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講得也有道理,娘現在是寡婦,寡婦忌諱,最注重名聲。


    她娘是不在乎,但終歸到底也是女人呀。


    藍宴初眉心擰得很重很重,短短一會兒,他身敗名裂好幾次了。


    他大概明白敵人為何擅長用流言蜚語弄垮自己的敵家了,效果非常管用,還不需要浪費銀子。


    “娘,藍哥哥是你養的小白臉兒嗎?”蘇玉塵視線在江清然身上來來迴迴打量。


    江清然難得紅著一張臉,解釋道:“不是,老三別聽你二哥胡咧咧。


    娘與你解釋過了,你藍哥哥是娘認的幹兒子。


    你藍哥哥實力雄厚,不需要女子養他。


    當然未來他娶妻生子,和自家娘子喜歡情趣的話,會扮演一個小白臉兒,明白嗎?”


    蘇玉塵似懂非懂,他懵懂般點點頭。


    藍宴初找了個理由離開蘇家了,再待下去不知還有什麽離譜的話等著他。


    傻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俊美的傻子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張口說嚇人的話語。


    正常人第一時間心生憐憫,理智上會相信蘇玉塵的話,他的狡辯是蒼涼,且沒有任何意義。


    “老三,你瞅瞅把你藍哥哥嚇跑嘍,短時間內不會再來咱家了。”江清然笑著把大門關上。


    “娘,相公會不會把人得罪了?”馬思煙擔憂著。


    她相公是個傻子,平日裏說話有口無心,藍宴初會記她相公的仇嗎?


    人家不都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嘛。


    藍宴初記在心中咋整?


    “不會,你把心放在肚子中。


    這事換成旁人或許會記仇,他不會。”


    折返迴來,站在江清然家門口的藍宴初,默默轉身離開。


    想不到幹娘太過信任他,實話講,他自認自己不是個好人。


    會為了利益、目的,不打手段,幹娘把他想得太好,太人畜無害了。


    藍宴初沒聽全的是,江清然還說道:“像他們這種從小生活在刀尖上的人,心軟對於他們而言是致命的。


    我們要做的是掌握住他們的弱點,是人都有弱點。”


    “娘,藍公子的弱點是啥?”蘇玉行好奇道。


    他連自己有啥弱點也沒有搞清楚。


    “不清楚,輕易搞清楚他的弱點,他就不叫藍宴初,而是叫張三、李四了。


    總之你想一個哪怕隨意任由一個家族裏的兄弟姐妹們隨意欺負你、踐踏你的尊嚴,你還能活到現在,都是有自保的手段。


    真正沒有自保手段的人,早已被人折磨死,也不會被人欺負到成年。


    有時候懦弱也是一種自保的表現。”


    蘇玉行撇嘴,大家族的道道太多,潛伏的危機也多。


    還是他們鄉下人好,也不對,鄉下人兄弟姐妹為了爭家產也會自相殘殺。


    這樣想來,甭管是有錢人還是說窮人,為了利益大家都會六親不認,毫無人性可言。


    “大妹子,我婆婆沒了,麻煩你有時間帶著老大媳婦她們過去一趟。”門外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敲響江清然家的大門。


    “沒問題,嫂子請陰陽先生了嘛?”江清然打開大門問。


    “請了,時辰啥的也算好了,我家整得比較簡單,大妹子你帶著老大媳婦唱哭歌、吹嗩呐、拉二胡就行。”婦人從自己胸間取出一個十兩的銀元寶。


    江清然瞳眸睜得多老大,看清楚銀子從哪裏出來,佩服地豎起大拇指道:“嫂子,你真牛。”


    “沒辦法嘛,這不是擔心被別人盯上。”婦人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她們村地痞流氓啥事幹不出來了。


    她是沒有姿色,男人脫褲子辦事,誰管你長得好不好看啊,能睡就行唄。


    逼急眼了,他們連動物也不放過,還管你女人家是否衰老?


    江清然收好銀子,又與婦人閑聊幾句後,關上大門。


    銀子迴屋放好,她叮囑蘇玉行;“今日哪也別去,咱村的那些二流子,也是時候清理清理了。”


    “娘,我雇人揍他們一頓?”蘇玉行吊兒郎當的靠著桌子。


    “好好坐著,打啥?咱講究一個拉攏。


    你拿錢他們辦事,明白嗎?


    咱過了一急眼與人打架的時代了,你娘我不也好久沒揍人了嘛。”江清然揉揉手腕。


    好久沒揍人,步驟都忘記了。


    錢秋佳去找劉大胖,二人一起去婦人家中。


    她們邊走邊吹,村民們聽到嗩呐聲響起,不約而同出了家門,順著嗩呐聲去老人的家中。


    江清然去的時候,裝庫環節已經進行尾聲。


    她取下自己腰間隨身攜帶的羊皮囊,喝下一大口水後,進行表演。


    紙錢一燒啊,娘你走好啊。


    兒子我普通跪了地,眼淚嘩啦啦往外流。


    ……


    孫子我在佛祖前發誓,定讓奶樂哈哈啊。


    油燈一吹啊,爺往亮處奔。


    孫子我保證不偷不賭,讓家裏奔小康呀。


    孫子我保證不偷不賭,讓家裏奔小康呀。


    一曲完畢,嗩呐聲還在繼續吹著。


    “大妹子,你最近還接別的村的單子啊?”婦人問道。


    “沒有啊,我最近隻接了幾個有錢人家的單子,其他村落的沒有接,嫂子怎麽這麽問?”江清然疑惑。


    “不是大妹子,那絕對是有人冒充你。


    我聽好幾個外村人抱怨,你瞎亂要價。”


    啥?


