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王殿下?小白臉?


    劉管事沒法去反駁,有些無奈地將夜桑離的事婉轉地告知了穀落天,並一再強調,剛好來找主上,順便為之。


    無憂閣的規矩,不能泄密,但閣主大人除外,劉管事恨不得閣主當初下個死令,就是閣主大人也不得打聽懸賞之事,他可太為難了。


    “什麽順便……為之,他就……是要來懸賞找靈草,順便找……找的我,哼,有事穀落天,無事……滾遠些。”


    劉管事將他手上的酒壺奪了奪:“主上您醉了,別喝了,這可是真酒啊,祖宗哎……”


    “去,給……爺發個懸賞,他那些個東西,先一步……攔截下來,快……快去。”


    穀落天一把將酒壺奪了過來,用力過猛酒壺直接砸去了地上。


    頃刻間世界都安靜了,幾乎落針可聞,劉管事連唿吸都逼停了,他眼神愣愣地看向穀落天,不知該不該去搭把手。


    穀落天起身,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步一晃地走過去,將酒壺碎片撿了起來。


    “摔成七……片了,七片……有沒有什……什麽……好的說法?”


    穀落天抬頭看向劉管事,劉管事靈機一動:“七七大順。”


    “你找人,把這……拚起來。”


    “屬下給您去買個一樣的,這酒壺隨處可見,立刻給您買來。”


    “隨……隨處可見?他買……買個酒都那……麽不上心,不……就要這個。”


    穀落天一個不注意就跌到了地上,卻不讓劉管事來扶:“你……快去找人修。”


    劉管事無奈,隻能連夜去找了夜桑離。


    夜桑離正打算盡快去一趟季淵,否則很難安心,不過也擔心啞伯這邊的安全,剛好劉管事尋來,兩人一拍即合。


    第二日,穀落天睜開眼睛時,還以為自己沒睡醒,閉上眼睛繼續睡,卻已沒了睡意,他坐起身來,傲嬌地看了夜桑離一眼。


    “不是走了嗎?又有何事需要幫忙的?”


    “昨日誠意不夠,特意重新來……我來幹啥?我惹你了?”


    夜桑離一臉不解,將帶來的食盒放到桌上。


    穀落天一愣,索性咬死先前的說辭。


    “你答應我的,還為了別人不愛惜生命,存心毀約。”


    “我沒那麽容易死,等我事情了了,兩年之內有什麽任務,隨你隨傳隨到行不行?”


    夜桑離開始挖坑。


    “我不信,立契為證。”


    穀落天輕哼一聲。


    “好,我事也不多,去一趟花盛,一趟季淵,迴來隨時可以接任務,不過啞伯他們我放心不下。”


    夜桑離邊說,邊將食盒裏的東西拿出來:“親自給你做的,第一次給人下廚,誠意夠不夠?”


    穀落天拿了個碗,盛了碗排骨蓮子湯,喝了口:“真是你做的?看在你親自做的份上,有事快去忙,那邊我給你照看半月,夠了吧?”


    “夠,等我迴來再給你做一次,我先走了,抓緊時間。”


    夜桑離說完,不等他反應過來,一個閃身就出了門去。


    剩下穀落天在原地自我攻略。


    花盛暫時不會構成威脅,攝政王自身難保,那季淵確是個定時炸彈。


    季淵領兵出征者正是辰王,名氣不如澈王響,但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人品更是上乘。


    季淵是三國之中最為弱小的,但論戰場上的戰績,確是要遙遙領先花盛前頭的。


    夜桑離快馬趕到季淵,也不浪費時間,直接找上辰王,在一條巷子裏堵了他。


    麵對辰王她沒有易容,也算是開誠布公,易容防的是小人,她賭辰王不是。


    辰王見到她的表情,像是一種看著熟人的親切感,令夜桑離忍不住懷疑原主該不會惹了這株桃花。


    那可真是造孽了……


    “換個地方如何?外頭人多嘴雜。”


    還是辰王先開了口。


    夜桑離點頭,上馬跟著他去了一處山頂斷崖,跟她一樣,倒是找了的不容易被偷聽的地方。


    “小離兒,好久不見!”


    夜桑離一愣,她是魂穿,記得原主大部分的事,但這辰王若是認識,她不至於不記得啊?


    “我是你姐夫,你沒見過我,我卻見過你幾迴。”


    辰王說出這一句話來,簡直媲美驚雷,炸得夜桑離腦子嗡嗡的。


    “姐夫?”


    夜桑離眸子暗了暗,腦子裏閃過無數種可能。


    “你別激動,此事說老話長,你姐姐是夜侯親自交到我手上的,我與你姐姐也是情投意合才在一起的。”


    “我與你姐姐能在一起,還是你牽的線,你帶迴去的大婚之禮正是出自我手,想起我是誰沒?”


    辰王循序漸誘。


    夜桑離疑惑:“你和阿姐何時?”


