兒，我再睡會兒，現在幾點了？”老疤也不知道做了什麽，拽著我的手，就是不肯從床上下來。
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現在幾點了，老疤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家夥，就在那兒裝呢。
“行了，快起來了，你再不起來，我們兩個可就管不了那個小男孩兒的事情了。”
聞言，老疤立刻清醒了起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不行，那個小男孩的事情，我一定要好好處理。”
我看著他這麽積極的模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就是心裏暖暖的。
洗漱之後，就要吃飯了，大概是因為昨晚吃的太撐，其實我並沒有很餓，但是老疤卻餓得很，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廚房裏。
我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無奈。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廚房裏，竟然還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個小男孩。
我看著他，裝成沒事人一樣，摸了摸他的頭：“哎呀，小朋友，你怎麽會在這裏呀？需不需要哥哥給你做點兒吃的？”那小男孩並沒有中計，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我撇了撇嘴，雞皮疙瘩卻起了滿身。
“好了，我知道你不需要吃東西了。”
我有些尷尬地起身，心裏卻有一些不高興。
明明昨天還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天使，怎麽今天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差別太大了。
老疤也很能體會我的心情，歎了口氣。
“你現在還害怕哥哥嗎？”說著，老疤走近了那個小男孩。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在緊張老疤。
“你覺得我可能會害怕你嗎？”那小男孩冷哼了一聲，沒有把老疤放在眼裏。
本來，這應該是一件讓人生氣的舉動，但是，因為是這個小男孩，我和老疤反而鬆了口氣。
沒有害怕，自然是最好的。
“好了，既然你已經不害怕這個哥哥了，那你和他一起玩兒，好不好？昨天什麽都沒有在一起做呢～”我尷尬地推薦老疤。
老疤這人，實在是無趣得很，如果真的和那個小男孩一起玩了，恐怕也沒什麽好說的。
那個男孩有些鄙視地瞟了一眼我們。
我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覺得有點難為情。
“你別老看我們，一起玩吧。”
好在，小男孩雖然身份已經暴露了，但卻還是那個可愛的小孩子。
老疤鬆了口氣，笑眯眯地走近那個小男孩，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男孩立刻瞪直了眼，把頭扭過去，冷哼了聲：“你別碰我。”
老疤哭笑不得地把手拿開，看著那小男孩。
我現在隻想穩住那個小男孩，見他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鬆了口氣，正準備問點什麽，誰誠想，他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嘿嘿，你們還以為我是個孩子嗎？”我和老疤麵麵相覷。
這小男孩兒，怎麽哪裏不對勁？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擔心他會出什麽事。
下一秒，他就笑嘻嘻地從櫃子裏拿出了一把刀。
我和老疤緊張地不像話，圍在他身邊，生怕他一個想不開，真的把自己的小命給解決了。
“你們幹嘛圍著我？”那小男孩見我們兩個圍著他，反而不樂意了。
畢竟是麵對小孩子，我和老疤總不好真的說實話，怕傷害他的小心靈，隻能尷尬地笑笑。
我下意識地給老疤使眼色，以為憑借他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想出一個還算可以的理由，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他就轉過頭，把鍋推給了我。
我看著那個小男孩，有些尷尬。
我清了清嗓子，老疤想不出來，隻能我出手了，畢竟，總不能就這麽一直尷尬著：“我們兩個看你可愛，所以才特意圍著你。”
小男孩歪了歪頭，眼神懵懂。
我鬆了口氣，以為這小男孩總算是要消停，沒有想到，他就這樣大剌剌地在我的麵前搗亂了。
因為手上有刀，我和不敢老疤看他看得太緊，隻能小心翼翼地護著他，不敢被小男孩發現。
那小男孩大概是知道我和老疤小心翼翼，更毫無忌憚了。
他拿著那菜刀，往那砧板上一摁，頓時，砧板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痕子。
畢竟是熊孩子，皮一下就算了，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因為我和老疤沒有阻止，小男孩玩得更瘋了。
整個廚房仿佛變成了他的遊樂場，偏偏我和老疤也沒有辦法，隻能盡量讓他不受傷。
“沒意思，你們兩個真是太沒意思了！”那小男孩鼓起嘴巴，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
我和老疤在這小心翼翼得累得要死地護著他，他倒好，居然還嫌棄我和老疤沒意思。
“小祖宗，你能不能不要再搗亂了？”畢竟是小孩子，我不敢說什麽重話，哪怕心情很差，也隻能陪著笑臉，請求他別再搗亂。
小祖宗畢竟是小祖宗，怎麽可能聽我的話。
我一讓他不要搗亂，他就生氣，生氣之後的結果是很可怕的，我的廚房，我自己都不認識了。
“你覺得我幫你弄得好不好看？”小男孩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仿佛我隻要說一句不好，他就能當著我的麵潑皮無賴。
我也很清楚，就他的脾氣，我隻能附和他。
“好看好看，真的很好看。”
我尷尬地笑笑，心像是滴血了一樣疼。
就廚房裏現在的樣子，我和老疤整理一個星期，都未必能夠整理得清楚幹淨。
老疤在這個時候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看到他的小眼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板著一張臉，看著小男孩。
我要拖住他，讓老疤把他綁住。
這樣，說不定能夠好一點。
但那個小男孩畢竟激烈，光憑老疤一個人的力量，沒有辦法讓他被抓獲。
但現在也沒辦法，我隻能盡力地幫助老疤。
“一、二、三！”我看到了他的口型，立刻圍了上去，和老疤一起，把那個小男孩包圍得嚴嚴實實的。
我以為這樣子肯定能夠把他圍住，但是，就在我們正準備包圍他的時候，他卻突然消失了。
地麵上，隻有一本書。
我和老疤大眼瞪小眼，有些尷尬，看著那本書，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連忙把那本書拿起來，遞給了老疤。
“這是小學課本。”
老疤接過了書。
若有所思。
第二百六十五章追查
2809
如果是小學課本的話，那麽，那個小男孩，很有可能就是在引誘我和老疤，去他的學校。
不過，為什麽一定要我和老疤去他的學校？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老疤，這件事情，我們還要繼續查下去嗎？”我總覺得，接下來，會查到一些很不美好的事情。
我原以為就老疤那膽子，肯定是毫不猶豫地拒絕，沒有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這件事情，你跟我一定要繼續追查下去。”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現在很嚴肅。
事實也確實如此。
“你想想，小男孩還這麽小，為什麽會變成鬼？肯定是受到了別人的……”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我卻明白了。
之前新聞上播報了許多這種人，明明是教師，卻以欺負孩子們為樂，為非作歹，明明是一個大人，愣是在孩子的世界活成了“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