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監視愈發嚴密,趙青雲的舉動已完全被張維平掌控在手中。翰林院內,一些不明真相的同僚開始對李青雲保持距離,甚至有傳言稱,他之所以能恢複本姓,是因為“攀附權貴”。


    麵對這些流言,李青雲表現得鎮定如常,絲毫不露怯色。然而,沈正華明白,這僅僅是張維平試探的開始。夜晚的沈府書房中,幾位清流官員悄然聚集。


    “如今張維平的試探頻繁,我們需要更加警惕。”沈正華緩緩說道,目光掃過眾人。


    許文端點頭:“張維平不僅在朝堂上打壓我們,還利用輿論造勢,意圖孤立李青雲。”


    李青雲淡然一笑:“輿論雖可擾人心誌,但若事實清白,流言自會不攻自破。我更擔心的是,他對沈大人的動手可能會更進一步。”


    沈正華眉頭微皺:“不錯。張維平試圖以賬目之事抹黑我工部,但我行事光明,料他也找不到確鑿證據。但他或許會轉而動用更卑劣的手段。”


    這時,一名低調的中年男子走入書房。他身形瘦削,麵容普通,但眼神銳利。他向眾人拱手行禮後說道:“諸位大人,張維平派出的錦衣衛已經開始滲透到我們的人中。我剛得到消息,他試圖通過偽造證據,將李大人推入困境。”


    李青雲微微挑眉:“曹統領,有無應對之策?”


    這名男子正是錦衣衛中暗中支持清流的曹逸。他點點頭:“屬下已經安排可信之人反監視張黨的動向,但為了保險起見,翰林院內部還需要收集更多證據,掌握張維平的更多把柄。”


    沈正華沉思片刻,隨即說道:“此事不可拖延。青雲,你是他們重點關注的對象,需要更加謹慎。但同時,你在翰林院的地位也可用作掩護,探明禮部和工部的賬目流向。”


    李青雲拱手道:“明白。但請沈大人放心,無論張黨如何誣陷,我自會保持清白。”


    張維平府中,密議再度展開。


    劉坤將最新情報遞給張維平:“大人,清流陣營並未因流言而亂陣腳。趙青雲表現得尤為鎮定。”


    張維平冷哼:“年輕人心性再好,也架不住持續施壓。他們以為手中的邊疆證據能奈我何?隻需稍加布局,就能將他們的計劃扼殺在搖籃中。”


    心腹嚴慶附和道:“大人英明,禮部的賬目已全數清理,足以應對任何調查。”


    張維平點頭:“很好。但謹慎為上,接下來重點是沈正華。如果能讓工部賬目露出紕漏,他便再難立足。至於李青雲,他不過是跳梁小醜。隻需讓他陷入輿論漩渦,他的信任基礎便會崩塌。”


    劉坤低聲問道:“那太子和許文端呢?”


    張維平冷笑:“太子?他不過是一個被皇帝捏在手中的棋子。許文端雖有些人脈,但根基不足,無需擔心。”


    張維平目光陰冷:“傳令下去,加緊行動。無論清流怎麽掙紮,他們都逃不出我的棋局。”


    次日,翰林院內的氣氛變得愈發微妙。李青雲發現,許多同僚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疏離,甚至有人在背後議論紛紛。


    傍晚時分,他收到一封密信,內容是曹逸傳來的最新動向:“張維平已對沈正華發動攻勢,同時試圖動用禮部賬目陷害趙大人。請盡快采取行動。”


    李青雲深吸一口氣,將密信投入火盆,看著火焰吞噬字跡,低聲自語:“張維平,你以為掌控了棋盤,卻不知道,你的每一步,都已被人注視。”


    劉坤將最新命令傳達給手下各隊:“張大人有令,所有行動以徹底壓製清流為主。重點盯緊李青雲、沈正華及其周圍人員。”


    一名錦衣衛校尉問道:“指揮使,禮部賬目之事是否馬上散布謠言?”


    劉坤擺手:“不急。賬目是我們的殺手鐧,必須等他們有所行動時再打出,才能一擊致命。”


    另一人低聲道:“可是李青雲那邊似乎已有所察覺,若他們先動手,我們會不會措手不及?”


