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奉暉語氣堅定,神情決絕地說道:“就此別過,我昔日未曾耗費侯府一錢,未來亦不會取侯府一厘。這些日子的款待,感激不盡。至於夫人所賜之物,我和母親分毫不取。就此告別。”


    薑懷虞未及勸阻,衛奉暉便緊緊握住韋若怡的手,步履匆匆地離開了侯府,留下薑懷虞一人獨自麵對心中的失落與無奈。


    一個月來的努力,最終仍未能修複與衛奉暉的關係,甚至此次衛奉暉的離去比上輩子更早。


    她心中原本抱有留住衛奉暉的幻想,但現實的打擊讓他不得不承認,一切隻能歸咎於自己往昔所造的罪孽,衛奉暉的怨恨,亦是理所當然。


    薑懷虞喚來翠鶯,吩咐下人幫助衛奉暉母子搬運財物,並詢問他們新家的所在。隨後,她獨自走進私庫,取出裝有地契的錦盒,從中挑選出屬於侯府的四塊鋪子地契,並附上一千兩銀票,小心地放入布袋中。


    雖然衛奉暉聲稱不接受分文,但薑懷虞深知自己不能就此撒手不管。


    薑懷虞手中所餘的財力有限,除去先前作為嫁妝的4000兩外,還需要等待兩個月,待到瀟湘街的傾君閣開業後才有新的收入。他心中暗自打算,待到那時,再額外送上一萬兩銀兩給韋若怡母子。


    薑懷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眶終於忍不住溢出了淚水,她一麵數著銀兩,一麵自言自語:“侯爺,你切莫責怪我,我已經盡我所能。是大兒子他自己選擇了分家。我所給予的,已經仁至義盡,從此之後,你大可不必憂慮他們母子的生活。”


    薑懷虞靜靜地坐在窗前,凝視著窗外飄零的枯葉,內心充滿了無盡的孤寂和淒涼。


    ……


    午後,翠鶯才返迴,向她報告衛奉暉母子已在京郊的裕乾巷租下了一所小宅,開始了他們新的生活。


    薑懷虞將自己精心準備的荷包遞給翠鶯,語氣溫和而堅定:“翠鶯,又要勞煩你一趟了。請務必將這荷包中的銀兩和地契轉交給韋若怡和衛奉暉,告訴他們,這是侯爺留給他們的,是他們應得的份額,一定要確保他們接受。”


    翠鶯接過荷包,輕巧地轉身離去。


    薑懷虞輕輕拭去臉上的淚跡,內心感到一陣空虛。


    昨日還歡聲笑語,今日卻已物是人非。原本以為重生之後,能夠將侯府再次推向輝煌的巔峰,如今卻依舊故步自封。


    然而,即便是如此,也勝過上輩子許多。


    就在這時,衛奉曜步入了莫憂堂。


    “母親安好。”


    薑懷虞見衛奉曜到來,立刻收斂了自己的哀愁,換上一副溫暖的笑容,親切地拉他坐下。


    “奉曜,今日怎麽來了?”


    衛奉曜含笑迴應:“母親,孩兒明日即將隨臨川公主南下,預計要一個月左右才能返迴。特來告知母親一聲。”


    薑懷虞微微點頭,“原來如此。”隨即,她前往自己的私庫,取出了200兩銀票。


    “奉曜,你此行路途遙遠,開銷定然不少,這200兩銀票是否充足?若是不夠,娘再為你添置一些。”


    衛奉曜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但他早已習慣薑懷虞的關懷,“娘,無需了。隨長公主出行,一切費用皆由長公主承擔,孩兒無需自掏腰包。”


    薑懷虞仍將銀票塞入衛奉曜手中,“還是帶上吧,以防不時之需。”


    衛奉曜笑著應允,接過銀票。


    “感謝娘親,待孩兒自南方歸來,定會為您帶來一些當地的珍奇之物。”


    “嗯嗯,娘在家中靜候你的歸來。”


    上輩子,衛奉曜並未有機會進入公主府,而這輩子,得益於自己與臨川公主的交易合作,衛奉曜得以進入公主府任職。


    這對衛奉曜而言,或許是一大幸事。


    上輩子,他不畏艱難,從一無所有到擊敗睿王和端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今生有了長公主的支持,想必會輕鬆得多。


    然而,上輩子長公主為何未曾助衛奉曜一臂之力?


    或許,作為三位皇子的姑姑,長公主選擇了置身事外,畢竟,能成為皇帝者,必然非弱者所能勝任。


    不多時,衛奉曜便啟程返迴了公主府邸。


    薑懷虞心中明白,盡管衛奉暉對她並無太多感激之情,但她認為應盡的責任還是要盡到。


    於是,翌日清晨,她便攜帶了翠鶯與紅豆,兩人隨同攜帶了數箱璀璨奪目的珠寶首飾及華麗的綾羅綢緞,乘坐著馬車前往京郊,探訪衛奉暉的居所。


    翠鶯輕敲門前,稍作等待,門緩緩開啟,韋若怡的麵龐出現在門縫中,她驚訝地唿聲:“翠鶯!”旋即目光轉向身後的薑懷虞,眼圈不禁泛起一絲紅暈,聲音顫抖:“夫人……”


    薑懷虞立刻上前,握住韋若怡的雙手,溫言慰藉:“,怎麽哭了?”


    韋若怡輕輕搖頭,聲音哽咽:“夫人怎麽來了?”


    薑懷虞輕拍她的肩頭,柔和地迴答:“我擔心你們,特來探望。昨日翠鶯送來的禮物,都已收到了嗎?”


    韋若怡點頭,眼含感激:“謝謝夫人,我不知該如何報答。”


    薑懷虞對翠鶯和紅豆示意,要他們將帶來的物品搬入屋內。三人合力將四隻大箱子搬進屋內。


    薑懷虞詢問:“奉暉呢?怎麽沒見到他?”


    韋若怡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奉暉他……”


    話語未落,屋內傳來翠鶯的驚唿:“大公子這是怎麽了?”


    薑懷虞聞聲急忙衝進屋內,韋若怡雖欲阻止,終是遲疑片刻,還是緊跟其後。


    薑懷虞踏入屋內,隻見衛奉暉臥床不起,頭部與雙臂纏繞著厚厚的繃帶,腿部更支著堅固的夾板。


    “這是怎麽弄成這樣的?”薑懷虞向韋若怡急切地詢問。


    韋若怡囁嚅著,不知如何啟齒。床上的衛奉暉輕聲安撫:“無礙,是我自己不慎摔傷。”


    薑懷虞瞪了衛奉暉一眼,轉而目光銳利地掃向韋若怡,那威嚴的目光如同狂風暴雨般壓向韋若怡。


    此前衛奉暉反複叮囑韋若怡不要將此事告知薑懷虞,不料薑懷虞竟然親自登門。


    韋若怡眼泛淚光,轉過頭,用手帕捂著嘴角,哽咽著說出真相:“奉暉,遭受了襲擊。”


    薑懷虞心知肚明,追問:“可知是何人下的毒手?”


    韋若怡隻是搖頭。薑懷虞的目光轉向衛奉暉,語氣深沉:“是不是靖安侯府的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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