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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趕緊跑過去,拿著我姥爺就是一頓打量:“老爺,您沒事兒吧?”姥爺跟看白癡似的看著我,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才不自在的乖乖坐在了他的身邊。


    “姥爺,那些醫生就沒讓你說研究研究什麽的?”


    “有倒是有,”我姥爺點了點頭,可隨即就露出了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可是誰願意跟他們在那瞎扯淡。”


    我心裏想著也是這麽迴事兒,姥爺就是嫌人煩,那些醫生左一句右一句的,我姥爺豈不是嫌他們更煩。


    於是我就再也沒有說什麽,就這麽著,一直到了半夜。


    他們都去睡了,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電視聲音被我關了,客廳裏靜悄悄,細細體會,有些滲人。


    灩靈在這個時候披著睡衣從房間裏麵出來,見我坐在沙發上,愣了一下,走過來坐在我身邊說:“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我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麽,睡不著。”


    灩靈輕輕一笑:“失眠了看來。


    是那好吧,我陪著你。”


    我這才微微扭過頭去看著她,客廳裏燈光昏暗,她穿著睡衣,身材被勾勒出完美的線條曲線,這麽一看,很是迷人。


    我竟然看呆了,此時此刻,灩靈微微笑著看著我,我也看著她,眼神摩擦之間火花帶閃電。


    我鬼斧神差的,慢慢靠近了她。


    “砰!”一聲。


    突然,屋外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被摔了一下,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我一下子迴過了神,尷尬地看了一眼灩靈,說道:“我出去看看怎麽迴事兒。”


    灩靈點了點頭,臉蛋竟然紅了起來。


    我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去,還沒開門,“砰”的又是一聲。


    我有點不爽,如果不是這聲音搗亂,我跟灩靈早就……我心裏越想越不舒服,於是一把拉開了門,可是拉開門的那一瞬間,我愣住了。


    因為樓梯上,有一個老人,弓腰駝背,低著頭在吃樓梯扶手上的鐵渣。


    我怔怔地愣在了原地,心裏想著可能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於是關上門又重新打開,看見的還是同樣的景象,這次打開,甚至看見他把樓梯上扶手的鐵杠給咬斷了。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老人似乎聽見了聲音,扭過頭來,臉色蒼白的看著我,突然裂開嘴角一笑,他的牙齒都碎了,滿口的血。


    我嚇得趕緊關上了門,可能因為被嚇到了,用的力氣有點大,所以“嘣”的一聲,門被我摔得空心響。


    灩靈一皺眉,過來問道:“怎麽了,外麵有什麽東西嗎?”說著就要開門出去看。


    我趕緊把她拉了迴來,眼睛裏全是驚悚,拉著她一起進了房間。


    這一夜,我睡得並不安穩。


    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一個非常可怕的噩夢。


    夢裏我在樓梯上打電話,突然就有一個老人從拐角處衝了過來,咬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的頭硬生生給咬了下來。


    我的頭被他叼在嘴裏,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倒了下去。


    可我那時候意識還在,那個老人把我的頭放在一邊,慢慢的啃食著我的身體,肉吃完了,內髒吃完了,然後嘎吱嘎吱的吃著我的骨頭。


    我就在一旁這麽看著他,那個老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扭過頭來,臉色蒼白,沒有生氣,就跟死人一樣,然後咧開嘴對我笑,牙齒都壞了,滿嘴的血。


    “啊!”我一聲大叫,坐了起來,滿頭的冷汗。


    灩靈被我嚇醒,問我怎麽了,我也隻是搖了搖頭,心跳卻很快,似乎心髒要從我的胸腔裏跳出來一樣。


    灩靈看著我,許久才說:“是不是做噩夢了?”我我沒有點頭,也沒有答應,隻是聲音有點虛弱,微微喘著粗氣說:“沒事兒,快睡覺吧。”


    灩靈這才躺下去。


    我也跟著躺了下去,下意識的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卻停留在了淩晨十二點。


    我蒙了一下,我記得在睡之前我就看了一眼手機,那會兒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怎麽現在看時間卻停留在淩晨十二點了,難道這時間會倒流不成?於是我打開手機,把手機上的時間調正確之後又接著睡。


    可是翻來覆去,我怎麽也睡不著,總感覺黑暗之中有一隻眼睛在盯著我,我又想起了我夢裏還有我剛剛開門看見的那個老人,裂開嘴對著我笑,滿嘴的血。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百般聊賴的又重新打開手機,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兩下,不知道要點開哪個軟件,突然把手機界麵停留在了主界麵。


    看著主界麵上的那個時間,我愣愣地發起了呆,心跳在慢慢的加速。


    我明明清楚的記得,在睡了之前,我是把手機時間照著灩靈手機上的時間調正確的,可是現在手機上的時間又莫名其妙停留在的淩晨十二點。


    我看著手機發起了呆。


    先不說這手機為什麽一輩子停在十二點,就說這停的點數,也讓人會越想越瘮得慌。


    我的心裏不由得發毛,直到手機屏幕因為長時間沒有操作而黑了,我才迴過了神。


    “砰!”又是一聲。


    我聽的心驚了一下。


    自從看見那個老人吃的是什麽東西過後,我再聽見這聲音,心裏下意識的認為,是那個老人又把哪裏的鐵欄杆給咬斷了。


    我又忍不住腦海裏又浮出那個老人滿嘴是血的對著我笑。


    我打了個哆嗦,硬生生這麽熬到了早上。


    太陽一照進客廳裏的沙發上,我聽著外麵有人走動的聲音我才慢慢的,就跟外麵有啥一樣,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起初我還隻是打開一條縫,可是看著外麵什麽情況也沒有,樓梯上的鐵欄杆扶手也好生生待在那裏,哪裏像被咬過的模樣,我猛的一下把門打開,剛從上麵下來的人被我嚇了一跳,眼神怪異的看著我加快了步子。


    許久,我才關門,愣怔的站在門口,皺起了眉:“不可能啊,難道是我昨天晚上看錯了?”我自己嘀咕著。


    突然,老乞丐過來拍了我一下。


    我嚇了一跳。


    聽他問:“你這小子,難得見你起這麽早,還以為你起那麽早幹啥呢,站在著瞎嘀咕。”


    我沒有跟他鬥嘴,而是把昨天晚上我看見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老乞丐臉上的臉色漸漸深沉下來,等我說完後,他思考了一會,讓我拿出了手機。


    我看著他把我的手機打開,我特意看了一眼時間還是淩晨十二點,四個零,讓我看著莫名的詭異。


    可是老乞丐皺眉看著我,拿著手機對我說:“哪裏有顯示淩晨十二點,這時間明明是對的啊。”


    聽了他的話我一愣,老乞丐一看我的反應就知道了,又重新仔細盯著那個時間看了起來,許久,才一臉愁容的看著我,把手機放在了桌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開始動手


    “怎麽了?”我小心的問。


    老乞丐看著虛空處物流,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的,說道:“嗎黑手怕是又開始動手了。”


    我瞬間明白了,這次,那個東西的目的,是我。


    老乞丐又說:“可能這次,所有的事情,隻有你能經曆,也隻有你能看見。


    或者,可以換個說法,他這次就是這對你的。”


