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臥在休息室的躺椅上,抱著她的小貓“luna”順毛,旎姐來迴踱步,她打量著這間麵積尚可的休息室。


    盡管已經來過幾次,她還是忍不住要挑些毛病。這桌椅和地毯的顏色不太配啊,這壁燈的款式不夠大氣啊。


    每次她說這種話的時候蘇莉清都不答腔,她心裏邊像冒了根刺,刺撓著。


    她懷疑旎姐是有意敲打她,旎姐手裏帶出過不少大腕兒,她迴迴聽旎姐念叨其他人當年在東家公司的待遇。她嫌蘇莉清得到的不夠好並不是要替她抱不平,反倒是嫌棄她沒本事讓別人高看。


    門被敲響兩下,穀至誠推門進來。


    旎姐變臉似的,親切喊:“穀總。”


    穀至誠來意直白,言簡意賅。


    “那個項目計劃有變動,中承的宋總要投,不過對方發話要公開選角。”


    蘇莉清和旎姐對望一眼。


    蘇莉清可是早被定好的女主角。


    穀至誠接著說:“不過別擔心,這事兒牽扯不上莉清,隻要求二番及以下公開試鏡。”


    “練導也是個不好糊弄的人,選角完了之後還要進行一個月的封閉訓練。我覺得女主演也得表個態,到時候試鏡莉清也過去露個臉,咱好不給人留下話柄。”


    選角要公正公開,那麽蘇莉清作為女一號自然要做足樣子。


    這一點旎姐和蘇莉清都讚同。


    穀至誠的助理進來匯報:“穀總,您吩咐我留意的那個小經紀人林白今天帶著他手下的小演員來公司了。您看需要采取什麽措施嗎?”


    上次穀至誠聽說林白是劉律的同學就令手下人關注一下林白。雖然這人和宋時冕沒什麽直接關係,不過好歹劉律是宋時冕眼前的紅人。


    多照顧一下林白總沒錯。


    他吩咐:“你去和他聊聊,多說兩句好聽的話。”


    助理走了,穀至誠目光落到躺椅靠背上搭著的格紋羊毛披肩上,也是隨口一問:“莉清什麽時候新買的披肩?”


    他純粹是事兒談完了找個話題順口一說,沒想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了。


    蘇莉清安靜了好一會兒。


    她還在用手指順luna光滑的毛發,她在想自己應不應該說實話。


    講實話她說不定能得到些什麽。


    “那天晚上飯局宋總送的。”


    這下輪到穀至誠和旎姐吃驚了,這兩個老油條品過來味兒之後就對上眼了。


    蘇莉清如果能和宋時冕扯上關係,對她對星娛都簡直是潑天的富貴。


    旎姐來到蘇莉清身後,手指撫了撫那細軟的披肩,在她耳邊悄聲說:“好姑娘,有手段。”


    蘇莉清把桌上《歲月》的劇本拿起來,作為早就內定好的女一號,她早就收到了全套的劇本。


    “旎姐,給我找個舞蹈培訓機構吧。”


    “好。”


    突然又有人急促敲門,是找穀至誠。


    “穀總,樓下出事兒。”


    “什麽事兒?”


    “有……有人打起來了。”


    “有人鬧事兒就叫保安啊。”


    這點小事兒也要叫老板嗎,穀至誠很為手下人的頭腦擔心。


    “是副助,副助跟人打起來了。”


    這個副助就是剛剛穀至誠差使下去的人。


    穀至誠立馬要前往五樓,剛好事情談完了,旎姐和蘇莉清也要走。


    三個人一起乘電梯下去。


    到五樓,電梯門剛打開,三個人就看到那一幕。


    一個女人把法棍包砸向那個所謂副助的後腦勺,那女人穿著高跟鞋,在大理石地磚上走路的聲音脆響,她腳下生風,蹭蹭走到副助麵前,趁他沒反應過來,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那女人甩的幹脆,完事之後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覺得髒了自己的手,有點惡心到了。


    副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這女的打了,惱的他抬手就要反擊,然後一男的衝過來拖住他。


    那個人個子不很高,估摸一米七幾,帶了框架眼鏡。


    旎姐和蘇莉清都認出來,是早前電梯口那個經紀人。


    打人的漂亮女人正是旎姐口中和蘇莉清撞型的小明星,也是被蘇莉清踢出我方陣營的那個小明星。


    穀至誠出去製止這場鬧劇。


    電梯載著其餘兩人繼續下行。


    旎姐語氣幽幽:“果真沒看錯,這小明星性子還真烈。”穀至誠把人請到會議室,他坐在老板椅上,開口:“說說吧,怎麽迴事兒。”


    舒意板著臉不說話。


    副助惡人先告狀說這女的失心瘋了吧,衝過來就打人。


    舒意忍不了,直說放你娘的狗屁,要不是你那張說賤話的爛嘴。


    穀至誠倒被這女的虎到了,公司裏女明星多的是,講話這麽彪的第一次見。


    穀至誠發話:“不講清楚,那就調監控。”


    十分鍾之後,來龍去脈都搞清楚了。


    這副助確實是聽他的話到宣傳部和林白寒暄了幾句,也講了一些漂亮話。


    哪知他轉頭出來在電梯前頭碰上了個好事兒多嘴的人聊上了,副助說:“真tm掃興,跟一個小經紀人還要講幾句奉承話。”


    那人問對方什麽來頭,副助答:“左不過大老板手下一條狗的同學,一條癩皮狗。”


    他意思是說劉律是宋時冕的一條狗,而林白也是條狗,搖尾巴的癩皮狗。


    兩麵三刀被這個人玩兒到極致。


    剛巧被出來的舒意三人聽見了,林白能忍,她不能忍。林白和她患難與共,在舒意心裏林白地位很重。雖然她老在言語上擠兌林白,卻容不了別人說他一句。


    舒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是一個對自己領域的人有極強保護欲的人,她不容許別人欺負被她打上自己標簽的人。


    事情很清楚,穀至誠心裏隻有慶幸,他慶幸副助嘴裏沒有說出更多讓人抓住把柄的話,他隻在乎有沒有牽扯到他自己。


    林白和小糖在門口站著等處理結果,穀至誠親自出來跟林白道歉,他放低姿態說是自己沒管教好人。


    事情最終以取消副助一年的獎金告終。


    林白表麵惶恐,但他內心也明白,老板肯這樣做,大抵還是看在宋時冕的麵子上。


    穀至誠臨走前深深看了一眼舒意,他倒是不知道公司裏還有這麽有氣性的女演員。


    護短,挺護自己經紀人。


    長的真漂亮,賊有辨識度。在美女如雲的演藝圈也擔得上特別二字。


    他邊走邊覺得可惜,早兩年知道舒意這個人,他說不定就把她捧出來了,如今也不用自擱腿肉,費好大勁兒把蘇莉清請過來,放了他好大一盆血。


    不過又想到蘇莉清和宋時冕可能有苗頭產生點什麽,他就又隱隱寬慰起來。


    到無人處,穀至誠反手甩了副助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在他右臉,而舒意那一巴掌打在左臉。


    副助捂住臉聽老板訓誡:“打狗也要看主人,人家就算是條狗,那也是條跟對主人的好狗。你覺得是我能跟宋時冕比,還是你算得上一條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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