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更加說明了,為什麽整個村子問題這麽嚴重,人心惶惶了。


    卻還沒有去向那家人請教脫困的法子,隻是閑著隔離等死。


    一切的一切,一瞬迎刃而解了。


    但我心裏卻是悶得慌,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扭頭還找不到打我的人。


    早知道事情是這樣,當真,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幫忙的,延長生命隻是讓對方多活了兩天,但死得更慘罷了。


    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張阿婆對這些事情都不怎麽詢問,原來真的不問更好,問了隻會刷新對人性的認知。


    難怪,我一開始就對這個村子的感覺很不好,原來我直覺還是挺準的。


    無奈想著,我忍不住笑出聲。


    小白問我笑什麽,我搖搖頭沒說話,它也就沒再繼續追問,繼續伸著脖子努力嗅空氣中的味道。


    好一會兒,它叫道:“有了,距離這裏大概六十米左右,有一個人是獨自在家的,並且感染了眼瘡,要是悄悄過去,應該能有機會單獨使用藥物試驗。”


    小白這話一出,我來了精神,張集村是張集村的事情,我現在隻想著藥物實驗效果,能保護我身邊的人就行。


    當即讓小白盯著,確定沒人的路,我就直接走出行師路,腳踩在水泥地板上,滿滿的不適應。


    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至少小白暫時當活體雷達,能讓我避開這村的村民就行。


    剛出行師路就是一個路口,往前走了大概十多米就是另外一個路口,按照小白說的左轉,是主路,一下子寬敞起來我挺不適應的。


    但還是快步往前走,想著走快些,早點到也不錯。


    沒成想剛往前走了兩步,小白就讓我快點往後退,說有人再往這邊走,我隻能趕緊往後退,想到之前那條路上,有兩堆柴,中間好像還有一塊布,就直接一頭紮進去。


    匆匆走過的是兩個中年男人。


    他們嘴裏罵罵咧咧的,“早知道就不把人搬過去了!剛搬過去就死了,真晦氣!”


    “老程家的人今年是不是要死光啊?這都去了四個了。”


    “嗬,死絕了都是活該的,平時找事也就算了,現在倒好,把整個村子的人都給拖累了!”


    “不過現在直接把人封死在家裏,會不會出事兒啊?”


    “嗬,這事兒你看到誰敢報警了嗎?村子自己丟人的事兒,警察能拿這種詛咒怎麽辦?”


    “……”


    兩人慢慢走遠,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想到了之前給我家寄送蕎麥的那家人,朝小白問道:“你還記得那蕎麥袋子上的味道嗎?”


    小白點頭道:“記得,就是現在沒聞到那味道,應該離我們在的地方有點遠呢!”


    “那就一路摸著看吧,先去剛才找到的獨居的那家,然後再去找那家送蕎麥的,好歹是給送過東西,我給融兩顆藥丸澆在他家裏周圍,算是迴禮對吧!”


    我說著,倒是在心裏默默祈禱,對方在的地方最好是人不多的。


    尤其是人還沒出事兒最好!


    要是出事兒的話,我今天想幫忙的想法可能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嗯,我試試,找到了就告訴你主人。”


    確定沒人之後,我才從柴堆中走出去,這次直接小跑著往前走。


    連續兩個路口左拐之後,繞進了小巷裏,繼續往前走了十多米吧,我在一戶大門緊閉的小院前站住。


    小白說就是這家人,直接爬進去,給我開了門。


    我小心翼翼地進去,手上的棍子捏得可緊。


    小院不大,附合小白說的獨居狀態,隻有三間房加門口邊上的一個廁所。


    院落淩亂地擺放著農具,靠近堂屋的地板上擺放著幾個籮筐,還有個隻編織了一半,但是竹片明顯已經幹黃許久的半成品籮筐。


    看樣子是還在編織的時候就被感染發病了。


    堂屋門是半掩著,小白擔心我遇到危險,就直接鑽進去打頭陣查看情況。


    確定裏麵隻有一個躲在髒汙雜物中的人之後,才喊我進去。


    老實說,進去之後一股子濃鬱的氣味傳來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小白為什麽能這麽準確地找到人。


    好家夥!


    這味道簡直恐怖極了!


    比起之前那家人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之前那家人我還嫌棄得很,但是後來想想除去沙發上那一片,地麵上也還算是幹淨,是長期打掃的。


    而現在這家,完全獨門獨戶,獨居一人沒人招唿,沒有吃的,但是排泄物照樣有。


    尤其是房間一點都不通風,加上天氣燥熱,環境濕度高,簡直就是人造的發酵蒸籠。


    嘔!


    我差點沒忍住,就算是提前有準備戴了兩層口罩。


    但現在味道還是透進來,讓我幹嘔起來。


    實在是不行,我索性將窗戶直接推開,風湧進來的一瞬,舒服了不少,但很快就被裏麵髒汙的空氣稀釋了。


    髒汙裏的東西我想把他拽出來肯定是不太可能的。


    不過我做了準備,一個小噴壺,手掌大小,但是我稀釋了三倍藥丸在裏麵,濃厚得很。


    為了能噴出來的距離遠,還擴寬了噴口,將藥丸水稀釋之後,用家裏四百目的細篩子過濾了兩遍之後,又用紗布細細過濾了兩次,確定藥丸水足夠絲滑之後,才裝進了小噴瓶裏麵。


    用棍子將那堆髒汙之物最上麵覆蓋的東西扒拉開,隱約能看到一個消瘦的人形臥在裏麵,已經皮包骨了。


    我運氣好,扒拉的正好是下半部分身體,對方穿的是長褲,但是因為天氣熱吧,正好卷到膝蓋的位置,小腿露在外麵,正好合適讓我下藥。


    直接將噴瓶對準,欻欻兩下就噴了上去。


    瞬間,那人怪叫一聲跳了起來。


    從髒汙之物中站起來,身上既漆黑又有蹭白地方,看著依舊是很惡心。


    但不同的是,還有一部分更黑且扭曲的眼瘡攀附在上麵,此時正痛苦地扭曲著。


    我之前沒想明白為什麽需要蝙蝠糞便這種東西,畢竟夜明砂的藥效,似乎是用不上的。


    可猛地想到搜索了一下蝙蝠,才發現蝙蝠身上竟然攜帶了將近百多種病毒,但是依舊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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