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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盧歡看了看身側的來錢兒,說,“難不成將你和來錢兒當作一類人了?”


    “小女剛剛與來錢一同站在桌邊您身側,對方自然會將小女當成小郎的丫鬟了。”


    “所以呢?”盧歡還是不明白。


    “自來丫鬟都不過是揣測主子心意,再傳達給別人聽。所以,剛剛那個叫石頭地絕對認為小女說地那些‘道理’都是您事先交代好的。”


    盧歡眨眨眼,“他會覺得那些是我說地?”


    白露點頭。


    盧歡大笑著鼓起掌來,“哈哈哈哈,那我真是你剛剛說得什麽才思敏捷地,哈哈哈哈哈。”


    “是。不過,席家人多半不會相信。”


    盧歡地笑容一僵,“為什麽?你是我的下人,不就是聽我吩咐,替我傳話?”


    “但是人若是一時間變化太多,總會讓他人起疑的。”


    “那。。。。.。”


    “不過是多半不信,但若多試幾次,他們便就不得不信了。”


    “試?好哇,怎麽試?哪裏試?”


    白露說:“小郎不急,欲速則不達,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靜觀其變。”。


    盧歡不解,問:“觀什麽變?”


    “觀席家二郎如何迴答,看他們是否改變主意,接了小郎你的拜帖。”


    盧歡不以為意地抓了抓臉,“肯定要接的啊。雖然我沒聽太懂你剛剛說什麽,但是都覺得那些話挺嚴重挺恐怖的。所以他席淮安幹嘛還不接我的拜帖?有病啊!”


    纖長的睫毛下目色幽深。


    席淮安不是有病,而是死了。


    方才,她特意提了曆代巫王甚是看重的長幼有序。要知道,這南詔皇室都嚴格遵從的規矩,他席家定是不敢違背的,畢竟悠悠眾口、人言可畏。


    所以,這拜帖他們一定要收下。就算不收,也要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而不是繼續用之前遭竊的事情搪塞。


    屆時,許多她想不明白的事情或許就會有解釋了。


    等。


    如今,她隻能靜觀其變、以靜製動了。


    當日傍晚,席家的下人再次趕來盧府傳話。不過這次帶來的不是婉拒推辭,而是說請盧小郎隔日午後前來府中品茶。


    隔日。


    盧歡一邊任由下人給自己整理身上的衣服,一邊問門口的白露道:“哎,我們真的去找席淮安?”


    “下拜帖的是小郎,昨日咄咄逼人的也是小郎,如今人家席家接了你的拜帖,小郎你怎能不去,出爾反爾?”


    盧歡傻眼,“明明寫帖子的是你,說話的也是你,昨日我可是連哼哼都沒哼哼。”


    “小女不也是代表小郎您嗎?”


    “可是我不喜歡品茶,而且席淮安那廝也不喜歡品茶。我去幹嘛?與他大眼瞪小眼?”


    白露說:“品茶隻是個由頭。”


    “由頭?那他想做什麽?”


    白露說:“盧小郎,是咱們下帖子說要去找人家的,所以,或許他們還想知道你想做什麽呢。”


    盧歡抓了抓臉上的肉,“那我想做什麽?”


    “談天說地,攀今吊古。”


    “。。。。。。我不會啊。”


    他也想談天說地,攀今吊古,可是腹中那少得可憐的墨水不允許啊。


    白露問:“小郎平日裏喜歡什麽?”


    “喜歡聽曲兒。”


    “那到時候,你就聊曲子。”


    “聊曲子?”盧歡猶豫著說,“可是我娘說,那些個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白露淺笑道:“怎麽上不得台麵了?不論是琴曲還是唱藝,不論是彈、挑、滾、分、勾、抹,摭、扣、拂、掃,輪,還是一我一站,一動一轉,一走一看,一扭一翻,一抬一閃。若想有所成就,全部需要苦練數年所得。而且還需要用心,需要天賦。這種不偷不搶、不坑不騙的技藝,有何上不得台麵的?”


    盧歡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是我說的,是我娘。。。。。。”


    “小郎可知南詔為何到處都是樂坊、舞坊?因為除了可以收留那些個有本事卻不幸淪為樂奴的奴隸外,還可以給那些個生活困苦,卻想要憑自個兒本事賺錢的姑娘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況且,不論是世家大族的府邸,還是綠瓦紅牆內的宮廷,凡是有宴會必有歌舞。甚至,偶爾自家貴女還會親身獻藝,為遠道而來的賓客助興。如此一來,小郎還覺得這通曲是上不得台麵的事情嗎?”


    “都說不是我了。。。。。。不過映霜啊,你可不可以將你剛剛說的話寫下來?”


    白露:“寫下來?”


    “是啊。我覺得你說得簡直是太好了!我要把那些話拿給我娘,讓她也看看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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