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軒像是被直播的熱潮徹底衝昏了頭,一逮著機會,就湊到我跟前,雙手在空中興奮地比劃著,兩眼放光,唾沫星子橫飛:“兄弟,這年頭直播那就是風口上的豬,隨便飛飛都能賺得盆滿缽滿,你可不能錯過這大好時機啊!”我乜斜他一眼,抱著胳膊,身子往後仰了仰,挑眉反問:“喲嗬,直播這麽好,你咋還混成這副德行?兜裏比臉都幹淨,也沒見你飛起來啊。”


    劉子軒像是被戳中了痛處,臉瞬間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都微微凸起,不滿地嚷嚷道:“你可別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現在不過是時運未到罷了。再說了,指不定哪天我就撞上大運,遇上個富婆,人家眼一瞧,就相中我這潛力股了,到時候我倆比翼雙飛,可把你給氣死嘍。”


    我被他這異想天開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捂著肚子直不起腰,邊笑邊打趣:“拉倒吧你!能看上你的富婆,怕得是七老八十、眼神差到戴八百度老花鏡都看不清人的主兒,但凡視力正常點,打眼一掃,保準扭頭就走,哪還能瞧上你啊。”


    劉子軒氣得直翻白眼,嘴角下拉,一臉不屑一顧,雙手抱胸,梗著脖子反駁:“哼,你懂什麽!這會兒啊,外麵多得是烏泱烏泱的大美女,排著隊準備往我懷裏紮呢,你就等著瞧吧。”話音剛落,他兜裏的手機就跟約好了似的,響得格外刺耳。


    劉子軒立馬來了精神,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得意地晃了晃手機,衝我挑挑眉:“瞧見沒?說曹操曹操到,這大美女主動聯係我了,眼饞吧你。”說罷,麻溜地接通電話,臉上堆滿討好的笑,聲音都不自覺柔了幾分:“哈嘍啊,寶貝,你到哪兒啦?哦哦,好嘞,我這就去接你,乖乖等著啊。”掛了電話,他伸手一把薅住我的胳膊,生拉硬拽:“走走走,跟我接人去,別磨蹭。”


    我一屁股墩在椅子上,雙手死死扒住扶手,耍賴道:“我去幹啥呀?人家指名道姓找的是你,我去了,可不就成電燈泡了,晃得人眼暈,我才不去。”劉子軒哪管這些,手上力道又加重幾分,使出吃奶的勁兒往上拉,急吼吼地說:“你這人咋這麽膚淺呢!我倆那是純潔的友誼,清清白白的,少胡思亂想,快走。”


    高鐵站裏,人不算多,稀稀拉拉的旅客拖著行李箱匆匆走過,廣播聲時不時在空曠的大廳裏迴蕩。我雙手插兜,下巴微抬,衝劉子軒擠眉弄眼:“我說石頭,你念叨半天的那個魂牽夢繞的富婆呢,人在哪兒呢?該不會是放你鴿子了吧。”劉子軒壓根沒心思搭理我,眼睛像黏在出站口上似的,一眨不眨,嘴裏嘟囔:“來了來了,你瞅瞅,那是不是大美女,保準亮瞎你的眼。”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一個外國女子嫋嫋婷婷地走了出來。她身形高挑,足有一米七八的樣子,兩條大長腿筆直修長,在修身牛仔褲的包裹下,像是模特走秀般,每一步都搖曳生姿。上身敞著的牛仔外套,隨性地搭在肩頭,裏頭一件簡約的白色 t 恤,襯得她膚色愈發白皙。一頭金黃色的秀發,像是被陽光精心鍍了層金,柔順地披散在背後,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流光溢彩。


    再瞧那張臉,簡直就是老天爺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輪廓深邃得如同刀刻,眉骨高挺,鼻梁像是希臘雕塑般筆直聳立,卻又巧妙地融合了女性的柔美。一雙幽黑的大眼睛,仿若藏著無盡的星辰大海,深邃迷人,眼波流轉間,恰似有細密的電流劈裏啪啦穿過空氣,勾人心魄。微微上揚的薄唇,塗著恰到好處的淡粉色唇膏,似笑非笑,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獨特魅力。腳下的棕色短靴穩穩踏在地麵上,發出富有節奏的聲響,手裏拉著的銀色行李箱,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光,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隨性自在、時尚灑脫的氣息,站在人群裏,就像一顆熠熠生輝的異域明珠,旁人的目光不自覺就被吸引過去。


    我捅了捅劉子軒的胳膊,一臉戲謔:“你是不是想美女想瘋了?就你這模樣,這洋妞能看上你?別是白日做夢,待會兒人家扭頭就走,看你咋收場。”劉子軒仿若未聞,揚起手,扯著嗓子大喊:“哈嘍,索菲亞!”那外國女子聽到喊聲,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優雅地環顧四周,很快鎖定我們,衝劉子軒輕輕揮了揮手,款步走來。


    這下輪到我吃驚了,下巴差點掉到地上,瞪大了眼睛:“行啊,石頭,還真讓你拐來個洋妞,有兩下子啊。”劉子軒下巴微抬,得意地撇撇嘴:“切,這叫小刀拉屁股——給你開開眼,學著點吧你。”說話間,索菲亞已經走到跟前,劉子軒立馬滿臉堆笑,熱情地伸出手,緊緊握住索菲亞的手,晃了晃:“索菲亞,你可算到了,咋這麽晚呀,可把我急壞了。”


