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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我也很痛苦，這件事情不是我幹的，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混為一談。”
明明我不應該聲音那麽抖的。
可我卻分明聽到了，我的聲音在顫動。
從陳鑫那嘲諷的笑容，我就已經能夠看出來，我剛才的舉動，相當可笑。
“方爽，你自己都心虛了，你還說不是你嗎？”陳鑫質問著我，“也是，人確實不是你殺的，但是你敢說，她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嗎？”我沉默了。
他沒錯，我的確不敢說這句話。
“是，”我看著他，眼神有些閃躲，“他的確是因我而死，這件事情，我可以和你慢慢說。”
“和你這種人渣有什麽慢慢說的必要？”陳鑫激動了。
我看著他激動的模樣，不知道怎麽迴事，竟然有些心痛。
大概是因為，他激動的那個人，早就不在人世了吧？“陳鑫，你冷靜一點。”
明明我自己也冷靜不下來。
不得不說，陳鑫是一個好警察，聽到我這麽說以後，就立刻收斂了自己的動作，沒有那麽狂躁了。
“方爽，我現在很冷靜，我們兩個一起好好談談吧。”
我沉默了，雖然不太願意，但還是同意了陳鑫的邀請。
我們兩個去的，是一家裝修很優雅的咖啡店。
安靜的氣氛簡直和我格格不入。
“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個黑手到底做了什麽？”陳鑫皺了皺眉，問我。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但是這件事情，我得給一個解釋才行。
“這件事情還挺長的。”
“黑手是一個女的，叫做婉妝，隻有和我在一起之後，才能夠奪舍重新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她昨天，偽造了一個夢境。
第一個夢境，是我和她成親，她和我成親的時候，馬上就要洞房了，卻突然和我說，她是要吃我的，我被驚醒，然後開始了第二個夢。
第二個夢很真實，她睡在我的旁邊，裝成灩靈的樣子，像灩靈那樣，溫柔體貼地對待我。
老疤和老乞丐還有姥爺去忙了，婉妝帶我去了一個大廈的最頂樓。
沒錯，就是那個大廈，我們去的時候，天台的盡頭有一個小姑娘，她看著地上，似乎隻是在好奇，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她走過去，輕輕地將她推倒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它不是一個夢，它是真實存在的，那個女孩，真的已經死了。”
事情說完了，我長籲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最毒婦人心。
我萬萬沒有想到，婉妝居然會做出那種事情。
陳鑫看著我，雖然還是一樣地厭惡我，但是態度已經好了許多。
“這件事情到底是因你而起，你和我一起去派出所吧。”
我點頭同意了。
萬萬沒想到，派出所這個地方，竟然還成為我除了出租屋以外，第二個居所。
我苦笑了兩聲。
我還沒有坐多久，就被兩個警察拉到了審訊室，審訊我的是另一個警官，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審訊得一本正經。
最後，還是陳鑫親自過來，把我送到拘留那裏去的。
一路上，我又聽到了那群人的流言蜚語。
畢竟，我在派出所裏的創舉，早就已經赫赫有名了，在這邊幹的稍微久一點的人，甚至還記得我煞星的名頭。
下午，給我送飯的就是那個審訊我的警察，但我沒想到，不過是一個下午，他就已經被他們嚇到連和我說話都不敢了。
我有些好笑。
本來，我應該很快就能無罪釋放的，已經被拘留了一天了，我還沒被放出去，連忙找人喊來了陳鑫。
“我難道還有嫌疑嗎？”我看著他，有些莫名。
陳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此時的我壓根不知道，我被拘留在派出所，根本就是那家夥的傑作。
“雖然你沒有什麽嫌疑，隻是一個路人甲，但是，我還是覺得需要好好查查才行，萬一，抓住了你的把柄呢，你說對吧？”我抿了抿唇。
也是，畢竟像我這種危險的煞星，肯定要和別人不一樣才行，要是我那麽快就迴去了，那群人，恐怕還要將我的形象貶低呢。
我歎了口氣，苦澀地搖了搖頭。
其實監獄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糟糕，最起碼，吃好住好嘛！
在監獄的這幾天，找我麻煩的警官沒幾個，但是怕我的警官倒不少，一個個的，放下吃食以後就跑了，也隻有陳鑫，偶爾會和我聊聊天。
隻是他那陰沉的語氣和惡狠狠的表情，都在告訴我，他不喜歡我。
喜歡我才是怪事吧？我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彭立死去的樣子，歎了口氣。
陳鑫沒錯，彭立的確是因為我才會喪命的，我又有什麽可抱怨的呢？現在所經曆的一切，也不過是償還我欠下來的債務罷了。
“陳警官說你的嫌疑還沒有解除，還需要繼續觀察。”
給我傳話的，是一個小警官，應該是剛來的，否則不可能有那麽大的膽子和我談話。
我隨意地點了點頭。
這幾天和陳鑫說話，都快把我無聊死了。
“我聽說你的外號叫煞神，這是為什麽呀？他們老是不告訴我，說是讓我給你送飯了才能知道，你可以告訴我嗎？”我等了一會兒，那小警官居然還沒走，甚至還要和我搭話。
我有些好笑，聽到他話裏的內容，更想笑了。
果然啊，隻有剛來的小警官，才不怕我嗎？我搖搖頭，本來不打算理他了，誰知道他竟然在那邊自言自語了起來。
“其實我在那個派出所裏就已經聽到過你的名字了，他們說的一套一套的，我覺得這事沒那麽玄乎，你可以告訴我嗎？”他說得很懇切，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畢竟那些事情，可都不是什麽好事。
這種事情知道了，對他、對我，都沒什麽好處。
“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了呢？你覺得我憑什麽告訴你？”我靜靜地聽著他說話。
那個小警官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聽的我都煩了，打了個哈欠，竟然睡著了。
我不知道那個小警官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隻知道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到我的眼前。
第二天，陳鑫又來找我了。
“不就是在派出所裏待幾天嗎，你至於弄出那麽大的動靜來嗎？”我看著他，有些好笑。
我鬧了什麽動靜？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有比我更慘的人了嗎？“昨天那幾個老警官耍心眼，讓新人到你的房裏就給你送東西吃，誰知道人家出來了以後就一直在那哭，你到底幹了什麽？”我更懵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這大概說的就是我了。
“明天你大概就能出去了，我可不敢再把你留在這裏了，要是你被關個十天半個月，那這裏可不得鬧翻天？”我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為什麽和我說話以後就會哭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便不再想這件事情了，靜靜地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陳鑫果然守信用，說是第二天，就是第二天。
第一百九十六章天煞孤星
2852
但我也很清楚，把我關在那裏，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的意思，和上麵無關。
“方爽，你以後最好讓你身邊的人離你遠一點，否則，什麽時候死了還不知道。”
陳鑫一向嘴毒。
我早就習慣了他這麽說話，況且，說實話，他說的沒錯，如果不讓我身邊的人離我遠一點，他們恐怕早就沒命了。
我還真是一個合格的天煞孤星。
辦完了所有的手續後，我被無罪釋放了，事實上，這也是我早就預料到的結果，我什麽也沒有做，陳鑫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讓我一直呆在那裏。
畢竟，浪費資源啊。
陳鑫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最後，他似乎也覺得沒什麽意思，扭頭不看我了。
而他的身後，則是一群看起來就很年輕的警官們，這當中，就有上次給我送飯的那個警察。
“小警察，下次我過來找你們玩的時候，你可不要嚇哭了喲。”
我和他開了個玩笑，隨後就轉頭離開了。
派出所不是一個能讓人舒舒服服待著的地方。
比起派出所，我覺得五星酒店更適合我，隻是，以我現在的經濟水平，還不足以住上五星酒店。
我準備迴到出租屋，好好地休息一會兒，監獄裏的吃食實在是不怎麽好吃，老疤的手藝雖然沒有灩靈的好，但也算是中等偏上，不會那麽難受。
我一出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股子陰風徑直朝我吹來，我以為是我招惹了什麽髒東西，正準備將髒東西好好收拾一頓，沒想到，就看到了婉妝。
“這幾天在監獄裏的日子過得開心嗎？”婉妝笑得很嫵媚。
我冷笑了兩聲，沒有理會。
我要是和她說話，那才是中了她的計。
“哎呀，你居然不理人家呢，人家難道不可愛嗎。”
說著，婉妝衝我拋了個媚眼。
美人主動，本來應該是一幅絕美的畫卷，卻因為畫上的主人公，變得滲人。
我冷眼看著她，沒有多做理會。
雖然我真的很想質問她，為什麽要那麽做。
明明那個女孩是無辜的，明明灩靈是無辜的，明明我身邊的那麽多人都是無辜的。
既然恨我，為什麽不幹脆把我殺了呢？現在這副樣子，多可笑啊？我搖了搖頭，裝作看不到婉妝的樣子，離開了她的麵前，誰知道，她竟然硬生生地把我拉到了她的麵前。
我這才開了口：“你到底想要讓我怎麽樣？”婉妝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用她那雙纖纖玉手敲著我的胸膛。
我毫無感情地看著她的動作，差點就要翻白眼了。
她到底是怎麽好意思繼續賣萌的？“我不想讓你怎麽樣。”
我冷眼看著她，接著轉頭就要走。
毫無例外，她又把我拉住了。
我們兩個這樣，真的特別像是正在吵架的小情侶。
但是我很清楚，我們兩個不是，也不可能是。
終於，我受不了她的糾纏了，索性甩開了她的手，“你到底要怎麽樣？已經有一條人命了，你難道還要繼續嗎？”她看著我歇斯底裏的樣子，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很好。
“哎呀，你終於願意和人家說話了呢，不過就是語氣太兇了，人家也沒做什麽呀，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哦。”
一語雙關。
我驚恐地看著她。
我從她那雙美眸裏，清晰地看到了她對我的殺意。
陰風陣陣。
“才這樣而已，你真的被我嚇到了？”婉妝挑了挑眉，話裏的挑釁，任誰都能聽出來，我本想反駁，可又害怕她氣急害了他人，隻得作罷。
見我沒什麽反應，婉妝似乎也沒什麽意思，很快就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鬆了口氣。
迴到出租屋，老疤和師傅正在裏麵等我，我歎了口氣，坐在了椅子上。
“你怎麽又進局子了？那天我和老疤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兒呢！”老乞丐毫不客氣地數落起我來。
我本想為自己辯解，但又無話可說，隻能靜靜地聽著他的念叨。
一旁的老疤本來是想攔著的，但他實在是太過倔強，非要在那兒說我，整整說了快三個小時，才停下來。
“那個，你看，方爽才迴來，肯定沒有好好休息，不然先放過他，讓他休息一會兒？”老疤試探性地問了句。
誰知道老乞丐像是炸了毛似的，瞪了他一眼，連著他一塊數落。
我看著老疤鬱悶的樣子，心情這才好了一點。
但很快，我就想到了婉妝的話。
她剛剛說，那個女孩的死，隻是一個開始……如果說，那個就是開始的話，那，接下來，她是不是就要正式對我身邊的人動手？我看著老疤和老乞丐，驚恐萬分，連忙囑咐他們：“老疤，師傅，最近這兩天小心為妙，千萬不要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老疤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也是，他剛剛才因為我被數落一番，誰知道，我這一開口不是為他求情，而是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叮囑完之後，我還是擔心他們，躲進了房裏，思考起婉妝的話來。
她到底想做什麽？我不知道，正是因為我這個舉動，真的出了事。
傍晚。
到了晚飯點了，老疤敲著我的房門，我這才反應過來，忙跑了出去。
飯菜就在餐桌上，比起之前的飯菜來，可以說是又進步了一點點。
我正心滿意足地吃著菜，忽然發現，下午還在的老乞丐突然不見了！“老疤，你知道老乞丐跑哪兒去了嗎？怎麽吃飯了還不迴來？”我盯著牆上的鍾，有些著急。
難道，又是婉妝？老疤不知道我在擔心些什麽，滿不在乎地和我說起了老乞丐：“他現在應該還在外麵吧？他一個小時之前才出去呢！”一個小時！我急了，對於婉妝而言，一個小時，無疑能夠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老疤，”我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飯了，“老乞丐很有可能出事了。”
老疤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不出話來，忙收拾收拾，就要出去。
我衝出了出租屋，走到了街上，本以為街上可能會有他們的身影，但我沒想到，竟然一個也沒有。
“老乞丐！老乞丐！”我拚命地喊著他，從來都沒有那麽希望他能夠快點迴應我過。
但是很可惜，我找了一個小時，一個人也沒有迴複。
老乞丐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
“抱歉，可以讓一下嗎？我找人。”
我顧不得其他的人，匆匆忙忙的在街上跑著。
周圍的人在議論我，我知道，但我卻毫不在乎。
別人怎麽看我是別人的事情，我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而耽誤了去找老乞丐，那才會讓我痛苦一生。
“老疤，你找到老乞丐了嗎？”我隨手擦了一把身上的汗，迎麵撞上了老疤。
老疤也出了不少汗，但他還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慌張。
“方爽，會不會是你多想了？沒這麽容易出事嗎吧？”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麽把婉妝的事情和他說，況且，現在也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
“老疤，你聽我的，快點去找老乞丐，我怕沒過多久，他就不在了。”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
老乞丐現在很有可能就在婉妝的手裏，若是她的心情不好，老乞丐恐怕……老疤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麽嚴重，顧不上問我些別的什麽，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鬆了口氣。
有老疤幫忙找，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夠把老乞丐救出來。
我體力不支，如果在那麽跑來跑去的話，很快就會倒下，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我沒辦法，隻能大聲的喊了起來。
第一百九十七章沒素質
2785
“老乞丐！”大概是因為我的聲音太大了，一時間，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這裏看來。
我有些尷尬，但卻像受到了鼓舞似的，喊得更大聲了。
這麽多人都能夠聽見，老乞丐應該也能夠聽見吧？“老乞丐！”我不停的喊著，走到哪裏喊到哪裏，卻依舊沒有什麽好的結果。
“這人怎麽這樣啊，真是沒素質。”