    我心裏涼了一截,我雖然體內有千足的妖靈之力,但是我終究是個凡人,我也怕啊。


    然後我問他:“那怎麽辦,針對我,讓我去死吧,我受不了他折騰我。”


    老乞丐微微點了點頭:“確實也不行。


    他這次針對你的目的,可能是想從新附在你的身體裏,然後控製你,這樣他就比較容易辦事。”


    我一臉愁苦:“不會吧,那他為什麽不找別人,非要找我幹嘛?”我姥爺突然從房間裏出來,直接就開口說:“那是因為你身體裏有妖靈之力,是提高他力量的大好東西,不找你找誰?”我跟老乞丐齊齊把目光看向姥爺。


    姥爺徑直坐了過來,倒了杯茶,似乎並不急,緩緩說道:“你身體裏那隻黑手很難對付,他現在既然把目標放在你好身上,那就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他是不會冒險在我和那臭要飯的麵前動手的。”


    我點頭,畢竟那黑手也是見識過我姥爺跟我師傅的本事的。


    “可是現在要怎麽辦呢?”我又問了。


    老乞丐一時半會也拿不出注意,所以也看向了姥爺。


    姥爺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的說:“隨他折騰吧,這次他的算盤打錯了。”


    我差點被我的吐沫給嗆死,咳了兩聲,語氣有點難以置信:“姥爺,我可是您親孫子!”姥爺白了我一眼:“怎麽?懷疑嗎?其實我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孫子,我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會有你這麽蠢得孫子。”


    我一下子感到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老乞丐偷笑,心裏有點憤憤不平,正想叫老疤來評評理,我到底蠢不蠢,我這才發現,老疤不見了。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打量了一下屋子裏,才問:“對了,老疤呢,說起來我好像從醫院迴來就沒見過他了。”


    老乞丐拍了我一下:“說你蠢你還不相信,就你這種反應速度,如果真出什麽事,等你發現的時候怕人都死了。”


    我一聽他這麽說,心裏也沒那麽擔心,畢竟他能這麽說,就說明老疤沒事,所以我白了他一眼,問道:“那老疤到底去哪了?”姥爺才告訴我,我跟老乞丐那天離開醫院後,他就叫老疤去我他師傅哪裏了。


    我聽的蒙了一下:“姥爺,您還有師傅啊?真稀罕。”


    姥爺又打了一下我的額頭,說道:“我雖然聰明,但我謙虛,天才也需要有人點播的好不好?”


    “對對對。”


    我似乎遺忘了剛剛還在討論的事情,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這麽說。


    姥爺聽出了我話裏的意思,臉色陰沉得可怕,微微有點怒火說:“你這叫不尊敬知道嗎?算起來他還是您的祖師爺呢!”


    “啊?”我又蒙了。


    老乞丐才在這個時候接下話頭:“我跟你姥爺本就是同門師兄弟,你是我徒弟,可不就是你的祖師爺。”


    我更蒙了,祖師爺不是師傅的師傅的師傅的師傅嗎,算起來應該是門派創始人才算祖師爺啊,可是我也沒那心思琢磨,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後來我有接著問:“那老疤去我祖師爺那是幹啥?”姥爺迴答我說:“師傅看中了他的體質,去學本事的。


    而且他體質比跟臭要飯的都要好,學成之後,本事肯定比我們大,他的馭鬼術也會使用到極致。”


    我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然後又用手指著我自己問:“那我呢?”姥爺跟老乞丐同時看了我一眼,異常有默契的說:“就你?算了吧。”


    我再一次沉下了臉色,心裏吐槽道:以前怎麽不見他們這麽默契?然後撇了撇嘴。


    正巧這個時候灩靈來了,她應該是剛剛醒,畢竟昨天晚上睡得有點晚了。


    不過倒是少見的看她這麽晚才起,我對她笑笑。


    “以後別陪我熬這麽晚了,你看你,平常起的多早。”


    說完完全不顧及沙發上的兩個單身老人,就起身把灩靈拉了過來。


    我的手掌觸及她的手的時候,我心裏已經,“天,”一聲叫了出來,然後接著說:“你的手怎麽這麽涼?是不是昨晚凍著了?”灩靈微微對我一笑,可我怎麽看,她這個笑,笑的怎麽這麽僵硬呢。


    我臉上的表情一僵,但也隻是一瞬,我就恢複了一臉笑容,跟灩靈一起坐在了沙發啥。


    也沒啥奇怪,關於黑手的事情我們也不能有什麽反應,所以四個人做在一起,就聊了聊繁瑣的事情,就這麽到了晚上。


    可平常的時候,灩靈總是提前就做好了一大堆飯菜,可今天,我師父跟我姥爺都餓得被迫出去吃了,灩靈都一直跟我坐在沙發上,一直對我陰森森的笑,乍一看其實那笑容也沒啥奇怪的,可奇就奇怪在,她這麽對我笑了一天。


    我覺得心裏瘮得慌,訕訕笑道:“灩,灩靈,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沒有啊?”灩靈輕輕對我說。


    我又是一陣尷尬的笑,她微微對著我勾起嘴角,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我就這麽看著,不知道是我眼花了還是怎麽了,灩靈笑著笑著,嘴角竟然裂到了腦後。


    我驚悚的看著,忍不住叫了出來,往後縮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我再一次看向灩靈,灩靈卻好好的,對我笑的很好看。


    我的心在這個時候跳得很快,這太詭異了。


    可是我很快就平定了心裏的慌張,心裏暗自篤定,灩靈,肯定有問題。


    我看著灩靈這麽思慮著。


    灩靈也盯著我,這麽問我:“阿爽,我好看嗎?”


    “啊?”她這麽問得我愣了一下。


    幾秒之後,我才反應過來,笑眯眯的看著她點頭說道:“好看。”


    灩靈聽我這麽說,陡然湊近我,笑著又問:“那你喜歡我嗎?”我又是一愣,但很快我就點頭,答道:“喜歡,當然喜歡。”


    “那,你娶我好不好?”我這次徹底愣住了。


    看著灩靈,許久才問出一句:“你說什麽?”灩靈雙手挽住我的脖子,靠我很近,鼻息打在我的耳根處,輕輕說:“你娶我,好不好?”我看著她,麵上的笑容笑的異常詭異。


    我尷尬一笑,不漏痕跡的把她推開,問:“你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隻不過這個時候,非常時期,所以咱倆得事先放一放,處理完當下的事,再說也不遲。”


    灩靈臉色一沉,但隻是一瞬,她就恢複了笑容。


    她又說:“可是,我等不及了。”


    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我跟灩靈雖然相處的不久,但是她很靦腆,怎麽會說出這麽露骨的話?我看著她的眼神一變再變,灩靈似乎察覺到什麽,笑容又甜了幾分:“好啦,我開玩笑的,我們去睡了好不好?我一個人,不敢睡。”


    我開始有害怕,灩靈肯定是有問題的,現在才傍晚七點多,她這麽急的去睡覺,肯定有啥事情,可是我又不能不去,幾經思量之後,跟她一起去了房間。


    可是奇怪的是,一進房間,我就覺得我似乎真的困了,倒在床上,鞋子都沒脫,就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腦袋一晃,醒了過來。


    一醒來,我就像想到什麽一樣,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這不坐起來還好,一坐起來,嚇了我一跳。


