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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退所有人,魏姝遐和桓昕單獨待在一個屋子裏,這是桓昕引至的道觀後方一處偏僻小院。


    門窗緊閉,人皆離去,魏姝遐規矩端坐在側方的椅子上娓娓道來。


    “國公府主母楊馥出身於江南布商楊家,雖不是頭等頭但也是江南布屆的翹楚,隻是沒有依仗難堪長遠,這才將族女楊馥嫁予魏國公府以期九九榮輝。可國公府的情況大人也曉得,楊家算盤落了空,硬撐了十五年到頭了,去歲新上任的江州刺史有拿楊家燒火的意圖。”


    魏姝遐沒說完,這也是魏青和楊馥急急要將她賣了的另一個原因。


    桓昕聽罷問了句:“魏娘子養在深閨,何以知曉這些事情。”


    魏姝遐別過臉,執帕咳嗽了幾聲,聲音愈發嬌弱:“主母剛嫁來時江州的書信來人不斷,之後十年便杳無聯係,最近又書信來人不斷了。”


    小娘子說到這裏,拿著帕子的手絞了絞,蔥白的手指沒有尋常貴女染的蔻丹,甲蓋上粉色泛出,桓昕眯了眯眼睛。


    甲色紅潤,不像體弱之人,可身態柔弱,麵色蒼白,這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桓昕收迴眼神,不鹹不淡問道“所以,這是魏娘子的推測?據我所知,新任江州刺史行事拘謹,未曾聽聞有大動作。”


    魏姝遐聞言即刻起身,撩撩裙擺,施施然跪伏在地。


    “怎敢拿憑空猜測誆弄大人,隻是出來匆忙未帶實證,大人若信奴家不日便奉上。”她一邊證明自己,一邊繼續說服桓昕:“楊家的金銀流入西湖還是淮河全看大人的一念。”


    小娘子行了完整的大禮,纖弱身軀匐下,細嫩脖頸白得晃眼,桓昕垂下眉眼,淡淡開口:“那我便等著你的東西。”


    “多謝大人。”魏姝遐沒有抬頭,耳尖微動聽得桓昕走至房門,就在她等著對方開門的瞬間,身後卻突然傳來聲音:“假若我當夜未趕到,魏娘子意欲如何?”


    魏姝遐嚇得一個激靈,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夜林尚書強逼的事。


    女郎轉身嬌軀顫抖,一雙鳳目淚光撲閃,哀戚動人看著桓昕,她聲音哽咽:“奴家體弱但還有骨氣,若逃不掉便一頭撞死也算保全了聲名。”


    桓昕的心倏地揪緊,魏姝遐不明所以地看著臉色突然變差的男人,聽到他冷冷說了句:“愚蠢。”


    說罷,他一言不發推門離去,魏姝遐懵了懵,不知事情怎會以這個話題收尾。


    她當然是騙人的,實則魏姝遐早就做了第二個計劃,她隨身帶著軟骨香氛和南晉地圖,如遇突發情況,魏姝遐便會迷暈眾人逃出去,和帶著細軟的兩個丫鬟在正陽門匯合一同離開建鄴。


    如此,才算萬無一失。


    桓昕離開東偏院後,繞了幾道路進了玄妙觀的二殿,玄誠道人正閉目入定。桓昕和李贄進去後,玄誠雙眼忽睜,精光明目。


    “多日不見桓將軍了。”玄誠放下拂塵,微微頷首並不起身。


    桓昕坐在他的對麵,單刀直入不多廢話:“我需道長幫個忙。”


    “你說。”


    “林尚書被參,繳了全額的丁租,又逢三皇子在桓某老家安西賑災不力,外祖孫二人恐要對桓某報複,既若如此,不如給他們點東西。”


    說罷,李贄從袖筒裏掏出一本帳本遞給玄誠,玄誠接過應道:“好,我便叫道童引人拿此物。”


    出了觀門,桓昕在門口掃了幾眼,那抹嬌弱身影已不見蹤跡,他按了按眉心,冷聲衝李贄說道:“魏姝遐,你去細細查,我要全部信息。”


    李贄應下,試探問道:“大人是懷疑魏娘子?”


