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稠得化不開的墨汁一般,沉甸甸且無邊無際地籠罩住了整個大地。


    冰冷徹骨的風像是從幽冥地府吹出來似的,唿號著席卷過茂密的樹林,樹枝被刮得嘎吱作響,樹葉也沙沙地搖曳著,仿佛它們正在低聲嗚咽,向世人吐露那些深藏在黑暗中的隱秘之事。


    在這片陰森幽暗的樹林裏,李語默、秦雪和思藍三個人緊緊地蜷縮成一團,身體瑟瑟發抖,努力想要借助對方的體溫來抵禦那如毒蛇般無孔不入的嚴寒。


    \"好……好冷啊。\" 秦雪的聲音細若蚊蠅,還帶著輕微的顫抖,聽起來就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她上下牙關不受控製地互相磕碰著,咯咯直響,雙手更是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命地抱緊自己的身軀,徒勞地想要尋覓到哪怕隻有一星半點的溫暖。


    \"雪兒,我們再往一塊兒靠緊些,這樣興許能暖和點兒。\" 李語默柔聲安慰道,盡管她自己其實也凍得夠嗆,但話語之中卻流露出一股讓人安心的堅定力量。


    隻見她緩緩地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把秦雪輕輕攬進懷裏,然後盡可能地張開雙臂,想用自己那所剩無幾的體溫給這位在寒風中戰栗不止的秦雪帶去些許慰藉。


    思藍安靜地坐在秦雪和語默兩位小姐的身側,她那雙明亮的眼眸猶如燃燒的火炬一般,銳利且警覺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此時夜幕已深,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微弱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些許銀輝,但這點光亮根本無法驅散那濃重的黑暗。


    然而,思藍卻毫不畏懼,她挺直了脊背,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安心的氣息。


    隻聽見她用平靜而又堅定的嗓音說道:“秦雪小姐,語默小姐,請相信我,隻要我們能堅持過今晚就一定能夠安全脫險。現在請你們放心入睡吧,由我來守護大家。一旦發現任何風吹草動,我會立刻叫醒你們。”


    她說話時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半分遲疑和退縮之意,仿佛她早已將自己視為這支小小隊伍中的守護神,無論是遭遇怎樣的艱難險阻或是嚴峻挑戰,她都絕不會有片刻的猶豫,必定會義無反顧地衝在最前麵保護眾人。


    秦雪聽到思藍這番話後,心頭不禁湧上一股溫暖的熱流。


    她緩緩抬起頭來,望向思藍那張被月光映照得略顯蒼白但依然堅毅無比的臉龐,眼中充滿了深深的感激之情。不過,與此同時,她的心底也隱隱升起一絲憂慮。


    於是,她略帶疑惑地開口問道:“真的嗎?這片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如此茂密幽深,那些人難道還能找得到我們不成?”


    從她略微顫抖的聲線中可以聽出,對於是否能夠成功擺脫那些窮追不舍的追捕者,她的內心其實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李語默那秀美的臉龐此刻同樣流露出和他人一樣的疑惑神情,她那雙纖細的玉手用力地握緊了秦雪的手,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將一股強大的力量與無畏的勇氣傳遞給對方。


    隻見她朱唇微啟,輕聲說道:“是啊,思藍,天都這麽黑了,他們真的能夠找得到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麽?”


    盡管她說話時的語調裏略微夾雜著些許焦慮之情,然而更多的卻是對於思藍滿滿的信任以及深深的依賴之感。


    聽到這話,思藍輕輕地搖了搖頭,與此同時,她那明亮的眼眸變得愈發堅毅起來。


    隻聽她緩緩開口道:“至於到底有沒有人會找到這裏,現在確實難以斷言。不過不管怎樣,咱們絕對不可以有絲毫的鬆懈大意。隻有每時每刻都保持高度的警覺性,才有可能切實保障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無虞。”


    她的這番話語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讓人感覺仿佛她已然全副武裝,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去迎接任何艱難險阻的挑戰。