    哪個缺德的冒充她?


    她名聲夠破了,還沒獲得村民們的信任呢。


    江清然憋了一肚子氣迴家,氣壓低的,蘇玉壯等人誰也不敢上前問。


    他們集體看向蘇玉行,蘇玉行無語,好事找不到他。


    “娘,是不是與人發生爭吵了?”


    “比那嚴重,有人冒充你娘我接外村第二筆白活兒單子亂要價。


    你娘我的名聲全讓她給整臭了。”


    冒充他娘?


    是誰膽子那麽大?活膩歪了。


    “娘,你說兒子去辦。”


    “咱村那些二流子派上用場了,娘給你一吊錢,你讓他們把信息給我調查清楚了,明白嗎?”江清然讓她吃啞巴虧,那不是她江美怪的性子。


    她倒要看看是什麽妖魔鬼怪敢利用她騙老百姓?


    “娘別生氣,玉塵與二嫂今晚包餃子。”蘇玉塵安慰道。


    “娘,咱抓住她之後怎麽辦?”蘇玉行好久沒打架了。


    “你娘我的拳頭是幹啥吃的?”江清然不打算放過以她名義進行詐騙的那人。


    她江美怪太久沒有出江湖了,導致所有人忘記她江清然是個什麽樣的人。


    蘇玉行心中有數,拿著他娘給他的一吊錢將村中二流子召集到村中僻靜的地方。


    他亮出懷中的一吊錢道:“你們調查的讓我娘滿意,這一吊錢便是你們的。


    我娘在咱村的名號你們也清楚,她是改好了,不代表她好欺負。


    外村人欺辱我娘,相當於在變相瞧不起你們在咱村的實力,懂嗎?”


    “玉行,你吩咐就行。


    隻要銀子到位,我們一切全給你辦好。”年長的二流子盯著蘇玉行手中的銅板。


    蘇玉行分了三十枚銅板給他麵前五個二流子。


    “剩下那七十枚銅板,等你們辦好,不會少了你們的。”


    二流子們手中分得銅板,滿意離開。


    “娘,我迴來了。”蘇玉行將自己的言語通通與江清然陳述一遍。


    “你娘我老了,你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明白嗎?


    啥啥以娘的名義辦事,久而久之,誰會信服你?”


    蘇玉行哦哦一聲,他懂了。


    娘是想讓他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


    娘三個兒子,最信任的還是他。


    “娘,我懂。”蘇玉行下定決心,做全家能力最強的人。


    老大和老三,娘指望不上。


    唯獨可以依靠的兒子,隻有他。


    “娘、娘,吃了玉塵包的餃子,娘天天開心。”蘇玉塵夾了一碗餃子,遞到江清然麵前。


    江清然一口咬下,她也想沒心沒肺,問題是她不找麻煩,麻煩上杆子找她啊。


    江清然一碗餃子下了肚,王氏慌裏慌張跑進屋子。


    她現在一看到王氏身影,便知張天又偷偷吃啥實物,張老爺子遭報複。


    “大妹子,嫂子還得麻煩你,你叔他又魔怔了。”王氏這段時間快把江清然家門檻快踩爛了。


    “嫂子,張大哥又偷吃啥零嘴了?”


    王氏難以啟齒道:“耗子。”


    “啥玩意兒?耗子?


    嫂子,張大哥吃耗子幹啥啊?


    你家我大哥真是啥報複心強的動物,他偏吃啥。


    耗子報複心也強啊,再加上你們家有超度蛇仙兒的先例,你這事難辦啊。”江清然好像把張天的嘴給縫上。


    四十好幾的人了,咋專跟動物幹上了。


    你說小動物們那麽多,放著雞鴨鵝不吃,偏偏挑有難度地吃。


    吃耗子,咋下得去嘴嘛?


    “大妹子,你說這咋整啊?”王氏聽江清然這麽說,心中沒底道。


    江清然思索一會兒,“嫂子,這事現在隻有一個解決的辦法。


    嫂子,你上迴去哪兒請的僧人,這迴你還去找他們。


    這迴你先不請他們超度,你跟僧人大師將張大哥的情況說一遍。


    你問問大師,如何止住張大哥那張愛吃的嘴。


    張叔年歲大了,真的禁不住張大哥折騰啊。”江清然沒敢說老人家身板在硬撐,也經不住敗家兒子左一趟右一趟的折磨啊。


    “大妹子,這麽做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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