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隻露了一麵就重新消失不見的德明皇帝,留給了楚元宵自建一座三品宗門的任務,但也說了並不著急,畢竟自家小姑娘年紀還小,對於身負修為的仙家中人而言,十多歲就還是個小娃娃而已,也不著急著立刻就要下嫁。


    所以,楚元宵接了任務之後,也沒有立刻就想著要去哪裏找一個十一境的大修士迴來,一座仙門不是隻有一兩個人,最起碼都得有一位宗主,還得再加上四位掌權的長老,這也不是說來就來的。


    不過今日這一趟江湖仙門來撐腰的大場麵,讓楚元宵本人都有些意外,四大劍宗來人都還能理解,畢竟他跟李玉瑤各自身後都有一座劍宗,喬浩然跟歐陽則是另外兩座劍宗門下的親傳,說他們是商量好的也能理解,可還有些人的到來就讓楚元宵自己都覺得有些離譜。


    比如石磯洲南岸的燕雲王朝,比如相王府,再比如楠溪陳氏,還有雲海間…


    而且,這些仙家勢力來的人,大多還全都是熟人,除了燕雲王朝是皇帝遣使大劍仙高沫之外,剩下的這幾家竟然全都是熟人,或者說都是同鄉人。


    相王府來的是那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小鎮少年趙繼成,楠溪陳氏來的是小鎮陳氏的那個嫡子,如今也算是楚元宵師兄的陳濟,而雲海間來的當然也是熟人,小鎮朱氏弟子,小胖子朱禛。


    如今看起來,好像就隻缺了個被關在雲林宗出不了山門的韓元賦。


    當然,柳氏的大小姐柳清秋也算是其中之一,隻是這個麵遮輕紗的清冷少女,雖然是小鎮這波少年人中天賦最好的,但她好像對這些事也不怎麽在意,能來到這裏,大概是被喬浩然這個家夥給連哄帶騙拉過來的。


    當初鹽官鎮的那些紛紛擾擾,所有跟楚元宵有過一些瓜葛的同齡人,今日如出一轍全部都來了這裏,這就不能不讓人多思索幾分,這幫人背後的那些人,怕不是早就商量好了,或者最起碼也是個不約而同的心有靈犀。


    城頭上,此刻被有意留下的少年人,當然就不止楚元宵還有喬浩然他們這四個人。


    喬浩然這家夥被楚元宵毫不掩飾地問了那麽一句,立刻就縮了縮脖子,甚至都沒敢轉頭去看那邊看著龍首塬的那個柳氏大小姐,隻是一把拽住楚元宵的脖子,將之強行拉過來夾在胳膊地下,氣急敗壞怒道:“姓楚的,你他娘的能不能消停點兒,當初在龍泉渡口你給老子鬧出來的誤會,我到現在都還沒解釋清楚呢,你個狗東西能不能不給再老子添堵了!”


    歐陽看著這倆家夥之間毫不客氣地互相拆台,隻覺得有些好笑,他雖然不知道這倆家夥在龍池洲那座龍泉渡口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喬浩然這家夥的反應就知道,他說的誤會必然跟那個此刻遙遙站在宮城城牆邊的清冷姑娘有關係。


    少年俠士愛美人,這倆家夥如今都是有一個心上人的家夥了,跟自己這個隻愛劍道的純正劍修還是不一樣的。


    城牆那邊,柳清秋此刻背對著眾人,靜靜看著那座龍首塬,身後三個同齡少年人之間的對話,以她現在六境大周天的修為,當然是聽得清楚的,但這個習慣不說話的姑娘此刻依舊沒什麽反應,隻在喬浩然那家夥說出來“誤會沒解釋清楚”的那一刻,一雙精致好看的眼角才微微彎出來一點弧度。