    “灩靈?”我看著床尾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梳妝台,古風古味的,一個女人穿著紅色的喜服,坐在麵前梳著妝,鏡子裏麵卻什麽也看不到。


    我心裏一涼,僵硬的坐在床上。


    這個時候,紅衣服的女人轉了過來,她化著一臉精致的妝容,看著跟灩靈長得一般無二。


    我咽了一下口水,又試著叫了一句:“灩靈?”她一笑:“我好看嗎?”我點了點頭。


    她笑得更深了,又問:“那你喜歡我嗎?”我僵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突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湊在我的麵前,把我壓在身上,笑眯眯的對我說:“那你娶我好不好?”這會兒我不說話了,天知道,她讓我現在娶她要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並且直覺告訴我,現在肯定不能答應她,如果答應了,那就真的是迴頭無岸了。


    而她見我不說話,又逼問了一句:“你娶我,好麽?”我該怎麽辦?看著她,她真的很好看,似乎要迷了我的心房,可是我很有理智,我不能被她迷惑。


    我晃了晃腦袋,似乎是脫口而出,一聲:“不。”


    果然,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她的手輕輕地從腹部緩緩往上,然後猛地掐住我的脖子,指尖觸及我的肌膚的那一刻,冰涼的感覺遍透心房。


    她陰森森的看著我,緩緩說道:“你剛剛說什麽?”我不再說話了,看著她,腦子飛速運轉。


    灩靈是從今天早上開始出現問題,但是肯定不用說,一定是那隻黑手幹的好事,可是他這麽幹的目的是什麽?這麽急切的要讓我娶她,難道我跟她成親有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來他這麽做的目的,看著灩靈,訕訕一笑:“沒,沒什麽。”


    灩靈又笑了:“那,娶我,好不好?”我又不說話了。


    灩靈似乎等不得了,掐著我的脖子的手,力道加重,語氣變得心狠:“好了!現在娶不娶,由不得你了!”說著,就要把我抓起來。


    我一聲大叫,正巧這個時候我師父跟老乞丐迴來了。


    眼睛小有所察覺,迴過頭去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屋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我的心跳加速。


    老乞丐跟我師傅聽見我的叫聲,一同撞門進來,進來一看,就是看見我坐在床上,喘著粗氣,灩靈倒在了地上,穿著新娘子的衣服,這個畫麵。


    我看了他們一眼,聲音有點抖,叫道:“師父,姥爺。”


    我姥爺沒理我,而是徑直走向灩靈。


    不過後頭姥爺又幹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因為老乞丐把我帶了出來,坐在沙發上,眼睛直鼓鼓的看著我,不知道在看什麽。


    我被他看得心裏發毛,訕訕的說:“師傅,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呢?”老乞丐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看著我許久之後,才說:“剛剛發生了什麽?”我猶豫了一下,心裏現在想想都是一陣後怕,但還是說道:“本來一開始眼睛起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問題了,但是我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烈結果誰知道,你和我姥爺剛一出去,就出事了。”


    老乞丐皺起了眉。


    我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師傅你是不知道,灩靈總是讓我娶她,我不娶她或者不說話她就變臉。


    你們要是來的不及時,我怕是沒命了。”


    老乞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思慮了許久,才說:“看來他是坐不住了,要動手了。”


    我蒙了一下:“怎麽說?”我這才知道,老乞丐的意思是說,那隻黑手本來就是靈體存在,要找人寄生,找宿主,本來我就是一個很好的宿主,結果被我姥爺她們硬生生的給逼出來了,這麽短的時間他肯定找不到適合他的宿主,更何況,他身為靈體,這幾天沒有宿主讓他寄生,他早就不行了,再來幾天,估計就會變成孤魂野鬼,成為魂魄的形式,那麽他這麽久修煉成精,豈不是白費了,所以,他又把目標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開始惆悵了。


    好不容易拜托他,他倒好,貼著貼著我的來。


    我一下子覺得我頭疼,也皺了眉,問道:“那我該怎麽辦?”老乞丐搖頭:“暫時不知道。


    我一直在想,他要重新迴到你的身上讓你成為他的宿主,直接進入你的身體裏不就可以了?但是他卻控製灩靈,讓你娶了灩靈,他這麽做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要奪舍你的魂魄,那就要行人倫之事,可是,他是男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也納悶了:“為什麽要奪舍我的魂魄?直接進入我的身體裏不可以嗎?都是大老爺們,惡不惡心。”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了,奪舍風險很大,很可能會被反噬,他與其冒險,還不如直接進去你的身體裏來的方便,幹嘛非要奪舍?更何況,他下的了手嗎?”


    “不,你們都遺忘了一個問題。”


    這個時候,我姥爺從房間裏出來了,我們都把目光看向他,姥爺的眼神裏,前所未有的憂愁。


    我姥爺又接著說:“從一開始,我們似乎都是下意識的把他看成男的,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那隻黑手是女的呢?更何況眾所周知,奪舍,隻有女的靈體重新尋找宿主才需要奪舍。”


    我姥爺這麽一說,我們所有的人都很震驚,難道真的是我們一直以來弄錯了,那黑手,是女的?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如果真的是女的的話,那以前她還在我身體裏的時候,我上廁所洗澡……天!


    而且我還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在我身體裏麵的,萬一是從小的話,那我豈不是從一出生,我不敢想象。


    就在這個時候,姥爺笑眯眯的湊近我說:“孫子,豔福不淺哦。”


    我不明白,眼神有點愣。


    老乞丐卻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笑得很是猥瑣,對我說:“臭小子別裝清純,如果真是個女的,那你這,值錢的很啊。”


    聽老乞丐這麽一說,我瞬間明白了,一下子沉下的臉色,語氣很不好的說:“你們兩個老不正經的能不能正經一點?”我姥爺不要臉的說:“你都說是老不正經的了,我們幹嘛要正經?”我一下子無言以對,直接扭過頭不說話,起身就打算進房間,剛走到房間門口,還沒來得及開門,門就自己開了,我下到抬頭一看,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還嚇得我一聲低叫。


    “怎麽了?”姥爺聽見這麽問我。


    我指了指門說:“它自己開了。”


    結果我話剛剛說完,老乞丐跟我姥爺就同時衝著我一聲大吼:“閃開!”然後陸續朝我跑了過來,我有點不明所以,扭過頭去,突然看見房間裏衝出一團黑氣,直直的向我衝了過來,我嚇的慌慌忙忙地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坐在了地上。


    等我再看向房間門口的時候,就隻看見我姥爺跟老乞丐跟一團黑氣打做了一團。


    我下意識的往房間裏麵看去,灩靈依舊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征兆,我尋了個縫隙鑽了進去,扶著灩靈的肩膀晃了兩下,生怕那個玩意兒對灩靈做了什麽手腳。


    晃了一小會兒之後,眼簾微睜,慢慢醒了過來,我心裏懸著的一顆石頭落下了,看著灩靈醒了過來,嘴角勾起了一下:“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第一百八十五章眼眶濕了


