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索菲亞在一旁極力反對,又是跺腳又是皺眉,滿臉的不讚同,可我和石頭像是被那可能存在的寶藏迷了心竅,執意要去打開棺材。為了以防萬一,我和石頭手忙腳亂地從背包裏翻出毛巾,用水打濕後,緊緊捂住口鼻,那模樣看著既滑稽又透著緊張。


    這西方的喪葬方式確實不像咱們國內這般講究諸多繁瑣的儀式,眼前這口棺材也隻是做了簡單的密封處理。我和石頭湊到棺材跟前,雙手搭在棺蓋上,對視一眼,咬咬牙,一起發力,“嘎吱”一聲,沒費多大勁兒就把棺材蓋給挪開了。


    索菲亞站在一旁,雙手抱胸,氣鼓鼓地嘟著嘴,扭過頭去,一副賭氣的模樣,根本不願過來幫忙,就那樣冷冷地看著我們。


    我和石頭趕忙探頭往棺材裏看去,隻見裏麵躺著一具幹枯的女屍,那屍體幹癟癟的,皮膚緊緊貼在骨頭上,仿佛一層皺巴巴的黃紙,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再看她的衣著打扮,卻甚是華麗,綢緞製的裙擺上繡著精致複雜的花紋,金線銀線在手電筒的光線下還隱隱閃爍著微光,上身的衣衫也有著精美的蕾絲裝飾,頭戴一頂小巧卻華貴的帽子,帽上還別著一根羽毛,看樣子生前應該是西方頗有地位的貴族。不過從屍體這幹枯的程度推測,估計得有上百年的曆史了,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誠如索菲亞之前所說,棺材裏並沒有什麽珍貴的陪葬品,隻有一條普普通通的項鏈掛在女屍的脖子上,那項鏈看著平平無奇,與她這一身華麗的裝扮著實有些不相稱,顯得頗為寒酸。


    我和石頭圍著棺材端詳了好一會兒,也沒瞧出什麽特別的地方,心裏有些失望。我嘴裏念叨著:“晚輩實在是無奈才打擾您休息呀,還望您多多諒解,莫要怪罪。”邊說邊伸手,準備把棺材蓋重新蓋上。


    就在這時,石頭突然冒出一句:“她這項鏈的墜子會不會是打開石門的鑰匙啊?”我一聽,差點笑出聲來,打趣道:“啥意思呀,你還以為她會沒事兒出去溜達溜達,還專門留個鑰匙在脖子上呀。”


    可石頭卻一臉認真,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你看啊,咱們這一路走來,多像遊戲裏闖關似的,這說不定就是一道關卡呢。誰能想到打開石門的鑰匙會在一個死人脖子上呀,沒準這石門後麵就是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等著咱們去發現呢。”我聽他這麽一說,心裏琢磨了一下,雖說他這想法有點天馬行空,不著邊際,但好像也有那麽幾分道理。


    可一想到要去拿死人身上的項鏈,我心裏就有點發怵,猶豫了一下,隻好找借口說:“哎呀,我這內傷還沒好透呢,這會兒手腳還是發軟,沒什麽力氣呀。”石頭瞥了我一眼,不屑地說:“德行,不就是想讓我動手嘛,瞧你那膽小樣兒,還當過兵呢。得嘞,我來,要是真打開門,裏麵的寶貝可都得歸我啊。”


    說完,他深吸幾口氣,像是給自己壯膽似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具幹屍,唿哧唿哧地開始運氣。等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他才顫抖著伸出手,去拽那項鏈。可能是太緊張了,手指剛碰到項鏈,就被什麽尖銳的東西給刺破了,他疼得“嘶”的一聲,趕忙把手指放到嘴裏吮吸了一口,然後隨意一吐,那混雜著血液的口水竟不偏不倚地吐到了幹屍臉上。


    我見狀,一陣惡心,皺著眉頭嫌棄地說:“石頭,你可真邋遢呀,趕緊的吧,別磨蹭了。”旁邊的索菲亞看著我們這般胡鬧,氣得臉都紅了,大聲嗬斥道:“都說入土為安,死者為大,你們這樣對待逝者,就不怕神靈降罪,遭報應嗎?”


