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黃金?”


    穆南汐差點氣得笑出聲來,這東家也實在太會獅子大開口了吧!


    她看向那東家,見他一副得意揚揚的樣子,仿佛篤定了她一個小女子沒什麽主意,一定會買下這個鋪麵。


    可穆南汐不是那麽容易被糊弄的人,她微微一笑,指了指店鋪裏麵:“你這鋪麵雖然位置不錯,可地方著實不大,布置的桌椅已經舊得不能再用,這台階和鋪門還要重新修葺,東家你這價格屬實離譜了些。”


    東家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傲慢的神態:“哼!我還不願意賣給一個小娘子呢!哪聽說過女子拋頭露麵做生意的!”


    “我這店鋪可是整個京城最好的店鋪,一百兩黃金少一兩我都不賣給你!若不是我見你心誠,我才不願意跟個小娘子在這浪費時間,你愛買不買!”


    東家哼了一聲,直接把穆南汐攆出店鋪,隨即緊閉了鋪門。


    玲瓏氣不過,上前拍著鋪門高聲喊道:“哎!不賣就不賣!你這人怎麽還動手啊!”


    穆南汐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跟他說不通的,我們再看看其他的。”


    穆南汐主仆二人被攆出來的場麵,被斜對麵華瑾齋二樓上的人盡數看了去。


    今日穆婉靜與李璐約著出來,為了不日後的捶丸會買些首飾衣衫。


    誰能想到會在華瑾齋二樓挑選首飾的時候,看見穆南汐被人趕出來,二人一開始皆是愣了一下,隨即用帕子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看看,看看!這不就是我那個以為嫁給王爺就是攀了高枝的好姐姐嗎!”穆婉靜指著穆南汐嘲笑道。


    “聽說前陣子為了賞金,進宮沒少費力討好黃貴妃呢!”李璐也跟著嘲笑道。


    “定是遭了王爺厭棄,想來在王府討生活很是艱難。”穆婉靜向李璐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穆婉靜二人一前一後下了樓,緩緩走到穆南汐麵前,嘴角噙著戲謔的笑開口道:“姐姐是窮困到要做低賤的商人,出來拋頭露麵做生意的地步了嗎?看來妹妹雖然有幸嫁入王府,但沒本事拴住男人的心,日子過得很是艱難啊。”


    李璐掩嘴輕笑一聲,故作姿態地開口道:“若你跪下來求求我們,我們倒也能開恩賞賜你些金銀糊口。”


    旁側的百姓聽了聽到此處的動靜,看熱鬧似的圍上來。


    穆南汐冷笑一聲,眼神冷冽。


    真是冤家路窄,靖國公府上是鬧得還不夠,竟還能有閑情雅致出來閑逛。


    “怎麽?李小娘子還有臉出來閑逛呢?”穆南汐沒給他們好臉色,言語間也是充滿挑釁的意味。


    李璐哪裏會聽不懂穆南汐的話裏有話。


    幾日前兄長被鎮北王的人扔到府門前,還出言侮辱李府,狠狠落了李府的顏麵,連帶著她都在都城世家麵前丟人。


    父親因為此事可著實發了很大的火,罰她兄長跪了一晚的祠堂,她也覺得沒了臉麵,好幾日都不想出府見人,若不是穆婉靜盛情相邀共赴捶丸會,她還躲在家中不肯見人呢。


    李璐的臉色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看到周圍人指指點點更是羞愧得漲紅了臉。那樣子落在穆南汐眼裏好笑極了。


    穆婉靜見狀,趕忙開口解圍:“好了,別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話音剛落,穆南汐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靖國公府能好到哪裏去?聽說父親帶了位美嬌娘迴府,母親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你還有時間出來啊!”


    穆婉靜被噎得啞口無言,臉色漲紅。


    這時,圍觀的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幾位娘子好興致,在下路過此處,聽見娘子們談笑風生,便忍不住過來打個招唿。”


    男子儀表堂堂,神態瀟灑,穆婉靜與李璐皆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向之作揖問安道:“少主萬安。”


    穆南汐狠狠剜了三個人一眼。


    狗屁的談笑風生!莫不是瞎了眼又被狗屎糊住了耳朵?


    男子微微一笑,沒過多與她們攀談,反而將目光投向穆南汐,淺笑道:“王妃在這做什麽呢?可否賞臉同在下去淮香樓同食午膳?”


    穆南汐眉頭微皺,實在不願與這毫無分寸感的危險人物過多交往,不過怎麽越不想遇上的人就總能遇到。


    穆婉靜二人的臉色變了變,眼底的嫉恨之色就要隱藏不住。


    穆南汐眉頭微皺,冷聲道:“不去。”


    她正欲離去,突然多格淮寧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溫文爾雅地笑道:“王妃何必急著走?我既然相遇便是緣分不是嗎?”