“就算是著急也不能這樣吧，大家都在呢，他豈不是把我們不當人了？”“他好過分啊，真是一個奇葩，我肯定要找朋友好好吐槽吐槽他。”
我聽著他們對我的談論，歎了口氣。
誰也不想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都變得這麽差的，但是我沒有辦法。
如果我不這麽做的話，我將很有可能失去老乞丐。
“婉妝，你出來！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幹什麽？老乞丐是無辜的，你有什麽都衝著我來！”我突然意識到，一味地喊著老乞丐是沒有用的，發了瘋似的叫了起來。
婉妝不可能沒聽見。
但是她寧可裝作沒聽見，也不願意迴答我。
天越來越黑了。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一個大晴天，月亮卻遲遲沒有出來，幽深灰暗的四周讓我有些害怕，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我誤打誤撞地走進了一個巷子裏，沒有想到，我竟然真的看到了婉妝。
我有些欣喜，連忙在她周圍看了起來，誰知道她卻把我要看的地方擋了個嚴嚴實實。
“嘖嘖，今天下午你真威風啊。
在那麽大的街上叫著我的名字，你是不會暗戀我？喜歡我？”我沉默了。
看著她那張略帶些得意的麵龐，冷笑了兩聲，捏著她的下巴，“哼”了聲。
婉妝卻毫不在意我的舉動，輕輕地笑了笑，我看著她的笑容，平白無故地有些煩躁。
老乞丐，她還沒有和我說老乞丐在哪！“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惡狠狠地瞪著婉妝。
婉妝卻笑得更歡了，往旁邊去了點，她的旁邊，赫然是癱倒在地老乞丐！我顧不得其他的，急忙衝向老乞丐，誰知卻被婉妝攔下。
“你到底想幹什麽！”我看著她的手往老乞丐的方向唿過去，有些驚恐。
要知道，她這一掌下去，就是老疤，也得受個重傷，更何況是已經年老的老乞丐。
婉妝見我著急，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將手收了迴來，我正鬆口氣，她卻對我做了個殺死的動作。
她要殺死老乞丐！我驚恐萬分地看向老乞丐，以為要和婉妝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對決，對決還沒開始，婉妝就早已沒了身影。
顧不上想其他的了，我連忙走到了老乞丐的身邊，檢查起他的情況來。
老乞丐還沒有清醒過來，我鬆了口氣，在旁邊坐了下來，突然，他身形一動，站在了我的麵前。
“師傅，你總算醒了，婉妝她想……”我的話還沒說完，老乞丐就把手化成刀，正對著我的方向。
他想殺了我！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推開他，他畢竟是我的師傅，我不想傷害他，就算是和他對上手，也是盡量避免和他觸碰到。
“師傅，是我，方爽，你怎麽了？是不是被婉妝給控製了？”雖然麵前的情況很緊急，但老乞丐到底還沒有對我下殺手，定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
我正這麽想著，誰知道老乞丐卻像是忽然著了魔似的，猛的朝我的方向衝過去。
我害怕失手打傷老乞丐，急忙閃躲到一旁。
大概是因為有婉妝加持，老乞丐恢複得格外得快，而他一恢複，就衝著我的方向，和我扭打在一塊。
“師傅，我是方爽啊，這一切都是婉妝的計謀，難道你也要中計嗎？”我故意激他，想讓他快點清醒，可他像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似的，直愣愣地衝著我。
我急忙躲到一旁，卻驚恐地發現，我的身後，是一堵牆！迫於無奈，我把老乞丐連拖帶拽，重新迴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幫了老乞丐，但他卻不知道，更不存在領不領情這一說了，隻是一瞬，他便反應過來，對我出手。
“師傅！”我看著他的臉，不敢下手。
若是我敢下手，那才真的是能耐了。
老乞丐聽到了我那聲師傅，停下了動作，有些奇怪地看著我，但他很快就又恢複了剛才宛若機器人的樣子。
老乞丐雖然年事已高，但年輕時到底也是一位強者，若是承受住他的一掌，恐怕，也夠我受的。
我小心翼翼地躲過他的招數，生怕他的手掌在下一秒撲在我的身上。
我這才發現，老乞丐現在已經完全被婉妝控製了。
他的眼睛，因為婉妝的緣故也變了顏色，是很囂張很明豔的大紅色，看上去，就像是婉妝對我挑釁似的。
我搖搖頭，心裏一陣唏噓。
沒有想到婉妝，因為那種小事，竟然如此殘忍，虧得我以前在夢中的時候還覺得她可憐。
事實上，哪裏有什麽可憐，她落得如今的境地，也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來不得想遠，麵前的老乞丐就像是知道我是什麽想法似的，我一累，他就要湊上來。
“砰”刹那間，我的身體徹底地和老乞丐碰撞我在一起。
不得不說，老乞丐就是老乞丐，那種力度，當真是我趕不上的。
但是，我卻再也招架不住他的攻擊。
他似乎才展示完他的本領似的，扭了扭頭，那雙眼睛本來應該沒有任何感情，此刻卻突然湧現了暴戾。
婉妝是故意的。
認識到了這一點，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現在的我，就算能夠知道這一點，也沒有辦法阻止婉妝。
我正在思索著，忽然看到，老乞丐運著拳往我這裏衝來。
！我看著老乞丐，連忙側過身去，誰曾想，他卻像是一早就預料到似的，也跟著側了過去。
要看我就要撞上他的拳頭，麵前的老乞丐，卻忽然頓了頓。
我鬆了口氣，總算有了喘息的機會。
老乞丐還沒有恢複意識，我看著他略帶迷茫的眼神，心裏一酸，隻能盡量不去看它。
被婉妝控製的老乞丐，真的很可怕。
想到婉妝，我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她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已經猜不到的，隻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對付我。
盡管在此之前我和她什麽關係也沒有。
我心下喟歎，而老乞丐卻已經休息好了，在我快要過去的時候，突然衝了過來。
我伸出手，阻擋住他的攻擊。
如果不是因為他有攻擊性，我們現在，早就已經在班裏坐著了。
忽然，麵前的老乞丐頓了頓。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下一動，從後麵靠近，伸出手，正準備嚇嚇他，沒想到，卻一下看到。
我突然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正當我準備和老乞丐進行一場戰鬥的時候，老乞丐卻忽然清醒了。
他的身體晃來晃去，像是喝醉酒似的，看上去滑稽極了，因為不知道他在幹什麽，我有些尷尬地從旁邊路過。
老乞丐這是……神經病複發？我心裏暗暗腹誹，卻悄咪咪地在身體裏運了功法，隻要老乞丐一往我這邊來，我就能夠把他擊敗。
“方爽，你怎麽在這裏？”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有些驚喜地看向這個聲音的主人——老乞丐，連忙跑了過去。
我正準備和他說話，沒想到，他卻像是又喪失了理智似的，朝我打過去。
我怎麽可能就這麽受著，也順著打了過去，不過是片刻，我們兩個就扭打作一團。
第一百九十八章昏暗無光
2787
我有些疲倦地歎了口氣，懷中的姑娘像是突然有了意識似的，悠悠轉醒。
看著他的麵龐，我深深地歎了口氣。
沒想到，婉妝竟然已經把手伸到他那裏去了。
她自己不覺得麻煩嗎？
老乞丐清醒過來了。
他不打人了，也不亂叫了，更不莫名其妙地纏著某個人黏來黏去了。
我擔心他依舊有事，小心翼翼地盯著他，他可能是才反應過來，小小地懵了一下。
我看著老乞丐的反應，鬆了口氣。
看樣子，他應該是不會再被婉妝控製了。
我等著他，等著他把我認出來，誰知道他在那邊愣了半天，竟然一個名字都叫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迷迷糊糊地看著我，叫了兩聲“方爽”。
我這才定下心來。
隻有在他喊我方爽的時候，我才最覺得真實。
“師傅，我在這裏，你醒了。”
看著他，我竟然連語氣都溫柔了一點。
老乞丐看著我，又看了看昏暗無光的周圍，似乎是在想自己為什麽過來，頭一下疼了起來。
我連忙阻止他。
不管能不能記起來，隻要是有頭疼的症狀，就要避免正麵衝突，像這種情況，還是我代為轉述比較好。
想到這裏，我一點一點地替他說了起來。
這些經過，他都有權利知道，畢竟，這是婉妝利用他的身體所做的事情。
“之前，婉妝控製了你，你沒有抵擋住她的控製，成為了她的螻蟻，我聽說了那件事情，想要過來救你，沒想到就出了意外，和你扭打在一起。”
“就在剛剛，你清醒過來了，雖然還是沒有想起來剛才的事情，但是，現在的你，已經記起自己了。”
老乞丐點了點頭，我莫名地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對我的信服。
他反應過來經曆了什麽之後，就著急忙慌地看向了我，生怕連我也出了什麽事情。
我看著他，有些無奈，因為他們的這種心思，短短一個上午，我已經被不知道多少個人用這樣渴望的眼神盯著看了。
如果不是知道我的身體，我差點就以為，我成了我們班的香餑餑。
眼看著老乞丐一點點地恢複過來，我自然是高興的，小心翼翼地將嘴角的笑容收斂住，看著他，一派嚴肅的模樣。
老乞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莫名其妙地阻止了我繼續靠近他，我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情，聽話地站在原地，沒想到，麵前的景象是那麽的可怕。
“方爽，這件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老乞丐抿了抿唇。
我點了點頭。
可不是不對勁嘛，老乞丐已經醒了，可是婉妝那個家夥，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使絆子。
這種事情，她絕對不可能忘記，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婉妝是故意的。
她為什麽要故意把我和老乞丐放在一塊呢？我心裏正奇怪，卻忽然注意到身旁老乞丐的異樣，隻見他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像是剛剛死過一迴似的，可怕而又讓人膽戰心驚。
“方爽，我剛剛，真的是從死神那裏走迴來的……”老乞丐順了一口氣。
我看著他，他把胸前的衣服脫了下來，我差點被水嗆到，以為老乞丐是要向我展示他美好的肉體。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眼前所看到的，居然會那麽……老乞丐的衣服底下，赫然是一個大洞！而大洞的位置，正是他的心髒！老乞丐呆呆地看著那兒，我擔心他受到打擊，想要跟上去，但又害怕最後自己也莫名其妙地遭到了同樣的遭遇……“啊啊啊啊啊啊！”老乞丐忽然爆出一陣大叫，我看著他，連取笑的心思都沒有。
有什麽可取笑的呢？現在就我和她兩個人，如果她快要死了，那麽，我不就是最孤獨最無用的那個嗎？他心口上的衣服還是好好的，如果光從外麵看，還沒有什麽，隻是湊近看了個真切的時候，就能夠感受到那迎麵而來的緊張感。
死亡。
還是說，生。
我看著他，神情比起之前來說還要嚴肅。
這麽守著他，我竟然也有了一點不太真實的感覺，總覺得婉妝就在某處盯著我看，盯著我和周圍所有人的交往與一切。
否則，她不會對老乞丐下手。
我看不透她的心思，但是我很清楚，她之所以對老乞丐下手，不是憎惡怨恨，也不是其他什麽的，更多的，反倒可能是為了滿足自己心裏的那一點小小的心思。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就一陣毛骨悚然。
這種人，是最可怕的人，不，婉妝不是人，她沒有人的七情六欲，在這方麵，反倒成為了她殘忍的有力理由。
“不好！”老乞丐忽然大叫一聲，我看著他，也緊張了起來。
“師傅，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有我需要幫忙的地方嗎？”我不知道老乞丐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老乞丐看了一眼我，搖了搖頭，猛的一把推開了我，自己卻朝著外麵跑了出去，我正準備跟上，沒想到，婉妝卻在這種時候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一身紅衣，為了美觀，特意披了一件披帛，看上去比平日裏還要好看些。
我看著她，第一次感歎美色惑人。
就是因為婉妝的那張臉，我剛剛居然在那種情況下，愣住了！我這才意識到哪裏不對勁，突然發覺，我竟然真的受到了婉妝的影響，連忙跟著跑過去，但都這種時候了，去了也是白去，估計也是因為這種心思，婉妝把我攔了下來。
我看著她，起初還是剛正不阿，沒有一點別的心思的，但是她卻借著這個時候，向我顯示了美好的身體曲線。
我有些頭疼，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為什麽不讓我跟著一塊去？”我質問起婉妝來。
如果不跟著老乞丐的話，難道就真的要讓他麽麽瘋瘋癲癲地在街上閑逛，可別被人家看到了按在地上摩擦。
婉妝看著我，冷笑了一聲。
就是這個表情，都讓我心裏一驚。
“方爽，你覺得你現在趕過去，有用麽？”話裏，是婉妝對我明晃晃的嘲諷。
我心裏壓著一口氣，吐也吐不出來，隻能那麽憋著。
“對了，忘了提醒你，就算你追到了，那也沒什麽用。”
婉妝“好意”的提醒讓我心下一動。
沒用？我看著婉妝似笑非笑時那戲謔的眼神，便已經知道，這多半就是她的傑作了。
強忍住心裏的憤恨，我連忙問她：“婉妝，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好不好？”和我想象的一樣，婉妝果然沒有給我答案。
我看著她嘴角的笑容，心情沉重，冷笑道：“我不過就問你一個問題罷了，你竟然就不敢迴答我？”婉妝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計謀，不屑都寫在了臉上。
我又氣又恨，但老乞丐還在她的手上，我沒辦法。
“你是不是傻？你真的確定，要問我嗎？”婉妝有些嫵媚地笑著。
她是個美人，如若不是她的所作所為令人心寒，恐怕也是一個會讓我心動的人。
但是，她做的事情，我永遠也不可能原諒。
“我求求你，告訴我，老乞丐在哪裏。”
我很清楚，她不過是為了好玩，剛剛那麽說也隻不過是為了逗我而已，可我偏偏就跳進了她的坑。
她看著我，剛開始愣了愣，隨後像是適應了我的卑微似的，摸了摸我的頭，甚至還和我打趣。
“方爽，你現在卑躬屈膝地求著我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真讓我怎麽都沒法鬆手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一陣愧疚
2799
婉妝勾起我的下巴。
身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會在一個女子麵前折腰。
我掙紮地看著她，突然，手上一熱，一隻小手猛的抓住了我的手掌，拉著我，一起跑向了樓上。
是婉妝。
我從背後一點一點地看著她的頭發，心冷了冷。
她現在帶我去的，肯定是因為老乞丐。
一想到老乞丐，我更警惕了，看著婉妝的眼神也更帶了些警惕。
絕對不能因為婉妝而失誤。
很快，婉妝就把我拉到了樓頂，我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在那裏呆呆地站著的老乞丐。
他怎麽在那裏？我心裏正奇怪，突然看到了他那一雙眼睛，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心裏一陣愧疚。
如果不是我，老乞丐就不會被婉妝那個惡魔抓住，更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方爽，難道沒有人告訴你，話少的人，往往更有用處嗎？”婉妝看著我，嘴角的笑讓我一陣心神蕩漾。
但現在不是沉迷於美色的時候，我很快就反應過來，看向了麵前的老乞丐。
“師傅，是我，方爽。”
我看著他傴僂的背影，渴望能夠得到他的迴應。
但是事實卻是，他根本就沒有理我一下。
他仿佛不認識我，在聽到我的聲音以後，雖然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但是那雙迷茫的眼睛，卻赫然提醒著我，他還在被婉妝控製。
“婉妝，求求你，老乞丐是無辜的，你不要控製他，折磨他了，好嗎？”我從來都沒有這麽低聲下氣過。