    灩靈眼神有點朦朧,看見老乞丐跟我姥爺跟一團黑氣打的水深火熱,扶了扶腦袋,問道:“怎麽迴事?發生什麽事了?”我跟她簡單的解釋了一遍,灩靈顯然很吃驚,慌慌亂亂的,扶上我的肩膀問道:“那,那你有沒有受傷?哎呀,都怪我,都怪我不小心……”她這麽說著,眼眶竟然濕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我趕緊雙手碰著她的臉柔聲說:“沒有沒有,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而就在這個時候,老乞丐一下子飛到了我們麵前,還搓了幾米,然後躺在地上,單手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趕緊跑過去扶著他:“師父,怎麽樣?”老乞丐看上去似乎很難受,抬著一隻顫抖的手指著正在跟黑氣顫抖的姥爺,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我等他說話等的也是急,把他交給灩靈之後,跑上去跟黑氣打在了一起。


    說巧不巧,我去參加戰鬥的時候,那黑氣正好對我姥爺用了殺招,似乎是見到了我,黑氣竟然一招打偏了打在了旁邊的牆上,姥爺也一下子虛脫倒在了地上。


    一時之間,我跟那團黑氣大眼瞪小眼的,就這麽僵持著。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是我看出來了,那黑氣不想對我動手,所以,我心裏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深深喘著粗氣,心裏一想到等會自己要幹什麽,就有點小小的慌張。


    而那團黑氣似乎也是按捺不住了,微微往前動了一下。


    我大驚小怪被狠狠的嚇了一跳,立刻不自主的拿起身邊因為打鬥而摔落的水果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果然,黑氣想再次往前的腳步硬生生被我的強迫的停了下來。


    我在心裏暗笑,如果真的像我姥爺說的那樣,那麽,她為了自己要活下來,也絕對不會讓我的死的,如果我死了,她怕是再也找不到像我一樣適合她的宿主了。


    於是我心一橫,把刀刃緊緊逼近我的脖子,逼著他一步一步往後退。


    “識趣的,就給我走。”


    我把刀刃對著我的脖子,因為用力,我的鼻子上已經有一道淺淺的傷口了,黑氣有了要走的勢頭,不出我所料,沒有多久,黑氣就消失了在屋子裏。


    我鬆了口氣,把水果刀放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說真的,如果剛剛我賭錯了,我可能真的會把我的小命交待在這裏,不過好在我命不該絕。


    緩了一下之後,我趕緊去查看我姥爺跟我師父的狀況,而我師父他們見事情暫時解決了,紛紛頭一歪,暈了過去。


    “師父!姥爺!”我慌了一下,聽著灩靈的話,先把他們分別安頓在沙發上。


    “現在該怎麽辦?”我看著灩靈焦急地問。


    灩靈也是看著老乞丐他們,不由得皺起了眉。


    “姥爺他們受了傷,如果那黑氣想再次對你動手的話,我們怕是連還手的本事都沒有,隻能任人宰割。


    所以線下當務之急,是先抱住你。”


    “可是,那姥爺他們怎麽辦?他們傷得很重。”


    灩靈也有點兒發愁了,許久都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我看著姥爺和老乞丐,嘴唇已經發黑,似乎已經中了毒氣。


    “不行,不能再等了。”


    我這麽說了一句之後就往外走。


    灩靈迴過神來,趕緊拉住我問我說:“你要去哪裏啊?”


    “這現在隻有沈鑫和彭立能幫我們了,我這就去找他們。”


    灩靈卻還是死死的拉住我的手不放:“不行。


    你現在出去就等於羊入虎口,你知道嗎?她可能就在外麵某個地方等著你出去自投羅網呢。”


    我也是心急,猛地甩開了她的手:“我知道,可是我姥爺快不行了。


    我等不了,你知道嗎?”說完之後,我看著灩靈已經濕了的眼眶,猛然意識到剛才我說的話,可能有點重了。


    我這才柔了語氣:“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我出去會小心的,不用擔心我,真的,乖,不哭,我錯了,剛剛不敢怎麽對你的。”


    灩靈還是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我輕輕用手撫上她的手背,當做安慰。


    我終究還是出去了,一路幾乎都是跑著的,往警察局跑去。


    跑到半路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跑進了一個我不熟悉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麽跑進來的,就好像是一片樹林,真實卻又有點假。


    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扭頭轉著,打量著四周。


    也就是這個時候,四個人抬著花轎,一飄一跳的往我走來。


    我起初還納悶,但因為好奇站在原地,仔細盯著看抬轎的四人,麵色蒼白,空氣中也淡淡飄蕩著一股腐屍的味道,麵無生氣,眼睛裏更是空曠無神。


    我突然反應過來後,退一步低聲說道:“鬼抬橋!”然後轉身撒腿就跑,可莫名其妙的我站在了原地,怎麽也邁不開步子。


    而這個時候,我感覺一股陰氣撲麵而來,迴頭一看,轎子已經停在了我的麵前,那四個抬轎的人卻不知道去哪去了。


    我咽了下口水,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轎簾突然自己掀開了,裏麵坐著一個女人,長得特別漂亮,比灩靈都還要美上幾分。


    一身紅色的新娘喜服,妝容精致而不妖豔。


    我不由都看呆了,看著她慢慢走出來。


    就像那天晚上一樣,她問我:“我漂亮嗎?”我癡迷的點了點頭。


    她微微勾起嘴角一笑:“那你娶我好不好?”我又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見我點頭之後,她的笑容更大了,雙手扶住我的肩膀,拉著我慢慢地往她的轎子裏麵走了進去。


    我就像著了迷一樣跟著她,眼神癡迷的盯著他,然後乖乖地坐上轎子裏。


    “砰!”一聲,外麵突然一聲聲響。


    我一下子驚醒過來,看見我坐在轎子裏連滾帶爬的爬了出來。


    剛爬出來就看見彭立跟那個女鬼打做了一團。


    沈鑫對付著抬轎的四具屍體,場麵霎時間一片混亂。


    然後那個女鬼似乎並不戀戰,一邊打一邊退,眼神看著我,最後使了個陰招逃走了。


    彭立看著她逃走的方向,憤恨的跺了一腳,周遭的景物也開始慢慢變化起來,變成了一個街道,街道很寬,空無一人,路燈一閃一閃的,混亂至極。


    我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沒有辦法迴過神來,沈鑫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腦袋,我才愣了一下,看著他們:“怎,怎麽迴事兒?”沈鑫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當真是應了那句古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小子膽子可真大,什麽女鬼都敢去勾搭,如果不是我跟彭立來的快,你怕早就被吸幹了陽氣,變成一具幹屍了。”


    我撓了撓腦袋:“你們搞清楚好不好,我哪裏有勾搭她?是她自己來勾搭我的,從小就勾搭。”


    聽我這麽一說,彭立跟沈鑫同時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還不是我身體裏麵的那隻黑手。


    一開始咱們都被她騙了。


    我們下意識地把她定義為是個男的,誰知道是個女的,現在她被我姥爺他們逼得離開了我的身體,從新找宿主又找到我頭上。”


    我一臉惆悵又無奈,看著他們,又繼續說道:“剛剛她上來灩靈的身,控製了灩靈,非要逼我娶她,我姥爺跟我師父都因此受了傷。”


    沈鑫聽著我說皺起了眉。


    我又接著說:“現在隻有你們能幫我們了,所以我就出來找你們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快不行了