    看起來像是什麽都不在乎的柳氏姑娘,看起來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嘛。


    也就是柳清秋這個似有若無的淡淡笑意一閃即逝的那一刻,遠遠蹲在距離四人老遠地方的某個小胖子,一瞬間滿臉的複雜與傷感,最後更是深深長歎了一口氣。


    那話咋說的來著,我本將心像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小胖子朱禛,這輩子大概是成不了柳氏的女婿了,雖然大家說起來都是同鄉,還有同窗之誼,但有時候近水樓台還真就未必能先得月。


    距離小胖子朱禛不遠處,環胸抱臂的趙家子趙繼成,此刻正與一臉平靜的陳氏嫡子陳濟並肩站在一起,看到那個蹲在城頭上的朱氏嫡子滿臉傷感,趙繼成隻覺得心頭舒爽,滿臉的冷笑與快意。


    趙繼成自幼受過的所有歧視,大部分都來自朱禛與柳清輝兩個人,如今踏上了修行路,這個趙家子的看法就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柳清輝當初並未離開小鎮,據說如今是跟著他爹柳元驤學做買賣去了,其實說到底是跟朱禛進了同一行,但在已經是五境武夫修為的趙繼成眼裏,這種普通人已經不值得他再刻意針對了,那麽當年的那一筆筆舊賬,自然就全都得算在這個姓朱的死胖子身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趙繼成現在就喜歡看這個姓朱的死胖子不舒心,他越不高興,他就越樂嗬。


    不過,趙家子如今大概是爬相王府背後那座雲龍山爬多了,心胸倒是也稍微開闊了一些,對於身側的陳氏弟子陳濟就不再有那麽大的敵意。


    當年大家都還年少的時候,他總以為陳濟這個家夥每每路過自己身邊時,從不會分出一點目光來看自己,是因為他看不起自己。


    那個時候的趙家子因為心頭不順,就看誰都像是仇人,如今心胸開了一些,就隱約也能理解得出來,陳濟這個書呆子,大概是除了那位崔先生和他那幾房子的書本之外,其他的萬事萬物都入不了眼,並非隻不把他趙繼成放在眼裏。


    所以,此刻的趙家子和陳氏嫡子,反而才能真正如同鄉一樣站在一處看熱鬧。


    陳濟看著趙繼成在那裏幸災樂禍,微微沉默了一瞬之後還是搖了搖頭輕聲道:“有些事都是不懂事的少年人會犯的錯,你如今都已經是爬過半山腰的人了,難道還覺得他們當年犯的錯不可饒恕?”


    趙繼成聞言,側過頭來淡淡看了眼陳氏嫡子,隨後冷笑了一聲,嘲諷道:“你這是讀書讀傻了吧?誰告訴你少年人犯錯就該既往不咎的?拿著‘不懂事’三個字來說事,什麽罪過都能托詞一句年紀小,你怕不是所謂的聖人仁心長得太多了!”


    陳濟聞言依舊還是搖了搖頭,“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趙繼成聞言嗤笑一聲,冷冷道:“你們那一套別拿來跟我說事,我跟你不是一個先生,你那一套對我不起作用。”


    說著,他突然轉過頭看了眼那邊還在跟喬浩然鬥智鬥勇的楚元宵,似笑非笑道:“你倒是可以跟你那位師弟講講道理,看看他能不能聽你的勸,放過那座雲林宗?”


    陳濟聽著這個說話都沒好語氣的家夥在這裏大放厥詞,想了想之後幹脆也不再客氣,毫不猶豫反唇相譏,“按順序來說,他得管我叫師兄,而你得管他叫師兄,那要這麽算下來,你又該管我叫什麽?”