婉妝也很意外我的服軟，挑了挑眉，但卻沒有多說什麽。
我看著她，第一次希望她能夠再說點什麽。
畢竟，現在還來得及，隻要她一聲令下，這一切都能迴到最初的模樣。
但，婉妝卻似乎並沒有這個念頭。
她看著我可憐的模樣，隻是嘲諷，卻沒有幫我：“方爽，你看看，遠處的老乞丐是不是很可憐，本來就收了你這麽個蠢徒弟，現在卻又被你害成這樣，你覺得你是不是一個罪人？”若是平常，我聽到這句話，可能還會懟上兩句，但是這種情景，我怎麽可能會懟她，供她都來不及！而且，說實話，我是讚同她的說法的，畢竟對於老乞丐而言，我就是個拖累。
“婉妝，雖然我對你而言，什麽都不算，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放了老乞丐，最起碼，他真的是無辜的。”
老乞丐幫了我那麽多，我不是什麽忘恩負義的人，自然清楚他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為，現在這種時候，我又怎麽好意思再把他卷進去？婉妝沒說話，隻是笑了笑。
不遠處，老乞丐也看著我們，笑了笑，我心裏一陣毛骨悚然。
忽然，我手腳一鬆，可我快要倒下的時候，我的手突然動了起來。
糟糕！我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這分明就是婉妝在控製我！我看著我的身體不住地往前前進，離老乞丐也越來越近，老乞丐似乎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害他，絲毫沒有設防。
“老……”我剛想開口，就被婉妝的力量給壓製住了。
看著她略帶黑暗的小臉，我什麽都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婉妝設計好的。
之前她假裝要放了老乞丐，也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她的真實目的，分明就是想讓我親手解決了老乞丐！老乞丐沒有攻擊我，反倒是非常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我強行扯了扯嘴角，沒想到，腦海裏卻像是“砰”得一下炸開似的，瞬間就閃出了幾道雷電。
我一點一點地向著老乞丐的方向逼近。
老乞丐不住地往後麵走。
我臉色蒼白，雖然已經猜到了結局，但依舊不肯下手。
婉妝，她肯定沒有徹底控製一個人心靈的能力，最多也隻不過是通過一些小事而猜測罷了。
“師傅……”我看著他，愈發猶豫了。
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更別提自己停下來了。
可是，婉妝這明晃晃地就是在告訴我，一定要讓我親手殺了我的師傅。
我怎麽可能下得了手。
老乞丐對我實在是太好了，真的很好，對我而言，他近乎已經相當於我的父親了。
事實上，在某些時候，我真的很希望老乞丐能成為我的父親。
最起碼，能夠一直陪伴著我。
老乞丐轉過頭，走向了另一邊，我見他不太對勁，隻見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走向另一端，而另一端，赫然就是要下樓！我別提有多著急了，可偏偏就是在這種時候，婉妝對我的控製，更加強烈了。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跟著老乞丐，老乞丐停了下來，可是我卻沒有停，看著他的背影，我在心裏瘋狂地默念，希望我能夠克服住婉妝的控製，但，我失敗了。
老乞丐被我推下去了。
我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剛剛，我好像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情……婉妝看著我，說了兩句話，像是調侃但卻更像是嘲諷。
“嘖嘖，沒有想到啊，尊師重道的方爽先生，竟然會對自己的老師，做這種事情呢，如果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了，方爽先生該如何自處？”我沉默了。
我不受控製地走到了婉妝的旁邊，看著她輕笑起來的模樣，絲毫不覺得美麗，反而有些反胃。
看著她這副令人作嘔的惺惺作態的模樣，還真是不好受。
忽然，婉妝把在我身上施加的力全部都收走了，我一下子癱倒在地，連忙跑過去，才發現，原來我在的地方，是二樓。
我看著婉妝，心情止不住得沉重。
連忙跑過去查看老乞丐的屍體，卻發現，那個屍體，突然換了一張臉。
這哪裏是老乞丐？屍體上，分明是一張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臉。
看來，婉妝為了對付我，又用了這招……我的心裏無比沉重，這已經是第二個了，第二個因為我的事情，而受到牽連的無辜老百姓。
我正在那裏自責，卻忽然看到一旁的婉妝還在開開心心地玩著手機，恨不得將婉妝抓起來暴打一頓。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根本無法相信，看起來那麽單純善良的一個人，竟然會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
婉妝絲毫沒有覺得不對勁，看到我生氣，反而更高興了。
我平息了自己的情緒，但是那股子怒氣卻在也沒辦法消掉了。
“方爽，你怎麽這麽蠢呢？你還不以為我真的這麽容易把老乞丐給你吧？”婉妝的話像一根根刺，狠狠地插進我的心裏。
我真是幼稚。
不，比起幼稚，我更多的應該是蠢。
我為什麽會以為即使是婉妝，也應該會有最基本的良知呢？那個老年人七竅流血而死，那種場麵，我這輩子都無法忘懷。
走到那名死者的身邊，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身體，呆呆地感歎著這幾天的奇遇：“對不起，老爺爺，都是我。”
“你是第二個因為我而死的人，我真的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會欠下這麽多的人的生命，這是我對不起你們，您們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補償。”
雖然這麽說，但我心裏也很清楚。
這種時候，任何的譴責都沒有用。
我徹徹底底得被婉妝給耍了。
剛抬頭，那一抹靚麗的倩影就走在我的麵前，我本以為，擁有著那樣一張完美無缺的臉蛋的人，會是一個天大的好人，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次是我一個人的想法罷了。
因為事實證明，婉妝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鬼，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第二百章心如死灰
2745
她身上的罪孽，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並且，她自己都不認為這些事情有什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沒有想到，都已經這種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情笑得出來。
但婉妝並不是我。
那個老人的死，對於她而言，就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我看著婉妝，心如死灰。
婉妝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失落，走到了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看著麵前死去的老人，搖了搖頭：“沒事兒，反正不是你師父，死不死對你來說也無所謂，對吧？”我憤怒地轉過身，惡狠狠地瞪著婉妝。
怎麽可能無所謂？我和那個老人之前甚至沒有見過麵，憑什麽要人家為了我而失去自己的性命？“婉妝，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指著她的鼻子，頭一次這麽大膽。
以前，看在她是女孩子的身份上，我還是會收斂一點的，隻是，我現在看透了，如果我越收斂，她就會越放肆。
“我很過分嗎？”婉妝看著我，笑得更妖嬈了，走到了我的身邊，指向了那個老人，“你看，那個老人分明是你親手殺死的，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我為什麽又過分了呢？”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說的不錯，他的確是我親手推下來的，可是，如果沒有她的話，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那個老人根本不可能會死！我知道，婉妝的這句話無非就是想要戳我的痛處，如果我表現得越一蹶不振，她反倒會更高興。
我冷笑了兩聲。
我很清楚地知道，我現在腦袋很清醒，如果趁著這個時候給婉妝致命一擊，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可是，我現在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
“婉妝，算我求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把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牽扯到別人身上？他們都是無辜的，你要殺要剮，衝著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
身旁的老人身上還散發著血腥味，大大地刺激了我。
畢竟，這件事情都怪我。
“方爽，我覺得你與其求我，不求你自己，畢竟，我可沒有那麽血腥暴力，還會對老人家下手，不是嗎？”婉妝嘲諷道。
那個老人家到底是誰殺的，她絕對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這種時候，我也不敢再把真相說出來了。
誰知道她會不會一個生氣，把所有人都給殺了呢？“你想不想知道老乞丐在哪裏？”聞言，我這才恢複了精神，看著婉妝，一雙眼睛寫滿了想。
可婉妝卻又在耍我：“你覺得我有可能現在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嗎？遊戲還沒有真正開始呢！”我臉色一變，忍無可忍。
“婉妝，你他丫的就是一個殺人變態，是不是所有人的性命在你眼裏，都和螻蟻一樣無足輕重？”婉妝絲毫不理會我的罵聲，笑得更歡了。
看著她的笑容，我一陣窩火，冷笑了兩聲：“也是，像你這種沒有情感的百年老鬼，又怎麽可能會在乎別人呢？”“你耍我的時候肯定特別開心吧，畢竟有像我這樣的傻瓜中了你的圈套呢，可是我告訴你，你才是真正的傻瓜！”“你根本不知道人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動物，就算你能夠占據我的身體，你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人！”
“真沒意思。”
婉妝看著我，可惜的搖了搖頭。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可卻又無可奈何。
“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婉妝看著我，反問道，“你瞧瞧，你身邊所有的人都會誤會你，都不相信你，你不覺得覺得這樣子很有意思嗎？”我黑了臉。
誰會覺得這樣子有意思？婉妝自然看出了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肩膀，靠在我的耳邊和我說起了話：“這樣子算什麽啊？我要讓你眾叛親離，要讓你看著你身邊所有的人被你一點點地殺光，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我心裏一陣發怵，身上的雞皮疙瘩怎麽都停不下來。
看著婉妝的神情，我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她是真的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意識到了這一點以後，我的背後，早就被冷汗打濕了，看著婉妝，我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拉下了麵子，央求起她來：“婉妝，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嗎？”“我什麽都可以給你，就算你想要我的身體，我也可以給你，你可不可以住手啊？”對她而言，這兩個人的命甚至不足以成為她計劃中的一部分……一想到這裏，我就覺得背後一陣陣陰風。
我真的怕了。
我看著她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剛準備開口，就發現她不見了。
不見了！我看著周圍，害怕極了，婉妝不在這裏，但是她是不可能放過我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她在這附近安插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看了半天，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我也沒有被婉妝控製，我鬆了口氣，卻聽到了別人報警的聲音。
那聲音是從上麵傳來的，大概是出來鬆口氣突然看到屍體的人。
“喂，是警察嗎？我們這裏有一個老人的屍體，應該是剛剛從樓上跳下來的，麻煩您過來檢查一下了。”
我瞬間反應了過來。
警察？就我現在這副模樣，還不妥妥地被懷疑成兇手？我心裏有些害怕，看了眼四周，不知道該怎麽悄無聲息地離開，沒想到，正是這兩分鍾的猶豫，我再也沒有逃跑的機會了。
警察已經過來了。
我看著他們熟悉的警車，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靜靜地站在一旁，等他們下車時，就看到我在旁邊呆愣地站著。
好在我隻是那個老人的身邊，嫌疑也並不是很大，但是還是需要接受他們的調查。
來的警察看起來都比較年輕，有好幾個。
都是我在看護所時沒有看到過的。
“姓名。”
“方爽。”
“出事時你在幹什麽？”“我準備去公廁上廁所，沒有想到一出門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那警察挑了挑眉，把調查記錄合上，靜靜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個老人的屍體已經被送去處理了，能夠被送進醫院裏，也算是那個老人的天大的福分了吧，好歹他的屍體沒有被暴屍荒野。
隻有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的心裏才會有些安慰。
但是麵前的情況卻更加棘手，我根本不知道警察他們是怎麽迴事，一直逮著我不停的問來問去，明明我已經沒有嫌疑了，卻還是執意要問我。
“請問，你在受害人死之前到底在什麽地方？”我怎麽可能會說真話呢？如果我把那個地方說出來了，他們肯定會懷疑這一切都是我幹的。
但事實卻是，就算他們不從我這邊獲得信息，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方法來獲取，就這樣，我在那個時候的所在的地方，就這麽被發現了。
我成為了警方的一級懷疑對象。
畢竟我在那裏，明明可以不撒謊的，卻偏偏還要撒謊，而且我在的那個位置，實在是太過於清楚明了了，隻要我在那個地方，輕輕的用手一推，那個老人分分鍾，就可以喪命黃泉。
很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那一點，開始懷疑起我來。
“方爽，我們有權懷疑你是此次案件的嫌疑人，跟著我們迴局裏一趟吧。”
警察們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自然不會拒絕。
但是隻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心裏有多麽不想給他們抓到。
第二百零一章被控製
2816
突然，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竟然在這種時候被控製了。