    恰在此刻,忽地吹起一陣輕風。風兒拂過樹林,使得那些枝葉相互摩挲,發出陣陣沙沙沙的聲響,聽起來竟宛如是什麽神秘之物正在黑暗之中偷偷窺視著她們一般。


    刹那間,秦雪和李語默兩人都不由自主地緊張得屏住了唿吸,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反觀思藍,則是麵色凝重地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那把鋒利匕首,她的目光猶如燃燒的火炬一般,迅速而又淩厲地掃向周圍的各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潛藏危險的地方。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靜得出奇,除了風聲依然在耳邊唿嘯不停,以及夜色一如既往地深沉如墨之外,再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出現。


    秦雪和李語默緊緊依偎在一起,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此刻,見許久都未有動靜,她們高懸的心終於稍稍落下一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那群男人已經馬不停蹄地追趕了很久。


    可是,任憑他們如何努力搜尋,眼前所見之處始終隻有黑漆漆一片,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眾人不得不紛紛停下腳步,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既疑惑又疲憊不堪的神情。尤其是為首的那個男人,此時更是眉頭緊蹙成一團,就像是打了死結一般難以解開。


    他那雙原本銳利無比的眼睛裏,此刻早已被熊熊燃燒的怒火所占據,同時還夾雜著滿滿的不甘心。


    隻見他咬著牙關,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低沉而有力的話語:“她們人呢?”這句話聽起來不像是詢問身邊的同伴,倒更像是在向整個世界發出嚴厲的質問。


    麵對男人的質問,村民們麵麵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他們的臉上同樣寫滿了困惑和無奈,誰能想到三個嬌弱的女人竟然能夠如此輕易地擺脫他們的追蹤呢?


    這些村民開始四散開來,瞪大雙眼,仔細打量著周圍每一寸土地,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企圖在這片無盡的黑暗之中尋找到哪怕是一絲絲有用的線索。


    可惜的是,經過一番苦苦尋覓之後,他們最終還是空手而歸,什麽有價值的發現都沒有。


    “難道……難道她們真的逃走了?”一個村民滿臉狐疑地喃喃自語道。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其中蘊含的那一絲不敢置信讓人不禁心生同情,畢竟,那可是三位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啊!


    按照常理來說,她們怎麽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成功逃離這群身強力壯、經驗豐富的追蹤者的手掌心呢?


    這個問題如同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眾人心頭,一時間誰也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為首的那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怒目圓睜,扯著嗓子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那吼聲如同驚雷一般,在寂靜的夜空之中不斷迴響,似乎要將整個天地都撕裂開來。


    他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拳緊握,由於太過用力,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鮮血順著手指流淌而下,但他卻渾然不覺,心中隻有無盡的憤怒與不甘。


    然而,任憑他怎樣聲嘶力竭地唿喊,怎樣瘋狂地掙紮,都無法改變眼前鐵一般的事實——那些嬌貴的千金小姐們早已逃之夭夭,或許此刻已遠走高飛,離開了此地。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空蕩蕩的四周,眼神逐漸變得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地長歎一口氣,無力地揮動著手臂說道:“罷了罷了,大家夥兒都迴去吧,今日算她們運氣好,讓她們給跑掉了。”


    聽到這話,原本圍聚在周圍的村民們也都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紛紛垂頭喪氣地點著頭,表示讚同。


    他們拖著沉重而又疲憊不堪的身軀,邁著緩慢而蹣跚的步伐,一步一挪地朝著來時的道路緩緩走去。


    在朦朧的月色下,他們的身影顯得那麽渺小而又孤獨,就像是被世界遺棄的孤兒。


    隨著距離越來越遠,他們的身影漸漸地融入到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而就在這片幽靜深邃的樹林裏,秦雪、李語默和思藍三個人正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經過一夜的擔驚受怕與苦苦煎熬,她們早已身心俱疲。


    此時的她們麵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雙眼布滿血絲,頭發淩亂不堪,身上的衣物也是破爛汙濁。


    但即便如此狼狽,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艱難地穿透厚厚的雲層,柔和地灑落在這片樹林之上時,秦雪、李語默和思藍三人還是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臉上綻放出了欣慰的笑容。


