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你你最好早點把我放出去!我要殺了你......”瘋女人還在裏麵張牙舞爪地亂叫。


    靳醉卉好像聽不見一樣:“你知道嗎?前一段時間,小叔來找我了。”


    瘋女人聽到這兩個字,表情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帶來了你父親的消息嗎?”她好像又突然迴了意識,言語當中變得有邏輯了起來。


    “他帶來了很多消息都是關於父親和我的。”靳醉卉哭笑不得,在她母親的眼裏,好像隻有父親才是生活的一切。


    無論她和母親說多少話,都換不迴她的慈愛,一個被男人蒙蔽雙眼的女人,可真是可怕。


    “我的音樂老師到最後也沒有生出孩子來,這些事情應該都是你做的吧?”靳醉卉想起來了之前的事。


    當年,她的母親年輕氣盛,非常不甘心自己的丈夫居然會被其他女人勾引走。


    她突然間開始有了很多惡毒的想法,比如讓音樂老師完全消失。


    在靳醉卉最後一次去上音樂課的時候,她的母親帶了一把刀。


    她的母親幾乎是拚命一般把音樂老師摁倒在地,對著肚子就捅了兩刀。


    在那之後,她的家庭就徹底分崩離析了,勒父接受不了像瘋子一樣的女人,他甚至開始擔心靳醉卉的母親會把他殺死。


    於是幹脆就辦理了離婚手續,把她們這對可憐的母子都扔到了娘家。


    那個瘋女人也真正變成了一個瘋女人,她開始無法控製自己的胡思亂想,她開始變得惡毒,變得瘋狂。


    靳醉卉突然感覺自己完全就是這個瘋女人的翻版,一樣的冷酷,心裏一樣的惡毒。


    她在看到周曉彤那麽幸福的時候,心中居然揚起的全都是邪惡的想法。


    “哈哈哈,我就說我那兩刀真是捅對地方了。”


    “是不是把她的子宮都捅爛了,她再也沒有孩子了,哈哈哈哈。”


    “勒家到最後也隻有你,我的靳醉卉,你是我從小嬌慣長大的花朵。”


    “你是我的驕傲,你應該迴到勒家,重新迴到你的父親身邊。”瘋女人又開始變得瘋言瘋語。


    “我親愛的母親,他要是希望我們迴家,早就來叫咱們了。”


    “當初可是他親手把你拋棄的。”


    “你怎麽還對他抱有那麽多無謂的幻想?”


    這裏麵的每一句話都好像真一樣,紮到了瘋女人的心上。


    她開始哀嚎,開始在地上打滾。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全部都是因為那個音樂老師,她勾引我丈夫。”


    “真的嗎?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我父親是一個忠誠的男人,他也不會和音樂老師眉來眼去。”


    “你們這對夫妻呀可真是天生一對兒,兩個人都是一樣子的,都是瘋子。”


    靳醉卉罵道。


    “我不信,不是這樣的,因為你是她的孩子,所以你才會向著她說話。”


    “你就是從音樂老師肚子裏出來的,你才會這樣對待我。”


    “你才會把我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瘋女人自打對著音樂老師捅了一刀之後,那樣豔紅色的場景好像刺激到了她的神經。


    她把那場謀殺當成了一場手術,她覺得那場手術當中誕生了靳醉卉。


    “哈哈哈,第一個教我音樂的人可是你,第一個教我彈琴的人是你,第一個教我樂理的人是你。”


    “而你現在卻連我都不記得了,可真讓人難過。”靳醉卉搖搖頭,她現在已經哭不出來了,因為母親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好了,我該走了,等我下次再來看你吧。”靳醉卉拿起自己的包包就想要離開。


    瘋女人就像瘋了一樣開始撓著地板,把枕頭摔在地上,試圖發出各種聲音。


    “你不能走,你還沒有告訴我他的消息,她現在怎麽樣了?過得好不好?”


    “他和那個女人還恩愛嗎?”


    “他是不是完全忘記我了?他個負心漢。”


    ......


    靳醉卉一步一步走到樓梯旁邊,身心俱疲啊。


    “來見一次她可真是折磨。”


    “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想法。”突然他的身後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


    靳醉卉一下子想起來了關於精神病院的傳說,那些細長的鬼影,那些孩子的空洞眼神,那些無數帶有血紅色的雙手


    這些傳說當中的情節一下子湧入了她的腦海。


    她不顧自己穿著高跟鞋,開始越走越快地下樓。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她一路跑得氣喘籲籲。


    後麵的聲音也緊跟不舍:“我沒有說你害過我呀,你......你停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我不要那個東西,你離我遠一點兒啊。”靳醉卉越跑越快,她有一段時間沉迷於恐怖小說。


    那些恐怖小說裏麵都有著一個共同的謠言,就是鬼怪會先送給人一個禮物,這個東西象征著邪惡。


    或者說是一種記號,拿著這個東西的人會變成鬼怪當晚的晚飯。


    靳醉卉的心跳越來越快,走路卻越發不穩起來。


    一下子她在下樓梯的時候有些不穩,整個人開始不由自主地向前摔去。


    後麵那個人順著勁拉住了她的手,然後順勢往自己懷裏一帶,靳醉卉最終避免了摔下去的結果。


    “你跑那麽快做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的口紅落在病房了。”一個聲音非常細膩輕柔的男生說道。


    靳醉卉手還緊緊攥著對方的手。


    溫熱的感覺告訴了她一個事實,就是對麵的這個人是個活人,不是鬼怪。


    “啊,不好意思。”她這一下子羞紅了臉,剛剛那件事情屬實是太尷尬了,她決定之後一個月都不要再出現在這個地方了。


    “哈哈哈,關於精神病院的恐怖傳說很多,我們自己人都不敢單獨在這邊行動呢。”那位輕柔的聲音微笑的安慰。


    “不過不用擔心,你看我是熱的,而且我還有影子。”他淺笑著指了指地下。


    果然在月光的照射下,他有著一個人形的影子,長長地拖到樓梯上。


    “哈哈哈,我剛剛就是被嚇到了。”靳醉卉小聲解釋道。


    “沒事沒事,給,這是你的口紅,我剛剛在病房門口撿到了。”男士說著給了她一個口紅。


    “而且也怪我,我不應該貿然接你的話,不然你也不會被我嚇到了。”


    “謝謝。”靳醉卉接過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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