    2798


    後來我們三個一起迴了我的出租屋,姥爺跟老乞丐正昏迷不醒,看樣子情況比我走之前更加嚴重。


    灩靈一見我們迴來了,就立刻跑上去,抱住了彭立的手臂:“你快幫我看看,姥爺快不行了。”


    我看著心裏有點不舒服。


    而彭立見灩靈這個樣子,語氣都比平常說話柔了很多:“好好好,我這就去看,你不要擔心。”


    灩靈點了點頭,目光一直追隨著彭立的身影。


    我走過去,輕輕拉上了她的手,目光裏的安慰讓她會心一笑,笑容裏卻沒有真正的笑意。


    可是沒有多久,彭立就皺起了眉,坐在了沙發上,許久,才說:“看來這一次,那玩意兒是下黑手了。”


    我趕緊問:“咱能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你這是說一半是要急死人是不是?”我話一說口,沈鑫就補充道:“彭立的意思是說,這一次,那個玩意兒是勢必要把你弄到手的。


    你姥爺跟你師傅執意阻攔,她隻能下了狠手。


    本來他們應該早就死了的,能活到現在,隻能說他們命大。”


    “那現在該怎麽辦?”我問。


    沈鑫和彭立麵對麵相視了一眼,鄭重地說出了兩個字:“續命。”


    “怎麽個續命法?一命抵一命嗎?”


    “對,就是一命換一命。


    隻不過,他們應該是師兄弟兩個吧。


    好在他們倆的師傅給他們的命連到了一起。


    隻用一人就能讓他兩人活命。”


    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隻留下我們幾個人的唿吸聲。


    我們是不可能去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來,告訴他你用你的命來換他們兩人活命的,也沒有人會願意。


    所以我們相互看著相互。


    現在誰都知道,一命換一命,這法子隻能從我們幾個人中間選一個人來換他們兩個人的命。


    在場的所有人都猶豫了,不止他們,甚至連我都有點猶豫了。


    突然,灩靈平聲說道:“我來吧。”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把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灩靈微微笑著看著我們又重新再說了一遍:“我來吧。”


    我愣了一下,看著她,眼神複雜。


    “灩靈……”我輕輕地叫了一聲,可是還沒等我把後麵的話說出來,灩靈就打斷了我。


    “阿爽,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其實,死和活著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有些人的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與其日後平平淡淡的等著老死,不如現在讓自己死的有意義一點,你說對嗎?”我被她說的啞口無言,看著她張著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彭立卻紅了眼眶:“這明明是那小子的事兒,你幹嘛要插手?”灩靈對她一笑:“彭大哥,我是他的未婚妻啊,難道你忘了嗎?”我看著彭立的反應,或許,他是真的忘了。


    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了彭立對的灩靈有意思,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彭立低著頭,猛的一下抬起來,堅定地說道:“我來吧,我的生命裏要比灩靈姑娘都強,成功率也更高。”


    這話一出,我和沈鑫都瞪大了眼睛,連灩靈也愣在了原地,所有人的眼神裏幾乎都充滿著不可置信的眼神。


    沈鑫狠狠的打了他一下:“你小子瘋了吧。”


    彭立卻笑了,笑容裏夾雜著一些別的情緒:“我沒瘋,我是認真的,灩靈不能死。


    她死了,我該怎麽活?”沈鑫也不說話了,實際上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灩靈似乎也沒想到彭立會這麽做,有點結巴,還有點急:“你為什麽……其實你不用這麽做的真的。”


    彭立卻猛的一下把灩靈擁入了懷裏:“不,我雖然跟你接觸不多,但是我了解你的性格,你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既然你決定用你的命,救他們兩個的命,那我也決定了,我用我的命救你的命。”


    灩靈在他懷裏哭了,搖著頭說道:“這麽做不值得。”


    “不,為你做的,怎麽也值得。”


    說完彭立把灩靈鬆開,他扭過頭來看著我,一隻手擔在了我的肩膀上:“小子,本來我是打算好好的跟你搶上一搶的,說不定我還有機會。


    可是現在,不可能了。


    我把她交給你,你給我好好照顧好她,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愣愣的沒點頭也沒答應。


    倒是彭立說完,就朝著老乞丐跟我姥爺走去,他用水果刀左右手分別劃破了一個口子,按在了他們的額頭上,隨後就聽見他碎碎的念著一些咒語,我們聽不懂,但是我知道,念了這個咒語就會形成一個陣法,把他們三個人圈了起來,彭立生命就會漸漸地傳輸給姥爺跟老乞丐兩個人。


    終於,彭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沈鑫趕緊去把它扶住,抱在了懷裏,老乞丐跟我姥爺臉色也恢複了以往的紅潤,氣息平常很多。


    沈鑫一下子哭了:“彭立!”叫著他的名字,緊緊的抱著彭立的屍體,怎麽也不鬆手。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受傷的一個是我師傅,一個是我姥爺,我自己沒有這麽做就算了,還讓彭立這麽一個外人,為了幫我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我口裏苦澀,走過去輕輕叫了一聲:“沈鑫……”可是話還沒有說完,沈鑫就衝著我大吼:“滾啊!”我被他這麽一吼,嚇了一跳,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不再說話。


    沈鑫說:“明明是你們的事情,幹什麽要牽扯我們?受傷的人跟他有關係嗎?憑什麽要他來換?你為什麽不來?”


    “我……”我一句話堵在了嗓子眼,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麽。


    灩靈在我身邊,看著彭立,豆大的淚珠從她眼角滾落。


    我們其實都不想這樣的,可是誰又有別的辦法?


    所以我看著沈鑫,再看著沈鑫懷裏的彭立,許久,終究隻是說出了一聲對不起。


    別的我也已經不能在說什麽了聲音也沙啞了,說了一聲對不起之後,轉身就走。


    轉身的那一瞬間,我也紅了眼眶,眼睛一閉,淚水奪眶而出。


    我承認沈鑫說的話,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又能什麽辦法。


    我心裏這麽想著,胸腔裏裝著很多事情,獨自一個人走在大馬路上,來往的車輛都很少,天邊刮起了涼風。


    可我卻感受不到半點涼意,身體反而由內往外發熱,熱的我額頭直冒汗。


    我也沒管,畢竟現在我也沒那麽多心思管身體上這種小毛病了。


    所以我繼續走著,很慢,一步一步走,也不知道要走去哪裏。


    突然,我胸腔一陣疼痛,我趕緊用手捂住了胸口,眉頭緊皺,疼的我差點吐血。


    我深深唿吸了幾口氣,疼痛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


    終於,我實在忍不住一聲悶哼,胸口就像被撕裂一樣,讓我不由得揚首手,張開了雙手。


    “啊!”我又是一聲大叫。


    聲落之後,胸口的疼痛沒有了,麵前路燈的燈光卻被什麽東西給擋住了。


    我愣了一下,緩緩抬頭看去,卻看見了熟悉的麵孔。


    “千足?”我看著我麵前若有若無的人影,難以置信地喊出了這麽一個名字。


    千足對我勾起了嘴角,笑得很是放蕩不羈。


    “怎麽見到我是不是特別驚訝?”我愣了許久才微微點了點頭,語氣裏還是有點不可相信:“你不是,已經……”千足還是一笑:“我跟你融為一體,的確已經不該在存在這個世界上,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應該是被你召喚出來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一次偶然