婉妝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還在某個地方偷窺著我們，大概是又想到什麽好玩的法子了，那群人剛剛觸碰到我，我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我的身體，不是我在控製，而是另一個人，婉妝想讓我和他們打架，我就必須得和他們打下去。
我看著我的一雙手不斷地朝著他們的方向打過去，或重或青，總之，不出半個鍾頭，已經有一個欺負她的人被她欺負了。
那群人本來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又遇到了這檔子事，自然是無比氣憤，抓住我就是一頓暴揍。
“跟我們迴去，隻要你認錯態度良好，還是有可能盡快從拘留所裏出去的。”
我想停下來，才控製住自己的身體，沒想到，隻是一瞬間，我就又倒了下來。
我又被婉妝控製了。
直到最後，我完全沒有意識，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我意識清醒的時候，我麵前零零散散的躺著好幾個人。
後來，我趁著一個空檔，離開了那裏，勉強坐實了“嫌疑人”的身份。
不，確切地來說不是我，而是婉妝控製的我。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停下腳步，仔細迴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可是我依舊什麽都想不起來，隻知道我被婉妝控製了，然後做出了無法彌補的事情。
我也憤恨，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跟她簽訂了生死契約。
說白了，我就是她手裏的一個木偶，她讓我幹什麽，我就必須幹什麽，我要幹什麽，全看她的心情。
我心裏突然有點心虛，不知道為什麽，腳下的腳步突然更快了。
天黑之後我才停下了腳步，發現自己已經在城郊了。
我環視著周圍的環境，黑漆漆的，夜風徐徐吹來，吹起了我額頭麵前的發絲，空蕩蕩的街道，連路燈都是一閃一閃的，昏昏暗暗的，我莫名其妙的覺得這種情況，這種感覺，萬分的淒涼。
我不由得一聲苦笑，勾了勾嘴唇，開始尋找起住處來，我還不知道那群警察們想要做什麽，現在拋頭露麵，對我而言，相當不利。
果然。
和我想象的一樣，那群警察的動作很快，隻不過四個小時，市裏大大小小的大廈上就出現了我的臉。
我被通緝了，在自己被迫做了一大堆不該做的事情之後，我變成了隻能小心翼翼過日子的人。
我出了那檔子事，就算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幹的，恐怕也不會有人再相信了。
就這樣我走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不知不覺天就亮了，我又從城郊走進了城裏。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害怕別人認出來我，大熱天還戴了個口罩。
我仿佛聽到了行人們對“我”的議論聲，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心裏委屈，可我卻沒有辦法，畢竟沒人知道，那些事情都不是我想幹的，我是被控製的。
可是如果沒有我，那個老頭，也不會死。
我身上什麽也沒有，沒有錢，也沒有身份證明，更何況剛剛還被警察們盯上了，自然是找不到住處的。
我歎了口氣，決定去找一個比較破舊的地方。
破一點，也好。
最起碼不會被別人發現。
從市中心走到市郊實在是一段很艱難的路程，我的腳都快磨出泡來了。
我想的果然不錯，那裏的人果然沒有聽說過“我”的事跡，對我的到來也很樂意。
那是一個很破舊的小屋子。
不誇張的說，就算是我那個出租屋，也比它好上了不少。
即使是在城郊，但我還是害怕會有別人知道我的身份，隻能躲在就連他們也不會過來的地方。
那個屋子，是被原主人廢棄的，不過好在丟棄的時間還不算太長，屋子裏還算幹淨，我在裏麵住一段時間，還是綽綽有餘的。
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對屋子的要求也不好太高，隻要能住人就行了。
婉妝卻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看著她，臉色蒼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就連聲音也帶了些顫抖。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她看著我這番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眼裏，滿滿的都是對我的嘲諷。
身為男人的尊嚴受到了侮辱，我挺直了腰板，但不知怎的，在她麵前，還是很虛。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你難道不歡迎我嗎？”我怎麽可能會歡迎她？看著她那張絕美的臉，到嘴邊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隻能沉默著。
算了，認栽。
“您如果找不到住的地方的話，不嫌這兒簡陋，我就把這邊讓給您，求求您，不要再跟著我了，好嗎？”誰承想，婉妝卻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瞪大了眼睛，抱我的手，衝我撒嬌。
“哎呀，人家就是想要跟著你嘛，我要跟你一輩子，好不好？”若是尋常的女人，我或許還會調戲上一番，可是，婉妝……我看著她看起來單純的虛假模樣，冷笑了兩聲。
“在我麵前，就沒有裝傻的必要了吧？畢竟，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嗯？”婉妝愣了愣，輕笑了下。
看著她的笑容，我突然想到了這些天以來我所經曆的事情，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求她放過我。
“婉妝，算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好嗎？不就是想要我的命麽？我給你就是了，反正這條命於我而言，也不算什麽。”
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局，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
我心裏自然不服，可又不敢和她再說什麽。
畢竟，她要是一個不高興，我受到傷害事小，可危險的是，我身邊的人，恐怕就要死一個了，不對，就算是不在我身邊的人，也有可能會死。
“方爽，”婉妝看著我，眼裏滿是嘲弄，“你都上趕著把你的命送給我了，我都不想要了呢。”
她怎麽可能不要。
我知道，婉妝是在開玩笑。
我的身體於她而言有多麽大的誘惑力，我很清楚，說這番話，隻不過是為了激怒我罷了。
我看著婉妝，有些嘲諷，身體因為在笑而止不住地抖動。
“你真的不想要我的命了嗎？”我抬頭看著婉妝，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聞言，婉妝的臉色變了變，緩了好久才恢複成剛才的樣子。
我搖了搖頭，心裏卻很清楚，我成功了。
我成功地抓住了婉妝的弱點了。
但這還遠遠不夠，我不過是憑借著我的身體罷了，如果真的和婉妝談上條件，隻能是一條死路，而且，婉妝根本沒有玩夠。
她的真實目的分明就是，讓我為她背黑鍋，成為一個失掉良知為非作歹的惡徒。
“婉妝，”我看著她，語氣降到了極點，“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可以把我的命給你，隻要你放了我。”
婉妝看著我，忽然笑了起來。
我心裏一陣發毛，猜不透她的心思，隻能繼續卑微地求著她：“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對你，對我都不好，你不是想要我的身體嗎？拿去就是，隻要不把我身邊的人都殺死就好。”
婉妝沉默了。
正當我以為婉妝一定會同意的時候，她迴應了。
但卻不是我想象中的迴應。
“不行哦，”麵前的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可愛而又不失活潑，“我還沒有玩夠呢！”沒有玩夠？我看著婉妝，心裏一涼。
都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了呢，怎麽還沒有玩夠呢？“婉妝，你到底要我怎樣？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夠讓你別繼續跟著我，你沒玩夠你自己去玩可以嗎？”我受不了了，問道。
第二百零二章命如草芥
2846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過小心翼翼了吧，就連婉妝，都愣了愣，我有些無奈，握緊了手，如今拋下身為男子漢的尊嚴去求一個女子，實在是我的恥辱。
但是我沒有辦法。
如果我不這麽做的話，那我就是個傻子！而且逼我的還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婉妝看著我，見我沒有動搖，挑了挑眉，笑著拉上了我的手。
“既然你這麽誠心，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如何？”我根本不敢拒絕。
確切地來說，是我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我看著婉妝牽著我的手，莫名地覺得那雙手有些好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
是我的出租屋。
我看著眼前熟悉的事物，愣了愣，但現在還弄不清楚婉妝的目的，我一聲也不敢吭。
“怎麽樣？這個地方，你一定很懷念吧？”婉妝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領著我進了出租屋裏。
裏麵的陳設還像我在的時候那樣。
我知道，肯定是有人一直在幫我打掃屋子，而這個人，不是老疤就是姥爺。
果不其然，客廳裏坐著的，赫然就是他們兩個。
我正莫名地看著婉妝，沒有想到，婉妝領著我在他們麵前走了一圈，他們都看不清。
我心裏有些失落，但也並沒有說什麽。
“再次迴到這裏的心情如何？”婉妝看著我，突然來了一句。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的話。
誠然，我迴到這裏是高興的，但是，看著她，我卻又高興不起來了。
我很確信，如果表達出我對他們的關切，那麽她，就會在下一秒讓我親手結束他們的性命。
我太了解她了。
果然，看到我的沉默，婉妝撇了撇嘴，頗有些無趣地走到他們兩個的身邊，突然伸出了手，兩人談話的聲音就落在了我的耳朵裏。
我好幾天沒迴來了，老疤和姥爺自然著急，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反而是看到我的通緝令，自然什麽都明白了。
“老疤，你說這小爽兒離開也就算了，好歹是因為鬼上身，老乞丐沒事兒湊什麽熱鬧？”姥爺忍不住吐槽，“這兩個人一個個的都不安生，真不愧為師徒倆。”
我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旁邊的婉妝，又小心翼翼地收迴了目光。
嘶。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慫，但我沒辦法，我也想剛起來啊。
老疤看著姥爺，也是無奈。
“不過老乞丐什麽都沒跟我們說，也不是沒可能出了意外。”
說到這裏，老疤歎了口氣，“我現在就希望他們兩個人能夠好好的，要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的話……”聞言，姥爺也沉默了。
我恨不得馬上就到他們兩個的麵前，和他們訴說婉妝的事情，但是，我說不了。
我真的很難受。
不過……老乞丐應該就在婉妝那裏了。
她整天隻知道將我身邊的人一個個地全部都殺死，竟然還伸向了老乞丐。
我有些嘲諷，最為可笑的是，這麽多次了。
我竟然還沒有想到反抗的辦法，明明，我也是有力量的人。
雖然力量的大小還不至於和她媲美，但是相對要而言，也不至於一無所措。
我為什麽會落得如此下場呢？我質問著自己，但卻沒有答案。
老疤和姥爺大概是餓了，從廚房裏拿出了幾塊餅，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那麽關心老乞丐那個老家夥，雖然他有些老不正經的，但還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我覺得，他十有八九是被小爽兒給抓去了。”
姥爺分析著。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機智，隻是他有一點說錯了，不是我，而是我身旁的那隻厲鬼。
老乞丐是我最尊敬的老師，就算是失去了理智，我也不應該那麽對待他。
不過，姥爺那個解釋的確是最好的解釋了。
“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老疤看著姥爺，忍不住猜測了起來，“自從和婉妝簽訂了生死契約以後，方爽就再也沒有反抗過婉妝嗎？”聞言，我愣了愣。
我好像確實是一點也沒有反抗過婉妝。
事實上，我連什麽叫做反抗婉妝都不清楚。
我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在為什麽而感慨。
“你說小爽兒怎麽就這麽廢呢？他又不是沒有力量，本來他的那個力量，就已經相當厲害了，如果和那個厲鬼對上的話，也不會落得下風。”
姥爺的聲音有些懊惱。
力量？我看著一旁的婉妝，剛剛升起的一點心思瞬間就被打消了。
老疤聞言，也點了點頭。
我看著他們兩個，有些心痛。
我雖然確實是慫了一點，但也不至於被這麽想吧？況且，就算我慫，那我也是光明正大地慫！老疤看著姥爺，一說起我，他們兩個就像是說起不成器的兒子似的，話特別多。
“自從灩靈死了以後，他就一蹶不振，就算平日裏看著好好的，但是我們都清楚，他現在已經完全不能和過去比了，更何況又出了生死契約這種事情……”老疤歎了口氣，似乎是對我特別失望。
我有些委屈。
一旁的婉妝看到這一幕，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著我：“嘖嘖，你聽到了嗎？你那些自以為是的夥伴們，正在議論你呢，對吧？”我點了點頭。
其實老疤和姥爺的話也並不算是很重，但不知道為什麽，婉妝就是以為，僅僅那麽幾句話，就能讓我傷心好久好久。
不存在的。
我根本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多生一絲一毫的情感。
“你說，老乞丐該不會拉著小爽兒去爬山什麽了吧？”姥爺突然萌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畢竟他們兩個這麽鬧騰，什麽事情幹不出來。”
我有些頭疼，捂住了我的腦袋。
這都是什麽妖魔鬼怪啊？幸好老疤還知道給我留點麵子，替我說了兩句話，不然，我可真的要羞憤致死了。
誰讓他們那麽說我的！“方爽，你聽到了吧，他們私底下都是這樣看你的，你有沒有很傷心？需不需要我來安慰你？”婉妝戲謔地看著我。
我一時無言，可能會有一些難受吧，但是畢竟，我無緣無故消失了那麽多天，他們著急瞎想也是正常的。
要是某一天他們不瞎想了，我恐怕才會害怕。
害怕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低。
想到這裏，我搖了搖頭，緊緊地盯著他們的動作：“我不需要你的安慰，如果你硬要安慰我，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也可以反向安慰。”
婉妝愣了愣，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說。
但隨後，她就笑了起來。
我看著她臉上那肆意的笑容，冷了臉。
“方爽啊方爽，”婉妝很快就不笑了，看著我，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說著，“我沒想到你還挺有諧星的天賦的。”
我沒吭聲。
老疤和姥爺還在討論著關於我的事情，我看著他們，心裏一陣歎息。
“怎麽？想和他們見麵？”婉妝挑了挑眉，“其實你想和他們見麵，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之前，我或許還會因為她這句話欣喜一會兒，可現在，我早就摸清了她的套路。
我和他們見麵，絕對是有什麽侮辱我的代價。
果不其然，下一秒，婉妝就說起了要求：“隻要你這一輩子為我做牛做馬，我讓你殺誰你就殺誰。”
