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是白莎出院的日子。

    孫濤、吳凱、徐哲、沙秋雁和班裏的十多個同學一起到醫院來,接白莎迴去。

    因為白莎是為燕少宇受的傷,這幾天,燕少宇和燕淩雲每天都要到醫院來看白莎。也就在這時認識了白莎的男朋友章程強。

    章程強是體育係武術老師,身材高大,臉盤白淨,倒像個白麵書生。再加上有一個在省府做官的父親,身上就有了很多美麗的光環,也是無數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他高中的一個同學和白莎都在經管係任教,就做個月下紅娘,給他們牽個線。誰知,章程強一見白莎,竟然一見鍾情,就有萬裏長江隻要一瓢飲的感覺,而白莎就是自己想要的那瓢飲了。

    今天自然也早早的到了醫院。原準備和白莎有個單獨相處的時間,沒有想到這樣一群學生把自己的打算就攪亂了。心裏很是不爽,站在一邊,細眯著眼睛,冷眼看著這群學生,尤其是看到燕少宇的時候,眼睛裏就有了一絲妒意。

    白莎竟然為了這樣一個學生,一個男生,舍命上前,甘願受傷!以前自己就曾經說要教她武術,她就找出各種理由不學。自己卻跟著一個男生學什麽武術,到底是什麽意思啊?章程強覺得燕少宇無形之中成為自己想象中的情敵了。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有時是不能按照常理推斷的!章程強曾經說白莎有時不肯動動腦筋想想,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而這時白莎就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臨走時就是忿然的喊:“我白癡行了吧?我就是不願意動腦筋,我喜歡別人欺騙我,怎麽樣?”

    章程強感覺到自己是不是也白癡了:這樣的女人腦筋僵化,和外表不符啊!

    章程強那同學就勸告他:“其實天下女人都一樣!而且越漂亮的女人,大腦越簡單!你就多誇她幾句,她肯定會瘋狂的愛上你!”

    而白莎對於這個眾人眼中的白馬王子卻不感冒。她私下對燕淩雲說:“你看過《簡愛》嗎?簡愛和羅徹斯特的關係就像我和他的關係。他說喜歡我,可是總是居高臨下的俯視別人。而愛情,隻是他對我的一種恩賜,一種饋賞的禮物罷了!或者僅僅是他給我的水晶鞋。我呢,僅僅是因為自己的腳恰好和水晶鞋的號碼相同而已。但是灰姑娘的身份在他眼裏還是一文不值的!”

    “但是他好像很愛你啊!”燕淩雲說。

    “我更像他房間裏的芭比娃娃。你看見他房間裏的擺設了嗎?各種各樣的芭比娃娃有一大櫃子。”白莎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有男人喜歡芭比娃娃的嗎?好變態啊!”

    今天章程強感到很窩囊。除了一進門,白莎招唿一句之外,就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我算什麽呀?乞求她賞賜愛情的乞丐嗎?他的心裏隱隱不快起來。有學生在這裏,又不好意思擺出一副冷麵孔。算了,晚上再說吧!

    他看看燕少宇,心裏起了恨意:就是這個家夥的摻合,讓白莎失去了思想的重心!不行,今天要警告一下這小子!心裏有了主意,嘴角也掠過一絲笑意。

    白莎和同學們一起拿著親友們送來的一些禮物,下了樓。眼睛一瞥章程強,看見他嘴角的一抹笑意,以為他喜歡這種熱鬧,也就不去管他。自顧和學生們一起走。本來要做出租車的,孫濤卻提議步行,一來學生多,需要好幾輛出租車;二來,白莎住院這麽長時間需要鍛煉;三來大家都想和白老師多說說話。理由充足,白莎自然笑著答應。

    雖然章程強剛開始來到時就讓白莎坐出租車的。其實就是想和白莎有個單獨的相處空間。現在這個想法也無法訴諸現實。但是,卻可以單獨和燕少宇談談,正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心裏也就不再焦躁。

    燕少宇一直看著大家和白莎在一起,冷落了章程強,覺得應該和他聊聊,別讓他感覺自己像個外人。就落在後麵,和章程強並肩走。

    “章老師好。很忙吧。”燕少宇沒話找話說。

    “不忙。你們白老師很喜歡你們啊!”章程強在“你”的後麵加上一個“們”字,很有意味。

    “是啊。也許是因為白老師跟我們年齡相仿吧。有很多共同的愛好。”燕少宇並沒有感覺到章程強說話的刻意。“她很關心我們,就像親姐姐一樣。所以我們都喜歡她。”

