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楠,你可是鼎鼎有名的丁神醫,就算以後不能上手術台,可你隨隨便便就能當個醫科大學的客座教授!請你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眼裏,你不是什麽廢物!”


    舒瀾耐著性子開導。


    孟思楠依舊情緒不高,歎了口氣,“可和許彥洲比,以前的我,現在的我,都很糟糕。”


    “孟思楠!”


    她是真有點生氣了。


    孟思楠點到即止,“舒舒,就當是為了我,和許彥洲,還有許家的人保持一些距離,好嗎?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會胡思亂想些什麽了!我也很痛苦!”


    “好,我盡力。”


    舒瀾歎口氣,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孟思楠的對麵,正坐著一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他個子很高,氣場很強,是那種意大利比較流行的黑手黨風格,哪怕隻是坐著喝咖啡,也會嚇得周圍人紛紛避讓。


    孟思楠垂眸,睨一眼他一直戴著的黑色皮質手套,“還沒好?”


    男人摸了摸那手套,“我覺得舒瀾一直都在懷疑我,隻是她沒說,但暗地裏,有從京市來的勢力,在調查我的資料,不愧是圈內數一數二的大律師,沒證據之前,她在我麵前表現的毫無破綻,我差一點就被連根拔起了。”


    “她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即便沒在母親身邊長大,可骨血裏的東西,改不了。”


    孟思楠淺酌一杯咖啡,可手使不上力氣,有點發抖。


    男人看在眼裏,嗤笑,“為了她,值得嗎?”


    “那你為了母親,處心積慮想要殺了夢斯頓,又值得嗎?還有舒艾,她忽然變成母親的女兒,也是你安排的吧!”


    孟思楠都沒有用問號。


    男人直白,“一旦讓許彥洲知道舒瀾的身世,你猜猜,你搶到這個女人的概率能有多少?”


    隔一會兒,他又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而且,夢斯頓勢在必得的會讓許彥洲成為他未來孫女婿,如果那個人是舒艾,夢斯頓就會是你的助力,反之,你自己想吧!”


    “北辰,我現在是不是還要謝謝你,謝謝你這麽幫我娶老婆?”孟思楠的語氣有些嘲諷。


    顧北辰冷笑,如永夜一般冷顫的眸,滿是殺虐與恨意,“我愛她,很愛她,即便她比我大了很多歲,我依舊愛她,可她被夢斯頓害死了,我就讓整個夢斯頓家族給她陪葬!”


    “可你愛的是自己的養母!這合適嗎?”


    “那你愛上養母的女兒,就合適?”顧北辰懟得是一點不客氣。


    孟思楠摸了摸鼻子,輕笑,“老二,我總是說不過你,不過,最近臨城和葉璿又不見了,找一找,別讓他們惹禍!”


    顧北辰嫌棄,“一個研究生遊手好閑,一個樂隊主唱,整天在演唱會上逃跑,孟思楠,你這大哥當的,真的很不稱職。”


    “你是二哥,這兩個臭小子,你來管,我現在隻在乎舒舒,其他的,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


    顧白辰表示,他很無話可說。


    京市。


    舒瀾輸完了吊瓶,都不用摁鈴,就有小護士來給自己拔針。


    她奇怪,“你怎麽知道我輸完液了?”


    小護士有些吞吞吐吐,眼神也挺飄的,“職業素養,大概能算出時間的。”


    是嗎?那以前怎麽總有病人自己沒看著輸液管,就直接輸迴血的呢?


    舒瀾沒有咄咄逼人,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準備出院了。


    因為隻是普通的小感冒,可能是在意大利待久了,迴國反而水土不服,才發了高燒。


    現在燒退了,她在醫院也躺不住。


    可小護士急忙將人攔下,“舒小姐,您不能走,住院手續是辦到大年初七的,因為您還在接受初期腦癌的藥物治療,身體的免疫力一直不好,還是要在醫院多調養幾天的。”


    舒瀾這段時間隻顧著照顧孟思楠,居然早就忘了,自己也是個差一點得了絕症的病人!


    而剛才,他在電話裏,也隻是一個勁兒的追問她是不是和許彥洲在一起,卻完全沒提醒她多注意一些身體……


    “舒小姐,您的住院手續都已經辦妥了,您可以放心在這裏住著,明天會有專門的調養團隊為您進行科學輔導,在短時間之內,我們會幫您提升免疫力的。”


    小護士笑容滿滿,眼神裏,還有藏不住的羨慕。


    舒瀾不得不坐迴到病床上。


    她問,“我一直在昏睡,請問,是誰把我送到醫院來的?機務人員嗎?還有住院手續,調養團隊,都是誰幫我安排的?”


    從她醒,到此時此刻,都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了。


    這讓舒瀾想到一個童話故事……


    “舒小姐,您就當是個田螺姑娘吧,還有哦,您來的時候,是握著人家那裏的,我想你們關係一定很特殊,您自己好好想一下吧。”


    話音未落,小護士直接羞澀的跑了。


    舒瀾抬起手,盯著掌心,攥了攥拳。


    夢裏的場景,猛得衝進腦海。


    她嘀咕,“難道我的田螺姑娘是一個一會兒軟,一會兒硬邦邦的大火爐?”


    次日。


    大年初一,連醫院病房區都掛起了各種喜慶連連的裝飾品。


    隻是急診室那邊,卻跟往年一樣,忙得不可開交!


    趙田提著保溫桶進來的時候,還跟舒瀾八卦了幾句,“你說這熊孩子淘就淘了,可都二三十歲的大人了,還以為自己是沒長大的寶寶?跟著小孩兒一起鬧,倒是把自己給炸傷了!我剛才經過急診室,那邊可真是一團兵荒馬亂啊。”


    “正常,我小時候玩仙女棒,許彥洲非要跟我一起,最後還把自己給燙傷了,住了兩天院,被奶奶臭罵了一通,從此落下了陰影,哈哈……”


    舒瀾笑的自然輕鬆。


    趙田一愣,“舒律師,您是和許總重新在一起了嗎?我記得,您去海市之前,還一提到許總,就各種討厭惡心呢,現在怎麽就笑成這樣了?”


    因為自己女兒的事,趙田一直對舒瀾和許彥洲的這段婚姻感到抱歉。


    若是真能和好,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門外,在舒瀾看不見的地方,守了一天一夜的許彥洲。


    下巴上有剛剛冒出來的青渣胡須。


    立體英俊的五官,此刻也蒙上了一層疲憊缺眠的不精神。


    欣長矜貴的身軀,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人斜斜靠在走廊的油漆牆麵上,紅燈籠的光線,模糊了他臉色過分冷硬犀利的輪廓。


    此刻,他嘴角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連唿吸都被刻意壓製著,耳朵豎起,想聽舒瀾如何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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