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快進來吃飯啊!”


    沈清瑾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傍晚的寧靜,他已盛好苞米粥,卻不見沈清瑤進屋,便跑到門檻處唿喊。


    這一聲唿喊,讓沉浸在思緒中的沈清瑤迴過神來,忙應道:“好,馬上進來。”


    晚飯後,姐弟倆如往常般燒水洗漱,勞累了一天的沈清瑤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然而,夜半時分,四周被黑暗籠罩,寂靜無聲,唯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在空氣中迴蕩。


    迷迷糊糊中,沈清瑤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驚擾。


    那敲門聲在這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她瞬間清醒,坐起身來仔細聆聽,卻又沒了聲響。


    自父母離世後,這是首次在半夜聽到敲門聲,沈清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雖有一身怪力氣,可沈清瑾卻手無縛雞之力,若真有賊人前來,自己萬一不敵,弟弟恐遭傷害。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諸多可怕的念頭,心中滿是憂慮與不安。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摸索著拿了一個搗衣杵,緩緩來到外麵院子。


    院子裏漆黑一片,僅有淡淡的月光灑下,勉強能看清周圍的輪廓。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門口,趴在門板上,側耳努力傾聽門外的動靜。


    “阿姐,你在幹什麽?”


    沈清瑾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因睡前煮的野菜放多了鹽巴,口渴難耐,睡前喝了不少水,被尿憋醒後出來,便看到沈清瑤拿著搗衣杵趴在門板上,一臉疑惑。


    沈清瑤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又怕門外之人聽到,趕忙捂住自己的嘴,轉過身,拚命地搖頭,示意沈清瑾不要說話。


    沈清瑾自幼跟在沈清瑤身邊,深知阿姐的意思。


    他四歲那年曾被人推下河裏,險些喪命,那冰冷刺骨的河水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


    自那以後,他便明白要聽阿姐的話,尤其是在這可能有危險的時刻。


    見沈清瑤示意,他也明白了情況,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輕手輕腳地來到沈清瑤身旁,用那小小的手指了指門外,眼中透著緊張與不安。


    沈清瑤微微點頭,緊緊握住手中的搗衣杵,手心因緊張而冒出了冷汗。


    她心中暗自盤算著對策,聽著外麵的動靜,似乎隻有一個人,她想著若沈清瑾推開門,自己便立刻朝著那人的頭部砸去,如此或許還有勝算。


    沈清瑾仰起頭,小聲問道:“這樣可以嗎?”


    他知道阿姐力氣極大,大得五個成年男子都難以相比。


    去年冬天村裏殺豬時,那豬發了瘋似的在田裏橫衝直撞,五個男子都按捺不住,急得團團亂轉,最後是阿姐獨自一人衝上去,雙手穩穩地按住豬,那豬在阿姐手下掙紮了幾下,便動彈不得了。


    沈清瑤點頭,緊抿著嘴唇,低頭看著手中泛著冷光的搗衣杵。


    心想隻要這一杵下去,定能讓那敲門之人腦袋開花,讓其為招惹自家而後悔。


    得到沈清瑤的肯定後,沈清瑾小小的身子猛地向前一竄,迅速拉開門擋,接著用力將門往裏麵推,隨後像隻靈活的小貓一般,順勢躲在了門的後麵。


    沈清瑾一推開門,沈清瑤便高高揚起手中的搗衣杵,使出渾身力氣砸了下去。


    可令她驚愕的是,門外竟空無一人。


    明明之前清楚地聽到那敲門聲在寂靜夜裏格外清晰,怎會此刻不見蹤影?


    沈清瑤皺起眉頭,滿心疑惑,周圍安靜得隻能聽到自己略顯急促的唿吸聲。


    沈清瑾緊張地憋著氣,小臉蛋憋得通紅,許久未聽到有人喊疼。


    “清瑾,沒有人呢?”


    沈清瑤邊說邊探頭出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左顧右盼,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然而一個人影都未瞧見,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因近日太過勞累,以致出現了幻覺。


    沈清瑾聽到沈清瑤這般言語,輕輕推開門,從門後躡手躡腳地走出來。


    “阿姐,他不是躺在地上嗎?”


    沈清瑾一眼便看到了躺在門檻邊上的人,伸出稚嫩的手指指著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驚訝。


    沈清瑤聞言,趕忙低頭看去。


    隻見一名年輕男子趴在地上,他的衣衫破舊不堪,還沾著些灰塵,臉色慘白如紙,在這夜色中顯得有些陰森。


    今晚的月光被大片黑雲籠罩,僅有幾縷微弱的光線灑下,加之沈清瑤心中緊張,方才竟未留意到地麵的情況。


    沈清瑾望著那男子的側臉,眉頭微微皺起,覺得似曾相識,他蹲下身子,湊近男子的臉,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仰起頭,說道:“阿姐,這是陸秀才,今天中午被他家裏人送到我們隔壁那間破茅屋的。”


    他今日中午去虎子家玩耍,迴家途中看到一個男的扶著陸秀才,另一個女的手裏拿著包袱走在後麵,聽聞是陸秀才的親大哥親大嫂。


    陸秀才名叫陸澤,乃是星河村的一名秀才。


    在這村裏,但凡參加考取了功名之人,不管是童生還是秀才,除了嫡親之人,旁人皆不會直唿其名。


    “陸秀才,他怎會在我們村?”


    她記得陸秀才一家早在數年前便搬到鎮上去住了,此刻怎會陸秀才獨自一人歸來,而且還半夜跑到自家敲門。


    沈清瑾搖了搖小腦袋,“我也不知。”


    他平日裏除了自家之事,對其他事情皆不太關心,也不愛聽那些家長裏短的八卦,所以對陸澤的事情,僅僅知曉今日他被大哥大嫂送迴村裏,其餘一概不知。


    就在沈清瑤姐弟倆對陸澤為何來到此處議論紛紛時,躺在地上的陸澤嘴唇微微顫抖,有氣無力地說道:“水……”


    那聲音嘶啞又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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