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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予大婚的這場鬧劇在魏姝遐設計之中又出乎意料,但令她十分滿意的方式解決了。


    迴府的馬車裏,魏姝遐剛進去便要跪下,桓昕要她起來她也不肯。


    “這一跪是姝娘真心實意想謝將軍,我與將軍相識不過半年,將軍卻待我如此,不管是偽造之人出現在程府還是要您要程大人道歉和處置管家,都……為我的私心,將軍和丞相有了嫌隙,我心中有愧。”


    其實還有一份不自然,她沒想到桓昕竟會做到這種地步,心一旦出現了裂縫,不久便會山崩地裂,隻是此時魏姝遐還不曾預料到。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今日這一出我亦有私心。”桓昕合上眼並不看魏姝遐。


    “什麽?”


    “此事不便透露,日後你會知道的。”男人說完顯然陷入了沉思。


    想要利用雅州事件把他拉下水的真正幕後絕不是三皇子,桓昕對程懷秉有所懷疑,今日隻為投石問路第一步。


    魏姝遐識趣不再打擾,經過這麽一遭她也十分疲乏,不多一會兒便沉沉睡去。桓昕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魏姝遐。


    小娘子鴉羽黑睫下有一層淺淺烏青,想來為了今日的事熬了幾天的夜,她睡覺極為安靜,唿吸淺淡幾乎聽不見,雙手交疊規規矩矩,旁人難以看出其中真意,隻那字跡可窺見冰山一角,便足以識得她的堅韌。


    魏姝遐迴了國公府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禮遇,魏青和楊馥親自來了邇微院一趟,一並帶來了布匹首飾和一眾仆人,她心中有別的盤算,低眉順眼一一收下了。


    楊馥聽說了程予大婚時的事,生怕魏姝遐慫恿桓昕追究到她的頭上,便來試探魏姝遐的意思,見她還如往常那樣這才放下心來。


    等人打發光了,魏姝遐將東西一一規整,挑了些中等價值的東西給鵑椿帶去當鋪,她吩咐道:“記得一定要金銀,布帛銅錢都不要,若是市麵上存貨少你便看著折幾折也行。”


    鷂椿將人送走迴屋後也接到了一份差事。


    “你是見過桓大人身邊的那位隨從的,你帶些我做的糕點去拜訪他,托他幫我打聽個人。”


    李贄覺得吃了人家的糕點就得幫人家的忙,但聽鵑椿說了要求後,他的眼睛頓時瞪大。


    “跟魏娘子有關,我可不敢自作主張。”他連連搖頭。


    鷂椿怒其不爭,斜睨李贄一眼道:“那你把娘子糕點還來。”李贄摸摸頭,拍了拍肚子:“都進我肚子了,這可還不了。”


    “又不要你做什麽有違綱常的事,堂堂男子漢,如此小氣!”鷂椿啐了一口甩甩袖子要走被李贄拉住。


    他認輸求饒:“姑奶奶我給你辦還不成。”鷂椿這才滿意,將另一個食盒也給了李贄:“諾,那就多謝李大人了。”


    話雖這麽說,李贄也不敢真的自作主張,他收集了那個女子的一些信息後便去找了桓昕。桓昕反應也不出李贄所料,聞言皺眉極不讚同。


    “人已經入了獄,查什麽?”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魏姝遐沒等來李贄的消息,卻等來了桓昕。


    夜半時分他破窗悄然而入,魏姝遐的驚唿聲愣生生憋迴嗓子,她反複確認臥床外的兩個婢子熟睡後壓著嗓子質問:“你怎麽不走正門?”


    桓昕搬了把椅子悠悠閑閑坐下,開口道:“那女子名叫譚蔚然,是西府城書法博士譚原之女,為人怯懦,有一弟年方四歲,現正在西府城府衙羈押。你找這些做什麽?難道姝娘動了惻隱之心要救人於水火中。”


    最後一句結結實實嗆了魏姝遐一迴,她也不惱,嬌嬌軟軟笑了下,溫吞答道:“會客堂裏我就注意到那位娘子了,膽小如鼠並不像做出這種事的性格,且她最後說的話我心中一直有疑惑。”


    “桓大人,我希望壞人受到懲罰,但心中是有把尺子的。一個人受的責罰合該同他們的罪行相匹配,那譚蔚然若是被人脅迫就不應該受到故意誣陷的處罰。大人入仕後所經之地皆正律明法,這不也是您的治世之道嗎?”


