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閑的親友關係幹淨得可怕,和她有聯係的除了林青鬆之外就隻有和奶奶的護工老師。


    而根據護工老師的證實,在任自閑離開的前幾天,任自閑就已經將未來一年的療養院費用全部繳納了。


    事實證明,她早就打定主意要離開,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王琦在金海給林青鬆報告尋人的進度,無論是飛機還是運輸,無論是哪種渠道都沒有查詢到任自閑離開的記錄。


    林青鬆臉色鐵青地聽著王琦的報告,問:“之前全市監控調取的審批流程走下來了麽?”


    王琦不敢怠慢:“沒有,可能是因為過年,所以流程走不下來。”


    林青鬆沉默下來,他整個人像是被浸濕在冰窖裏麵了一樣讓人望而生畏。


    王琦跟林青鬆這麽久,第一次見他生這麽大的氣。


    昨天晚上他半夜在睡夢之中接到林青鬆的電話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他在心中咋舌,也不敢瞎打聽老板的事情,隻知道這又是那位任自閑小姐惹的事情。


    “去,調飛機過來,”林青鬆突然平靜地說,“直升機,無人機全給我派出去。去平台給我發尋人啟事,隻要是能看到電子屏幕的地方,全都發。”


    王琦嚇了一跳:“可是林總,我們沒有時間向民航申請……”


    “去安排吧。”林青鬆沒有多說什麽。


    突然手機響起,林青鬆立刻接起來:“任……”


    而電話那頭傳出來林凱風中氣十足的怒吼:“你給我滾迴來!”


    林青鬆揮手讓王琦先出去,問道:“什麽事?”


    “你到底在外麵做些什麽?!大年三十你和你對象的那些破事都鬧到警察局去了!”林凱風嗬斥。


    “沒什麽。她鬧小脾氣。”林青鬆輕描淡寫。


    “什麽小脾氣!”林凱風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我兒子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你現在和我說她在和你鬧小脾氣!?”


    林青鬆心中一刺,早就知道瞞不住,索性沉默下來。


    “你是被她下了什麽迷魂藥?!”林凱風氣急敗壞。


    “爸,”林青鬆聲音低沉,“我要聽她親口說。”


    林青鬆維持著可悲的自尊,他要聽任自閑親口和她說。


    他的眼底壓抑著極致的恨意,拽著他往無盡深淵而去。


    林青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嫉妒林雪棣。


    林雪棣什麽都有,林凱風的關注、祝景嵐的偏愛,林青鬆之前還能騙自己,林雪棣沒有一個像是任自閑這樣全心全意愛著他的戀人。


    然而他就像是一個傻子被任自閑騙了那麽久。


    任自閑一直在這段感情裏麵隔岸觀火,看著林青鬆獨自沉淪,就像一個笑話。


    她借用林青鬆的實力拿到了文物修複競賽的資格,她利用林青鬆嶄露頭角,林青鬆不過就是任自閑利用的工具!


    到頭來,林青鬆才是真的什麽都沒有的那個。


    “我要聽她親口說……”林青鬆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怒火洶湧按捺不住。


    言市最近最大的新聞就是林氏總裁林青鬆被小情人甩了。


    因為事關林雪棣的死亡原因,所以林青鬆並沒有告知警方任自閑和林雪棣的關係。


    所以外界並不知道任自閑和林雪棣的關係。


    林青鬆調用了一切能調用的資源尋人。


    不隻是言市,就連遠在千裏之外的豐京也都在城市中心巨大的廣場上麵發布了尋人啟事。


    任自閑的手機在荒郊野嶺找到,周遭不僅沒有通行的道路,甚至連一戶人家都沒有。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蹤影。


    任自閑失蹤的時候是從言大離開的,所以言大自然是重點調查的。


    不僅僅是文物修複專業的同學,就連言大校長也都被詢問過。


    警局諮詢室裏麵,莫文教授氣急敗壞地說:“我說過很多次了,過年的郵件是節前早早就發了,任自閑也確認過。並且我們大年二十九下午就已經沒有人值守了,更別說大年三十讓學生來學校了。”


    雖然是集訓,但是莫文教授也還是想放學生迴去過個好年,離家遠的或者是在外省的學生都提前打好了報告。


    任自閑失蹤的那個時間段,根本就沒有人在實驗室!


    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這是獨屬於任自閑的一場逃亡。


    唐婉從車上下來,輕車熟路地打開了金海的門,這麽幾天她已經來了不下十次了。


    “林青鬆?”唐婉繞開趴在地上鬱鬱寡歡的小簋,上樓。


    林青鬆疲憊地斜靠在沙發上,臉色蒼白,短短幾天整個人頹唐又狼狽。


    自從任自閑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過臥室。


    “找到她了嗎?”他的聲音嘶啞又無力。


    “還沒有。”唐婉於心不忍。


    “為什麽找不到呢?”林青鬆從沙發上坐起來,“隻要她通行,就一定能捕捉到,為什麽找不到?”


    林青鬆苦笑出來:“這算是什麽?夫妻吵架分手把孩子留給叔叔照顧?”


    小簋作為一隻小土狗,特別會看眼色,這幾天戰戰兢兢也不敢往林青鬆身邊湊。


    它跟著唐婉上了樓,坐在原處看著林青鬆搖尾巴。


    “過來。”林青鬆招了招手。


    小簋瞬間站起來,夾著尾巴往他手邊湊,靠近的時候還伸出舌頭舔舔他的手指討好。


    “這隻狗最開始也是不理我,衝著我汪汪叫。”林青鬆哼笑,“後來養熟了。人卻養不熟。”


    唐婉也不搭話:“林青鬆,你覺得綁架任自閑的會是什麽人?”


    見林青鬆不說話,唐婉繼續道:“兩次綁架都是衝著任自閑來的,第一次很明顯任自閑是不知情,所以他們才想了個招把她騙出去。”


    “第二次是她自己走的。”林青鬆沉沉說道。


    “對,我認為綁架她的人在這期間一定和她聯係過。”唐婉擺出一張通話記錄,“所以我去打印了一個月之前任自閑的通話記錄。”


    林青鬆看了過來,唐婉指著一條三分二十秒的通話記錄說:“這天晚上是任自閑從醫院看病迴家之後接到的電話,是一串虛擬的亂碼撥出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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