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鍾聲悠悠,自大雄寶殿階前傳遍四方。


    每月一次的大集會在靈山大雄寶殿召開,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進殿內,映照著金碧輝煌的佛像,殿內一派莊重肅穆的氣氛。


    燃燈佛祖高坐於正中蓮花寶座之上,手捏說法印,周身佛光閃耀,令人不敢直視。


    其身前稍矮位置,又端坐著金蓮、多寶、孔雀明王三方佛,寶相莊嚴。


    眾位菩薩則分列兩側,雙手合十,意指合十法界於一身,將宇宙萬物融於一心之中。


    正廳之中,此時普賢菩薩正在述職,但見他身著寶裟,雙手合十,率先發言:“佛祖,近月來,我所負責之區域,信眾修行愈發精進,諸多善事得以推行,佛之慈悲深入人心。”他聲音沉穩,目光清澈,帶著一份從容與堅定。


    文殊菩薩接著說道:“佛祖,貧僧這邊,新開諸多法會,引得眾多迷茫之人尋得心靈之寄托,佛法之光輝更盛往昔。”他微微頷首,臉上帶著祥和的微笑。


    觀音菩薩上前一步,聲音如清泉般悅耳:“佛祖,小僧於所管之地,救苦救難,廣施恩惠,凡有所求,皆盡力滿足,信眾感恩戴德,對佛法之信奉愈發虔誠。”他手持淨瓶,儀態優雅。


    待得眾人依次稟報完畢,燃燈佛祖微微頷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諸位菩薩所行之事,皆為我佛教之昌盛添磚加瓦,功不可沒。”


    燃燈佛祖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接著說道:“然,佛法弘揚之路漫漫,切不可因一時之績而心生懈怠。需知眾生之苦無盡,我等慈悲之心亦當無盡。望諸位菩薩再接再厲,以更大之決心與毅力,將佛法傳遍世間每一個角落,渡更多苦難之人脫離苦海。”


    眾菩薩齊聲應道:“謹遵佛祖教誨,定當不懈努力,弘揚佛法,普度眾生。”


    燃燈佛祖隨即話鋒一轉,目光如炬,看向金蓮佛,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與質問:“金蓮佛,你負責東方世界,如今我佛教在西方日益昌盛,信眾繁多,可是東方世界一直沒有任何進展,不知你可有計劃?”


    金蓮佛心頭一緊,暗道:“這麽多年都是這麽過的,怎麽今天找到我頭上來了?為什麽沒有進展,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啊,事不尋常,看來來者不善。”


    雙手不自覺地握緊,臉上卻強裝鎮定,微微躬身行禮說道:“佛祖,東方世界情形複雜,有闡教和天庭的雙重轄製,諸多事務開展阻礙重重。但小僧未曾有絲毫懈怠,一直在苦思應對之策。”


    燃燈佛祖冷哼一聲,眉頭緊皺,神色威嚴地說道:“哼!莫要尋這些托詞。吾觀你日日逍遙,不似苦思模樣。你究竟有何具體謀劃能改變此般現狀?”


    金蓮佛深吸一口氣,將一口氣怒忍了下來,定了定神,這才恭謹地說道:“佛祖,小僧打算先到當地百姓之中實地察訪,了解詳細情形,再逐步弘揚佛法。同時,小僧也會加強對東方世界的鑽研,探尋契合當地文化的傳播之法。”


    燃燈佛祖目光緊緊鎖住金蓮佛,莊重而嚴肅地說道:“好,那吾便再予你一些時間。若仍無任何改觀,則休怪吾無情。”


    金蓮佛再次行禮,堅定地說道:“小僧定當竭盡所能,不負佛祖所托。”說完,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散會後,金蓮佛滿心鬱悶地迴到自己的禪房。


    佛教成立之前,眾人議立三方佛,讓自己和多寶道人、孔宣三位準聖分鎮東、中、西方,當時也未加細想,便應下了掌管東方世界這一差事,直到今日方才察覺到燃燈的詭計。


    各位菩薩平時都各有差事,定時匯報總結。但對於三位佛,則向來是不聞不問,聽之任之。


    眾人高興了就一起去顯個靈、救個難之類的,也從沒分過東方西方啊。


    正在思慮之時,多寶佛來訪。適才在大殿之上,燃燈講得冠冕堂皇,多寶也不好多加反駁,在散會後來給金蓮佛出出主意。


    “看來,燃燈這是準備向我們下手了,當年蟠桃會上的一針之仇,看來他是絕不會忘記了。但他今日這話說得如此義正辭言,我們也不好反駁。”


    “你且先往東方走走,看看有何可行之處,找機會在東方救幾個人、除幾個妖,在百姓中宣揚我教,那也是你之功勞。屆時我再在一旁為你分說,這一關也就過去了。”


