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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東方市。


    東門區,區地檢署。


    刑事重罪科,負責人辦公室。


    “陳法官,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通知小任,讓她準備一下,馬上過去。”


    刑事重罪科主任,兼區地檢署高級檢察官齊正天,匆匆掛斷了電話後,立即打開辦公室的門。


    “任千凝,過來一下!”


    重罪科辦公室內,頓時鴉雀無聲,隨後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姑娘,快步走了進來。


    她正是任千凝,負責周平安一案的偵辦檢察官。


    辦公室內,齊正天正揉捏著鼻梁,顯然心情不是很好。


    他掃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仔仔細細的將文件的幾個角對齊,確保對稱後,心情稍微舒服了一些。


    “齊主任,你找我?”


    任千凝適時走進辦公室,小臉上有些緊張和意外。


    因為眼前這位齊正天,不僅是區地檢署的負責人之一,而且還掛有高檢之稱,無論是資曆還是經驗,都不比他們區地檢署的檢察長低。


    不過要說不好的一點,可能就是這位齊主任對下屬的要求有些高,不止是工作上,還有……


    “嗯,剛才上訴庭老陳打電話過來,周平安的那個案子,辯方律師好像……”


    齊正天說著,眸光卻瞥到了任千凝的袖口。


    他眉頭一皺,隨後從左手邊抽屜之中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剪刀。


    “別動!”


    一聲令下,任千凝端正站姿,不敢有絲毫異動。


    而齊正天拿著剪刀,快步來到後者身邊,將袖口翻開,剪掉了上麵的一根線。


    “嗯,舒服多了。”


    做完這一切,齊正天才返迴原味,將剪刀放迴原位,再三確認位置沒有變化後,這才繼續。


    “總之,老陳打電話過來,周平安那個案子,他被辯方將軍了。”


    “愛麗絲嗎,她能逼迫陳法官?”


    任千凝眼睛瞪大了,一臉的詫異。


    在她的印象中,愛麗絲是一個法學院還都沒畢業,隻是僥幸通過了法考的菜鳥而已,怎麽可能將上訴庭經驗豐富的陳如海法官逼到不得不向控方求援的地步。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總之,陳法官那邊拖不住了,我們得派人過去,如果我們這邊也沒轍,這案子就得重審!”


    “可辯方找得到反駁裁定的證據嗎?愛麗絲如果真找到了,前幾天又何必借著給我姐姐掃墓的名頭,來……”


    說到這裏,任千凝的眼神一黯。


    她的姐姐任千柔,曾經被區地檢署寄予厚望的人才,卻英年早逝。


    “你姐姐的事是一場悲劇事故,這一點我們都清楚,但我希望你不要因為姐姐的原因,而在工作上犯錯誤!”


    齊正天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總之,你過去吧,等會陳法官主持的會議,你和辯方好好過過招,看看那個杜律師的女兒,到底準備了什麽!”


    “明白,齊主任!”


    任千凝點頭應是,隨後快步退出辦公室。


    “任千柔,可惜了啊,這樣一個人才!”


    看著任千凝離開,齊正天卻長歎一口氣。


    因為任千柔,曾經也是她帶的,那時候他在東方市地檢總署,任千柔也同樣是一畢業就加入了總署,前途不可限量。


    相比於精明幹練,雷厲風行的姐姐,反倒是任千凝這個妹妹,目前還有太多的不足了。


    每一次看到任千凝,就讓他齊正天想起了那位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姐妹倆居然都當了他的下屬。


    “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任千柔的事情隻是一次意外。”


    齊正天將內心的傷感壓下,隨後腦海中閃過周平安一案的細節。


    “這案子應該沒什麽問題,兇手就是周平安,證據確鑿!”


    “用阿柔以前常說的話,那就是鐵證如山,優勢在我們控方!”


    “再說了,對手又是一個菜鳥,又不是業界頂尖的王牌大律師,能出什麽問題?”


    齊正天自己都笑了,這麽一個案子,能出什麽問題?


    總不可能,會有王牌大律師插手這種小案子吧?