我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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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我也很痛苦，這件事情不是我幹的，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混為一談。”
明明我不應該聲音那麽抖的。
可我卻分明聽到了，我的聲音在顫動。
從陳鑫那嘲諷的笑容，我就已經能夠看出來，我剛才的舉動，相當可笑。
“方爽，你自己都心虛了，你還說不是你嗎？”陳鑫質問著我，“也是，人確實不是你殺的，但是你敢說，她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嗎？”我沉默了。
他沒錯，我的確不敢說這句話。
“是，”我看著他，眼神有些閃躲，“他的確是因我而死，這件事情，我可以和你慢慢說。”
“和你這種人渣有什麽慢慢說的必要？”陳鑫激動了。
我看著他激動的模樣，不知道怎麽迴事，竟然有些心痛。
大概是因為，他激動的那個人，早就不在人世了吧？“陳鑫，你冷靜一點。”
明明我自己也冷靜不下來。
不得不說，陳鑫是一個好警察，聽到我這麽說以後，就立刻收斂了自己的動作，沒有那麽狂躁了。
“方爽，我現在很冷靜，我們兩個一起好好談談吧。”
我沉默了，雖然不太願意，但還是同意了陳鑫的邀請。
我們兩個去的，是一家裝修很優雅的咖啡店。
安靜的氣氛簡直和我格格不入。
“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個黑手到底做了什麽？”陳鑫皺了皺眉，問我。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但是這件事情，我得給一個解釋才行。
“這件事情還挺長的。”
“黑手是一個女的，叫做婉妝，隻有和我在一起之後，才能夠奪舍重新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她昨天，偽造了一個夢境。
第一個夢境，是我和她成親，她和我成親的時候，馬上就要洞房了，卻突然和我說，她是要吃我的，我被驚醒，然後開始了第二個夢。
第二個夢很真實，她睡在我的旁邊，裝成灩靈的樣子，像灩靈那樣，溫柔體貼地對待我。
老疤和老乞丐還有姥爺去忙了，婉妝帶我去了一個大廈的最頂樓。
沒錯，就是那個大廈，我們去的時候，天台的盡頭有一個小姑娘，她看著地上，似乎隻是在好奇，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她走過去，輕輕地將她推倒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它不是一個夢，它是真實存在的，那個女孩，真的已經死了。”
事情說完了，我長籲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最毒婦人心。
我萬萬沒有想到，婉妝居然會做出那種事情。
陳鑫看著我，雖然還是一樣地厭惡我，但是態度已經好了許多。
“這件事情到底是因你而起，你和我一起去派出所吧。”
我點頭同意了。
萬萬沒想到，派出所這個地方，竟然還成為我除了出租屋以外，第二個居所。
我苦笑了兩聲。
我還沒有坐多久，就被兩個警察拉到了審訊室，審訊我的是另一個警官，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審訊得一本正經。
最後，還是陳鑫親自過來，把我送到拘留那裏去的。
一路上，我又聽到了那群人的流言蜚語。
畢竟，我在派出所裏的創舉，早就已經赫赫有名了，在這邊幹的稍微久一點的人，甚至還記得我煞星的名頭。
下午，給我送飯的就是那個審訊我的警察，但我沒想到，不過是一個下午，他就已經被他們嚇到連和我說話都不敢了。
我有些好笑。
本來，我應該很快就能無罪釋放的，已經被拘留了一天了，我還沒被放出去，連忙找人喊來了陳鑫。
“我難道還有嫌疑嗎？”我看著他，有些莫名。
陳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此時的我壓根不知道，我被拘留在派出所，根本就是那家夥的傑作。
“雖然你沒有什麽嫌疑，隻是一個路人甲，但是，我還是覺得需要好好查查才行，萬一，抓住了你的把柄呢，你說對吧？”我抿了抿唇。
也是，畢竟像我這種危險的煞星，肯定要和別人不一樣才行，要是我那麽快就迴去了，那群人，恐怕還要將我的形象貶低呢。
我歎了口氣，苦澀地搖了搖頭。
其實監獄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糟糕，最起碼，吃好住好嘛！
在監獄的這幾天，找我麻煩的警官沒幾個，但是怕我的警官倒不少，一個個的，放下吃食以後就跑了，也隻有陳鑫，偶爾會和我聊聊天。
隻是他那陰沉的語氣和惡狠狠的表情，都在告訴我，他不喜歡我。
喜歡我才是怪事吧？我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彭立死去的樣子，歎了口氣。
陳鑫沒錯，彭立的確是因為我才會喪命的，我又有什麽可抱怨的呢？現在所經曆的一切，也不過是償還我欠下來的債務罷了。
“陳警官說你的嫌疑還沒有解除，還需要繼續觀察。”
給我傳話的，是一個小警官，應該是剛來的，否則不可能有那麽大的膽子和我談話。
我隨意地點了點頭。
這幾天和陳鑫說話，都快把我無聊死了。
“我聽說你的外號叫煞神，這是為什麽呀？他們老是不告訴我，說是讓我給你送飯了才能知道，你可以告訴我嗎？”我等了一會兒，那小警官居然還沒走，甚至還要和我搭話。
我有些好笑，聽到他話裏的內容，更想笑了。
果然啊，隻有剛來的小警官，才不怕我嗎？我搖搖頭，本來不打算理他了，誰知道他竟然在那邊自言自語了起來。
“其實我在那個派出所裏就已經聽到過你的名字了，他們說的一套一套的，我覺得這事沒那麽玄乎，你可以告訴我嗎？”他說得很懇切，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畢竟那些事情，可都不是什麽好事。
這種事情知道了，對他、對我，都沒什麽好處。
“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了呢？你覺得我憑什麽告訴你？”我靜靜地聽著他說話。
那個小警官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聽的我都煩了，打了個哈欠，竟然睡著了。
我不知道那個小警官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隻知道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到我的眼前。
第二天，陳鑫又來找我了。
“不就是在派出所裏待幾天嗎，你至於弄出那麽大的動靜來嗎？”我看著他，有些好笑。
我鬧了什麽動靜？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有比我更慘的人了嗎？“昨天那幾個老警官耍心眼，讓新人到你的房裏就給你送東西吃，誰知道人家出來了以後就一直在那哭，你到底幹了什麽？”我更懵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這大概說的就是我了。
“明天你大概就能出去了，我可不敢再把你留在這裏了，要是你被關個十天半個月，那這裏可不得鬧翻天？”我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為什麽和我說話以後就會哭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便不再想這件事情了，靜靜地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陳鑫果然守信用，說是第二天，就是第二天。
第一百九十六章天煞孤星
2852
但我也很清楚，把我關在那裏，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的意思，和上麵無關。
“方爽，你以後最好讓你身邊的人離你遠一點，否則，什麽時候死了還不知道。”
陳鑫一向嘴毒。
我早就習慣了他這麽說話，況且，說實話，他說的沒錯，如果不讓我身邊的人離我遠一點，他們恐怕早就沒命了。
我還真是一個合格的天煞孤星。
辦完了所有的手續後，我被無罪釋放了，事實上，這也是我早就預料到的結果，我什麽也沒有做，陳鑫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讓我一直呆在那裏。
畢竟，浪費資源啊。
陳鑫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最後，他似乎也覺得沒什麽意思，扭頭不看我了。
而他的身後，則是一群看起來就很年輕的警官們，這當中，就有上次給我送飯的那個警察。
“小警察，下次我過來找你們玩的時候，你可不要嚇哭了喲。”
我和他開了個玩笑，隨後就轉頭離開了。
派出所不是一個能讓人舒舒服服待著的地方。
比起派出所，我覺得五星酒店更適合我，隻是，以我現在的經濟水平，還不足以住上五星酒店。
我準備迴到出租屋，好好地休息一會兒，監獄裏的吃食實在是不怎麽好吃，老疤的手藝雖然沒有灩靈的好，但也算是中等偏上，不會那麽難受。
我一出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股子陰風徑直朝我吹來，我以為是我招惹了什麽髒東西，正準備將髒東西好好收拾一頓，沒想到，就看到了婉妝。
“這幾天在監獄裏的日子過得開心嗎？”婉妝笑得很嫵媚。
我冷笑了兩聲，沒有理會。
我要是和她說話，那才是中了她的計。
“哎呀，你居然不理人家呢，人家難道不可愛嗎。”
說著，婉妝衝我拋了個媚眼。
美人主動，本來應該是一幅絕美的畫卷，卻因為畫上的主人公，變得滲人。
我冷眼看著她，沒有多做理會。
雖然我真的很想質問她，為什麽要那麽做。
明明那個女孩是無辜的，明明灩靈是無辜的，明明我身邊的那麽多人都是無辜的。
既然恨我，為什麽不幹脆把我殺了呢？現在這副樣子，多可笑啊？我搖了搖頭，裝作看不到婉妝的樣子，離開了她的麵前，誰知道，她竟然硬生生地把我拉到了她的麵前。
我這才開了口：“你到底想要讓我怎麽樣？”婉妝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用她那雙纖纖玉手敲著我的胸膛。
我毫無感情地看著她的動作，差點就要翻白眼了。
她到底是怎麽好意思繼續賣萌的？“我不想讓你怎麽樣。”
我冷眼看著她，接著轉頭就要走。
毫無例外，她又把我拉住了。
我們兩個這樣，真的特別像是正在吵架的小情侶。
但是我很清楚，我們兩個不是，也不可能是。
終於，我受不了她的糾纏了，索性甩開了她的手，“你到底要怎麽樣？已經有一條人命了，你難道還要繼續嗎？”她看著我歇斯底裏的樣子，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很好。
“哎呀，你終於願意和人家說話了呢，不過就是語氣太兇了，人家也沒做什麽呀，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哦。”
一語雙關。
我驚恐地看著她。
我從她那雙美眸裏，清晰地看到了她對我的殺意。
陰風陣陣。
“才這樣而已，你真的被我嚇到了？”婉妝挑了挑眉，話裏的挑釁，任誰都能聽出來，我本想反駁，可又害怕她氣急害了他人，隻得作罷。
見我沒什麽反應，婉妝似乎也沒什麽意思，很快就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鬆了口氣。
迴到出租屋，老疤和師傅正在裏麵等我，我歎了口氣，坐在了椅子上。
“你怎麽又進局子了？那天我和老疤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兒呢！”老乞丐毫不客氣地數落起我來。
我本想為自己辯解，但又無話可說，隻能靜靜地聽著他的念叨。
一旁的老疤本來是想攔著的，但他實在是太過倔強，非要在那兒說我，整整說了快三個小時，才停下來。
“那個，你看，方爽才迴來，肯定沒有好好休息，不然先放過他，讓他休息一會兒？”老疤試探性地問了句。
誰知道老乞丐像是炸了毛似的，瞪了他一眼，連著他一塊數落。
我看著老疤鬱悶的樣子，心情這才好了一點。
但很快，我就想到了婉妝的話。
她剛剛說，那個女孩的死，隻是一個開始……如果說，那個就是開始的話，那，接下來，她是不是就要正式對我身邊的人動手？我看著老疤和老乞丐，驚恐萬分，連忙囑咐他們：“老疤，師傅，最近這兩天小心為妙，千萬不要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老疤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也是，他剛剛才因為我被數落一番，誰知道，我這一開口不是為他求情，而是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叮囑完之後，我還是擔心他們，躲進了房裏，思考起婉妝的話來。
她到底想做什麽？我不知道，正是因為我這個舉動，真的出了事。
傍晚。
到了晚飯點了，老疤敲著我的房門，我這才反應過來，忙跑了出去。
飯菜就在餐桌上，比起之前的飯菜來，可以說是又進步了一點點。
我正心滿意足地吃著菜，忽然發現，下午還在的老乞丐突然不見了！“老疤，你知道老乞丐跑哪兒去了嗎？怎麽吃飯了還不迴來？”我盯著牆上的鍾，有些著急。
難道，又是婉妝？老疤不知道我在擔心些什麽，滿不在乎地和我說起了老乞丐：“他現在應該還在外麵吧？他一個小時之前才出去呢！”一個小時！我急了，對於婉妝而言，一個小時，無疑能夠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老疤，”我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飯了，“老乞丐很有可能出事了。”
老疤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不出話來，忙收拾收拾，就要出去。
我衝出了出租屋，走到了街上，本以為街上可能會有他們的身影，但我沒想到，竟然一個也沒有。
“老乞丐！老乞丐！”我拚命地喊著他，從來都沒有那麽希望他能夠快點迴應我過。
但是很可惜，我找了一個小時，一個人也沒有迴複。
老乞丐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
“抱歉，可以讓一下嗎？我找人。”
我顧不得其他的人，匆匆忙忙的在街上跑著。
周圍的人在議論我，我知道，但我卻毫不在乎。
別人怎麽看我是別人的事情，我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而耽誤了去找老乞丐，那才會讓我痛苦一生。
“老疤，你找到老乞丐了嗎？”我隨手擦了一把身上的汗，迎麵撞上了老疤。
老疤也出了不少汗，但他還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慌張。
“方爽，會不會是你多想了？沒這麽容易出事嗎吧？”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麽把婉妝的事情和他說，況且，現在也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
“老疤，你聽我的，快點去找老乞丐，我怕沒過多久，他就不在了。”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
老乞丐現在很有可能就在婉妝的手裏，若是她的心情不好，老乞丐恐怕……老疤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麽嚴重，顧不上問我些別的什麽，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鬆了口氣。
有老疤幫忙找，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夠把老乞丐救出來。
我體力不支，如果在那麽跑來跑去的話，很快就會倒下，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我沒辦法，隻能大聲的喊了起來。
第一百九十七章沒素質
2785
“老乞丐！”大概是因為我的聲音太大了，一時間，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這裏看來。
我有些尷尬，但卻像受到了鼓舞似的，喊得更大聲了。
這麽多人都能夠聽見，老乞丐應該也能夠聽見吧？“老乞丐！”我不停的喊著，走到哪裏喊到哪裏，卻依舊沒有什麽好的結果。
“這人怎麽這樣啊，真是沒素質。”