    石頭卻滿不在乎,一邊調整著心態,一邊迴嘴道:“我的大小姐,咱們現在這處境,都快算半個死人了,哪還顧得上那麽多呀,走一步看一步唄。”說完,他小心翼翼地取下項鏈,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下,便徑直朝著石門走去。


    我趕忙跟在後麵,打著手電筒給他照亮。走到石門近前,石頭沿著石門摸索起來,還真讓他發現了一個孔洞,大小和項鏈墜子看著挺契合。他懷著忐忑的心情,試著把項墜往孔洞裏一插,隻聽裏麵傳出一陣“哢噠”聲,像是觸動了什麽機關。


    可等了半天,石門卻紋絲未動,石頭納悶地撓撓頭,嘟囔著:“怎麽沒開門啊?這啥情況呀?”我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說:“你以為這是阿裏巴巴的寶藏洞呢,插進去鑰匙石門就自動打開呀,別傻愣著了,推推看唄。”


    說完,我倆一左一右,雙手抵在石門上,使出全身力氣用力推,可那石門就像紮根在地上似的,一動不動。我倆正納悶呢,突然,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毫無防備,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尿了褲子,下意識地迴頭一看,原來是索菲亞,我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埋怨道:“大姐,人嚇人,嚇死人的呀,你這無聲無息的,想嚇死我啊。”


    索菲亞沒理會我的抱怨,隻是一臉嚴肅地說:“別廢話了,趕緊一起推,說不定就能推開了。”於是,我們三個齊心協力,再次用力推石門,這次,總算感覺石門有了一絲移動的跡象,雖然隻是微微動了一點點,但也給了我們莫大的希望。


    我們頓時來了勁兒,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力氣,更加拚命地推,那石門終於緩緩打開了一道勉強能擠出去的縫隙。索菲亞迫不及待地用手電筒往裏照了照,興奮地說:“裏麵是一個好大的空間呢,好像還有好多東西,快進去看看呀。”說完,她便側身從那縫隙裏擠了過去,我也趕忙緊隨其後,擠了進去,一進去就趕忙打開手電筒,四處掃視起來,發現這地方像是一個巨大的倉庫,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我興奮地迴頭招唿石頭:“快點過來呀,沒準這裏麵真有你心心念念的金山銀山呢。”正說著,我忽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好像有什麽不對勁,下意識地用手電筒往石頭身後照去,這一照,瞬間嚇得我寒毛都立了起來。


    隻見剛才棺材裏的那具幹屍,竟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它那幹枯的身子僵硬地扭動著,一步一步從棺材裏往外挪,每走一步,關節處就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滲人。


    索菲亞見狀,嚇得趕緊用手捂住嘴巴,盡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壓低聲音焦急地提醒石頭:“過來呀,快點過來呀,那幹屍活過來了!”可石頭還沒發現身後的狀況,依舊慢悠悠的,嘴裏還嘟囔著:“哎呀,我先喘口氣,我可提前說了啊,裏麵的寶貝可都得是我的,你們不許耍賴。”


    我急得大喊:“你要再不過來,一毛錢都別想拿到手了,趕緊的呀!”石頭這才反應過來,扭頭一看,那幹屍已經離他沒多遠了,正伸著兩隻長長的爪子朝他走過來呢。石頭嚇得臉色煞白,扯著嗓子大叫:“啊,啊!”手刨腳蹬地就往石門這邊擠,可也許是害怕到了極點,四肢發軟,他竟然卡在那縫隙裏,進也進不來,退也退不出去,急得滿頭大汗。


    我和索菲亞見狀,趕忙衝過去,拚命地拉他,可那石門的縫隙太窄了,我們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心急如焚,一咬牙,發瘋似的端起槍,從門縫中對著幹屍一陣掃射,“噠噠噠”的槍聲在這空間裏迴蕩,震耳欲聾。子彈打在幹屍身上,衝擊力倒是把它打得往後退了幾步,可它隻是搖晃了幾下,又繼續揮舞著四肢,朝著我們這邊撲來,那模樣實在是太嚇人了。