    “你呢?”章程強眼裏的妒意一閃而過,“是不是特別喜歡她?你的白老師常常提到你。”

    “我?我和其他同學一樣,都是非常喜歡白老師的。她善良,純真,責任心強。”燕少宇實話實說。但是卻也從章程強的話音裏感覺到另一層意思,隻是故意不知。

    “你救過她。當時的情景能告訴我一下嗎?”章程強的醋意似乎重了些。

    “我不懂章老師你什麽意思。這次是因為我她才受的傷,真不好意思!”燕少宇警惕起來。看了章程強一眼。

    “這次為你受傷,也是她心甘情願的吧。因為你救過她。”章程強的醋意不再掩飾,“知恩圖報,這是我們民族的傳統美德。”

    “章老師今天來不是告訴我這個的吧。你好像誤會白老師了。”燕少宇搖搖頭。

    “誤會,也許吧。隻是我真的想知道,那天你們在山上究竟做了什麽?你是如何救的她?你的白老師中了流氓的春藥毒,據說這種藥毒非常厲害,而且……非常淫蕩!”章程強停頓一下,臉色發青,“你……幫她祛除了藥毒?”

    “是的。”燕少宇點點頭,“白老師應該告訴你一切了。還需要我再做解釋嗎?”

    “當然,嗬嗬,你的白老師當然把一切都告訴我的。但是,她卻說,你救她時,他已經睡著了,或者就是昏迷了。根本不記得你怎麽救的她!”章程強的眼光冷冷的。

    “你懷疑我和白老師?”燕少宇臉色嚴肅起來,“我很尊敬您章老師!說話要謹慎!”

    “你威脅我?我需要你教訓嗎?”章程強冷笑一聲,“你不是做賊心虛了吧?據說這種藥毒,必須要男女交合才能祛除的!”

    “是嗎?章老師,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請你不要褻瀆我們白老師!”燕少宇看看前麵和其他學生說笑的白莎,不覺心裏為她抱屈起來。這樣的男人,真的是你的最愛嗎?

    “我當然相信她。但是她已經昏迷了!”章程強語氣冰冷。而他眼裏的厭惡讓燕少宇感到憤怒!

    “你想求證什麽,章老師?”燕少宇的聲音更加的冰冷。“我不是君子,但是絕非小人!絕對不會乘人之危。如果你真的愛我們的白老師,你比我更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看見燕少宇快步上前,章程強尷尬的一笑:“燕同學,請你原諒!我可能說話冒犯了你。算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我太愛她了。你也是一個男人,應該理解我的心情!”

    “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覺得愛情不是純粹的占有,而是心意契合。”燕少宇歎息一聲。伸手不打笑麵人。這個家夥也是愛令智昏了!

    “請你離他遠點,知道嗎?”章程強感到自己的語氣太軟弱了。

    “其實我們隻是師生關係。我很尊重她。希望你也如此。”

    “你是告訴我愛情的經驗嗎?”章程強不悅了。“她是我第五個女朋友了。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章程強還是禁不住炫耀。

    很淺薄的男人!燕少宇覺得不能輕饒這個妄自尊大的男人。五個女朋友很了不起啊?你隻是喜歡我們白老師,不是愛啊,這不是太虧我們的白老師了嗎?當然隻是心裏不滿。

    “我哪有資格?隻是如果我是另一個你,也就是有了一份工作,有了經濟基礎,我會和你競爭的。在她沒有完全成為你的女人之前,每個男人都有資格去愛一個女人!”

    “切!你一介學生,花錢需要父親供給,再說你的父親隻是一個小小的伐木工人罷了,憑什麽跟我爭?你能給她什麽?”章程強鄙夷不屑的笑笑,很憐憫的看看燕少宇。

    “哦,你認為自己可以給她一些好的衣服,一份好的工作,一個舒適的生活,就是愛情嗎?章老師,伐木工人的兒子就不配有愛情嗎?多可笑啊!”燕少宇這時替白莎悲哀了。這樣的男人,是白莎需要的嗎?

    “可笑?哈,是有人很可笑!不過,現在我警告你,以後,我不想看見你和她在一起!”章程強覺得一個學生竟然敢如此對待他,心裏的怒氣來了,大聲的說。

    在前麵嘻嘻哈哈的眾人似乎聽見了章程強的聲音,都停下來,看著他們兩個。燕少宇臉上一寒,馬上對大家擺擺手:“沒什麽,我們在爭論一個問題呢!”

    章程強臉上也趕緊擠出一個笑容。但是隨即眼睛一瞥,刀子似的眼光射向燕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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