    ……


    下午3點。


    依舊是上訴庭,陳如海的辦公室。


    此時此刻,辦公室內的會客沙發上,陳如海坐於正中,而左右兩邊分別坐上了愛麗絲和任千凝。


    愛麗絲的身後,還有女仆翠西和下屬張益二人,任千凝這邊則隻有一個,就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了。


    張益此刻也目不轉睛的盯著任千凝看。


    他不得不承認,當年那個跟在任千柔身後的小丫頭,如今也終於算是獨當一麵了。


    “和姐姐幾乎一模一樣啊……”


    張益心中感慨,不愧是親姐妹。


    而任千凝也感受到了張益的目光,不過她在工作中,經常會被男人打量,她已經習慣了。


    要說唯一的奇怪,就是任千凝總感覺,愛麗絲身後這個男人,自己好像有些莫名的熟悉。


    可她一時間想不起來,這男人到底是誰。


    “咳咳,愛麗絲,還有陳法官,既然你們讓我過來,那現在我過來了。”


    任千凝無視了張益審視自己的目光,而是直入主題:“現在,我們可以聊一聊周平安的案子了。”


    “嗯嗯,小任說得對,咱們還是得聊案子的事情。”


    一旁的陳如海也趕忙附和。


    “嗯嗯,那就聊案子!”


    愛麗絲點了點頭,她就是為這個而來。


    說著,她拿出剛才交給陳如海的文件,遞給了任千凝。


    “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周平安和被害人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多矛盾,他沒有殺人的動機,這就是我方一直強調的疑點。”


    “沒有動機?”


    任千凝秀眉一挑:“可他都認罪了。”


    “任姐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方麵的消息啊,調查科刑事重案組在查案的時候,手段可能會相對粗暴一些,並且……”


    “你是想說,他們對嫌疑人逼宮甚至誘供,把他屈打成招?”


    任千凝驚聲一唿,語調愕然。


    “我可什麽都沒有說哦,是你理解的哦!”愛麗絲趕忙擺手。


    我什麽都不知道,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哦。


    “咳咳!”


    見聊天的話題逐漸偏離主題,陳如海趕忙咳嗽一聲,打斷:“那個,這次咱們是聊案子的事,這調查科審訊犯人的手段,咱們也追究不了啊!”


    “陳法官,你的意思是,你也默認調查科的審訊手段,存在問題了?”


    但愛麗絲卻見縫插針,好似抓到了陳如海話語中的意思,當即點了一句。


    陳如海大驚,內心喊出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啊!


    他眼鏡下的雙眼,下意識盯了愛麗絲一眼。


    這丫頭,長得漂亮可愛,為何心這麽黑,這是要陷我於不義之地啊!


    太壞了,內心大大滴壞!


    “咳咳,咱們還是聊案子吧,聊案子……”


    “可如果調查科在調查和審訊之中,出現一些不合規矩的行為,是否會對證供的有效性產生影響呢?”


    愛麗絲卻死揪著這個問題不放,甚至還小心翼翼的迴頭,和張益對視了一眼。


    不錯,這一招也是張益教的。


    或者應該說,是個刑事辯護律師都會提出質疑。


    因為調查科抓到嫌疑人的時候,這審訊逼供的手法,基本都有些問題。


    比如說給嫌疑人準備難喝到像是摻了貓屎的咖啡,特意將空調打開到最冷,亦或者通過提高聲音分貝,一驚一乍的嚇唬嫌疑人等等,反正審訊的手段多了去了。


    刑辯律師在見到嫌疑人時,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在審訊或者拘留期間,調查科有沒有為難你,如果有的話,我可以幫你起訴他們。


    當然了,調查科的人做這種事,也會有一套自己的規矩。


    咖啡難喝的問題,你得去問采購科;空調打低了,可能是有人“不小心”開錯了溫度;至於審訊的時候聲音有些大,不好意思,這幾天有些耳鳴,所以說話聲大了些。


    人家調查科也有一大堆理由為自己辯解,你真要追究其實也難。


    不過這些,倒是足夠成為反駁證供有效性的理由。


    雖然我當事人周平安可能認罪了,但也不排除他是在調查科的“高壓審訊”下,不得不招供的。


    雖然我知道你們和調查科都會反駁,但我還是要提出來。


    “反對,這不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調查科的審訊流程,都是嚴格按照規範執行的,不可能存在辯方所說的問題!”