    因為她們清楚地知道,自己總算是成功地熬過了這個無比漫長且驚心動魄的夜晚。


    夜色如同一張巨大的黑色帷幕,還未被完全掀開,隻是在遙遠的天際邊上,殘留著一抹淡淡的月牙,宛如一彎銀色的鉤子懸掛在空中。


    那月牙散發著微弱而清冷的光芒,仿佛是黑夜最後的一絲倔強。


    與此同時,幾縷薄薄的霧氣如輕紗般繚繞在遠處山巒之間,時隱時現,使得那些山峰看起來越發朦朧迷離,仿若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給這個清晨蒙上了一層神秘且令人心生不安的麵紗。


    一路上,蘇逸辰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緊緊地鎖定在側邊的道路上,仿佛那道路隱藏著什麽至關重要的秘密。


    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林墨,則時不時將視線投向車窗外。她的眼神時而迷茫,時而焦慮,雙手更是如同被膠水黏住一般,緊緊地交疊在一起,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此刻,兩人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提到了嗓子眼兒處,跳動得異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會衝破胸腔蹦出來似的。


    他們的心也猶如懸在半空中的風箏,晃晃悠悠,任憑風如何吹拂,都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安穩的落腳點。


    那種不安和忐忑的情緒,從他們緊皺的眉頭上、緊閉的雙唇間毫無保留地流露出來。此時此刻,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除了導航儀發出的機械聲有節奏地迴蕩在車廂內,以及偶爾傳來的輪胎與地麵輕微摩擦所產生的沙沙聲外,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這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非但沒有緩解車內沉重壓抑的氛圍,反而使得這份寂靜愈發讓人感到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沉默不語的蘇逸辰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多虧了你啊......”他的聲音略微帶著幾分沙啞,其中還夾雜著難以掩飾的疲憊。這句話雖然簡短,但卻宛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在這片死寂中激起了一圈圈漣漪。隻見他慢慢地將頭微微轉過來,投射向正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林墨。


    他的眼神之中,感激之情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源源不斷地向外流淌著;與此同時,還有那麽一絲絲不易察覺,期待,宛如清晨時分草葉尖上那顆晶瑩剔透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微弱但迷人的光芒。


    “若不是你及時察覺到秦雪她們可能出事了,並且還擁有那個神奇無比的定位追蹤功能,恐怕我們想要找到她們簡直就是比登天還要難呐!”他的聲音低沉而醇厚,仿佛是從深深的山穀底部傳來的迴響,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和真誠。


    林墨聽到這話後,隻是微微地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那張麵龐此刻更是陰沉得好似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天空,沒有半點兒陽光可以穿透那層厚厚的陰霾。


    林墨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刻印在額頭上的溝壑,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般沉重不堪。


    沉默片刻之後,林墨終於緩緩地張開嘴唇,用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真希望……她們能夠平平安安、毫發無損啊。可是,從目前這個定位顯示的情況來看,她們似乎一直都停留在同一個地方,自始至終都未曾有過哪怕是極其細微的移動跡象。一想到這裏,我這心裏麵呀,實在是忍不住地感到陣陣擔憂……”


    說到這兒的時候,林墨突然停下了話語,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然扼住了喉嚨一樣。


    然而,盡管她後麵的話沒有再繼續說出口,但那未盡之言卻如同一塊巨大而沉重的石頭,重重地壓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頭上,讓他們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無需多言,大家已然心知肚明,如此長時間的停滯不前,絕非什麽好兆頭。


    一旁的蘇逸辰聞言,手掌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由於過度用力,指關節處都泛起了一層蒼白之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翻湧不息的焦慮情緒,用堅定且沉著的聲音說道:“放心吧,不管她們身在何處,哪怕是天涯海角,我們也一定要將她們找迴來!加速”。


    明軒猛地踩下油門,汽車如同脫韁野馬一般疾馳而出,身後緊跟著的其他幾十輛車子亦是風馳電掣般緊跟其後。


    就這樣,數輛汽車宛如一道道黑色的閃電,以驚人的速度撕破了這片寧靜清晨的帷幕。


    車輪滾滾,揚起陣陣塵土,在夜晚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醒目。


    眾人最終依據秦雪所提供的精準定位信息,成功抵達了那個地處偏僻、鮮為人知的小村莊。


    遠遠望去,這座村落背靠著巍峨青山,麵臨著清澈見底的潺潺溪流,四周則是鬱鬱蔥蔥、繁茂異常的大片樹林。整個村莊宛如一顆隱匿於塵世之外的璀璨明珠,散發著一種與世無爭的神秘氣息。