    2754


    我抽了抽眼角:“死了的人還能召喚出來?”千足搖了搖頭:“我本應消散於天地之間,可是剛剛,我化在你身上的靈丹,把我重聚,你這才再見到我,我估摸著,這一次偶然吧,我可能也待不了多長時間。”


    我的心情一下子沒落了:“這輩子我欠你們的,欠他們的,終究是太多了。”


    “不,你並不欠誰,你的命運就該這樣,這也是他們應該為你付出的,你並不欠他們。”


    我有點沒聽懂他的意思,他總是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來,讓我有點蒙頭蒙腦的:“為什麽這麽說?”千足看著遠處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神情有點說不出的傷感。


    許久,千足才說:“所有事情發生都是有因有果的,從一開始那隻黑手進入你的體內,在發生種種事情到現在,都是有因有果的,命運就這麽安排,他們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都是他們應該的,必須經曆的,你也不必有那種想法,說你欠誰,然後心懷愧疚,何必呢?你說對吧。”


    聽了他說的話,我先是愣住了,隨即勾起嘴角一笑,嘴角都苦澀,隻有我心裏才明白。


    我說:“這些我肯定知道啊,可是經曆了這麽多,失去了那麽多,又得到了那麽多,仔仔細細算下來,可多可不多,就跟從前一樣,隻不過性質上發生了一些變故而已。


    至於你說的命運。


    從前我是信的,不過後來發現這命運,簡直就是禍害人。”


    千足歎了口氣:“算了算了,說這麽多也是徒然,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嘿,小子,你的命運,可是逆天的。”


    我皺起了眉:“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神神秘秘的,我可不是什麽文化人。”


    千足又是一笑:“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下次見麵可能不知道是在什麽狀況下。


    兄弟,珍重吧,像我這種不該存在世上的東西,突然又有生機,天下將變。


    你好好的護著你自己吧,我融入你的身體裏,給你的力量不是讓你懦弱,很懦夫一樣一樣的。”


    “什麽?”我聽的一愣一愣的,天下將變?說的神神叨叨的,就跟他知道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樣,可我還來不及在問什麽,他就已經消失在了我的麵前。


    倒是千足最後說的那句話,我深深地記在了心裏。


    的確,他給我的妖靈之力,我卻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體裏,不懂得運用。


    “嗬,”我一聲自嘲。


    心裏也有了更多的疑問,可是如今千足已經消失了,我的疑問也沒有誰能解決,我歎了口氣,扭頭往我的出租屋走去。


    天色確實不早了,我的確該迴去了。


    我低頭又是苦笑,心中苦澀卻更甚了。


    “啊!”我一邊走著一邊仰首向天長歎,突然,我感覺背後一陣發涼,我猛的停下了步伐。


    “誰!”我扭頭向後看,卻什麽也沒有。


    可我卻覺得背後肯定有人,似乎就在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盯著我,不知是誰。


    我死死地盯著背後的虛空,突然,一抹紅色的身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似乎隨風而飄,很輕。


    那一抹紅影走近之後,我才猛然發現,這不就是那天逼著我鬼抬轎的那東西嗎?我心裏慢慢升起了警惕。


    “又是你。”


    那女鬼表情冷冷的,看著我,沒有開口,我卻聽見了她的說話聲:“今天我來找你不是來逼著你讓你跟我成親的,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有點詫異,她能有什麽話跟我說?但還是因為心裏的好奇,對她露出了詢問的目光。


    不一會兒,我又聽見了她的聲音:“你知道為什麽我必須要找你做宿主嗎?”我搖了搖頭,繼續聽她說下去。


    她一聲冷笑,說:“宿主嘛,找誰不可以,可是我偏偏卻在一開始選擇了你,你體質比別的普通人類都要特殊,導致現在我完全離不開你,所以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要麽你跟我合作,要麽我們魚死網破。”


    我聽著她說的話,是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你離不開我,這話說的怎麽好像我要跟你分手,你再晚迴我一樣。”


    說著,我露出了一個痞子的笑容。


    就是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從剛剛見了千足之後,我的性情變了,變得跟千足頗為相似。


    然而很快,我就收起了那個表情,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因為那個女鬼聽到我說那種話,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周遭刮起的陰風,吹得我衣服都鼓了起來。


    我看著他,許久之後,忽然一聲冷笑:“怎麽說不得?”那女鬼陡然一下子上前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下子喘不過氣來,臉,很快就紅了。


    “你以為你是什麽人?口出狂言?”我困難的勾起了嘴角:“嗬?生氣了?那不就是說不得嗎?我告訴你,你現在隻能找我當宿主,我如果死了,沒有多久,你也會灰飛煙滅。”


    然後我笑了起來。


    掐著我脖子的手的力道送了一點,我微微唿吸了一口氣,笑著說:“沒事,殺了我吧,來啊!殺了我啊!”那女鬼卻憤恨的將手從我的脖子上甩開。


    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我才漸漸收了聲。


    我看著她的神情很是冷淡,甚至還有點憤怒,語氣也不怎麽好。


    我說:“剛剛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你最好放聰明一點,我死了,對你或者對我都沒有好處。”


    吸了口氣,我又說:“你既然是來求人的,那態度就給我放好一點,說不定我高興了,就答應你了呢?”周圍的風劃得更大了,路燈也一閃一閃的,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


    “那麻煩你也搞清楚,我不是來求你的,我隻是在跟你說我哦意思,你隻能服從。”


    我不屑的哼了一聲:“你以為你能命令我能讓我服從你嗎?你以為你是誰呀?”那個女鬼突然一下子不說話了,我估計是一句話哽在嗓子眼,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緩緩向她走近:“漂亮的姐姐,做人或者做鬼呢,不要太強勢,這樣對你沒好處的。”


    可是我似乎看見她勾起了嘴角一個壞笑,果然我靠近她離她不到一步的距離,她突然猛地又掐住了我的脖子,表情陰狠:“你身體裏不就有些要靈之力嗎?真搞不清楚是誰給你的勇氣,能這麽對我說話。


    我告訴你,我已經說過一遍,我跟你說,是讓你服從我不是求你,別以為自己體內有些別的力量就可以為所欲為,對於我來說你若如螻蟻。”


    我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我費力地用雙手扒著他捏著我脖子的那個手掌,才能勉強唿吸到一點空氣。


    我費力地說:“那我不服從你呢?你要殺了我嗎?我知道你厲害,那你殺了我啊。”


    那女鬼用一冷冷的眼神盯著我,我是打定了主意,她不會殺我的,所以我才敢這麽囂張。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我就突然感到身體裏渾身的肌肉都在泛疼。


    我似乎感覺得到她在對我做什麽,一種同疼痛發自內心的出來,說不清楚是裏麵哪裏疼,卻讓我額角直冒冷汗。


    我突然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她,說道:“你對我幹了什麽!”女鬼露出了一副得意的表情:“今天我就在這裏把話給你說清楚了。


    我給你一年的時間,讓你好好的考慮,要不要成為我的宿主,否則一年之後你體內的契約生效,到時候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無辜


    2798


    說完就狠狠地把我摔在了地上,轉身走去。


    因為長期缺氧,我雙腿無力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許久之後我才說道:“你到底對我幹了什麽?”女鬼停下了步子,迴過了身,頗為無辜地瞪著那雙大眼睛,不以為然的說:“我沒對你幹什麽呀,隻不過,在你的三魂七魄上動了一點點手腳,讓你的魂魄跟我簽訂了契約而已。”


    我皺眉:“什麽契約?”