“就算是著急也不能這樣吧，大家都在呢，他豈不是把我們不當人了？”“他好過分啊，真是一個奇葩，我肯定要找朋友好好吐槽吐槽他。”
我聽著他們對我的談論，歎了口氣。
誰也不想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都變得這麽差的，但是我沒有辦法。
如果我不這麽做的話，我將很有可能失去老乞丐。
“婉妝，你出來！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幹什麽？老乞丐是無辜的，你有什麽都衝著我來！”我突然意識到，一味地喊著老乞丐是沒有用的，發了瘋似的叫了起來。
婉妝不可能沒聽見。
但是她寧可裝作沒聽見，也不願意迴答我。
天越來越黑了。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一個大晴天，月亮卻遲遲沒有出來，幽深灰暗的四周讓我有些害怕，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我誤打誤撞地走進了一個巷子裏，沒有想到，我竟然真的看到了婉妝。
我有些欣喜，連忙在她周圍看了起來，誰知道她卻把我要看的地方擋了個嚴嚴實實。
“嘖嘖，今天下午你真威風啊。
在那麽大的街上叫著我的名字，你是不會暗戀我？喜歡我？”我沉默了。
看著她那張略帶些得意的麵龐，冷笑了兩聲，捏著她的下巴，“哼”了聲。
婉妝卻毫不在意我的舉動，輕輕地笑了笑，我看著她的笑容，平白無故地有些煩躁。
老乞丐，她還沒有和我說老乞丐在哪！“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惡狠狠地瞪著婉妝。
婉妝卻笑得更歡了，往旁邊去了點，她的旁邊，赫然是癱倒在地老乞丐！我顧不得其他的，急忙衝向老乞丐，誰知卻被婉妝攔下。
“你到底想幹什麽！”我看著她的手往老乞丐的方向唿過去，有些驚恐。
要知道，她這一掌下去，就是老疤，也得受個重傷，更何況是已經年老的老乞丐。
婉妝見我著急，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將手收了迴來，我正鬆口氣，她卻對我做了個殺死的動作。
她要殺死老乞丐！我驚恐萬分地看向老乞丐，以為要和婉妝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對決，對決還沒開始，婉妝就早已沒了身影。
顧不上想其他的了，我連忙走到了老乞丐的身邊，檢查起他的情況來。
老乞丐還沒有清醒過來，我鬆了口氣，在旁邊坐了下來，突然，他身形一動，站在了我的麵前。
“師傅，你總算醒了，婉妝她想……”我的話還沒說完，老乞丐就把手化成刀，正對著我的方向。
他想殺了我！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推開他，他畢竟是我的師傅，我不想傷害他，就算是和他對上手，也是盡量避免和他觸碰到。
“師傅，是我，方爽，你怎麽了？是不是被婉妝給控製了？”雖然麵前的情況很緊急，但老乞丐到底還沒有對我下殺手，定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
我正這麽想著，誰知道老乞丐卻像是忽然著了魔似的，猛的朝我的方向衝過去。
我害怕失手打傷老乞丐，急忙閃躲到一旁。
大概是因為有婉妝加持，老乞丐恢複得格外得快，而他一恢複，就衝著我的方向，和我扭打在一塊。
“師傅，我是方爽啊，這一切都是婉妝的計謀，難道你也要中計嗎？”我故意激他，想讓他快點清醒，可他像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似的，直愣愣地衝著我。
我急忙躲到一旁，卻驚恐地發現，我的身後，是一堵牆！迫於無奈，我把老乞丐連拖帶拽，重新迴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幫了老乞丐，但他卻不知道，更不存在領不領情這一說了，隻是一瞬，他便反應過來，對我出手。
“師傅！”我看著他的臉，不敢下手。
若是我敢下手，那才真的是能耐了。
老乞丐聽到了我那聲師傅，停下了動作，有些奇怪地看著我，但他很快就又恢複了剛才宛若機器人的樣子。
老乞丐雖然年事已高，但年輕時到底也是一位強者，若是承受住他的一掌，恐怕，也夠我受的。
我小心翼翼地躲過他的招數，生怕他的手掌在下一秒撲在我的身上。
我這才發現，老乞丐現在已經完全被婉妝控製了。
他的眼睛，因為婉妝的緣故也變了顏色，是很囂張很明豔的大紅色，看上去，就像是婉妝對我挑釁似的。
我搖搖頭，心裏一陣唏噓。
沒有想到婉妝，因為那種小事，竟然如此殘忍，虧得我以前在夢中的時候還覺得她可憐。
事實上，哪裏有什麽可憐，她落得如今的境地，也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來不得想遠，麵前的老乞丐就像是知道我是什麽想法似的，我一累，他就要湊上來。
“砰”刹那間，我的身體徹底地和老乞丐碰撞我在一起。
不得不說，老乞丐就是老乞丐，那種力度，當真是我趕不上的。
但是，我卻再也招架不住他的攻擊。
他似乎才展示完他的本領似的，扭了扭頭，那雙眼睛本來應該沒有任何感情，此刻卻突然湧現了暴戾。
婉妝是故意的。
認識到了這一點，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現在的我，就算能夠知道這一點，也沒有辦法阻止婉妝。
我正在思索著，忽然看到，老乞丐運著拳往我這裏衝來。
！我看著老乞丐，連忙側過身去，誰曾想，他卻像是一早就預料到似的，也跟著側了過去。
要看我就要撞上他的拳頭，麵前的老乞丐，卻忽然頓了頓。
我鬆了口氣，總算有了喘息的機會。
老乞丐還沒有恢複意識，我看著他略帶迷茫的眼神，心裏一酸，隻能盡量不去看它。
被婉妝控製的老乞丐，真的很可怕。
想到婉妝，我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她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已經猜不到的，隻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對付我。
盡管在此之前我和她什麽關係也沒有。
我心下喟歎，而老乞丐卻已經休息好了，在我快要過去的時候，突然衝了過來。
我伸出手，阻擋住他的攻擊。
如果不是因為他有攻擊性，我們現在，早就已經在班裏坐著了。
忽然，麵前的老乞丐頓了頓。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下一動，從後麵靠近，伸出手，正準備嚇嚇他，沒想到，卻一下看到。
我突然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正當我準備和老乞丐進行一場戰鬥的時候，老乞丐卻忽然清醒了。
他的身體晃來晃去，像是喝醉酒似的，看上去滑稽極了，因為不知道他在幹什麽，我有些尷尬地從旁邊路過。
老乞丐這是……神經病複發？我心裏暗暗腹誹，卻悄咪咪地在身體裏運了功法，隻要老乞丐一往我這邊來，我就能夠把他擊敗。
“方爽，你怎麽在這裏？”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有些驚喜地看向這個聲音的主人——老乞丐，連忙跑了過去。
我正準備和他說話，沒想到，他卻像是又喪失了理智似的，朝我打過去。
我怎麽可能就這麽受著，也順著打了過去，不過是片刻，我們兩個就扭打作一團。
第一百九十八章昏暗無光
2787
我有些疲倦地歎了口氣，懷中的姑娘像是突然有了意識似的，悠悠轉醒。
看著他的麵龐，我深深地歎了口氣。
沒想到，婉妝竟然已經把手伸到他那裏去了。
她自己不覺得麻煩嗎？
老乞丐清醒過來了。
他不打人了，也不亂叫了，更不莫名其妙地纏著某個人黏來黏去了。
我擔心他依舊有事，小心翼翼地盯著他，他可能是才反應過來，小小地懵了一下。
我看著老乞丐的反應，鬆了口氣。
看樣子，他應該是不會再被婉妝控製了。
我等著他，等著他把我認出來，誰知道他在那邊愣了半天，竟然一個名字都叫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迷迷糊糊地看著我，叫了兩聲“方爽”。
我這才定下心來。
隻有在他喊我方爽的時候，我才最覺得真實。
“師傅，我在這裏，你醒了。”
看著他，我竟然連語氣都溫柔了一點。
老乞丐看著我，又看了看昏暗無光的周圍，似乎是在想自己為什麽過來，頭一下疼了起來。
我連忙阻止他。
不管能不能記起來，隻要是有頭疼的症狀，就要避免正麵衝突，像這種情況，還是我代為轉述比較好。
想到這裏，我一點一點地替他說了起來。
這些經過，他都有權利知道，畢竟，這是婉妝利用他的身體所做的事情。
“之前，婉妝控製了你，你沒有抵擋住她的控製，成為了她的螻蟻，我聽說了那件事情，想要過來救你，沒想到就出了意外，和你扭打在一起。”
“就在剛剛，你清醒過來了，雖然還是沒有想起來剛才的事情，但是，現在的你，已經記起自己了。”
老乞丐點了點頭，我莫名地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對我的信服。
他反應過來經曆了什麽之後，就著急忙慌地看向了我，生怕連我也出了什麽事情。
我看著他，有些無奈，因為他們的這種心思，短短一個上午，我已經被不知道多少個人用這樣渴望的眼神盯著看了。
如果不是知道我的身體，我差點就以為，我成了我們班的香餑餑。
眼看著老乞丐一點點地恢複過來，我自然是高興的，小心翼翼地將嘴角的笑容收斂住，看著他，一派嚴肅的模樣。
老乞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莫名其妙地阻止了我繼續靠近他，我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情，聽話地站在原地，沒想到，麵前的景象是那麽的可怕。
“方爽，這件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老乞丐抿了抿唇。
我點了點頭。
可不是不對勁嘛，老乞丐已經醒了，可是婉妝那個家夥，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使絆子。
這種事情，她絕對不可能忘記，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婉妝是故意的。
她為什麽要故意把我和老乞丐放在一塊呢？我心裏正奇怪，卻忽然注意到身旁老乞丐的異樣，隻見他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像是剛剛死過一迴似的，可怕而又讓人膽戰心驚。
“方爽，我剛剛，真的是從死神那裏走迴來的……”老乞丐順了一口氣。
我看著他，他把胸前的衣服脫了下來，我差點被水嗆到，以為老乞丐是要向我展示他美好的肉體。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眼前所看到的，居然會那麽……老乞丐的衣服底下，赫然是一個大洞！而大洞的位置，正是他的心髒！老乞丐呆呆地看著那兒，我擔心他受到打擊，想要跟上去，但又害怕最後自己也莫名其妙地遭到了同樣的遭遇……“啊啊啊啊啊啊！”老乞丐忽然爆出一陣大叫，我看著他，連取笑的心思都沒有。
有什麽可取笑的呢？現在就我和她兩個人，如果她快要死了，那麽，我不就是最孤獨最無用的那個嗎？他心口上的衣服還是好好的，如果光從外麵看，還沒有什麽，隻是湊近看了個真切的時候，就能夠感受到那迎麵而來的緊張感。
死亡。
還是說，生。
我看著他，神情比起之前來說還要嚴肅。
這麽守著他，我竟然也有了一點不太真實的感覺，總覺得婉妝就在某處盯著我看，盯著我和周圍所有人的交往與一切。
否則，她不會對老乞丐下手。
我看不透她的心思，但是我很清楚，她之所以對老乞丐下手，不是憎惡怨恨，也不是其他什麽的，更多的，反倒可能是為了滿足自己心裏的那一點小小的心思。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就一陣毛骨悚然。
這種人，是最可怕的人，不，婉妝不是人，她沒有人的七情六欲，在這方麵，反倒成為了她殘忍的有力理由。
“不好！”老乞丐忽然大叫一聲，我看著他，也緊張了起來。
“師傅，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有我需要幫忙的地方嗎？”我不知道老乞丐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老乞丐看了一眼我，搖了搖頭，猛的一把推開了我，自己卻朝著外麵跑了出去，我正準備跟上，沒想到，婉妝卻在這種時候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一身紅衣，為了美觀，特意披了一件披帛，看上去比平日裏還要好看些。
我看著她，第一次感歎美色惑人。
就是因為婉妝的那張臉，我剛剛居然在那種情況下，愣住了！我這才意識到哪裏不對勁，突然發覺，我竟然真的受到了婉妝的影響，連忙跟著跑過去，但都這種時候了，去了也是白去，估計也是因為這種心思，婉妝把我攔了下來。
我看著她，起初還是剛正不阿，沒有一點別的心思的，但是她卻借著這個時候，向我顯示了美好的身體曲線。
我有些頭疼，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為什麽不讓我跟著一塊去？”我質問起婉妝來。
如果不跟著老乞丐的話，難道就真的要讓他麽麽瘋瘋癲癲地在街上閑逛，可別被人家看到了按在地上摩擦。
婉妝看著我，冷笑了一聲。
就是這個表情，都讓我心裏一驚。
“方爽，你覺得你現在趕過去，有用麽？”話裏，是婉妝對我明晃晃的嘲諷。
我心裏壓著一口氣，吐也吐不出來，隻能那麽憋著。
“對了，忘了提醒你，就算你追到了，那也沒什麽用。”
婉妝“好意”的提醒讓我心下一動。
沒用？我看著婉妝似笑非笑時那戲謔的眼神，便已經知道，這多半就是她的傑作了。
強忍住心裏的憤恨，我連忙問她：“婉妝，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好不好？”和我想象的一樣，婉妝果然沒有給我答案。
我看著她嘴角的笑容，心情沉重，冷笑道：“我不過就問你一個問題罷了，你竟然就不敢迴答我？”婉妝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計謀，不屑都寫在了臉上。
我又氣又恨，但老乞丐還在她的手上，我沒辦法。
“你是不是傻？你真的確定，要問我嗎？”婉妝有些嫵媚地笑著。
她是個美人，如若不是她的所作所為令人心寒，恐怕也是一個會讓我心動的人。
但是，她做的事情，我永遠也不可能原諒。
“我求求你，告訴我，老乞丐在哪裏。”
我很清楚，她不過是為了好玩，剛剛那麽說也隻不過是為了逗我而已，可我偏偏就跳進了她的坑。
她看著我，剛開始愣了愣，隨後像是適應了我的卑微似的，摸了摸我的頭，甚至還和我打趣。
“方爽，你現在卑躬屈膝地求著我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真讓我怎麽都沒法鬆手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一陣愧疚
2799
婉妝勾起我的下巴。
身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會在一個女子麵前折腰。
我掙紮地看著她，突然，手上一熱，一隻小手猛的抓住了我的手掌，拉著我，一起跑向了樓上。
是婉妝。
我從背後一點一點地看著她的頭發，心冷了冷。
她現在帶我去的，肯定是因為老乞丐。
一想到老乞丐，我更警惕了，看著婉妝的眼神也更帶了些警惕。
絕對不能因為婉妝而失誤。
很快，婉妝就把我拉到了樓頂，我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在那裏呆呆地站著的老乞丐。
他怎麽在那裏？我心裏正奇怪，突然看到了他那一雙眼睛，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心裏一陣愧疚。
如果不是我，老乞丐就不會被婉妝那個惡魔抓住，更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方爽，難道沒有人告訴你，話少的人，往往更有用處嗎？”婉妝看著我，嘴角的笑讓我一陣心神蕩漾。
但現在不是沉迷於美色的時候，我很快就反應過來，看向了麵前的老乞丐。
“師傅，是我，方爽。”
我看著他傴僂的背影，渴望能夠得到他的迴應。
但是事實卻是，他根本就沒有理我一下。
他仿佛不認識我，在聽到我的聲音以後，雖然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但是那雙迷茫的眼睛，卻赫然提醒著我，他還在被婉妝控製。
“婉妝，求求你，老乞丐是無辜的，你不要控製他，折磨他了，好嗎？”我從來都沒有這麽低聲下氣過。