    “咳咳……詞曲傳情,你還小,不懂也無可厚非。”


    夜桑離不管這個:“你說阿爹親自將阿姐交到你手上,你們認識才多久,怎麽可能?”


    且不說兩國之間的問題,夜侯怎麽可能輕易將女兒交給一個認識不久的人。


    “一個父親為女兒找的後路,怎麽可能隨意,我也是很不容易才過了考驗的,而且嶽父認識我可有些年頭了。”


    “有何憑證?”


    夜桑離信了幾分,但不全信,畢竟事關阿姐。


    “有,在你阿姐手上,得到嶽父認可才會通過你阿姐手送出的一枚玉,你父親在你阿姐身邊留了人,我沒辦法瞞住紫殤的變故。”


    “她大病了一場,我想盡法子查到你或許還活著,她才好些,但終日以淚洗麵,那枚玉便留在她身上,你可願隨我走一趟。”


    先前阿姐的消息毫無頭緒,既然有了,就算是地獄她也得去闖一闖。


    她摸出一顆藥丸:“敢不敢吃,若是撒謊,沒有解藥,敢吃便隨你去。”


    辰王笑道,眼裏帶了一絲欣慰,好像看著小孩長大了那種老父親般的眼神,直接將藥丸塞進了嘴裏。


    夜桑離別扭地轉過臉,拿出一張假臉皮子易容。


    “你不與你阿姐相認?”


    “再等等吧,總比擔憂要好。”


    夜桑離的處境,並沒有那麽明朗,若是現在相認,便會讓阿姐陷入無盡的擔憂裏。


    辰王點頭,私心裏他也不希望他的王妃再去掉半條命。


    夜桑離頭一迴見到原主印象中的阿姐,依然還是那麽嫻靜溫柔,她眸子微垂,坐在秋千上,聽到動靜抬眼望來。


    “阿辰!”


    辰王快步上前,三步兩步走到秋千前,扶住秋千,將夜婉婷扶下了,生怕她摔了似的。


    就這麽一個場景畫麵,夜桑離便信了辰王所說的兩人乃是情投意合,他甚至不舍得讓夜婉婷跑過來,而是在第一時間跑過去她身邊。


    夜婉婷也是滿心滿眼都是他,她手裏捏著一枚玉,恰巧這枚玉夜桑離戒指裏頭也有一塊,上頭刻了雀字。


    夜桑離慢慢走了過去,看到那玉上果真刻了個朱字,二玉合一便是朱雀二字。


    夜婉婷見有外人,站直了身子,與辰王分開一絲親密距離,變迴端莊的模樣。


    “家中有貴客來,王爺不早說,怠慢了人家,快請到客廳入座。”


    辰王摸了摸鼻尖,略帶尷尬地笑道:“王妃說得是,是我考慮不周,這位客人來自紫殤,還要辛苦王妃去張羅一桌紫殤的膳食!”


    “喔?來自紫殤?”


    夜婉婷上前一步,與辰王並列,眼神像是無意間瞧向夜桑離的手。


    “王爺!這位客人手受傷了,記得請府醫清理一下。”


    夜桑離聞言拿起手看了下,她自己都不知道哪裏有傷?


    檢查了才確定說的應該就是手背處被什麽刮破了點皮的地方,要再晚點就該愈合了,這程度她一般都隨它自愈。


    “不用,清水洗洗就好。”


    夜婉婷不再說什麽,先去張羅膳食,將夜桑離交給辰王。


    辰王唯妻命是從,非要找了府醫給她清理了傷口。


    瞧他那堅持的模樣,夜桑離隻好任他去折騰。


    處理完這一切,兩人坐了下來,辰王倒了盞茶給她:“瞧清楚沒?若沒瞧清楚我去找個借口拿過來給你瞧仔細。”


    夜桑離拿出戒指裏那塊晃了晃:“看清了,字不一樣而已。”


    辰王笑道:“那還請小離兒將解藥給我,否則你阿姐可要傷心了。”


    夜桑離看了他一眼:“你果真不知道那不是毒藥?”


    “不是毒藥?”


    辰王一臉懵:“你不是說還有解藥?”


    “騙你的。”


    夜桑離毫不以騙人為恥,說的一臉正義凜然。


    辰王皺眉:“嘖嘖嘖,小離兒不得了,我都有些懷疑你不是小離兒。”


    “虧的你阿姐整日說我家小離兒是最乖的小妹,我家小離兒從不撒謊,情報有誤,失策了。”


    夜桑離一怔,心底有些觸動,事實上她確實不是那個他們認識的小離兒。


    “你怎麽了?你別不說話,迴頭你阿姐以為我怠慢貴客。”


    辰王用手在夜桑離眼前晃了晃,給她招魂。


    夜桑離瞬間恢複正常,魂穿這事,她沒辦法解釋,未必人人都跟鳳塵絕似的,主要還是她怕麻煩。


    她拿出一個瓷瓶給他:“能解姐夫身上的舊疾。”


    “你叫我什麽?”


    辰王一愣,忘了接過來,一臉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們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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