    趙繼成被陳濟這一句話給噎得滯了一下,但很快就又冷笑迴道:“你要是連這種交情都要攀,那我倒的確是大開眼界了一迴,你們儒門還真是名正言順得很了。”


    喬浩然將楚元宵夾在胳膊下,直到他笑著張口告饒,才終於打算放過他。


    三人站定,這才終於少了幾分嬉笑打鬧,開始了今天眾人齊聚的正經事。


    歐陽迴頭看了眼零零散散站在城頭的幾人,眾人立刻會意,自各處緩緩聚到一處。


    下一刻,一道劍光自宮城深處拔地而起,落在城頭時,正是先前領著師父入後宮看皇後的李玉瑤。


    白衣姑娘落在城頭上,在眾人注視下一臉平靜走到近前,對於先前還被提親一事隻做平常,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看那個黑衫少年人。


    喬浩然站在楚元宵一側,見狀不由朝著身側少年人一陣擠眉弄眼,低聲笑道:“看見沒,你這沒輕沒重一手提親,人姑娘家現在連看都不看你一眼了,半年的鄰居相處,城頭練劍,白搭了不是?”


    歐陽聞言一笑,也跟著道:“你說說你,人家姑娘明明就隻說了一句不討厭,你倒是膽大妄為上來就提親,也不知道問問人姑娘的意見,活該你討不到好臉色!”


    這兩人此刻說話,生怕不夠光明正大,開口就是一聲傳遍城頭的吆喝,聚首站在一起的眾人此刻人人臉色都有些古怪。


    如此情形,饒是那白衣姑娘打定了主意隻參與共議,但不開口說話,此刻也做不到充耳不聞了。


    李玉瑤轉過頭來,麵無表情看了眼楚元宵,道:“關於我家老祖宗說你必須要有三品仙門掌權人頭銜這件事,我隻說你不必太過在意,成不成三品山門的宗主,跟我會不會嫁你沒有必然的關係。”


    這話一出,眾人的臉色再次有些古怪,畢竟這白衣姑娘此刻話裏的意思,並不是直接拒絕了楚元宵提親一事,而是隻說三品山門掌權人一事不必太過認真,雖沒有明說要嫁,但這句“不必太在意”其實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另一側,趙繼成與陳濟依舊並肩站在一起,此刻兩人如有默契互相對視了一眼。


    陳濟表情有些古怪,突然笑著低聲道:“看起來,你當年在小鎮鄉塾說的那句得罪人的話,如今算是應驗了一半了。”


    趙繼成聞言,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嘲,不屑道:“我當年要是知道還有今日這一出,我肯定就隻會是另外一種說法。”


    陳濟聞言歎了口氣,無奈道:“你這狗脾氣,還真就是少了人家直接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強硬手段。”


    趙繼成無所謂般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意味,“再給我十年時間,到時候再來看看,還有誰敢提著刀在我麵前大聲說話?”


    曾經的鹽官小鎮,因為那座鹽官大陣的原因,造就了一大堆天賦卓絕的修行種子,這些少年人離開了那座小鎮之後,短短三年之間就造就了另一番天地氣象。


    三年升到四境的楚元宵,都已經是這群人中間進境最慢的一個,這種像是腳踩流雲直上青霄的修行速度,足以稱得上冠絕天下了。


    這大概也是曾經那無數江湖仙門願意掏四成的宗門氣運來換一個小鎮少年人的原因所在。


    當然,大概也是因為這群少年人是那座小鎮送出來的最後一批修行種子,所以他們在某種意義上,還會與曾今走出小鎮成為江湖人的那些少年們不一樣,至於究竟不一樣在什麽地方,大概就需要光陰流水去親自見證了。


    陳濟聽著趙繼成說出這樣一句囂張霸道近乎狂妄的言辭,好像也並未覺得如何不妥,隻是微微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同樣的傲氣,不僅是他趙繼成有,儒門弟子陳濟,同樣不缺。


    歐陽跟喬浩然兩人此刻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麽,等到李玉瑤說完了那幾句給楚元宵的答複,兩人各自笑著看了眼身側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的黑衫少年人,然後再與那位說話的白衣姑娘三人對視一眼,就打算開始今日真正的城頭密議。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依然是龍泉劍宗嫡傳弟子歐陽,他緩緩磚頭環視了一圈在場眾人,然後開門見山直接道:“各位道友在過往這三年間,想來是各有各的奇遇,當年鹽官鎮那一場大戰,也算是如今這一場天下之爭的開端。”


