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我嗎?到底什麽情況?”


    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薑離不自覺間又抱緊了幾分懷裏的女孩。


    此刻唯有她才能給予自己一些溫暖。


    “如何?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莫霜蹲在地上,看向薑離。


    “我……”


    他猶豫了。


    見狀,她心裏一喜,眉眼不由得彎了起來。


    有機會總是好事的。


    感受著身體上逐漸恢複流通的血液,薑離坐在了地上,盡管這裏沒有地麵的概念。


    “可以,我同意了……”


    還沒等莫霜開口道謝,薑離緊接著又補充道:“不過,我會時刻盯著你,一旦你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惡意,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將你我一起毀滅。”


    對方語氣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莫霜心中自然是對薑離的話深信不疑。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可莫霜是從虛空中而來,她不僅知道進化遊戲,也知道玩家。


    至於薑離身上的賜福,莫霜自然能夠看出真假。


    那種位格,那種力量,自然隻會是那位在虛空之中的頂級存在。


    即便是莫霜的本體在那位麵前也占不到便宜,更何況是現在的她。


    所以就算莫霜本來就沒有想要與薑離為敵的想法,她也不敢去試探對方。


    她不了解人類,但是她已經初步了解了薑離。


    隻是從對方的談吐上,莫霜就能看出薑離不是一個正常人。


    就在莫霜心中思忖薑離的性格特征時,薑離心中也在默默思考著。


    對於未來的懼意仍舊在他心中迴蕩。


    可是現在想也沒有什麽用,於是他站起身來,看向正一臉開心的莫霜。


    “別笑了,把我們送迴去。”


    對於莫霜,薑離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來壓製她。


    要是剛才莫霜給他看的是假的也就算了,萬一是真的呢?


    敢賭這個可能性嗎?


    薑離不敢。


    他不止是一個人,就算自己一死了之,可後麵還有其他人,他們怎麽辦?


    “還是像剛才那樣,抓住我的手,我來送你們出去。”


    不多時,已經走出位麵奇點空間的三人又一次迴到了禦書房之內。


    隻是這次屋內沒有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將已經睡過去的薑沐放在自己休息用的長沙發上,薑離和莫霜交談起來。


    無非就是些家長裏短。


    一直都是莫霜在詢問,薑離隻是靜靜地聽著,偶爾因為心情好會迴對方一句話。


    除去屬於高位格生物所獨有的力量之外,莫霜就像是一個嘮叨的老阿姨一樣,不停的詢問著有關薑離的一切。


    偶爾聽到薑離的迴應之後還會開心地笑起來。


    在莫霜看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善意的,她想要薑離對她放下一些不該有的戒心。


    這倒不是莫霜想做什麽,而是她想獲取薑離的信任。


    而且她了解過人類,他們會因為頻繁的交流而敞開心扉。


    她的想法就這麽簡單,隻是這方法對於薑離來說並不好用。


    “行了,我帶你去監天司看看,省的你因為不熟悉而整出問題……”


    幽幽的聲音從薑離的口中吐出,他實在受不了莫霜的嘮叨了。


    而且他也不能一整天都在應付莫霜,許多的文件都要經過他手。


    如果從位麵奇點中出來之後是晚上也就算了,偏偏出來之後還是白天,就算他想要摸魚,心裏也過意不去。


    “好呀。”


    燦爛的笑容出現在莫霜的臉上,她似乎對這件事很有興趣。


    於是兩人向著宮外走去。


    走之前薑離還囑咐莫霜不要把自己暴露在公眾視野裏,比起費盡心思的讓大臣們或者宮中人知道對方的存在,還不如讓她直接消失,這樣還能省心一點。


    幸好莫霜沒有什麽意見,不然還真是讓人頭疼。


    一個小時後,京城外的某座不知名的山穀中。


    薑離與莫霜站在一條小路上。


    小路的深處是延伸到山頂的台階,那裏便是監天司所在之處。


    收迴望向山頂的目光,薑離瞥了身旁的黑衣女子一眼。


    應該說不愧是強者嗎?連屏蔽他人的感知都這麽如出一轍。


    薑離在來到這裏之前就把莫霜與副本世界中的蜃龍比較了一番。


    最終得出結論,還是莫霜比較厲害,畢竟蜃龍都死了。


    “走吧。”


    停止了像是鬥蛐蛐一樣的心理活動,薑離招唿著莫霜向山頂走去。


    到達山頂之後,迎麵而來的便是一個巨大的牌坊,那牌坊由八根柱子支撐,最頂端應書寫名稱的地方一片空白。


    這倒不是因為保密性還是什麽的,隻是先皇懶得起,後來監天司的司主也沒有提起過此事,所以,這個牌坊到現在都沒有名字。


    過了牌坊,是一片平坦的青磚,青磚的右側矗立著一塊方碑,那碑上什麽都沒刻,像是一塊大門板。


    左側是一排又一排的小瓦房,那裏是監天司人員的休息之處。


    在視線的前方,那裏是監天司機構的建築正體,與其說是一座小廟,倒不如說那裏是一座道觀。


    當然,在那小房屋的內部也沒有供奉任何神明。


    “這裏便是監天司,往後就是你的了,這裏沒有任何人存在,有什麽事要自己親力親為,我會差人來送生活物資,以前監天司做的事你一個也不能落下。”


    薑離看著正東看西看的莫霜說道。


    “當然可以,我來此的目的便是取代之前的監天司司主。”


    莫霜沒有拒絕薑離給出的條件。


    一切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明碼標價。


    她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


    “我不會每天都過來盯著你,但是我的人手會安插在這裏,如果她有什麽不對勁,你也不會好過。”


    聽著薑離帶有威脅意味的話語,莫霜的心裏有些灰心,她真的是帶著誠意而來,隻是薑離實在難以理解。


    “知道了。”


    莫霜垂頭喪氣地迴了一句。


    直到一天之前她還是決定自己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可現在卻沒有了一開始的從容。


    得到對方的迴應,薑離沒有理會她的情緒,隻是在心裏盤算著如何將利益最大化。


    盡管隻有自己能夠威脅到她,但是薑離已經在想怎麽壓榨莫霜的價值了。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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