    “江州刺史謝忠道是有動作,可我獨獨沒有聽說過要動這布商楊家。”


    李贄轉過彎來了:“如果是假的,那便是魏娘子有心挑撥您和謝大人。”


    桓昕扯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接道:“若是真的,那便更有意思,魏國公府沒有絲毫求救的跡象,一個小娘子是如何得知這神龍不見首尾的動作。”


    說著,桓昕的腦海裏浮現出望向他的一張楚楚可憐的臉,雪膚花容,盈盈淚目。


    他捏了捏手裏的扳指,吩咐道:“派人去江州探一探。”


    魏姝遐是黃昏時分迴的國公府,邇微院彌散的藥味早已消失無影,屋子裏的假地契果然不見了。


    鵑瑃心思細膩,還是有所擔憂:“如若夫人發現是假的,可又要對娘子動罰了。”


    魏姝遐搖搖頭:“她想要我畫押轉讓地契必須一擊即中,阿耶剛被敲打現下並不是好時機,等過段時日她才會行動,但到那時,我也不怕她了。”


    正說著,鷂瑃敲了敲房門進來,她手裏提著一個小水壺狀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向魏姝遐匯報道:“娘子猜得沒錯,果然是那個叫旺財的賤仆出賣您的,我把這水裏的東西一潑,香味全散開了,其他兩個都沒反應。“


    魏姝遐點點頭,將水壺遞給鵑瑃:“把這個處理掉,這個旺財如此謀害我,便休想得到好結果,其他兩個人我還得考驗,但暫時能用,鵑瑃尋個由頭敲打利誘一番。”


    待兩個婢子走了,魏姝遐打開壓在寢屋櫃子中幾床被子裏的箱子,裏麵滿滿當當放著十幾個小瓷瓶,全都是魏姝遐的母親駱佩慈留下的。


    駱佩慈是製香高手,尋找內奸魏姝遐用的便是其中的一味——“隱蓮”。


    人推開房門便會將腳底芸豆大的瓶子無感覺地踢倒,香氛灑出沾上“隱蓮”的味道,初時蓮香撲鼻,所以她在屋內煮了好幾鍋中藥遮蓋。


    不到一刻香味便漸漸消匿,但隻要遇到薄荷製品的水物便會再度散發,味道更重。


    駱佩慈謹慎,在國公府隻當著會製香,但其實。


    那軟骨香也是她留下的方子,魏姝遐製了十幾次,也拿自己試了十幾次才成功製出。


    露拙藏智是駱佩慈教給魏姝遐的生存之道,她用了整整十年。


    過了幾日,那名叫旺財的奴仆被楊馥發現和棠院的丫鬟私通,鵑瑃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聽說兩個人夜半時分正是鸞顛鳳倒,被夫人逮了正著!那婢子好像本來是要給大郎做清白通房的,夫人氣得都病了”


    魏姝遐捏了顆果子塞進嘴裏,淡淡說道:“他們偽造書信害我,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憑楊馥的管理能力怎麽會發現私通的事,不過是魏姝遐獲知幽會信息,假造幽會書信塞到後廚,半天時間便傳到了楊馥耳裏。


    鵑瑃聽了這句話麵露疑惑:“娘子,其實奴婢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您平時絕不會讓詩作這樣的東西脫離身邊,怎麽這次就到了書房,還被拿去誣陷了呢?”


    她寡淡的臉上一雙眼睛前所未有地晶亮,魏姝遐低下頭,扶額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道:“一時……大意,大意了。”


    娘子可從來沒有大意過,還是這麽大的疏忽。


    鵑瑃總覺得不太對勁。


    這時,鷂瑃從院外風風火火趕來,帶來了大喜訊。


    “娘子,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主上說要帶您去參加昭康公主的宴會!”


    魏姝遐瞪了鷂瑃一眼:“淡定,氣順好了再說話。”


    鷂瑃還是興奮,語速飛快:“我聽棠院的說,昭康公主要辦朱明宴為桓將軍洗風塵,宴請了建鄴幾乎所有貴族,這次主上要帶您呢!”


    到此時,魏姝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魏青被桓昕的“親自整頓”嚇破了膽,這是要帶著她給桓昕做樣子看看。


    真是天助她也。


    上次說的證物,她還在思索如何給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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