    他話說一半,語氣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又看了眼那幾位自小鎮走出來的同齡少年人,這才道:“諸子當年在鹽官鎮有一場道爭這件事,想必各位心裏都清楚,如今三年已過,各位的江湖路差不多也都走了一大半,接下來就該到了你們聚首論道的時候了,而這場道爭的最終結論會如何,皆在各位一念之間。”


    歐陽說到此處,突然停下了話頭,轉頭看了眼站在楚元宵另一側的喬浩然。


    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自然會意,手中折扇在手掌間輕鬆寫意轉了一個圈,他這才笑道:“當初四大劍宗負責守護小鎮四大姓,如今的四大劍宗則同樣負責各位這一場道爭的護法一事。”


    說罷,他看了眼站在對麵的白衣姑娘李玉瑤,又看了眼身側的楚元宵,麵容再次古怪了一瞬,然後才笑到:“本來應該是四大劍宗各出一人,但是當初的青蓮劍宗派往鹽官鎮兩位劍仙並未能成功收徒,而青蓮劍宗年輕一輩也沒有如我們一樣的同齡人,所以這個名額最後落在了楚元宵身上。”


    “但他本身是道爭的主角人物之一,所以青蓮劍宗這一次護道之事就暫不參與了,接下來的事由龍泉劍宗歐陽,西河劍宗李玉瑤,以及出自元嘉劍宗的在下三人負責。”


    李玉瑤此刻本身並不想說話,但見歐陽與喬浩然兩人說完之後,所有人都下意識一樣看向自己,這個白衣姑娘不由挑了挑眉,想了想之後突然淡淡一笑,還饒有深意看了眼楚元宵,隨後才道:“各位放心就是,我自然是能保證秉持中直的,絕不會有意偏袒誰。”


    好家夥,此刻白衣姑娘這句話,明打明的意有所指,在場所有人,就沒有一個人是聽不懂的。


    楚元宵聞言尷尬撓了撓頭,沒有說話。


    站在一側的趙繼成看了眼楚元宵的表情,突然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嗤笑道:“人家姑娘都沒覺得不好意思,你一個大男人倒是扭扭捏捏了,當真是娘們兒一樣半點都不爽利!”


    趙家子這句話本身是針對楚元宵的,可在話音出口的那一刻,反倒是在場兩位姑娘各自微微皺了皺眉頭,但都沒有說話。


    被嘲諷的楚元宵聞言同樣看了眼趙繼成,隨後也跟著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了他今天真正要說的話,而他接下來說出口的這段言辭,讓原本已經準備好了要吵架的各位小鎮少年人,無一例外都有些大出所料。


    “各位應該都知道,其實按照各位前輩們最開始的想法,這一場道爭原本是要通過承雲、燕雲和青雲三座帝國來共同論證的。”


    這句話還在意料之中,也是諸子道爭早就定好的規劃籌謀。


    所謂道爭者,最早的爭論出自法家與儒門,二者關於人性善惡,王道與霸道的爭論已經吵了數千年,始終都沒能吵出來一個最終的結論。


    正因如此,最開始的道爭一事,是應該由三個小鎮少年人來完成,儒門陳濟,法家趙繼成,與儒法兼修的楚元宵。


    隻是這件事在當初小鎮局勢風雲變幻,出現了很多不可預料的插曲之後,就突然又改了一個形式,加進了來了幾個其他人,比如跟著那位商家祖師爺的小胖子朱禛,又比如成了劍修的柳清秋,再比如那個如今還被關在雲林宗山門之內,並非諸子任何一家的韓元賦…


    楚元宵話說一半,環視了一圈在場的諸位同齡人,想了想之後不再猶豫,幹脆直接道:“隻是我這一路上雖然奇遇不斷,但我也在想另外一件事,天下大爭之世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就沒有必要再坐而論道了,不如用一路所學幹點真正有意義的事。”


    他環視了一圈眾人,緩緩道:“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後麵這一句,才是真正讓所有人大出意料的重點所在,因為楚元宵一句提議,所有人都有些驚詫般開始麵麵相覷。


    陳濟思索了片刻,終於有些遲疑道:“我們若是這樣擅自改動諸子決議,似乎於理不合吧?”


