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迴事兒?為什麽這菜地裏麵還有銅錢?”


    我和程文斌都驚訝極了,這樣的事情當真是不多見。


    原以為一枚銅錢就已經很煩人了,可現在竟然接二連三出現,三枚銅錢。


    我甚至在想,難不成這次的灰仙和黃鼠狼一樣都是被我吸引過來的?


    不然也不可能,灰仙的銅錢會出現在我家的菜地裏。


    可奇怪的是,如果是被我吸引來的,那麽為什麽銅錢最先出現在的地方是在縣城的程文斌家裏?


    感覺越來越奇怪,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但是我怎麽都想不出來。


    而且按照張阿婆的說法,我身上原本吸引那些奇怪的東西的氣息,已經因為山神給我的骨環而隱藏了。


    可如果這東西不是因為我來的,那是因為什麽?


    南部城市菜地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它?


    奇怪的是,之前我剛想明白,為什麽銅錢會自己活動,並且還會發出巨響。


    直到是老鼠在搞事情之後,事情一瞬就通暢了。


    老鼠爬高就低的本事不差。


    所以每次弄出動靜之後,程文斌上樓才會找不到它。


    畢竟程文斌想的是有東西掉在地上,所以調查的重點都是在地上,或者能擺放東西的地方。


    那這樣的話,老鼠隻要爬上高處就行,比如窗簾,比如門框上麵。


    這樣的視線盲區多的是。


    而且之前說的,關於銅錢被丟出去,但是自己迴來了。


    後巷不能讓人行走,但是最窄的地方都有十厘米,這樣的寬度對於老鼠來說,簡直來去自如。


    現在想想那個畫麵就沒這麽驚悚了。


    大晚上的銅錢被丟掉,一隻老鼠摸出門去,在漆黑的後巷中,將銅錢找到,並叼著到放到門口,等待著主人家再將銅錢帶迴去。


    這也就是為什麽之後銅錢被鐵板夾住,壓在很重的水缸下麵後,為什麽沒有再被拿出來的原因。


    畢竟老鼠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挪得動幾個人才能挪動的水缸吧!


    而在我們問完話之後,錢翊然卻是沉默。


    隨即又拿出一張符紙來,同樣的步驟,符紙再度飛向菜地的另外一個角落。


    我和程文斌都傻眼了。


    “這什麽意思?這塊菜地裏麵還有銅錢?!”


    依舊是沉默。


    我開始慌張起來,心道這不會還有銅錢吧!?


    要真有就真的絕了!


    畢竟這銅錢一枚就已經夠惡心了,讓程文斌家的孩子都高燒住院。


    我家菜地裏這麽多枚,那灰仙是多想害我家?


    錢翊然依舊當麵已讀不迴。


    我說不了話,沒法掰扯,隻能看準他的符紙飛到的地方,就衝過去挖。


    接連幾次下來,我手心躺著四枚銅錢。


    加上錢翊然手心裏麵的兩枚。


    一共六枚硬幣,五枚銅錢都是在我家發現的。


    “還有嗎?”程文斌朝他問道。


    他卻是神情古怪地看向我,“沒了,六六大順,數字挺好的,想把你送走正合適。”


    錢翊然說著,笑道:“之前看你的樣子不太像是想活下去,要不我現在就把銅錢埋迴去,讓你死快點?”


    我狠狠翻了一個白眼,心道:這玩意兒這麽嘴欠,肯定哪天就會被客戶暗殺掉。


    我走過去,將銅錢全丟在他手裏。


    程文斌大概也習慣了說話得不到迴應,繼續問道:“現在要做什麽?”


    錢翊然反手將之前的老鼠屍體甩在我手裏,“先拿著,等我喊你丟你就丟。”


    那屍體竟然有些溫熱,毛茸茸的觸感加上還沒有完全幹涸的血液,老實說手感並不是很好。


    加上我之前吸到的臭味,感覺現在真正接觸到臭味源泉,生理上的不適徹底加倍。


    但是錢翊然遞過來,我也不能丟掉,隻能強忍耐著捏在手上。


    想著等事情處理完,我肯定要找機會去和張阿婆請教一下收拾他的法子。


    喉嚨現在還火辣辣的痛,這算是我自有意識以來,最吃癟的一次。


    但奇怪的是,從來到這邊開始,程文斌一直在跟錢翊然說話,他卻一次都沒迴應。


    我很納悶,這家夥麵對金主,竟然這麽囂張?


    好歹是五萬塊啊!


    誰要是給我五萬塊,我絕對點頭哈腰,好好招唿金主。


    才不敢金主說十句話,一句都不迴應!


    錢翊然站在我最初挖到銅錢的地方,讓我蹲下身,將老鼠屍體舉在頭頂上方。


    老實說,到現在我也是有些驚訝的。


    因為手裏的老鼠就是很正常很普通的老鼠,甚至和我平時在牆角或者其他地方見到的老鼠完全就是一樣的。


    可就是這樣普通的老鼠,竟然也能害人,也能讓人這麽恐懼和困擾。


    甚至,如果沒有懂得的人出現指點的話。


    隻怕是程文斌一家人,被折騰到精神崩潰,也不會發現自己麵對的其實隻是一隻小小的老鼠。


    當然,換以前我肯定也是不會知道的。


    畢竟以前感覺看什麽都是正常的。


    就算是有奇怪的事情發生,隻要找張阿婆就會很快解決。


    張阿婆給出的結論都很正常,什麽風吹啊,什麽樹木老化啊,什麽雨天雷打地啊……


    基本上不會讓當事人,主動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東西是什麽。


    讓恐懼減淡,讓小事兒化了。


    實在是見識的人多了,為了讓大家不害怕,才會將事情原本的原因道出來。


    目前錢翊然是我接觸到的第二個人,他的行事風格,對比張阿婆來說,算是另外一個極端。


    我舉著老鼠,感覺這個姿勢別扭還醜陋。


    但是錢翊然還在專注地念叨著什麽,我隻能當他是認真的。


    可眼皮子這時候竟然開始打架了。


    像是一瞬發生了什麽,困意襲擊了我。


    明明時間流逝很慢,我卻感覺到像是過了一整晚。


    不對勁兒。


    我感覺到不對勁兒,但是已經來不及的。


    身體就像是被打散架了一樣就要倒下去。


    就在我要撐不住癱倒下去之前,就猛地聽到一聲唿喝。


    “不要睡!保持清醒!對著正前方,把老鼠屍體丟出去,用你最大的力氣!”


    那一瞬間,像是腦海中有什麽東西被擊穿似的。


    眼前瞬間變得清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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