    穆南汐蹙眉,看著多格淮寧拉著自己的胳膊,渾身不舒服。


    “鬆開。”穆南汐眉宇微冷,聲音帶著疏離。


    多格淮寧置若罔聞,仿佛沒有聽見般,依舊拉著穆南汐的胳膊,笑道:“王妃與我同去淮香樓可好?難得這都城裏還能有人能同在下說得來,況且王妃救在下一命,在下還要好好謝謝王妃呢。”


    穆婉靜與李璐二人被晾在旁邊,仿若局外人,尷尬得腳趾扣地。


    穆南汐盤算當街毆打滇國少主的可行性,剛想發作,卻被突然出現在身旁的祁之恆拉住了另一條手臂。


    祁之恆狹長的眸子泛著淩冽的寒光,盯著多格淮寧。


    祁之恆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穆婉靜與李璐趕忙行禮道:“王爺萬福金安。”


    多格淮寧絲毫沒有要放開穆南汐的打算,眼中毫無懼色反倒語氣輕挑道:“好巧啊王爺!”


    這個剛迴京城,手握兵權,傳聞殺人不眨眼的鎮北王,這時候出現在穆南汐身邊,看見自己的王妃與其他男人拉拉扯扯,會不會當街斬了她都未可說。


    穆婉靜心思一動,忙裝作一副憂心惆悵的模樣,上前柔聲道:“王爺不要生姐姐的氣,姐姐隻不過是想和少主一同用飯,如今少主拉著姐姐也就是無心之舉,王爺不要誤會了姐姐。”


    圍觀看戲的人聽著這話是為王妃好,但還是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照理來說自己的夫人與其他男人同桌而食,還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做丈夫的肯定是心生不滿啊。


    事實都擺在眼前,哪來的誤會與否。


    “你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穆南汐言辭中略帶警告之意,看向穆婉靜的目光滿是狠戾與殺意。


    穆婉靜被那雙宛若惡鬼的雙眸嚇得抖了抖,下意識退了半步,隨後硬是擠出幾滴眼淚,楚楚可憐地迴到李璐身邊。


    “璐姐兒我們走吧,姐姐如今是王妃了,已經聽不得我這妹妹的了。”


    圍觀的人群看著穆南汐與多格淮寧拉拉扯扯,又看見穆婉靜與李璐二人偷偷抹淚,不由得對穆南汐有些微詞。


    “這個王妃真是太過分了,怎麽能這樣對自己的妹妹呢?”


    “就是啊,人家好心過來幫她說話,她卻嫌人家管得多。”


    周圍百姓的議論聲落入穆婉靜的耳中,她手帕下的嘴角不可查地勾起了一個弧度。


    “我們走吧。”穆婉靜拉著李璐離開,臨走還不忘幹嚎兩聲,以示傷心委屈樣。


    穆南汐發出一聲冷笑,剛剛穆婉靜當街羞辱她時,他們難不成是沒看見?


    見風就是雨的牆頭草罷了。


    多格淮寧絲毫不在意穆南汐的不悅,反倒將穆南汐的袖子抓得更緊,笑道:“王妃何必發這麽大的脾氣。”


    祁之恆黑眸微眯,隱隱散發出一股強盛的氣息,盯著多格淮寧一字一句道:“少主是覺得手留著累贅,還是覺得有足夠的兵力來挑釁本王?”


    在眾人看來,鎮北王此話雖是質問卻並未帶有幾分真怒。


    多格淮寧也並不驚慌,收迴剛剛拉在穆南汐身上的手臂,別在身後,道:“王爺這是說的什麽話?我隻是想感謝王妃,既然王妃還有事,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多格淮寧淺笑著看了眼黑著臉的穆南汐後轉身離開,而穆南汐則被祁之恆拽著離開。


    圍觀的人群看到鎮北王真的動了怒,也知趣的散了,明白惹怒鎮北王可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穆南汐被祁之恆拽著手臂,感覺袖子都要被拽掉了,手臂被攥得生疼,忍不住嚷嚷道:“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祁之恆不說話,手上的動作卻微微鬆了鬆。


    穆南汐趁機抽出手臂,揉了揉胳膊,不滿道:“怎麽每次都能遇見你!”


    祁之恆停下腳步,眸色冷如冰霜般盯著穆南汐看了片刻,道:“你是覺得本王壞了你和滇國少主的好事?”


    穆南汐被他看得心裏發毛,下意識後退一步,但隨即想到他剛剛在街上也算是幫了她的忙,趕走了讓人心煩的人,心裏的那點退意又瞬間消散無蹤。


    她揚了揚眉,道:“王爺可不要亂說,我巴不得王爺把他打走呢!”


    祁之恆不語,卻扣住穆南汐的手腕,繼續往前走。


    穆南汐皺了皺眉,小跑兩步追上祁之恆,道:“你慢點!我跟不上!”


    祁之恆聞言放慢了腳步,但並未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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