    趙繼成站在一旁,不屑地側頭看了眼陳氏嫡子,意有所指道:“墨守成規這句話,最早說的應該不是你們儒門吧?你現在也開始想要學那兩位墨門祖師了?”


    墨家與儒門之間曆來不合一事,早已是江湖中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墨門最開始的那二位祖師爺當年都是儒家門下,隻可惜後來雙方鬧翻,才有了後來的世之顯學墨家一脈。


    此刻趙繼成這句陰陽怪氣的言辭,實打實是挑釁意味濃重了。


    陳濟終於麵色嚴肅看了眼趙繼成,但想了想之後卻並未說什麽。


    趙繼成也不在意他是什麽反應,挖苦了一句之後轉頭看向楚元宵,淡淡道:“雖然我覺得你這家夥娘們兒唧唧的,但是這個提議聽起來倒是挺有意思,我覺得不錯。”


    陳濟之所以說楚元宵跟趙繼成有師兄弟之誼,當然是因為他們兩人也有同一個先生,蘇三載。


    那位走到哪裏都是一副吊兒郎當,不走尋常路架勢的大神仙,會教出來同樣不守常規的兩個學生,其實就一點都不奇怪。


    小胖子朱禛從最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他如今其實也不單純隻是商門弟子,因為那位範掌櫃還有一個兵家武廟聖人的頭銜在頭頂,所以他其實也很楚元宵一樣算是騎牆頭,隻不過他這個牆頭是從師父那一輩就開始騎了。


    此刻的小胖子聽完了所有人的言辭,他有意無意轉過頭看了眼站在一起的柳清秋與喬浩然,不知道是想了些什麽,突然道:“我覺得,不如我們直接立個山頭如何?與其互相論道,不如拿出去跟異族論一論,到時候再看看誰的本事更高,手段更大!”


    原本還做好了準備要為眾人護道的三位劍宗弟子,此刻有些意外地看著這群家夥幾句話的功夫就把一件論道事扯到了立山頭上去,同樣也都有些意外。


    喬浩然抬起手中折扇敲了敲腦殼,突然笑道:“我以前覺得我膽子挺大,可我現在看你們這三言兩語就敢直接否了諸子決議的架勢,我突然就覺得自己以前還是膽子太小了。”


    歐陽被喬浩然這話逗笑了,但想了想之後還是道:“我倒是覺得,與其坐在邊上,抱著一把劍當個聽人吵架的傻木頭,還不如跟你之前說的一樣,給這群人的山頭當個供奉,那樣好像更有意思!”


    喬浩然聞言不置可否,隻是笑著轉過頭去看了眼李玉瑤,饒有興趣道:“那要是這麽玩的話,你到底應該是當個供奉,還是當個宗主夫人?我覺得他們這一手,好像混一個三品仙門出來,還真就不算什麽難事嘞?”


    李玉瑤聞言淡淡瞥了眼喬浩然,懶得搭理他。


    喬浩然也不在意,隨後竟然直接帶頭開始立山頭,直接問道:“既然是立山頭,總得有個名號吧?各位有什麽想法沒有?”


    從先前就興致盎然的趙繼成,聽到喬浩然這句問話,他若有所思看了眼成頭上已經重新列陣,但有意繞過了他們這群人的神策軍,又抬頭看了眼那如海碗倒扣的蔚藍色天幕,突然笑了笑。


    “若是起名天策府,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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