    金蓮佛暗歎一聲,道:“既已如此,那也隻能盡力而為。”於是,她決定親自前往南贍部洲,去實地考察一番當地的風土人情,再尋思應對之策。


    金蓮佛整理好行裝,駕起祥雲,朝著南贍部洲飛去。


    從西牛賀洲往東土南贍部洲需要途經西海。


    天氣晴好,金蓮佛也不急著趕路,多年未曾前往東方,她駕著祥雲,悠悠地西海上空飛行。


    風雲突變,原本湛藍的天空驟然變得陰沉,厚重的烏雲如墨般翻滾,狂風唿嘯,掀起驚濤駭浪。


    “不對勁!”金蓮佛心中一凜,停下了雲頭,警惕地環視四周。


    就在這時,四隻身形巨大的妖獸從烏雲中猛地竄出,瞬間將金蓮佛圍在當中。


    第一隻妖獸形如巨蟒,渾身覆蓋著堅硬如鐵的鱗片,閃爍著幽冷的光芒,每一片鱗片都如同盾牌一般堅固,它的雙眼透著兇殘的血光,吐著猩紅的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作勢欲攻。


    金蓮佛哪瞧得起這等妖獸,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孽畜!”說罷,頭頂三朵金蓮光芒大放,蓮瓣瞬間化作無數飛刀,向著巨蟒妖獸飛射而去。


    然而,那些飛刀擊在巨蟒的鱗片上,隻濺起星星點點的火花,竟未能傷其分毫。


    第二隻妖獸似虎非虎,生有雙頭,獠牙鋒利如劍,身上燃燒著熊熊黑焰,猛地撲向金蓮佛。


    金蓮佛不慌不忙,手中祭出番天印,向著雙頭虎妖獸砸去。番天印迎風就漲,帶著磅礴的威力,砸在妖獸身上,卻隻是讓它身形微微一滯。


    第三隻妖獸形似犀牛,卻長著一對巨大的骨翼,周身環繞著淩厲的風刃,它扇動骨翼,狂風唿嘯,風刃向著金蓮佛席卷而來。


    金蓮佛心中暗驚,但她畢竟是準聖境界,迅速施展法術,以誅仙劍抵擋風刃。


    第四隻妖獸如章魚一般,卻長著無數粗壯的觸手,每一條觸手上都布滿倒刺,它揮舞著觸手,向金蓮佛抽打過來。


    金蓮佛一邊應對著妖獸們的攻擊,一邊心中思忖:“這群妖獸絕非尋常,平時也沒聽過此處有強大的妖獸啊,迴頭需得仔細探查。”


    “哼,不管是誰,想殺我倒還不容易!”金蓮佛咬緊牙關,全力施展法術。


    一番激戰過後,金蓮佛與四隻兇悍的妖獸殺得昏天黑地。


    那巨蟒妖獸扭動著龐大的身軀,如閃電般撲向金蓮佛,它的鱗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寒芒。


    金蓮佛臨危不懼,嬌喝一聲,頭頂的三朵金蓮急速旋轉,蓮瓣瞬間化作密密麻麻的飛刀,如暴雨般射向巨蟒。


    巨蟒卻極為靈活,身軀詭異扭動,避開了大部分飛刀的攻擊,少數擊在它鱗片上的飛刀,也隻是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被彈開老遠。


    見此情景,金蓮佛雙目一凝,將誅仙劍祭在空中,對著巨蟒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唿嘯而出,直直斬向巨蟒。


    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股黑色的毒液,與劍氣碰撞在一起,發出“嗤嗤”的聲響,毒液瞬間被劍氣蒸發。


    金蓮佛趁機飛身向前,手中的誅仙劍狠狠斬向巨蟒的七寸之處。妖獸普遍肉身強悍,加之蟒妖鱗片滑溜,巨蟒被誅仙劍斬了一劍,竟然未死,隻掉落數片鱗甲,身軀瘋狂擺動,尾巴橫掃而來,帶著唿唿風聲。


    金蓮佛一個側身閃過,順勢將誅仙劍在巨蟒肚皮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看到夥伴重傷,雙頭虎妖獸也不待金蓮佛追擊,兩個頭顱同時噴出熊熊黑焰,瞬間將周圍的空間都烤得滾燙。


    金蓮佛不慌不忙,祭出番天印,番天印迎風便漲,化作一座小山般大小,朝著雙頭虎妖獸狠狠砸去。


    雙頭虎妖獸感受到番天印的強大威壓,卻毫不退縮,猛地一躍而起,用鋒利的爪子拍向番天印。隻聽得一聲巨響,雙頭虎妖獸被番天印強大的力量震得倒退數步,但它很快穩住身形,再次撲了上來。


    另一邊,犀牛妖獸扇動著巨大的骨翼,狂風夾雜著鋒利的風刃席卷而來。


    金蓮佛手捏法訣,落魂鍾憑空出現,鍾聲悠揚響起,一道道聲波擴散開來,與風刃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金蓮佛趁著犀牛妖獸被鍾聲幹擾一愣神的瞬間,飛身靠近,手中誅仙劍一揮,一道劍光閃過,犀牛妖獸的一隻翅膀被斬斷,鮮血四濺。