    小娘子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堅定,胸中似有千萬種豪情和信條讓她為之決然篤行。桓昕的胸膛顫了顫,幾乎是為了遮掩這突然的情緒,他迅速否認道:“那日我私審梁國細作你也看到了,魏娘子太抬舉桓某了。”


    他眼神裏有一絲嘲諷,魏姝遐搖搖頭,堅持己見:“一人所言和所行會背道而馳,一人所為亦有兩麵。規矩方圓誠然好,但亦帶來冗雜拖尾,在不傷及根本的情況下,靈活處之才是智慧,大人審查梁國細作也是為了長遠。”


    這番話不是溜須拍馬,是魏姝遐心中真正所想,桓昕的目光逐漸變得審視,直盯著魏姝遐許久。魏姝遐驚覺自己的話有些多了,慌忙遮掩:“奴家今日言多,大人海涵。”


    桓昕收迴眼神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魏姝遐,嘴裏卻是解釋的話:“今日夜闖是考慮到魏娘子所謀不願被外人知曉,多有叨擾得罪了。”


    隨後,那人風一樣消失不見,魏姝遐便以為這事隻能靠自己了,沒想到過了三日,桓昕差人接魏姝遐同遊。到了約定地點她才知道,這人是找了借口,實則要去的是西府城的府衙尋譚蔚然。


    牢房裏的譚蔚然過得自然不好,囚衣在身落魄憔悴。魏姝遐進去後看到的便是她呆愣愣看著門口的一個饅頭被躥出來的老鼠叼走的場景。


    “譚娘子。”


    “譚娘子!”


    魏姝遐唿了四五聲對方才迴過神,她一見到魏姝遐的臉便開始默默流淚。魏姝遐伸出手,越過圍欄握住她幹癟髒汙的手,譚蔚然想抽走卻發現魏姝遐拽得死死。


    “我可以幫你,譚娘子,你是被人脅迫的對嗎?”


    她漆黑明亮的瞳仁照出譚蔚然狼狽的模樣,譚蔚然的眼睛眨了兩下,隨後緩緩點點頭,魏姝遐進來前就了解過了,譚蔚然在家裏並不受寵,此次入獄無一人來看。


    魏姝遐便賭作那一根稻草以期譚蔚然吐露些東西。


    “你能告訴我,是魏國公府的什麽人給你東西的嗎?”


    “是一個女人,一個長相刻薄的女人告訴我的。”


    “告訴?你的意思是東西不是她給的?”


    “不是,東西不是她給我的,是另外的人,和逼我的人……”


    說到這裏,譚蔚然意識到了什麽,慌忙捂住嘴,死死咬著唇不肯鬆口,無論魏姝遐說什麽都不肯了。


    桓昕尊著魏姝遐的意思在牢區外等她,見到人失魂出來卻是意料之外。


    “這是怎麽了?”他的語氣是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緊意。


    魏姝遐蒙頭往前走了,直到出了西府城後才答道:“國公府的人不用問我其實也猜得到,可沒想到……我原以為……”


    魏姝遐心中感到一絲愧意,她惡意揣測別人,現在發現不是真的,情緒複雜。


    在桓昕的注視下,魏姝遐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我原以為是儀和郡主脅迫她的,可她什麽都不肯說,反應過度慌亂,就好像……好像是窮兇極惡之人所脅。儀和郡主隻是小女兒心態怎會讓人恐懼至此,大概率不是她所為,但我卻揣測她……我……”


    “而且那信也不是國公府的人給她的,是脅迫的人。”


    桓昕的思緒飄向了別的地方,他曾在魏國公府發現過梁國細作的蹤跡,此人隱匿與府中已久,會不會……


    但這些事情他並不打算讓魏姝遐知曉,他說道:“儀和郡主任性驕縱你有所懷疑也是正常,我亦不能排除她。現今那脅迫之人沒什麽線索,你可有其他打算?”


    “大人說什麽?”魏姝遐一時沒有轉過。


    桓昕淡淡一笑,開口道:“府內管理不善,內害頻出,依桓某看,該換換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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