    任千凝據理力爭,一臉嚴肅的盯著愛麗絲。


    她總感覺,這個小丫頭,最近好像有些變化,起碼提出問題的方式和方法,與之前相比變化了很多。


    愛麗絲聽到反駁,下意識迴頭看了張益一眼,後者點了點頭。


    反駁也在預料之中,走下一步棋!


    愛麗絲再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陳如海和任千凝。


    “我方除開對審訊流程提出質疑外,同樣質疑的還有調查科的調查方向,這是我們通過調查發現的死者譚某的社會關係,我們發現他最近借了很多高利息的非法抵押貸款。”


    任千凝打開文件,翻到了幾張照片,這是死者譚某生前與一些高利貸人員進行接觸的照片。


    “這些照片……”


    “這些照片是從調查科的調查報告中翻到的,事實上調查科一開始確實想過搜索死者的社會關係,但他們最後卻沒有繼續調查下去。”


    愛麗絲補充說明了一下。


    至於為什麽沒有繼續調查,自然是因為兇手都抓到了,再調查下去也沒有意義。


    “咳咳,不知道陳法官和任姐姐,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盲人偵探」這個說法。”


    “盲人偵探?”陳如海下意識搖了搖頭。


    “盲人偵探!”而任千凝,則是目光一凜,好似陷入了迴憶之中。


    腦海中,一副畫麵一閃而過。


    那是她還在念法學院的時候,偶然間去旁觀了姐姐的庭審。


    “任千柔,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盲人偵探」這個說法!”


    一個男人,對著自己的姐姐大聲反駁,並且說出的就是這四個字!


    這個男人,他叫張三!


    事實上,任千凝自從當上檢察官之後,接觸了很多刑辯律師。


    但知道「盲人偵探」這四個字,並且會用出來的人,隻有張三一人。


    這也是對方,常常用來反駁調查科和檢察官的一個套路。


    而隨著張三消失3年,她已經3年沒有聽到過這個詞匯了。


    可今天,任千凝居然在愛麗絲的口中又一次聽到了這個詞匯。


    “所謂盲人偵探,意思是刑偵辦案人員一旦認定周平安是兇手,那麽他們就會下意識的搜集所有能夠證明兇手是周平安的證據,而其他的證據他們則可能會選擇性的忽視掉。”


    “正因為如此,我方懷疑調查科可能存在類似的問題,從而導致我當事人遭受到了調查科不公平的待遇,這也是我希望案件能夠發迴重審的根本原因。”


    愛麗絲再次開口,言之鑿鑿。


    “這……”


    陳如海有些啞口無言了。


    他看著愛麗絲,這小丫頭當真是夠狠啊,直接朝調查科開炮了是吧。


    之前你寫上訴書的時候,那態度就像是求人辦事的,怎麽現在態度變得這麽犀利了?


    而且還一言不合就威脅別人,還質疑刑偵調查人員的問題,搞得我都有些怕了。


    陳如海甚至產生了錯覺,眼前這個小丫頭不是什麽菜鳥,而是一位經驗豐富,做事狠辣且果決的老手!


    因為菜鳥才會求人,老手都知道求人沒有用,他們都是直接上威脅手段的。


    “愛麗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而任千凝,終於是從迴憶中掙脫,迴到現實了。


    她盯著愛麗絲,妄圖尋找對方和張三的聯係,但無論怎麽看都覺得不可能。


    法外狂徒張三是王牌大律師,擁有no.3的排名。


    而愛麗絲,她連大律師都算不上,充其量隻是一個法學院還沒畢業的學生。


    這樣的兩個人,絕對不可能有任何聯係。


    那麽,這就是巧合了!


    愛麗絲可能看了張三的庭審,所以才知道了「盲人偵探」的說法。


    “任姐姐,我這是為了爭取當事人的權益,也為了不辜負當事人家鄉的父老鄉親的期待!”