    “什麽契約嗎?”她故作思量,然後慢悠悠的說:“生死契約啊,唯一解除這個契約的辦法就是你成為我的宿主。


    我們兩個合作了,這個人間,可能會變成天堂哦。”


    說著她不等我說話,就轉身繼續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哦,忘了告訴你。


    簽下了這個生死契約之後,你的命可就是我的命了。


    我如果傷了,磕了,碰了,死了,你身上都會有反應哦。”


    我一股怒火燃上胸腔,看著她離我越來越遠,然後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我痛苦的捂著胸口,她帶給我的疼痛,我皺起了眉,我雖然不了解那個生死契約,但是我知道,她給我簽訂這個契約,為的就是控製我。


    許久之後,身上的疼痛才有所減輕,我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走迴我的出租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到我的出租屋的時候,姥爺跟老乞丐都睡了,隻有灩靈在客廳裏打瞌睡,等我迴來。


    我一進去,灩靈就迎了上來:“你去哪裏了,電話也不接,這麽晚才迴來?”我看上去有點虛弱,但是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唿出來,說:“沒事,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就出去走走,沒什麽事的,放心吧。”


    灩靈明顯不信盯著我的灩靈裏似乎要把我看穿:“真的嗎?我怎麽覺得,你有什麽事瞞著我?”我一笑,明顯有些心虛了:“沒有,怎麽可能呢?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灩靈的確累了,比前幾天看著都要憔悴。


    灩靈打了個哈欠:“好吧。”


    我這才跟著她一起迴了房間。


    躺在床上,我突破問她:“灩靈,你知道什麽是生死契約嗎?”


    “生死契約?”灩靈想了一下,又說:“這個契約極其兇狠,契主有利,對契奴卻百害而無一益。


    據說簽下生死契約的隻能是鬼跟人,是來自魂魄直接的交易,簽訂生死契約之後,契奴除了肉體,其餘的都屬於契主。


    契主生則契奴生,契主死則契奴死。”


    我隻是聽著並沒有說話。


    眼睛看著我,神情突然嚴肅起來:“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我沒敢看她:“沒什麽,隨便問問,快睡吧。”


    灩靈這似乎意識到什麽,一下子搬著我的頭,讓我強行對著她的視線,眼神裏充滿了擔憂:“你是不是……”我忍不住了,皺著眉,點了點頭。


    灩靈見我點了點頭,倒吸一口冷氣,張著嘴。


    看著她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的樣子,我搖頭苦笑:“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別漏出這一副表情出來,我這不是好好的。”


    “可是……”


    “可是什麽?”灩靈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溫柔的打斷了她將要說出來的話語,然後接著說:“沒有什麽好可是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也知道你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麽,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有分寸。”


    灩靈閉了嘴,狠狠地咬著下嘴唇,眼眶突兀兀的濕了,眼睛一閉,豆大的淚珠就從她的眼眶滾落。


    我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溫柔一笑:“好了,別哭了,不會死的。”


    灩靈的情緒仍舊沒有什麽變化。


    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最後,隻好緊緊的把灩靈抱在了懷裏。


    許久之後,她興許是哭累了,抬頭用以一雙哭的發紅的眼睛看著我,帶著重重的鼻音問:“你,是跟誰簽訂了生死契約?”


    “……我”我猶豫了。


    灩靈皺眉問,捏著我的衣服的手力道又重了些。


    我看著她,終究是開口說道:“跟我身體裏的那隻黑手。”


    “什麽?”聽我這麽說,灩靈一下子沒收住,就這麽叫了出來。


    我趕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示意她小聲一點。


    她趕緊降低了聲音,一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我歎出一口氣,說道:“因為彭立的死,我想出去散散心,可沒想到迴來的時候,那隻黑手主動來找我,最後,強行逼我跟她簽訂了生死契約。”


    灩靈不說話了,捂著嘴哭了起來。


    這誰都知道,簽訂了生死契約之後,契奴就就相當於隻有一個肉體,靈魂,交給了契主。


    契主生則契奴生,契主傷則契奴傷。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看著眼睛哭,鼻子也一酸,眼眶竟然濕了。


    我趕緊仰起了頭,把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硬生生給逼了迴去。


    就這樣,我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我就這麽迷迷糊糊的摟著灩靈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灩靈沒在了。


    “灩靈!”我慌慌張張的起來,拉開門就隻看見我姥爺跟老乞丐。


    他們一臉蒙逼的看著我,我也沒有多管,直接就問:“灩靈呢,你們看見灩靈去哪吃了嗎?”姥爺更是一臉不明所以:“小水兒沒跟你睡一起嗎?”我立刻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也沒說什麽,撒腿就往外跑去。


    我走在路上,夜裏的涼風吹著我,可是我的額角任然在冒冷汗。


    我心裏猜想著,灩靈可能是去找那隻黑手了,可是我心裏又希望著,我的猜想也僅僅隻是猜想。


    並且這一時半會兒,我也不知道灩靈會從什麽地方去找那隻黑手。


    我心裏更急了,我怕灩靈出什麽事兒?怕她離我而去,永遠不會再迴來。


    終於,我累得實在走不動了,坐在了路邊,其實我心裏也知道,現在越慌就會越亂了陣腳,於是我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我好好的想了想,到底是什麽地方才能找到那隻黑手。


    突然我腦袋裏靈光一閃,我身體裏的那隻黑手成為了靈體,但離開了宿主是需要陰氣補給的。


    那這個群城市什麽地方陰氣最重?我仔細想了一下,往城南的公墓跑去。


    果然,還沒有到,我就聽見了空蕩蕩的地方傳來了灩靈痛苦的叫聲。


    “灩靈!”我一邊跑一邊大喊。


    灩靈痛苦的叫聲似乎就在我耳邊徘徊,可是偌大的公墓裏,我跑了兩圈兒,我都沒有找到灩靈在哪裏。


    我氣喘籲籲的蹲在了一座墓碑麵前,心裏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拳頭緊握,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灩靈痛苦的叫聲還在空蕩蕩的公墓上方迴蕩,我聽著,心裏都不敢想象她是經曆了什麽才會發出這麽慘不忍睹的叫聲。


    突然,我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在找人嗎?”我嚇了一跳,立刻站起了身,一迴頭,就看見了我身後墓碑上貼著的一張照片,是一個男人的,死的時候才二十一歲,我以為是他說話,連忙向他作揖,想著怕是剛才蹲在他的墓碑前冒犯了他。


    結果下一秒,我就看見墓碑後麵,走出來一個人影,若有若無的,似乎風一吹,就會隨風消散。


    我不敢輕舉妄動,對他行了一禮:“不好意思,剛剛是不是驚擾到你了。”


    那鬼魂愣了一下沒說話,不過下一次開口說話,我卻聽出了憋笑的語氣。


    他說:“你找什麽人啊?”我聽著感覺怪怪的,抬頭一看,才發現,那哪裏是鬼魂,明明是老疤故意拿他學的本事逗我。


    第一百八十九章不在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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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下子沉下的臉色,語氣很不好的說:“很好玩嗎?”老疤一聽我這個語氣,立刻陪笑:“好了好了,這不是看你匆匆忙忙的趕來這公墓,又看你這麽急,想逗你一下,緩解一下你的情緒嘛。”