婉妝也很意外我的服軟，挑了挑眉，但卻沒有多說什麽。
我看著她，第一次希望她能夠再說點什麽。
畢竟，現在還來得及，隻要她一聲令下，這一切都能迴到最初的模樣。
但，婉妝卻似乎並沒有這個念頭。
她看著我可憐的模樣，隻是嘲諷，卻沒有幫我：“方爽，你看看，遠處的老乞丐是不是很可憐，本來就收了你這麽個蠢徒弟，現在卻又被你害成這樣，你覺得你是不是一個罪人？”若是平常，我聽到這句話，可能還會懟上兩句，但是這種情景，我怎麽可能會懟她，供她都來不及！而且，說實話，我是讚同她的說法的，畢竟對於老乞丐而言，我就是個拖累。
“婉妝，雖然我對你而言，什麽都不算，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放了老乞丐，最起碼，他真的是無辜的。”
老乞丐幫了我那麽多，我不是什麽忘恩負義的人，自然清楚他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為，現在這種時候，我又怎麽好意思再把他卷進去？婉妝沒說話，隻是笑了笑。
不遠處，老乞丐也看著我們，笑了笑，我心裏一陣毛骨悚然。
忽然，我手腳一鬆，可我快要倒下的時候，我的手突然動了起來。
糟糕！我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這分明就是婉妝在控製我！我看著我的身體不住地往前前進，離老乞丐也越來越近，老乞丐似乎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害他，絲毫沒有設防。
“老……”我剛想開口，就被婉妝的力量給壓製住了。
看著她略帶黑暗的小臉，我什麽都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婉妝設計好的。
之前她假裝要放了老乞丐，也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她的真實目的，分明就是想讓我親手解決了老乞丐！老乞丐沒有攻擊我，反倒是非常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我強行扯了扯嘴角，沒想到，腦海裏卻像是“砰”得一下炸開似的，瞬間就閃出了幾道雷電。
我一點一點地向著老乞丐的方向逼近。
老乞丐不住地往後麵走。
我臉色蒼白，雖然已經猜到了結局，但依舊不肯下手。
婉妝，她肯定沒有徹底控製一個人心靈的能力，最多也隻不過是通過一些小事而猜測罷了。
“師傅……”我看著他，愈發猶豫了。
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更別提自己停下來了。
可是，婉妝這明晃晃地就是在告訴我，一定要讓我親手殺了我的師傅。
我怎麽可能下得了手。
老乞丐對我實在是太好了，真的很好，對我而言，他近乎已經相當於我的父親了。
事實上，在某些時候，我真的很希望老乞丐能成為我的父親。
最起碼，能夠一直陪伴著我。
老乞丐轉過頭，走向了另一邊，我見他不太對勁，隻見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走向另一端，而另一端，赫然就是要下樓！我別提有多著急了，可偏偏就是在這種時候，婉妝對我的控製，更加強烈了。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跟著老乞丐，老乞丐停了下來，可是我卻沒有停，看著他的背影，我在心裏瘋狂地默念，希望我能夠克服住婉妝的控製，但，我失敗了。
老乞丐被我推下去了。
我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剛剛，我好像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情……婉妝看著我，說了兩句話，像是調侃但卻更像是嘲諷。
“嘖嘖，沒有想到啊，尊師重道的方爽先生，竟然會對自己的老師，做這種事情呢，如果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了，方爽先生該如何自處？”我沉默了。
我不受控製地走到了婉妝的旁邊，看著她輕笑起來的模樣，絲毫不覺得美麗，反而有些反胃。
看著她這副令人作嘔的惺惺作態的模樣，還真是不好受。
忽然，婉妝把在我身上施加的力全部都收走了，我一下子癱倒在地，連忙跑過去，才發現，原來我在的地方，是二樓。
我看著婉妝，心情止不住得沉重。
連忙跑過去查看老乞丐的屍體，卻發現，那個屍體，突然換了一張臉。
這哪裏是老乞丐？屍體上，分明是一張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臉。
看來，婉妝為了對付我，又用了這招……我的心裏無比沉重，這已經是第二個了，第二個因為我的事情，而受到牽連的無辜老百姓。
我正在那裏自責，卻忽然看到一旁的婉妝還在開開心心地玩著手機，恨不得將婉妝抓起來暴打一頓。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根本無法相信，看起來那麽單純善良的一個人，竟然會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
婉妝絲毫沒有覺得不對勁，看到我生氣，反而更高興了。
我平息了自己的情緒，但是那股子怒氣卻在也沒辦法消掉了。
“方爽，你怎麽這麽蠢呢？你還不以為我真的這麽容易把老乞丐給你吧？”婉妝的話像一根根刺，狠狠地插進我的心裏。
我真是幼稚。
不，比起幼稚，我更多的應該是蠢。
我為什麽會以為即使是婉妝，也應該會有最基本的良知呢？那個老年人七竅流血而死，那種場麵，我這輩子都無法忘懷。
走到那名死者的身邊，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身體，呆呆地感歎著這幾天的奇遇：“對不起，老爺爺，都是我。”
“你是第二個因為我而死的人，我真的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會欠下這麽多的人的生命，這是我對不起你們，您們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補償。”
雖然這麽說，但我心裏也很清楚。
這種時候，任何的譴責都沒有用。
我徹徹底底得被婉妝給耍了。
剛抬頭，那一抹靚麗的倩影就走在我的麵前，我本以為，擁有著那樣一張完美無缺的臉蛋的人，會是一個天大的好人，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次是我一個人的想法罷了。
因為事實證明，婉妝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鬼，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第二百章心如死灰
2745
她身上的罪孽，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並且，她自己都不認為這些事情有什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沒有想到，都已經這種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情笑得出來。
但婉妝並不是我。
那個老人的死，對於她而言，就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我看著婉妝，心如死灰。
婉妝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失落，走到了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看著麵前死去的老人，搖了搖頭：“沒事兒，反正不是你師父，死不死對你來說也無所謂，對吧？”我憤怒地轉過身，惡狠狠地瞪著婉妝。
怎麽可能無所謂？我和那個老人之前甚至沒有見過麵，憑什麽要人家為了我而失去自己的性命？“婉妝，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指著她的鼻子，頭一次這麽大膽。
以前，看在她是女孩子的身份上，我還是會收斂一點的，隻是，我現在看透了，如果我越收斂，她就會越放肆。
“我很過分嗎？”婉妝看著我，笑得更妖嬈了，走到了我的身邊，指向了那個老人，“你看，那個老人分明是你親手殺死的，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我為什麽又過分了呢？”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說的不錯，他的確是我親手推下來的，可是，如果沒有她的話，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那個老人根本不可能會死！我知道，婉妝的這句話無非就是想要戳我的痛處，如果我表現得越一蹶不振，她反倒會更高興。
我冷笑了兩聲。
我很清楚地知道，我現在腦袋很清醒，如果趁著這個時候給婉妝致命一擊，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可是，我現在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
“婉妝，算我求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把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牽扯到別人身上？他們都是無辜的，你要殺要剮，衝著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
身旁的老人身上還散發著血腥味，大大地刺激了我。
畢竟，這件事情都怪我。
“方爽，我覺得你與其求我，不求你自己，畢竟，我可沒有那麽血腥暴力，還會對老人家下手，不是嗎？”婉妝嘲諷道。
那個老人家到底是誰殺的，她絕對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這種時候，我也不敢再把真相說出來了。
誰知道她會不會一個生氣，把所有人都給殺了呢？“你想不想知道老乞丐在哪裏？”聞言，我這才恢複了精神，看著婉妝，一雙眼睛寫滿了想。
可婉妝卻又在耍我：“你覺得我有可能現在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嗎？遊戲還沒有真正開始呢！”我臉色一變，忍無可忍。
“婉妝，你他丫的就是一個殺人變態，是不是所有人的性命在你眼裏，都和螻蟻一樣無足輕重？”婉妝絲毫不理會我的罵聲，笑得更歡了。
看著她的笑容，我一陣窩火，冷笑了兩聲：“也是，像你這種沒有情感的百年老鬼，又怎麽可能會在乎別人呢？”“你耍我的時候肯定特別開心吧，畢竟有像我這樣的傻瓜中了你的圈套呢，可是我告訴你，你才是真正的傻瓜！”“你根本不知道人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動物，就算你能夠占據我的身體，你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人！”
“真沒意思。”
婉妝看著我，可惜的搖了搖頭。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可卻又無可奈何。
“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婉妝看著我，反問道，“你瞧瞧，你身邊所有的人都會誤會你，都不相信你，你不覺得覺得這樣子很有意思嗎？”我黑了臉。
誰會覺得這樣子有意思？婉妝自然看出了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肩膀，靠在我的耳邊和我說起了話：“這樣子算什麽啊？我要讓你眾叛親離，要讓你看著你身邊所有的人被你一點點地殺光，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我心裏一陣發怵，身上的雞皮疙瘩怎麽都停不下來。
看著婉妝的神情，我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她是真的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意識到了這一點以後，我的背後，早就被冷汗打濕了，看著婉妝，我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拉下了麵子，央求起她來：“婉妝，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嗎？”“我什麽都可以給你，就算你想要我的身體，我也可以給你，你可不可以住手啊？”對她而言，這兩個人的命甚至不足以成為她計劃中的一部分……一想到這裏，我就覺得背後一陣陣陰風。
我真的怕了。
我看著她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剛準備開口，就發現她不見了。
不見了！我看著周圍，害怕極了，婉妝不在這裏，但是她是不可能放過我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她在這附近安插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看了半天，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我也沒有被婉妝控製，我鬆了口氣，卻聽到了別人報警的聲音。
那聲音是從上麵傳來的，大概是出來鬆口氣突然看到屍體的人。
“喂，是警察嗎？我們這裏有一個老人的屍體，應該是剛剛從樓上跳下來的，麻煩您過來檢查一下了。”
我瞬間反應了過來。
警察？就我現在這副模樣，還不妥妥地被懷疑成兇手？我心裏有些害怕，看了眼四周，不知道該怎麽悄無聲息地離開，沒想到，正是這兩分鍾的猶豫，我再也沒有逃跑的機會了。
警察已經過來了。
我看著他們熟悉的警車，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靜靜地站在一旁，等他們下車時，就看到我在旁邊呆愣地站著。
好在我隻是那個老人的身邊，嫌疑也並不是很大，但是還是需要接受他們的調查。
來的警察看起來都比較年輕，有好幾個。
都是我在看護所時沒有看到過的。
“姓名。”
“方爽。”
“出事時你在幹什麽？”“我準備去公廁上廁所，沒有想到一出門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那警察挑了挑眉，把調查記錄合上，靜靜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個老人的屍體已經被送去處理了，能夠被送進醫院裏，也算是那個老人的天大的福分了吧，好歹他的屍體沒有被暴屍荒野。
隻有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的心裏才會有些安慰。
但是麵前的情況卻更加棘手，我根本不知道警察他們是怎麽迴事，一直逮著我不停的問來問去，明明我已經沒有嫌疑了，卻還是執意要問我。
“請問，你在受害人死之前到底在什麽地方？”我怎麽可能會說真話呢？如果我把那個地方說出來了，他們肯定會懷疑這一切都是我幹的。
但事實卻是，就算他們不從我這邊獲得信息，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方法來獲取，就這樣，我在那個時候的所在的地方，就這麽被發現了。
我成為了警方的一級懷疑對象。
畢竟我在那裏，明明可以不撒謊的，卻偏偏還要撒謊，而且我在的那個位置，實在是太過於清楚明了了，隻要我在那個地方，輕輕的用手一推，那個老人分分鍾，就可以喪命黃泉。
很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那一點，開始懷疑起我來。
“方爽，我們有權懷疑你是此次案件的嫌疑人，跟著我們迴局裏一趟吧。”
警察們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自然不會拒絕。
但是隻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心裏有多麽不想給他們抓到。
第二百零一章被控製
2816
突然，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竟然在這種時候被控製了。