    劉坤冷笑:“正合我意。讓他們先跳,跳得越高,摔得越重。”


    第二日清晨,李青雲走入翰林院,感受到周圍氣氛愈發微妙。同僚對他的態度從初時的友善,變成了疏遠,甚至帶著冷漠與戒備。


    “李兄,你的近況可不太妙啊。”許文端悄聲提醒,“外頭關於你的傳言愈發離譜,說你靠著攀附張黨才有今日位置。”


    李青雲淡然一笑:“無妨。這些小伎倆,隻能幹擾庸人心誌。”


    夜晚,李青雲再次來到沈府,書房內已有幾位清流官員聚集。沈正華指著一張手繪的朝廷權力分布圖,沉聲說道:“張維平正在集中火力針對工部和翰林院。他們意在製造分裂,讓我們自亂陣腳。”


    許文端插話:“他想孤立李青雲,製造賬目醜聞,同時詆毀工部的公信力。若成,則我們難以招架。”


    李青雲挑眉問:“沈大人可有破局之策?”


    沈正華點頭:“禮部賬目是突破口。張維平動作雖隱秘,但禮部中也並非全是他的人。我們可以設法獲取賬目真相,然後直擊要害。”


    李青雲接到一封來自曹逸的密信,得知錦衣衛近期的行動計劃。他將信件銷毀後,對沈正華說道:“錦衣衛的動作越來越頻繁,既然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


    沈正華微微頷首:“青雲,你盡快聯係監察司的蘇文,讓他配合從禮部調賬目。此外,我會動用工部的力量,確保張黨無法進一步操作。”


    李青雲拱手道:“明白。沈大人放心,我自會小心行事。”


    張維平並未停止行動。他向劉坤下達了更為嚴厲的命令:“擴大監控範圍。李青雲手中若真有邊疆的證據,務必在其遞交朝廷前銷毀。必要時,可動用非常手段。”


    劉坤點頭:“明白。屬下已有計劃,不出三日,定會將他困在輿論與現實的雙重泥潭中。”


    張維平輕歎一聲,隨即冷笑:“這場棋局已近尾聲,且看他李青雲還能掙紮到幾時。”


    張維平自從從錦衣衛處得知太子與沈正華暗中來往,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他明白,若不迅速采取措施,自己的根基將被逐步蠶食。於是,他召集心腹密謀對策。


    張維平的府邸燈火通明,他的得力幹將劉坤和禮部侍郎周廷昊已經在廳中等候。


    張維平坐在主座,語氣冰冷:“太子與沈正華暗中勾連,意圖削弱本相的權勢,甚至想顛覆整個朝堂的格局。既然他們主動出擊,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劉坤拱手道:“大人,錦衣衛的密探已經確認,太子與沈正華的會談地點就在城南的清心寺。是否需要派人先一步潛入,取出他們的談話證據?”


    張維平搖頭:“不必。清心寺是太子選的地方,他必定留了後手。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他頓了頓,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不過,可以借此機會,製造一些流言。”


    周廷昊接口道:“大人是想在朝中散布謠言,汙蔑太子與沈正華私通外敵?”


    張維平微微一笑:“不,隻需點破他們的會麵,再添些‘密謀篡位’的字眼即可。不必詳說,模糊的指控才最具殺傷力。”


    第二日,京城茶館與酒肆中便傳開了“太子與沈正華密謀”的流言。張維平還利用禮部的力量,將這些流言巧妙地散布到朝廷中立官員的耳中。


    與此同時,他命劉坤加緊對李青雲、薛逸風等人的監控,務必查出薛逸風從邊疆帶迴的證據藏在何處。


    “隻要能找到證據的藏匿點,我們便能徹底扭轉局麵。”張維平語氣堅定。


    幾日後,朝堂上果然因流言風波而掀起波瀾。多名中立大臣上奏,建議陛下徹查太子與沈正華的關係。


    皇帝聽完奏折,表情平靜,心中卻暗暗冷笑:“朕還未發話,朝堂便已如此熱鬧。張維平不愧是老狐狸,手段倒是犀利。”


    但他並未急於表態,隻是敷衍幾句:“此事再議。”隨後便散了朝。


    另一邊,太子得知流言後大為震怒。他急召沈正華進宮商議。


    “沈大人,張維平造謠惑眾,甚至將矛頭指向孤。這是逼孤不得不反擊了!”太子語氣激昂。


    沈正華卻冷靜勸諫:“殿下,張維平的流言雖惡毒,但卻無實證。隻要我們按兵不動,他的陰謀便會不攻自破。”


    太子不滿道:“若一味忍讓,豈不是助長了他的氣焰?”