    我白了他一眼:“滾!”然後繼續向四周張望。


    我知道,老疤可能是學成歸來,再迴去的路上看見我逛逛亂亂的跑來公墓。


    擔心我出什麽事或者遇到什麽事,才追著我來的。


    他也是為了我好。


    可是現在我也沒心情跟他鬧,如果灩靈出什麽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老疤似乎也知道我是真的生氣了,趕緊恢複了原本的人身,緊跟在我身後,嚴肅起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我也沒跟他耍脾氣,跟他說道:“我被我身體裏的那隻黑手強行簽訂了生死契約,灩靈知道以後,怕是單槍匹馬的來找那隻黑手了。”


    老疤也驚了一下,可是在我認為,他驚訝的不在重點。


    “什麽?你跟那玩意兒簽訂了生死契約?”我皺了下眉,點頭說道:“你怎麽跟灩靈一樣大驚小怪的。”


    老疤有點無語:“這叫大驚小怪?你知道生死契約是什麽嗎?”我有點不耐煩了:“我知道,可是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老疤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沉默了許久,對我說:“算了。


    你先別急,我有辦法找到灩靈姑娘。”


    “你有什麽辦法?”我看著老疤,忍不住問道。


    那個黑手是個狡猾的,肯定把灩靈藏在了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老疤沉思了一會兒,見我一臉認真,搖了搖頭:“這種方法需要在你的周圍擺上一個陣,這樣,就能快速地去到你迫切想去的地方,隻是,需要用委托人的精血。”


    “這是找到灩靈姑娘的唯一辦法了,隻不過,需要你犧牲了。”


    我怎麽可能會因為那麽一點犧牲就放棄灩靈,同意了。


    隻見老疤往我的胸口上摸了摸,一滴紅色的眼珠就滴了下來。


    老疤連忙拿出一個小瓶子接了下來,我看著他的動作,有些驚訝。


    姥爺和師傅說的不錯,老疤這家夥,的確是天生的天才!隻見老疤在地上畫了一個圓,而我,就站在圓的中心。


    迴想著黑手和我說的話,我的心情越來越沉重,更何況,我現在還不知道灩靈怎麽樣了。


    和灩靈度過的美好時光仿佛一場場小電影,不斷地在我腦海裏迴想盤旋。


    我歎了口氣,忽然心口一痛,瞪大了眼睛。


    這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讓我想起了黑手上身時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


    “方爽,你再忍一會兒,很快就沒事的!”老疤知道我緊張,特意和我多說了幾句話。


    我看著老疤的動作,不過五分鍾的時間,他就已經畫完了陣法。


    “哐當”耳邊莫名傳來東西被打碎的聲音,我身體一抖,一抬頭,看到的就是灩靈。


    而黑手,已經不見了。


    此刻的灩靈,臉色蒼白,身體更是虛弱得不像話,我隻是粗略地看了一眼,竟然發現她隻剩下一魂三魄了!“灩靈!”我急忙大喊她的名字。


    灩靈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努力地睜開了眼睛,看到我之後,迷迷糊糊地說了起來:“快,快走。”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愈發感動,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


    如果不是因為我,她就不會在這個地方痛苦地待著。


    都怪我,讓黑手有機可乘,還中了她的計,被迫和她簽訂了生死契約。


    我隻能看出來她少了魂魄,卻不知道那黑手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


    “老疤,你知不知道灩靈是怎麽了?”我轉頭看向老疤。


    老疤也在仔細地觀察著灩靈的情況。


    “不知道,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力量在慢慢剝奪著她的靈魂,但是,卻又沒有罪惡之氣,灩靈姑娘,很有可能是自願的。”


    自願失去魂魄?我愣在原地,抬頭看向灩靈,她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珠,看上去楚楚可憐。


    “灩靈,你……”還沒來得及說完,我的話,就被打斷了。


    “你們這麽快就到了?”熟悉的聲音讓我的臉色陰沉了下去,看向了四周,卻沒有發現黑手的身影。


    該死!那家夥到底藏在哪裏了?“這麽急不可耐地要找我嗎?”女人猛地響起,我卻沒有半分要和她的心思。


    那根本就是個瘋子!“你把灩靈怎麽了?”我看著奄奄一息的灩靈,心止不住地疼,更加痛恨黑手的存在。


    她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才能讓灩靈心甘情願地把魂魄給她?一旁的老疤也看出了我的難受,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別太難受了。”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來,一下就把老疤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吹了下來。


    老疤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手。


    就在這時,我的麵前卻突然出現了一股黑氣。


    我看著那股黑氣,冷笑了兩聲,嘲諷起它來:“怎麽?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得太醜,自慚形穢了?”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容顏,我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想要故意激怒黑手。


    可黑手卻像是提前知曉了我的心思似的,隻是圍繞在灩靈的身邊。


    “你快離開灩靈!”我怕黑手再對灩靈做些什麽,正要上前救出灩靈,卻被一旁的老疤給抓住了。


    “你瘋了是不是!”老疤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貿然上去有多危險!”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灩靈在我麵前被黑手折磨。


    “老疤,我有分寸。”


    我看著麵色蒼白如紙的灩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黑手似乎是覺得我的行為很可笑,桀桀地笑了起來,毫不掩飾她對我的嘲諷。


    “我告訴你,她剛剛和我簽訂了契約,她必須要把她的三魂七魄都給我,否則,她就活不了。”


    “你知道她為什麽要和我簽訂這種契約嗎?方爽?”我看著灩靈,沒有想到她居然為了我做到了這種地步,心裏更加愧疚。


    一旁的老疤也怔在了原地。


    灩靈察覺到了我們兩人的存在,拚命扯開了嘴角,笑了起來:“方爽,老疤,我沒事,都是我自願的,我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


    我看著灩靈,努力地讓淚水不流出來。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溫情的戲碼到此為止了吧?方爽,還有一個半小時,灩靈就要死在你的麵前了咯,開心嗎?我真的很期待看到你嚎啕大哭求我的樣子呢。”


    黑手說話時帶著滿滿的惡意。


    我承認,的確有那麽一瞬間,我動搖了。


    畢竟灩靈於我而言,早就不隻是未婚妻這麽簡單的身份了。


    “別,方爽,你要是答應了,我現在就自盡!”灩靈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勁,突然衝我吼道。


    我沒辦法。


    “黑手,求求你,點到為止好不好?灩靈是無辜的,有什麽你都衝著我來,不要衝著我身邊的人,好不好?”我第一次這麽卑微地和別人說話。


    可是,換來的結果卻並不理想。


    黑手似乎就喜歡看到我這種模樣,拒絕了:“她和我已經簽訂了契約,理論上來說,不管她發生了什麽,都和我無關。”


    我紅著眼睛,恨不得馬上就衝上去把黑手打得魂飛魄散。


    但我還沒出手,身旁的老疤就已經忍不住了。


    隻見他一個躍身,就輕鬆地飛到了那一團黑霧的前麵。


    第一百九十章傷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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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死吧!”隨著一身大喊,老疤猛地給黑霧來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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