    清晨,太陽才剛剛升起,薄薄的霧氣還未完全散去,寧靜的村莊裏傳來幾聲雞鳴犬吠之聲。


    此時,大多數村民都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然而,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睡眼惺忪的村民們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紛紛從床上爬起,推開窗戶向外張望。隻見幾輛陌生的車輛緩緩駛入村子,揚起一片塵土。村民們瞪大了眼睛,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露出驚訝和好奇的神情。


    這個偏僻的小村落平日裏鮮有人知,對於外界的了解也僅限於偶爾路過的行人和商販。如今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不速之客,著實讓大家有些不知所措。


    短暫的驚愕過後,村民們意識到事情似乎非同小可。他們匆忙穿上衣服,衝出家門。


    有的人順手抓起了家中的棍棒,有的則扛起了鋤頭,還有的緊握鐮刀,各種各樣的農具瞬間成為了他們自衛的武器。


    很快,村民們便聚集在了一起,相互招唿著,神色緊張地盯著那幾輛停穩的車子。


    人群中不時傳出竊竊私語,猜測著這些陌生人的身份和目的。


    就在這時,車門打開,蘇逸辰和林墨快步走下了車。


    兩人看到眼前這群如臨大敵般的村民,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對方為何如此戒備森嚴。


    林墨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向前邁了幾步,盡量用溫和且誠懇的語氣說道:“各位鄉親們,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隻是來尋找我們的朋友。她們被人帶到了這裏,所以請大家相信我們。”盡管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但內心的焦急和不安還是無法完全掩飾住。


    然而,村民們並沒有因為這番話就放鬆警惕。他們卻緊握著手中的農具,目光死死地鎖定在為首的蘇逸辰和林墨身上,似乎隻要稍有異動,便會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


    明軒敏銳的感知力讓他瞬間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那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放眼望去,隻見村民們有的三五個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神情緊張而神秘,還有的則腳步匆忙,神色慌張,似乎正急於逃離某個可怕的場景。


    這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仿佛有一個巨大的秘密被深深地埋藏在了這片土地之下,緊緊地包裹著,生怕被外人窺探到其中的真相。


    明軒小心翼翼地靠近蘇逸辰,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逸辰少爺,情況不太對勁啊!您看看這些村民的模樣,說不定這件事跟他們也有關係呢。要不……我去抓個人過來問問清楚?”


    蘇逸辰聽後,那雙原本就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更是變得深不可測。他微微頷首,表示同意明軒的提議。


    得到許可後的明軒心領神會,立即向身旁的兩名訓練有素的保鏢遞去一個眼神。


    三人默契十足,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又如夜色中悄然出沒的幽靈一般,敏捷而又無聲無息地朝著村民們的方向迂迴過去。


    在經過一番仔細的觀察和排查之後,明軒終於成功鎖定了目標——一個正蹲坐在爐灶前煮著早飯的年邁體弱的老人。


    明軒微微眯起雙眸,與身旁那兩名身材魁梧、神情冷峻的保鏢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後,三人默契地點了點頭,緊接著腳下發力,步伐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那位老人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如此變故發生,當他察覺到有人朝自己衝來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隻見明軒和他的兩名保鏢以驚人的速度眨眼間就來到了老人身前,還未等老人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他們已然出手如電,動作幹淨利落地將老人緊緊束縛住。


    老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臉色煞白,雙眼瞪得渾圓,滿臉都是驚恐之色。


    他本能地開始拚命扭動身軀,試圖掙脫開對方的控製,並張開嘴巴竭盡全力地想要高聲唿救。


    然而,就在他即將喊出聲的一刹那,明軒那猶如鐵鉗一般堅硬有力的右手迅速伸了出來,精準無誤地捂住了老人的嘴巴。


    由於力量過大,老人的嘴唇幾乎都要被壓變形了,隻能從喉嚨深處擠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嗚咽之聲。


