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瀾冷哼,“憑什麽?許彥洲,你為了維護舒艾,為了你許家的未來,你可真是什麽話都敢說,什麽算計都敢往我身上用啊!”


    他說,他可以親自處理王家的案子。


    但在舒瀾看來,這簡直就是這天底下最拙劣的謊言。


    舒艾想翻身,目前看來,除了搬出舒文濤來打親情牌,凹人設以外,就是必須拿下王家的案子,才能證明自己的事業能力!


    許彥洲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她接手王家案子。


    甚至不惜使用美男計。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維護和幫襯。


    目的也很明確。


    他要讓夢斯頓親眼見證,見證他不僅有實力成為夢斯頓家族的女婿,更有本事時時刻刻替舒艾那蠢貨解決各種各樣的麻煩!


    “許狗,你想去舔舒艾和夢斯頓,那是你自己的事,可你非要拉著我一起賣國求榮,抱歉,我還真沒有見財眼開到那種程度,就不跟您這畜生一起玩了!”


    她扔了他的大衣,再從上麵踩過去,走的腳底生風,夠酷颯!


    許彥洲徹底火冒三丈。


    他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人拽到自己懷裏,狠狠困住,咬牙道:“舒瀾,我在幫誰,你心裏最清楚,你以為鄭一那件事,你讓夢斯頓和舒艾吃了一悶虧,他們會這麽輕易善罷甘休?王家的案子有問題,你最好不要碰,小心惹禍上身!”


    “ok,許彥洲,我姑且相信你說的,那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給我看,我就將這案子交給你來處理,不再插手!”


    舒瀾一攤手,態度也已經很明確了。


    許彥洲劍眉緊蹙,“舒瀾,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麽時候算是時候?許彥洲,拜托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每一次我讓你跟我坦誠不公的時候,你都是怎麽迴答我的?嗯?”


    舒瀾被他摁在大院外牆上。


    身後的磚頭凹凸不平,背脊壓在上麵,就覺得每一塊皮肉,都在讓鈍刀子一點點淩遲、折磨!


    她是自嘲的。


    和許彥洲這十幾年。


    舒瀾聽到最多的,不是讓她再等一等,就是說她無理取鬧、沒心沒肺。


    可仔細一迴想,身為丈夫的許大律師,又有哪一次是真心肯跟她推心置腹,共患難的?


    許彥洲扶額,很頭疼的樣子,“舒瀾,我做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埋怨我的!”


    “那你是為了什麽?為了讓我感激?為了讓我成為隻能依靠你才能存活的小白兔?”


    或許那樣的女人,才會讓男人沒有危機感吧!


    就像王暖的父親。


    他的妻子如此美麗優秀,哪怕他們之間沒有愛,卻還是肯忠於婚姻,為他生兒育女。


    如此無暇,如此無懈可擊。


    男人會生出不安全的疑慮,生出想要在這樣一張鑲了金邊的白紙上,生生劃出一道道瑕疵的衝動執拗!


    所以,小酒館那件事發生了。


    女人酒後亂性,還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她覺得對不起自己的丈夫,因此一直任勞任怨,哪怕丈夫不肯給她一個妻子的尊嚴,哪怕丈夫想要讓她淨身出戶。


    她都是無怨無悔的!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也許這一切,本來就是出自於畸形的愛呢?”


    和許彥洲吵著吵著。


    舒瀾猛得靈光一現。


    她一直搞不懂,若是單純為了錢財,王暖的父親應該早早就把這件事給揪出來,大鬧特鬧一通了。


    等到現在,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但換一個思路,這案子好像就突然多出了一個突破口。


    舒瀾有些興奮,推著許彥洲的胸口,道:“滾滾滾,我還有正事要做,你要是欲求不滿,逞英雄的變態心理太重,那就去找舒艾,她現在可巴不得你給她送溫暖呢!”


    說完,她膝蓋一抬,就很不客氣的撞上了男人的軟肋。


    原本也沒說不放開舒瀾的許彥洲,俊臉一白,又是一黑,聲音都是帶了一點顫音兒的,從牙縫裏擠出來。


    他說,“舒瀾,你不跟我動手,能死?”


    舒瀾有點尷尬,“許彥洲,這可不能怨我!按照常理來說,你不是應該死活不肯放開我,之後各種威逼利誘,讓我不要插手王家案子,維護你女朋友嗎?”


    不然,他剛才幹嘛還說那麽多的廢話?


    難不成,就是為了旁敲側擊,自己先扮演渣男自爆,來引導她往其他方麵猜測案件的發生緣由?


    舒瀾被這個可笑的猜測,給逗笑了。


    許彥洲夾緊雙腿,怒瞪著她,“舒瀾,你還好意思笑?”


    “我為什麽不能笑?某些人自己來找打,我買一送一,你不高興嗎?”她說的一板一眼,很認真。


    許大律師就差沒把一口老血給噴她臉上了。


    舒瀾拍拍手上的灰塵,還挺嫌棄的,將被許彥洲抓過的胳膊,用酒精濕巾在衣服表麵擦了擦,消消毒。


    許彥洲嘎吱嘎吱咬牙,“舒瀾,你再擦一下試試!”


    “嗯,不擦了,等晚上去鎮裏,我洗個澡,太髒了,我怕自己能被惡心死。”


    舒瀾一邊冷嘲熱諷的說著,一邊捏住鼻子,走人。


    許彥洲石化在原地。


    那臉黑的,跟摸了鍋底灰一樣,包拯看到,都能驚訝的叫一聲,“hi,兄弟,咱倆是雙胞胎嗎?”


    “……”


    村委大院外,連一排烏鴉從天空飛過,都鴉雀無聲。


    安靜的,以至於村支書從裏麵出來,還奇怪的嘟囔了一句,“這咋啦?世界末日,人類都消失了?”


    “閉嘴!”


    許彥洲咆哮。


    村支書原地淩亂。


    他惡狠狠的問,“我不是人?”


    村支書扶著牆,賠笑,“不不不,許總您是惡龍,啊!不是,許總您是人,是人……”


    上揚村的村民,果然很實在!


    折返迴來,準備叫上村支書一道去王家的舒瀾,剛好聽到這一句。


    她一時沒忍住,捂著肚子,直接笑噴了。


    “啊哈哈——”


    舒瀾抹一把濕漉漉的眼睛,樂不可支,“惡龍咆哮!哈哈哈……許彥洲,你……你惡龍咆哮……哈哈哈……”


    腦海裏,一穿著粉色蘿莉服的許彥洲,此刻正嬌滴滴的搔首弄姿,惡龍咆哮。


    那畫麵,簡直不能再惡俗一點了!


    後來,許大律師親自上網查了一下這個“惡龍咆哮”的梗。


    視頻裏的小蘿莉,配著那萌噠噠的背景音樂。


    分分鍾,許彥洲就給氣成一九鼎香爐,上麵唿唿冒白煙的那一款!


    去王家的路上。


    舒瀾收到神秘人的短信。


    ——【網絡梗很不健康,以後少看!】


    她迴:【什麽意思?】


    沒消息了。


    下車時。


    村支書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還頻頻看手機,就關心的問道:“舒律師,您是有什麽事嗎?”


    “我問您,要是一個人忽然給您發了一條短信,您迴了,他卻不迴您了,這代表著什麽?”


    舒瀾秀眉緊蹙,很難得的,她莫名其妙的就很在乎一個人的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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