    沈正華歎息道:“殿下,這正是張維平的險惡用心。他想逼您露出破綻,借此攫取更大的權勢。”


    流言的發酵並未讓張維平滿意。他轉而指使劉坤偽造了一封“太子寫給沈正華”的密信,信中暗示太子意圖利用朝堂清流打壓張黨。


    劉坤將密信交給了一名禮部官員,秘密遞交皇帝。


    “陛下若是見信,必定疑心太子。一旦父子失和,朝中無人能再阻攔我。”張維平得意地笑道。


    就在此時,錦衣衛加緊了對李青雲的監控。他發現自己每天外出,都會有陌生人尾隨,甚至有人假扮翰林院書吏接近他。


    李青雲將這一切告訴沈正華。沈正華略一沉吟,道:“張維平這是準備將矛頭轉向你。不過,這也說明他已經感到了威脅。”


    李青雲苦笑道:“大人,這錦衣衛如影隨形,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沈正華目光沉穩:“不必硬碰,張維平急於反撲,我們便讓他露出更多破綻。你隻需按計劃,將邊疆的證據送至監察司,其餘的交給我們。”


    夜幕降臨,張府燈火通明,密議再次展開。張維平端坐在主座,周圍坐著錦衣衛指揮使劉坤和幾名親信官員。他們神色凝重,氣氛壓抑。


    “如今太子竟然插手此事,聯絡沈正華等人,試圖削弱我在朝中的勢力。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張維平的語氣陰冷,手中的茶杯幾乎被捏碎。


    劉坤拱手道:“大人不必憂慮,太子雖有皇權加持,但根基不深。他能依靠的不過是幾名清流文官,實難與您抗衡。”


    張維平點點頭,目光閃爍:“沈正華是個頑固的老匹夫,他的翰林小黨也不過是些紙上談兵的書生。我擔心的是太子背後的勢力,若他暗中得到其他藩王的支持,恐怕朝堂會掀起大波。”


    一名心腹官員出聲道:“大人,我們是否該釜底抽薪,直接上奏陛下,指太子幹預政務,越權行事?”


    張維平冷笑:“你以為陛下不知道?他不過是樂見我們內鬥罷了。真正的關鍵在於,如何繼續削弱沈正華和翰林院的力量。”


    劉坤接道:“那就得從他們的破綻下手。薛逸風已被我方盯緊,邊疆線索也被堵住。他們的證據鏈若無更多實質性內容,隻能淪為一紙空談。”


    張維平緩緩起身,走到書桌前,提筆在一張奏章上寫下幾行字,隨後遞給劉坤:“你派人去禮部與工部,讓他們密切配合,在翰林院編撰禮典的過程中,製造幾起低級失誤。記住,這些錯誤要能牽連李青雲。”


    劉坤會意一笑:“屬下明白,這樣一來,趙青雲不僅要承擔責任,還會連累沈正華受到彈劾。”


    張維平繼續道:“同時,加大對沈正華的監察。他手下的清流文官中,未必人人都能堅持氣節。挑幾個心術不正的官員,以利益誘之,逼其反水。”


    一名幕僚提醒道:“大人,太子若察覺到這些動作,恐會加劇矛盾。”


    張維平冷哼:“太子想做什麽還需皇上點頭。他若想奪權,必須要先交出些代價。陛下最恨什麽?是動搖皇權的行為。太子越是公開聯絡沈正華等人,越會引來皇上的猜忌。”


    第二日,京城各處風聲鶴唳。劉坤的錦衣衛暗中出動,盯緊了翰林院、太子府和沈正華的府邸。李青雲和許文端出入翰林院時,明顯感受到更多陌生麵孔的注視。


    李青雲低聲對許文端道:“張維平的反擊已經開始。我們的一舉一動,恐怕都被盯上了。”


    許文端點頭:“我們需要想辦法反製,不能讓對方掌握主動權。”


    李青雲沉思片刻,說道:“先不要慌。我會通知沈尚書,我們暫時按兵不動。張黨越是動作頻繁,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在皇城另一角,太子府內也陷入一片忙碌。太子收到情報,得知錦衣衛正在監控他的府邸。他怒而拍案,大聲道:“錦衣衛如此猖狂,簡直是目無王法!來人,立即備馬,我要親自去父皇那裏請示!”


    一名幕僚連忙勸道:“殿下,切不可魯莽。眼下,朝局尚未明朗,貿然進諫隻會讓皇上更加警惕。”


    太子抬頭看著幕僚,神情複雜。他深吸一口氣,最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沉聲道:“你說得對。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以靜製動,等他們先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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