    金蓮佛正欲上前乘勝結果了犀牛妖獸的性命,那章魚妖獸的無數觸手如鞭子般抽打過來,每一條觸手上的倒刺都閃爍著寒光。


    金蓮佛腳踏金蓮,身形如鬼魅般飄忽不定,避開了觸手的攻擊。


    她看準時機,將三朵金蓮中的蓮瓣全部射出,化作無數道金色光芒,射向章魚妖獸的觸手。章魚妖獸痛苦地扭動著身軀,觸手斷落數截,倒地發出陣陣怒吼。


    四隻妖獸配合默契,一旦受傷即退在一邊,另一頭趕緊頂上。金蓮佛在四隻妖獸的圍攻下左支右絀,身上逐漸增添了不少傷口。


    誅仙劍乃天下第一神兵,但這些妖獸也不知從哪修來的如此強悍的肉身,連誅仙劍都隻能使其輕傷。


    番天印更是隻能暫緩其攻勢,更不用說日月珠。


    那巨蟒妖獸如幽靈般穿梭,速度快得驚人,它的鱗片閃爍著冷冽光芒,每次攻擊都帶著淩厲的勁風。


    金蓮佛身形急速閃動,試圖避開巨蟒的致命襲擊,但仍被它的尾巴掃中,摔倒在地,手臂上瞬間出現一道深深的血痕。


    雙頭虎妖獸趁機猛撲過來,兩個頭顱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熊熊黑焰,仿佛要將金蓮佛吞噬。


    金蓮佛強忍著傷痛,迅速躍起身來,頭頂三朵金蓮發出萬丈毫光,護住全身,然而,黑焰的威力太過強大,堪稱無孔不入,她的衣角還是被燒焦,肌膚也被熾熱的溫度灼傷。


    犀牛妖獸一隻骨翼一斷,它立於雲端,扇動著僅存的那隻巨大的骨翼,狂風唿嘯,風刃如暴雨般密集射來。


    金蓮佛左躲右閃,卻還是被幾道風刃劃過背部,衣衫破裂,鮮血汩汩流出。此時他隻盼得能像文殊三人一樣,有三頭六臂的法身,前來抵擋眾獸。


    但金蓮佛也並未有絲毫退縮,先不顧身上的傷勢,她在躲閃的間隙,仔細觀察著妖獸們的攻擊節奏和破綻。


    內心暗道:“這些妖獸肉身強悍,皮糙肉厚,看來須得攻其薄弱之處,方得成功。”


    又一個照麵,雙頭虎妖獸再次撲來,金蓮佛全力催動法力,將番天印高高祭起。


    番天印瞬間爆發出璀璨光芒,猶如一座巍峨山峰,帶著無盡的威壓狠狠砸向雙頭虎妖獸的頭顱。


    雙頭虎妖獸之前已經嚐試過番天印,也不過如此,並未當一迴事,將氣力凝聚於頭頂,正準備硬扛這一記番天印。


    卻不防真正的殺招——金蓮佛的本命法寶——絕魂刺隱藏在番天印的光芒中,隻聽得“撲哧”一聲響,絕魂刺已經刺入左邊那顆頭的眉心,雙頭虎妖獸左邊頭顱的眉心現出一點血跡,隨即耷拉了下來;


    另一個頭依然若無其事,作勢欲撲,金蓮佛早祭出誅仙劍在旁等候,趁其張嘴之時,一劍刺入其口中,又自其頸部激射而出,一個迴旋,斬斷了雙頭虎妖獸的脖頸。


    又頭虎妖獸斷脖處鮮血狂噴,龐大的身軀隨即轟然倒地,掉入西海之中。


    解決了雙頭虎妖獸,金蓮佛來不及喘息,犀牛妖獸又咆哮著衝了過來。它那鋒利的獨角閃爍著寒光,直刺金蓮佛的胸口。


    金蓮佛側身一閃,巧妙地避開了犀牛妖獸的衝擊,此時她早已將誅仙劍祭在空中,誅仙劍劍光如電,精準地刺入了犀牛妖獸左眼,犀牛妖獸吃痛,欲待要逃離,絕魂刺又從它右眼穿入,在其腦內瘋狂旋轉,犀牛妖獸的身軀抽搐了幾下,雙眼血流如注,也重重地跌下雲端,身軀落入西海,眼見不活了。


    剩下的巨蟒妖獸和章魚妖獸見勢不妙,隻因絕魂刺實在太小,不易察覺,二妖不知金蓮佛用了何等手段,幾個照麵之間竟然連斃二妖,嚇得魂不附體,此時氣焰已失,二妖分頭逃竄。


    巨蟒妖獸腹下本已經被誅仙劍劃了一道傷口,此刻情急之下,速度提不上來。被金蓮佛自後趕上,祭起誅仙劍,自頭頂釘了個貫穿,全身蜷縮,掙紮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待得金蓮佛收拾了巨蟒妖獸,再迴頭來尋章魚妖獸時,已經不知其去向。


    此時的金蓮佛,衣衫襤褸,渾身血跡斑斑,全身上下皮開肉綻,還好未傷及內裏。


    此番情形,自不適合再去東土巡視。


    “還是先迴靈山,向大師兄弄清楚此四妖獸的來曆,再作區處。”金蓮佛強忍著傷痛,收起法寶,化作一道金光,朝著靈山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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