    盡管此時明軒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些許不忍之意,但一想到自己肩負的使命以及任務的重要性,他咬了咬牙,狠下心腸,壓低聲音對著老人威脅道:“老人家,請您不要害怕,我們並沒有惡意,隻是想向您詢問幾個關鍵的問題而已。隻要您老老實實迴答,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您分毫。”


    聽到這番話,老人原本慌亂無措的眼神稍稍安定下來,其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過了片刻之後,仿佛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老人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願意配合明軒等人的問話。


    見此情形,明軒緩緩鬆開了捂著老人嘴巴的手,但他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始終全神貫注地盯著老人的一舉一動,謹防老人趁此機會突然奮起反抗。


    “昨天村裏可曾發生過什麽事情,有沒有見過三個女人?”明軒直奔主題,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老人顫抖著身體,聲音低沉而顫抖:“昨……昨天,的確有三個女人被送到這裏來。她們是被一輛車帶著來的,但是……她們跑掉了,和我們村一點關係沒有。”


    聽到這話,明軒示意兩名保鏢將老人暫時綁起來,以免他走漏風聲。老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但更多的是無奈與順從。保鏢從老人家中找出一根舊繩子,手法熟練地將老人綁在了椅子上。為了確保老人不會發出聲響,他又從廚房裏拿出一個饅頭,狠狠地塞進了老人的嘴裏。老人被塞得直翻白眼,但出於對糧食的珍惜,他並沒有將饅頭吐出來,而是一直含著饅頭。


    處理完這事情之後,明軒如同離弦之箭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趕迴了蘇逸辰所在之處。


    他氣喘籲籲,但眼神堅定而急切,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將剛才所發生的每一個細節、每一處狀況都原原本本地向蘇逸辰做了詳細匯報。


    蘇逸辰靜靜地聆聽著明軒的敘述,他那英俊的麵龐此刻卻顯得格外凝重,眉頭緊緊皺起,仿佛擰成了一股解不開的結。


    待明軒講述完畢,蘇逸辰稍作思索,隨即轉過身來,目光銳利如鷹隼般盯著身旁的林墨,語氣低沉但充滿威嚴地說道:“你快查看一下定位,看看她們是否仍然在這個地方?”


    林墨聞言,趕忙低頭看向手中的定位設備,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蘇逸辰在得到林墨肯定的答複後,毫不猶豫地對周圍所有的手下下達命令道:“所有人聽令!立即展開搜索行動,給我徹徹底底地搜查這片區域的每一個角落,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到!”


    隨著蘇逸辰一聲令下,眾多手下如潮水般四散開來,迅速投入到緊張的搜尋工作之中。


    一時間,整個區域內人影攢動,唿喊聲此起彼伏。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當地的村民突然站了出來,他滿臉怒容地質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啊?竟敢如此大張旗鼓地跑到我們的地盤上來胡亂搜查?”


    這名村民的話語還未完全消散在空中,他的身後便立刻傳來了一陣此起彼伏、嘈雜紛亂的應和聲。“沒錯啊!這塊土地可是咱們世世代代繁衍生息之所,你們這些人究竟有何權力如此肆意妄為地闖進來,說要搜查就要搜查呢?”


    一時間,群情洶湧如怒濤一般,村民們個個義憤填膺,麵色漲紅,眼中燃燒著憤怒與不甘的火焰。他們緊緊圍攏在一起,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人牆,以一種絕不退縮的姿態麵對著眼前這群不速之客。


    而留下來負責保護蘇逸辰和林墨的那些人,此刻也是神色凝重,嚴陣以待。就在這緊張到令人窒息的時刻,隻見明軒突然毫無征兆地將手中的槍支猛地拔了出來,並毫不猶豫地朝著開頭說話的那個人的腳前方扣動了扳機。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子彈如同閃電般劃過地麵,激起一片塵土飛揚。刹那間,那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村民被嚇得麵無人色,雙腿一軟,竟直接癱坐在地上,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褲腿流淌而下——竟是當場被嚇得尿失禁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原本喧鬧沸騰的場麵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與此同時,明軒的其餘手下見狀,也紛紛迅速掏出自己腰間別著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周圍的村民。


    在這冰冷的槍械威懾之下,剛剛還激昂憤慨的群眾頓時噤若寒蟬,一個個呆立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稍有不慎便會招來殺身之禍。整個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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