    見愛麗絲的氣勢不弱於自己,任千凝也驚了。


    而陳如海在聽到父老鄉親之後,也有些慌了。


    “小任啊,這個案子確實有些棘手啊,而且人家父老鄉親要是真來東方市,這一路車馬勞頓……”


    陳如海是慫了,因為被一群鄉下人堵門,他上訴庭法官的麵子也不好看啊。


    而且這件事,還會帶來巨大的輿論影響。


    倒不是說他害怕,法院被堵門那也是常有的事,隻是這鍋可不能由他上訴庭的來背。


    “陳法官,你不會想輕易妥協吧?”


    “哈?”


    見任千凝這麽說,陳如海內心都要mmp了。


    什麽叫我想妥協?


    我一個上訴庭的法官,能妥協什麽,案子就算打迴去重審了,那也是你們地檢署和刑事庭法官頭疼的事,我能和你們在這裏扯這麽久,也算是對得起我的工作了好吧。


    陳如海這麽想著,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我明白了!


    任千凝這麽說,就是想要把皮球丟到自己身上,這樣他們地檢署好撇清幹係。


    都是上訴庭的陳法官妥協了啊,我們地檢署沒辦法,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所以你們受害者家屬都明白了啊,都是陳如海的問題。


    好家夥!


    陳如海心想,沒想到你個任千凝,剛加入地檢署沒幾年的新人,內心也是大大滴壞啊!


    “小任啊,我這邊的態度,原則上是讚同的,就看你們地檢署了!”


    陳如海再次施展手段,原則性同意,可不是真的同意哦,一切看你任千凝的意思了。


    而見到這一幕,愛麗絲卻內心激動了起來。


    因為這和張益預料的一模一樣。


    隻要陳如海不反對,那麽搞定任千凝,就等於是獲得了重審的機會。


    可要如何搞定任千凝呢?


    沒關係,張益已經準備好了套路!


    “任姐姐,其實這個案子我為什麽要這麽上心,也是有理由的。”


    愛麗絲拋出一記重磅炸彈:“因為這個案子啊,那位張三律師也在關注哦~”


    “什麽,張三!”


    聽到愛麗絲的話,陳如海徹底震驚了。


    法外狂徒張三,王牌大律師no.3,刑辯律師之中的王者,百戰百勝,專打地檢署,這些稱號無一不說明此人的棘手!


    哪怕是上訴庭的陳如海,也偶爾聽聞張三大名。


    而愛麗絲,居然和張三扯上了關係。


    “你說什麽,張三,他在哪裏!”任千凝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


    “任姐姐,我隻是說這個案子張三律師關注了而已,至於他在哪裏,我怎麽可能左右的了一位王牌大律師的行動呢?”


    愛麗絲兩手一攤,小臉一翹: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問我!


    “好,這案子就讓你發迴重審吧,我倒要看看那個張三為什麽要關注這案子!”


    任千凝終於妥協了,或者說聽到張三的名號後,直接選擇了同意重審。


    “愛麗絲,你去告訴張三,我姐姐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丟下這句話,任千凝眉梢含著怒意,甩臉就離開了。


    而愛麗絲則是轉忙迴頭和張益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激動。


    終於搞定啦,案子要重審了。


    幾分鍾後。


    上訴庭門口。


    “話說你怎麽知道提到張三,任姐姐就會同意重審呢?”


    “因為我利用了她對張三的恨意。”


    “那她要我轉告張三,我怎麽轉告呀?”


    “老板,我隻說張三關注了這個案子,可我從來沒說張三會出現在法庭上吧?也許張三人在千裏之外,但誰都找不到他,又有誰能找他對峙呢?”


    “好呀,你這是套路別人啊?”


    直到此刻,愛麗絲哪裏不知道,張益這是套路了任千凝。


    什麽張三,這裏哪有張三?


    “可是老板,咱的目的不是已經完成了嗎,隻要目的達到,誰管這手段陰險不陰險?”


    “說的對,隻要目的達到,過程無所謂哦,嘿嘿嘿,你真壞!”


    “老板,你也大大滴壞!”


    張益和愛麗絲二人,在走出上訴庭的時候,臉上都浮現出一抹奸詐。


    翠西看著二人,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成語。


    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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