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提前迴京市,就是想早點和許彥洲把婚離了,趙姨,我們兩個的路,是真的走盡了。”


    她要照顧孟思楠。


    他身邊有了舒艾陪著。


    當初那些可笑的保護和隱瞞,如今於他們而言,也都成了完全不必說的廢話。


    趙田失望的歎了口氣,還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


    舒瀾沒來得及攔,卻蹙了眉,“趙姨,白曉月不是已經被送迴來了,你這是……”


    想黑在意大利的白曉月,最後是她的人,在貧民窟找到的。


    一個女孩,不通本地語言,英語也基本是一竅不通的狀態,身上一顆腎,還有一隻眼睛的視網膜也廢了。


    她能靠著流浪和乞討,勉強活了那麽久,也算是奇跡!


    隻是……


    “趙姨,白曉月的精神病是先天遺傳的,而許彥洲當初和她好,我承認,那的確是有些目的的,和我也脫不了幹係!所以,她後續的醫療費,我會全權負責。”


    白曉月是撒了謊,是挺能作,人品也是千瘡百孔,完全一典型的白蓮綠茶。


    可病者為大。


    她提前發病,也是對許彥洲過分執著和奢望導致的。


    而許彥洲會給她那些不切實際的希望,無非是想把她當做自己的替身,再用所謂的溫柔和照顧,來彌足無法真正愛上白曉月的不負責任。


    但到頭來,在這場誰都有著明確目的的遊戲裏,卻“無一生還”,都將一輩子可以幸福美滿的籌碼,徹底賭輸了!


    “舒律師,您別這麽說,曉月一直好高騖遠,可自己能力不行啊!她總想著,隻要能傍上有錢人,就能一飛衝天,這才不要臉的做了你和許總之間的第三者!”


    趙田是無比自責的。


    她一邊盛著排骨湯,一邊抹眼淚,“舒律師,我幹完這個月,就不幹了,我是真的沒臉繼續給您工作,您和許總都是好人,都怪那臭丫頭,都怪她啊!”


    當初白曉月的醜聞被爆料出來後,是許彥洲派人護住了趙田,才讓她沒有受到任何輿論衝擊。


    趙田一五一十的跟舒瀾說了。


    舒瀾緊蹙的眉頭,稍微鬆弛了一些,“他就那樣,表麵上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不好靠近,可內裏,他是個真正講道理,重公平的好律師,錯在白曉月,他是不會因此傷及無辜的!”


    “舒律師,您現在一提起許總,就會笑的比花還好看,您這樣,是真的想和許總離婚嗎?”


    趙田迷糊,可性子直白的她,不會兜圈子。


    她還說,“我真覺得,您還愛著許總,而許總也是真的愛您,就前幾天,他好像是料到您要迴京市了,就親自派人去別墅通知我,讓我帶著傭人,好好布置了一下家裏呢。”


    說著,趙田掏出手機,找到相冊裏的十幾張照片,放幻燈片一樣,一張一張滑動著給她看。


    順便解說,“這張,是客廳的,許總的人說,您現在還在生病,室內溫度一定要適中,還有濕度也要符合基本標準,所以這些恆溫取暖設備,都是新安裝的。”


    一整麵牆上,都重新安裝了不少冬季取暖,還有濕潤空氣的設備。


    甚至連牆麵的顏色,也換成了那種柔軟的淺黃色。


    趙田嘿嘿笑道:“這也是許總的人設計的,說暖黃色會讓人感到很有家的溫暖,二樓這邊,許總也叫人把地麵都鋪上了最高級的長羊絨地毯,他說,您總不喜歡穿鞋,這樣不傷腳。”


    原來,那個她一直以為根本不了解自己的男人,事實上,他連她在家裏不愛穿鞋的小習慣,都了如指掌!


    舒瀾看著看著,眼睛就有了不受控製的潮意。


    鼻尖也酸酸的。


    趙田驚唿,“舒律師,您是不喜歡嗎?這怎麽還哭了?”


    “誰哭了?我才沒哭,行了,這大過年的,年初也不好找人來接替你,你先暫時幹著,至於白曉月,給她好好治病吧,過去的事,我也懶得提了。”


    舒瀾揮揮手,麵上波瀾不驚,心裏也是真不在乎。


    趙田開心的笑哭了,“舒律師,您真是個大度的好人!您是好人啊……”


    “好人?哈,如今的我們,誰又是真正的好人?”


    如果許彥洲是,他也不會為了保護她,就把其他女人當做替身,推到二房的利刃之下,哪怕不會有生命危險,也是困難重重!


    白曉月呢?


    在舒瀾看來,她隻不過是個不安於現狀,過分貪戀權勢和金錢的可悲女孩。


    物欲的社會,讓小白兔變成愚蠢的小白兔!


    算不上好人,也沒壞到骨子裏。


    就是因為神經病,行為過於激烈,讓人有點無法形容罷了……


    還有她自己!


    等趙田走後,她站到全身鏡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番。


    眉眼還是依舊,看人有一種長久養成的傾軋感,壓力感十足。


    再往下,嘴唇幹澀了。


    身形單薄了。


    鎖骨凸起的弧度,放上豎起來的兩枚硬幣都綽綽有餘!


    她抬起手,很慢很慢的去撫摸鏡子裏的自己。


    驀的,舒瀾噗嗤一笑,自言自語,“你啊,果然是害人不淺的掃把星!怪不得連親生父母都要棄你而去,你自己也生病了,這就是命,你得認!”


    一晃七天過去。


    大年初七那天,舒瀾出院。


    她第n次給許彥洲發短信,因為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許彥洲,初七了,民政局上班,你給我一個時間,我們盡快去辦離婚手續吧。】


    由於之前的一個月冷靜期已經結束。


    這次隻要直接去辦手續,就能當場領離婚證。


    快的話,幾分鍾就能徹底結束這段互相折騰的婚姻了。


    但!


    “還是沒消息?這許彥洲怎麽迴事?又給你重新裝修別墅,還強行讓你在醫院療養,從機場帶你去醫院的人也是他!如此明顯的獻殷勤,還拖著不肯辦離婚手續,舒舒,他百分百是準備追妻火葬場啊!”


    李穎兒開車還要往死裏八卦。


    許彥洲送她去醫院,又給她安排療養的事,也是舒瀾讓李穎兒去查的。


    但她現在有些後悔讓她知道這麽多了,“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孟思楠,這婚,就一定得離。”


    “所以,你離婚,就單純是為了負責?你對許彥洲還有想法?”


    關於二房的事,舒瀾沒跟李穎兒說的太多。


    畢竟涉及到了許家的核心,越少的人知道,越穩妥!


    李穎兒還在譴責,“不是我說你,舒舒,你這戀愛腦還沒徹底好呢?就因為許彥洲被白曉月詐騙完,心裏有點不平衡,想要迴頭找你彌補彌補,你就又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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