婉妝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還在某個地方偷窺著我們，大概是又想到什麽好玩的法子了，那群人剛剛觸碰到我，我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我的身體，不是我在控製，而是另一個人，婉妝想讓我和他們打架，我就必須得和他們打下去。
我看著我的一雙手不斷地朝著他們的方向打過去，或重或青，總之，不出半個鍾頭，已經有一個欺負她的人被她欺負了。
那群人本來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又遇到了這檔子事，自然是無比氣憤，抓住我就是一頓暴揍。
“跟我們迴去，隻要你認錯態度良好，還是有可能盡快從拘留所裏出去的。”
我想停下來，才控製住自己的身體，沒想到，隻是一瞬間，我就又倒了下來。
我又被婉妝控製了。
直到最後，我完全沒有意識，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我意識清醒的時候，我麵前零零散散的躺著好幾個人。
後來，我趁著一個空檔，離開了那裏，勉強坐實了“嫌疑人”的身份。
不，確切地來說不是我，而是婉妝控製的我。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停下腳步，仔細迴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可是我依舊什麽都想不起來，隻知道我被婉妝控製了，然後做出了無法彌補的事情。
我也憤恨，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跟她簽訂了生死契約。
說白了，我就是她手裏的一個木偶，她讓我幹什麽，我就必須幹什麽，我要幹什麽，全看她的心情。
我心裏突然有點心虛，不知道為什麽，腳下的腳步突然更快了。
天黑之後我才停下了腳步，發現自己已經在城郊了。
我環視著周圍的環境，黑漆漆的，夜風徐徐吹來，吹起了我額頭麵前的發絲，空蕩蕩的街道，連路燈都是一閃一閃的，昏昏暗暗的，我莫名其妙的覺得這種情況，這種感覺，萬分的淒涼。
我不由得一聲苦笑，勾了勾嘴唇，開始尋找起住處來，我還不知道那群警察們想要做什麽，現在拋頭露麵，對我而言，相當不利。
果然。
和我想象的一樣，那群警察的動作很快，隻不過四個小時，市裏大大小小的大廈上就出現了我的臉。
我被通緝了，在自己被迫做了一大堆不該做的事情之後，我變成了隻能小心翼翼過日子的人。
我出了那檔子事，就算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幹的，恐怕也不會有人再相信了。
就這樣我走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不知不覺天就亮了，我又從城郊走進了城裏。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害怕別人認出來我，大熱天還戴了個口罩。
我仿佛聽到了行人們對“我”的議論聲，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心裏委屈，可我卻沒有辦法，畢竟沒人知道，那些事情都不是我想幹的，我是被控製的。
可是如果沒有我，那個老頭，也不會死。
我身上什麽也沒有，沒有錢，也沒有身份證明，更何況剛剛還被警察們盯上了，自然是找不到住處的。
我歎了口氣，決定去找一個比較破舊的地方。
破一點，也好。
最起碼不會被別人發現。
從市中心走到市郊實在是一段很艱難的路程，我的腳都快磨出泡來了。
我想的果然不錯，那裏的人果然沒有聽說過“我”的事跡，對我的到來也很樂意。
那是一個很破舊的小屋子。
不誇張的說，就算是我那個出租屋，也比它好上了不少。
即使是在城郊，但我還是害怕會有別人知道我的身份，隻能躲在就連他們也不會過來的地方。
那個屋子，是被原主人廢棄的，不過好在丟棄的時間還不算太長，屋子裏還算幹淨，我在裏麵住一段時間，還是綽綽有餘的。
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對屋子的要求也不好太高，隻要能住人就行了。
婉妝卻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看著她，臉色蒼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就連聲音也帶了些顫抖。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她看著我這番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眼裏，滿滿的都是對我的嘲諷。
身為男人的尊嚴受到了侮辱，我挺直了腰板，但不知怎的，在她麵前，還是很虛。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你難道不歡迎我嗎？”我怎麽可能會歡迎她？看著她那張絕美的臉，到嘴邊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隻能沉默著。
算了，認栽。
“您如果找不到住的地方的話，不嫌這兒簡陋，我就把這邊讓給您，求求您，不要再跟著我了，好嗎？”誰承想，婉妝卻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瞪大了眼睛，抱我的手，衝我撒嬌。
“哎呀，人家就是想要跟著你嘛，我要跟你一輩子，好不好？”若是尋常的女人，我或許還會調戲上一番，可是，婉妝……我看著她看起來單純的虛假模樣，冷笑了兩聲。
“在我麵前，就沒有裝傻的必要了吧？畢竟，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嗯？”婉妝愣了愣，輕笑了下。
看著她的笑容，我突然想到了這些天以來我所經曆的事情，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求她放過我。
“婉妝，算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好嗎？不就是想要我的命麽？我給你就是了，反正這條命於我而言，也不算什麽。”
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局，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
我心裏自然不服，可又不敢和她再說什麽。
畢竟，她要是一個不高興，我受到傷害事小，可危險的是，我身邊的人，恐怕就要死一個了，不對，就算是不在我身邊的人，也有可能會死。
“方爽，”婉妝看著我，眼裏滿是嘲弄，“你都上趕著把你的命送給我了，我都不想要了呢。”
她怎麽可能不要。
我知道，婉妝是在開玩笑。
我的身體於她而言有多麽大的誘惑力，我很清楚，說這番話，隻不過是為了激怒我罷了。
我看著婉妝，有些嘲諷，身體因為在笑而止不住地抖動。
“你真的不想要我的命了嗎？”我抬頭看著婉妝，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聞言，婉妝的臉色變了變，緩了好久才恢複成剛才的樣子。
我搖了搖頭，心裏卻很清楚，我成功了。
我成功地抓住了婉妝的弱點了。
但這還遠遠不夠，我不過是憑借著我的身體罷了，如果真的和婉妝談上條件，隻能是一條死路，而且，婉妝根本沒有玩夠。
她的真實目的分明就是，讓我為她背黑鍋，成為一個失掉良知為非作歹的惡徒。
“婉妝，”我看著她，語氣降到了極點，“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可以把我的命給你，隻要你放了我。”
婉妝看著我，忽然笑了起來。
我心裏一陣發毛，猜不透她的心思，隻能繼續卑微地求著她：“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對你，對我都不好，你不是想要我的身體嗎？拿去就是，隻要不把我身邊的人都殺死就好。”
婉妝沉默了。
正當我以為婉妝一定會同意的時候，她迴應了。
但卻不是我想象中的迴應。
“不行哦，”麵前的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可愛而又不失活潑，“我還沒有玩夠呢！”沒有玩夠？我看著婉妝，心裏一涼。
都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了呢，怎麽還沒有玩夠呢？“婉妝，你到底要我怎樣？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夠讓你別繼續跟著我，你沒玩夠你自己去玩可以嗎？”我受不了了，問道。
第二百零二章命如草芥
2846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過小心翼翼了吧，就連婉妝，都愣了愣，我有些無奈，握緊了手，如今拋下身為男子漢的尊嚴去求一個女子，實在是我的恥辱。
但是我沒有辦法。
如果我不這麽做的話，那我就是個傻子！而且逼我的還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婉妝看著我，見我沒有動搖，挑了挑眉，笑著拉上了我的手。
“既然你這麽誠心，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如何？”我根本不敢拒絕。
確切地來說，是我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我看著婉妝牽著我的手，莫名地覺得那雙手有些好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
是我的出租屋。
我看著眼前熟悉的事物，愣了愣，但現在還弄不清楚婉妝的目的，我一聲也不敢吭。
“怎麽樣？這個地方，你一定很懷念吧？”婉妝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領著我進了出租屋裏。
裏麵的陳設還像我在的時候那樣。
我知道，肯定是有人一直在幫我打掃屋子，而這個人，不是老疤就是姥爺。
果不其然，客廳裏坐著的，赫然就是他們兩個。
我正莫名地看著婉妝，沒有想到，婉妝領著我在他們麵前走了一圈，他們都看不清。
我心裏有些失落，但也並沒有說什麽。
“再次迴到這裏的心情如何？”婉妝看著我，突然來了一句。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的話。
誠然，我迴到這裏是高興的，但是，看著她，我卻又高興不起來了。
我很確信，如果表達出我對他們的關切，那麽她，就會在下一秒讓我親手結束他們的性命。
我太了解她了。
果然，看到我的沉默，婉妝撇了撇嘴，頗有些無趣地走到他們兩個的身邊，突然伸出了手，兩人談話的聲音就落在了我的耳朵裏。
我好幾天沒迴來了，老疤和姥爺自然著急，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反而是看到我的通緝令，自然什麽都明白了。
“老疤，你說這小爽兒離開也就算了，好歹是因為鬼上身，老乞丐沒事兒湊什麽熱鬧？”姥爺忍不住吐槽，“這兩個人一個個的都不安生，真不愧為師徒倆。”
我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旁邊的婉妝，又小心翼翼地收迴了目光。
嘶。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慫，但我沒辦法，我也想剛起來啊。
老疤看著姥爺，也是無奈。
“不過老乞丐什麽都沒跟我們說，也不是沒可能出了意外。”
說到這裏，老疤歎了口氣，“我現在就希望他們兩個人能夠好好的，要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的話……”聞言，姥爺也沉默了。
我恨不得馬上就到他們兩個的麵前，和他們訴說婉妝的事情，但是，我說不了。
我真的很難受。
不過……老乞丐應該就在婉妝那裏了。
她整天隻知道將我身邊的人一個個地全部都殺死，竟然還伸向了老乞丐。
我有些嘲諷，最為可笑的是，這麽多次了。
我竟然還沒有想到反抗的辦法，明明，我也是有力量的人。
雖然力量的大小還不至於和她媲美，但是相對要而言，也不至於一無所措。
我為什麽會落得如此下場呢？我質問著自己，但卻沒有答案。
老疤和姥爺大概是餓了，從廚房裏拿出了幾塊餅，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那麽關心老乞丐那個老家夥，雖然他有些老不正經的，但還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我覺得，他十有八九是被小爽兒給抓去了。”
姥爺分析著。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機智，隻是他有一點說錯了，不是我，而是我身旁的那隻厲鬼。
老乞丐是我最尊敬的老師，就算是失去了理智，我也不應該那麽對待他。
不過，姥爺那個解釋的確是最好的解釋了。
“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老疤看著姥爺，忍不住猜測了起來，“自從和婉妝簽訂了生死契約以後，方爽就再也沒有反抗過婉妝嗎？”聞言，我愣了愣。
我好像確實是一點也沒有反抗過婉妝。
事實上，我連什麽叫做反抗婉妝都不清楚。
我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在為什麽而感慨。
“你說小爽兒怎麽就這麽廢呢？他又不是沒有力量，本來他的那個力量，就已經相當厲害了，如果和那個厲鬼對上的話，也不會落得下風。”
姥爺的聲音有些懊惱。
力量？我看著一旁的婉妝，剛剛升起的一點心思瞬間就被打消了。
老疤聞言，也點了點頭。
我看著他們兩個，有些心痛。
我雖然確實是慫了一點，但也不至於被這麽想吧？況且，就算我慫，那我也是光明正大地慫！老疤看著姥爺，一說起我，他們兩個就像是說起不成器的兒子似的，話特別多。
“自從灩靈死了以後，他就一蹶不振，就算平日裏看著好好的，但是我們都清楚，他現在已經完全不能和過去比了，更何況又出了生死契約這種事情……”老疤歎了口氣，似乎是對我特別失望。
我有些委屈。
一旁的婉妝看到這一幕，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著我：“嘖嘖，你聽到了嗎？你那些自以為是的夥伴們，正在議論你呢，對吧？”我點了點頭。
其實老疤和姥爺的話也並不算是很重，但不知道為什麽，婉妝就是以為，僅僅那麽幾句話，就能讓我傷心好久好久。
不存在的。
我根本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多生一絲一毫的情感。
“你說，老乞丐該不會拉著小爽兒去爬山什麽了吧？”姥爺突然萌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畢竟他們兩個這麽鬧騰，什麽事情幹不出來。”
我有些頭疼，捂住了我的腦袋。
這都是什麽妖魔鬼怪啊？幸好老疤還知道給我留點麵子，替我說了兩句話，不然，我可真的要羞憤致死了。
誰讓他們那麽說我的！“方爽，你聽到了吧，他們私底下都是這樣看你的，你有沒有很傷心？需不需要我來安慰你？”婉妝戲謔地看著我。
我一時無言，可能會有一些難受吧，但是畢竟，我無緣無故消失了那麽多天，他們著急瞎想也是正常的。
要是某一天他們不瞎想了，我恐怕才會害怕。
害怕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低。
想到這裏，我搖了搖頭，緊緊地盯著他們的動作：“我不需要你的安慰，如果你硬要安慰我，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也可以反向安慰。”
婉妝愣了愣，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說。
但隨後，她就笑了起來。
我看著她臉上那肆意的笑容，冷了臉。
“方爽啊方爽，”婉妝很快就不笑了，看著我，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說著，“我沒想到你還挺有諧星的天賦的。”
我沒吭聲。
老疤和姥爺還在討論著關於我的事情，我看著他們，心裏一陣歎息。
“怎麽？想和他們見麵？”婉妝挑了挑眉，“其實你想和他們見麵，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之前，我或許還會因為她這句話欣喜一會兒，可現在，我早就摸清了她的套路。
我和他們見麵，絕對是有什麽侮辱我的代價。
果不其然，下一秒，婉妝就說起了要求：“隻要你這一輩子為我做牛做馬，我讓你殺誰你就殺誰。”
我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