    滾燙的子彈殼不停地掉落下來,有幾個竟掉進了石頭的脖領裏,燙得石頭“嗷”的一聲慘叫,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地蹦跳起來,總算是從那縫隙裏鑽了過來,一邊跳一邊抖著衣服,嘴裏不停地喊著:“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我們也顧不上別的了,趕緊拉著石頭,慌慌張張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三支手電筒在倉庫裏四處亂晃,緊張地照著周圍的一切。這時,石頭突然想起什麽,趕忙提醒索菲亞:“老太爺可說過,你曾外祖母在倉庫裏發現過發電機呢,你快找找這兒有沒有呀。”索菲亞沒好氣地迴他:“我曾外祖母發現的是軍事基地,又不是所有的倉庫都有發電機,哪有那麽巧的事兒呀。”


    不過,她還是順著屋頂上那錯綜複雜的電線走向,抬頭尋找起來。我和石頭緊緊跟在她身後,此刻這情況,我們三個可不敢再分開了,萬一又冒出什麽可怕的東西,可就完了。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索菲亞找到了發電機。她湊到跟前,蹲下身子,仔細地鼓搗起來,搗鼓了好一會兒,那發電機竟然“突突突”地發動了起來。隨著電閘“劈劈啪啪”一陣響,倉庫裏瞬間亮堂了起來,燈光有些昏黃閃爍,卻也足以讓我們看清周圍的一切了。


    隻見地麵滿是裂痕,像是一張飽經滄桑的臉,汙漬到處都是,黑乎乎、黏糊糊的,厚厚的灰塵像一層歲月積攢下來的絨毯,肆意地鋪展在各個角落。角落裏的鐵架橫七豎八地倒著,有的已經坍塌變形,仿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不堪重負。


    廢棄的武器隨意丟棄在各個角落,槍支彈藥這兒一堆那兒一堆,看著雜亂無章。我好奇地走過去,掀開一塊篷布,好家夥,裏麵竟然還藏著各種大炮和重型機槍,那冰冷的金屬在燈光下泛著寒光,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破舊的軍裝和軍靴雜亂地堆成了小山,軍裝的布料被蛀蟲咬出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孔洞,仿佛一張張破破爛爛的蜘蛛網,軍靴的皮革也幹裂卷曲,看著就像一張張幹裂的嘴,訴說著歲月的無情。牆壁上的地圖和標語早已褪色,隻能模糊地辨認出一些字樣,那些曾經鮮明的色彩和激昂的口號,如今都被時間抹去了痕跡,隻剩下一片落寞,仿佛在無力地訴說著當年的故事。


    而在牆壁上,一麵巨大的納粹德國納粹卐字旗赫然懸掛在那兒,隻是在歲月的侵蝕下,那原本鮮豔刺眼的顏色早已褪去,變得黯淡無光,紅色不再鮮豔,黑色也沒了那種壓抑的深沉,隻剩下一片灰蒙蒙的色調,卻依舊讓人看了心裏一陣發寒,仿佛還能感受到當年法西斯的殘暴與血腥。


    索菲亞看著這倉庫裏的一切,不禁喃喃自語道:“這應該是法西斯德國入侵蘇聯時留下的倉庫呀,這麽多武器,當年得屠殺多少蘇聯人啊,太可怕了。”我沒心思感慨,快步走到那些木箱旁,打開一看,裏麵用油紙包裹著的,竟然是嶄新的德國衝鋒槍,在旁邊的箱子裏還發現了一箱箱的子彈。


    我興奮地招唿索菲亞和石頭:“快過來呀,咱們正好補充一下彈藥,這下可不怕那些怪物了。”石頭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眼睛放光,興奮地說:“我也用這個吧,肯定比手槍來勁多了,看著就霸氣。”


    我們三個興高采烈地扔下手裏原有的武器,換上德國衝鋒槍,我又在地上發現了子彈袋,趕忙背在身上,還往裏麵塞進了好幾個子彈匣,把子彈袋塞得鼓鼓囊囊的。索菲亞和石頭有樣學樣,也背上子彈匣,還一個勁兒地往裏麵多塞幾個,那模樣就像生怕子彈不夠用似的。


    石頭在往身上裝彈匣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些木箱,隻聽“哐當”一聲,木箱倒地,裏麵的東西滾了出來,我們湊近一看,居然是德國特色的長木柄手榴彈,圓滾滾的,看著就威力不小。


    我眼前一亮,趕忙又裝了幾個手榴彈在身上,索菲亞見狀,一臉納悶,疑惑地問我:“槍已經很厲害了呀,還要手榴彈幹嘛呢?”我嘿嘿一笑,得意地說:“傻丫頭,你想啊,要是在地下室的時候咱們有這個,早就把那破門炸開了,何苦費這麽大勁兒跑到這兒來呀,這玩意兒關鍵時刻可好用了。”


