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一見這大神突然出現,也有些手足無措的尬笑道:“許總,您不是應該已經去站台了嗎?怎麽還在這?”


    “我要是不在這,怎麽能看到我的妻子被一個小小高鐵安檢員欺負?”


    許彥洲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寒。


    就好像,他真的因為舒瀾受了委屈,而非常不高興!


    站長冷汗津津,“許……許總,我們的員工也是按照指令做事,因為您給的名單上麵沒有舒律……啊!不是,是沒有許夫人,所以……所以我們……”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妻子被欺負,是我的問題?”


    許彥洲黑沉沉的眸,隨意一撇,就跟刀子割在臉上一樣,鮮血淋淋,特嚇人!


    舒瀾有些忍無可忍了。


    她警告道:“許彥洲,第一,我們已經在辦理離婚手續,我隻是你的前妻!第二,你能不能別總是陰魂不散的糾纏著我,我的事,用不著你來多管閑事!”


    “第一,我們還沒有正式離婚!第二,我妻子的事,作為丈夫,我憑什麽不能管?還是說,你寧可讓一個男公關從你身上榨取好處,也不願意讓我幫你?”


    許彥洲說的理直氣壯,還順便捎帶腳的,又把躺著都中槍的孟思楠扯上,諷刺了一番。


    舒瀾氣的心口疼。


    她就是要故意懟死許彥洲,才一把拉住孟思楠的手,咬牙道:“對!你說對了,我就是愛上其他男人了,甭管他以前是做什麽的,就算是街邊要飯的,我也覺得他比你強一百倍、一千倍!許彥洲,這樣的迴答,你是不是特別滿意?”


    “舒瀾,你敢!”


    刹那間,整個高鐵站的氣氛,都好像因為這個男人的火冒三丈,而變得異常壓抑。


    舒瀾不怕他,隻是冷冷一笑,“許彥洲,你都可以有一個光明正大的女朋友,我為什麽就不能尋找獨屬於我一個人的愛情?自私也不是這麽個自私法的,別以為我舒瀾一定要非你不可,你不珍惜,也就別妨礙別人來珍惜我!”


    說完,她就要拉著孟思楠跟自己一起去站長辦公室。


    被甩在後麵的許彥洲,第一次那麽情緒失控的衝她喊,“舒瀾,你憑什麽說,我不珍惜你?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全部?你以為,這十年來,犧牲的人,就隻有你一個?”


    “許彥洲,從你有了白曉月之後,我們的那十年,還有什麽意義嗎?”


    舒瀾腳步頓了頓。


    可她沒有鬆開牽著孟思楠的手,也沒有迴頭去看許彥洲一眼。


    她苦笑,“許先生,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希望你不要後悔,而我,現在很幸福,也生活的很開心,請你不要來破壞這一切!”


    話音未落。


    人已經消失在了許彥洲的視線範圍內。


    他最後看見的,是孟思楠略帶挑釁和同情的眼神。


    砰——


    一拳接著一拳,可憐的垃圾桶被打的支離破碎。


    就跟被許彥洲一直忽視的那顆心一樣,在舒瀾漸漸遠離他,放下他的那一刻,轟然炸裂!


    高鐵,商務車廂內。


    一穿著簡樸,雖已頭發花白,可眼神仍舊光彩熠熠的老人家,手裏拿著半張被燒毀的照片,神思不屬,眉心緊蹙。


    他的秘書拿著藥,來安慰,“夢斯頓先生,這一次能找到小小姐嬰兒時期的照片,已經算是上蒼保佑,我想,少爺在天之靈,也希望先生您能早一點找到他的獨生女吧!”


    “凱裏那麽恨我這個父親,他會保佑我嗎?哎!我要是知道那臭小子會為愛自殺,我當初……當初就該讓那個女孩嫁進我們家族啊!”夢斯頓吃了藥,可還是捂著胸口,難受的臉色蒼白。


    秘書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夢斯頓揮揮手,抱著那一張單薄的照片,躺在椅子上,長歎一口氣,“我累了,一會兒彥洲上車,讓他不用叫醒我,我想睡一覺,希望在夢裏,可以看到凱裏,還有餘蘭吧,我要好好跟他們請罪,讓他們保佑我,找到那孩子!”


    “媽,你不要走!”


    幾個小時後,舒瀾從商務車廂的椅子上驚醒。


    她做了一個好久沒有做過的噩夢了。


    在夢裏,母親像是一陣風一樣,在她眼前飄走。


    任憑自己如何拚命的追,哪怕摔倒了,哪怕摔傷了,母親也不會像以前一樣關心和疼愛自己。


    她隻是想走,走的遠遠地,就好像,帶著她這麽一個拖油瓶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做噩夢了?快到海市了,喝點水,把羽絨服給我,那邊的氣候,不用穿那麽厚。”


    孟思楠先是遞來一瓶運動飲料,用來補充一下體力。


    再將事先準備好的毛呢大衣塞給她,接過她脫下來的厚重羽絨服,裝進行李箱。


    舒瀾看著他細心到極致的樣子。


    夢裏的恐懼和不安,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她蜷著腿,一邊喝運動飲料,潤一潤喉嚨,一邊笑著跟他開玩笑,“阿楠,你現在這麽慣著我,等以後你有了妻子,就不怕我一時不習慣,就去折騰你?”


    “你就是我未來的妻子,我怕什麽?”


    孟思楠拿了一個小藥盒,盒子是電子定時提醒的款式。


    他放進舒瀾的包裏。


    還有一個外傷用的迷你藥箱,有點沉,幹脆就他自己全程拿著。


    舒瀾眉心不自在的皺了皺,“孟思楠,追求就是追求,跟賭博挺像的,你不知道結果如何,隻能抱著那麽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希望在拚!我想,我們能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真的!”


    “你能和許彥洲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嗎?”


    孟思楠算著她的喝水速度,見攝入的水分差不多了,就直接將瓶子拿走。


    再給她一小支便攜款漱口水,“輸一次,隻要我還有賭下去的成本,就可以輸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舒舒,我隻是比許彥洲晚遇上你十年,可我想,我才是與你真正有緣,能走到最後的人!”


    “走到墳墓裏?”


    舒瀾故意逗趣,想岔開這暫時不會有結果的話題。


    孟思楠聳聳肩,“你要是死在我前麵,我就去殉情,路上好陪著你,不能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有病!好好的,說什麽死不死的?我還沒活夠呢!”


    舒瀾漱了口。


    她從衛生間迴商務車廂的路上,有一個鄰座的老阿姨來搭話。


    “姑娘,你老公對你真好,你睡覺的時候一直踹毛毯,他就一直看著,你一踹開,他立刻給你蓋迴去,你要是躺的不舒服,他還輕手輕腳的給你調整姿勢呢。”


    老阿姨應該是滬上人,那一嘴的本地話,暖儂軟語的,聽起來就特曖昧,還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溫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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