    石頭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嚷嚷著:“哎呀,早說啊,我也多帶幾個,以防萬一嘛。”說著,也往身上裝了幾個手榴彈。


    可這麽多彈藥壓在身上,那重量可不輕,我們頓時感覺身上的負重增加了不少。石頭皺著眉頭,嘴裏不停地抱怨:“咋這麽沉啊,我都快走不動道了,感覺像背著一座山似的。”我打趣地問他:“石頭,這要是都金子,你還覺得沉嗎?”他翻翻眼皮,白了我一眼,說:“我知道你想說我貪財,古話咋說的來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要是金子,再沉我也願意背呀。”


    正說著呢,對麵的索菲亞臉色突然大變,眼睛瞪得老大,大喊一聲:“快趴下!”我和石頭一愣神,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呢,索菲亞已經迅速端起衝鋒槍,對著我們身後就是一陣掃射。我倆嚇得趕緊一蹲,我心裏還犯嘀咕呢,心說這俄羅斯人難道是想獨吞寶貝啊,這又不是金子,犯得著這麽緊張嘛。


    隻聽“噠噠噠”的槍聲響起,子彈從我們頭頂唿嘯而過,那聲音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我們趁機迴頭一看,這一看,嚇得我差點叫出聲來。原來那具幹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我們身後,正伸著兩隻長長的爪子,高高舉起,作勢要朝我們撲來,那爪子又尖又長,泛著寒光,幸虧索菲亞的位置和我們相對,及時發現了它,不然這一下,我們肯定得被它的爪子劃得皮開肉綻,不死也得重傷啊。


    奇怪的是,那幹屍的皮膚好像是堅硬的鎧甲一樣,子彈打在上麵,隻是讓它微微晃動了幾下,根本造不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它就那樣頂著子彈的衝擊力,一步步朝我們逼近,那場景別提多嚇人了。


    我也顧不上害怕了,趕忙端起槍,對著幹屍拚命射擊,石頭見狀,也手忙腳亂地學著我們的樣子,瞄準幹屍,可他扣了幾下扳機,槍卻沒響。我扭頭一看,原來是他的保險沒開,急得我大聲喊著:“保險,那個小扳手得打開,然後拉栓啊,快點!”


    石頭一聽,慌慌張張地一陣鼓搗,突然,“砰”的一聲槍響,他沒想到衝鋒槍的後坐力這麽大,整個人一下子被震得躺了下去,槍也差點脫手飛出去。


    此刻這情形可容不得我們調侃打趣了,我和索菲亞一邊奮力地朝幹屍射擊,試圖擊退它,一邊趕緊拉起石頭,撒腿就跑。那幹屍被我們打得連連後退,可它調整了一下姿勢後,又繼續在後麵慢悠悠地跟了過來,那模樣就像個甩不掉的幽靈,死死地纏著我們。


    看那幹屍行動不是特別快,我們這才略微鬆了口氣,放緩了腳步。索菲亞喘著粗氣對我說:“你帶的手榴彈咋不用啊,子彈都不管事,炸它呀!”我點點頭,一邊跑一邊說:“離那些彈藥遠點吧,萬一這一炸,把周圍的彈藥都引爆了,咱們可就得陪葬了,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再說。”


    我們一路狂奔,那幹屍還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追著。好不容易跑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我趕忙讓石頭和索菲亞躲到一個大箱子後麵,然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顆手榴彈,手指顫抖著打開保險蓋。我眼睛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幹屍,心裏緊張得要命,等它走到合適的距離,我一咬牙,一拉保險繩,手榴彈頓時冒出藍色的煙霧,發出“嘶嘶”的聲響,我順勢一丟,手榴彈打著滾就滑落到幹屍腳下。


    我趕緊臥倒,雙手緊緊捂著耳朵,心髒砰砰直跳,緊張地等待著爆炸。在這幽閉的倉庫裏,手榴彈爆炸的聲音格外巨大,“轟”的一聲,震得整個倉庫都仿佛搖晃了起來。


    可等了幾秒鍾,卻發現手榴彈居然沒爆炸,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望過去,隻見那手榴彈已經不冒煙了,原來是個啞彈,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這下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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