    索菲亞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婉的笑,聲音清甜:“中國的高鐵特別準時呢,一點都不晚,是你太心急啦。”劉子軒撓撓頭,略顯尷尬,手卻還舍不得鬆開,嘿嘿笑道:“我這不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你來嘛,你一個外國女孩子,大老遠漂洋過海跑到中國來,我能不擔心嗎?”索菲亞抿嘴一笑,輕輕抽迴手:“劉先生,先鬆手吧,中國治安可好了,我一點都不害怕。”


    劉子軒這才意猶未盡地撒開手,側身拉過我,介紹道:“這是我鐵哥們,直播間裏我倆一起捉鬼的,雖說那鬼是假的,但咱管他叫內鬼,哈哈哈。”又轉頭看向索菲亞:“索菲亞,這美女來自俄羅斯,正宗的大洋妞。”索菲亞禮貌地伸出手,掌心柔軟溫熱,目光誠摯:“你好,劉先生常提起你呢。”我趕緊伸手輕握一下,簡短說道:“錢曉天。”


    把索菲亞送到酒店後,趁她在前台辦理入住手續,我湊近劉子軒,壓低聲音調侃:“石頭,你可真出息啊,剛才握手的時候,恨不得把人家手攥碎咯,那股子沒出息的勁兒,嘖。”劉子軒抽了抽鼻子,朝我擠眉弄眼:“你就說,她那手是不是滑溜溜的,跟綢緞似的,觸感倍兒好。”我翻了個白眼,尷尬地咧咧嘴,劉子軒吐吐舌頭:“喲,看來你也半斤八兩,出息沒大到哪兒去。”說完,我倆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這時,索菲亞辦好手續走過來,眼含疑惑:“你們倆笑什麽呢,這麽開心?”我趕忙岔開話題,撓撓頭問道:“索菲亞,你的中文講得可真好,跟誰學的呀?”索菲亞雙手自然地交疊在身前,微笑著迴答:“我是留學生呢,在中國待了好些年,畢業後中俄兩邊跑,中文自然就練出來了。”


    一行人來到餐廳,挑了個靠窗、光線柔和又安靜的角落坐下。劉子軒作為東道主,自然要給索菲亞接風洗塵,拿起菜單,熱情地推薦菜品。索菲亞卻沒點那些名貴海鮮,手指在菜單上劃過,點了幾道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笑著解釋:“入鄉隨俗嘛,家常菜最能品出當地風味。”


    飯菜上桌,熱氣騰騰,劉子軒跟獻寶似的,夾了一筷子菜,堆到索菲亞碗裏,滿臉笑意:“真沒想到你真能來,可把我高興壞了。”索菲亞輕輕抿了一口菜,微微點頭:“聽你講的那些故事,特別有意思,我特感興趣。”劉子軒興奮得一拍大腿,身子前傾:“那可不是普通故事啊,那是咱祖輩實打實的親身經曆,我家老太爺解放前,那可是聲名遠揚、身經百戰的大俠,厲害著呢!”


    索菲亞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遲疑,輕聲問道:“你不是說,是錢先生的老太爺嗎?”我也愣住了,嘴裏的飯菜都忘了咽,瞠目結舌地看著劉子軒:“你跟人家胡說啥呢?”劉子軒伸手按了按我的手,衝我使個眼色,示意我噤聲,然後一本正經地對索菲亞說:“我和曉天那是鐵得不能再鐵的哥們,他太爺跟我太爺,經曆都差不多,不分你我。”


    索菲亞笑而不語,我卻按捺不住好奇心,湊近劉子軒,壓低聲音質問道:“石頭,你到底跟人家說了些什麽?別賣關子。”劉子軒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索菲亞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粉絲,網名叫歐亞探秘,聽我講了五太爺的事兒,心心念念非要來不可。”


    我無奈地轉向索菲亞,解釋道:“索菲亞,石頭這人吧,外表看著忠厚老實,實則滿嘴跑火車。他跟你說的那些事兒,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年頭久了,也不知道真假,你可別全當真了。”索菲亞卻一臉篤定,輕輕搖頭:“中華五千年曆史,博大精深,經曆過的事兒浩如煙海。就像《山海經》,裏頭記載的故事玄之又玄,古人為什麽要寫這麽離奇的事兒呢?肯定是親眼見過,才如實記錄下來的,就算加了些誇張、虛幻的成分,主體大概率也是真的。況且現在科學都發現中微子了,不就是很好的佐證嘛。”


    我聽得一頭霧水,滿臉疑惑地看著她:“你一個外國人,怎麽對我們的曆史這麽熟悉?”索菲亞雙手抱胸,侃侃而談:“這可不是哪一國的曆史,是全人類的寶貴財富,就像神秘的《伏尼契手稿》,裏頭也記錄了不少奇聞異事。所以在遠古時代,說不定真有人見識過那些如今被視作迷信的東西。”


    劉子軒聽得一頭霧水,插嘴問道:“啥是《伏尼契手稿》啊?說實在的,我連《山海經》都沒正經讀過。”我白了他一眼,耐心解釋:“《山海經》是部超經典的地理學著作,把中國古代各地的地理情況摸了個門兒清,山脈、河流、礦產啥都有。同時呢,也是神話傳說的大寶庫,誇父逐日、精衛填海這些家喻戶曉的故事,都出自裏頭。”


    索菲亞讚許地點點頭:“錢先生果然博覽群書,才智過人。”我臉刷一下紅了,撓撓頭,靦腆地說:“過獎了,我也是現學現賣,這幾天剛好在看五太爺留給我的小冊子。”索菲亞若有所思,目光中透著一絲期待:“聽說你太爺都一百多歲了,要是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這位傳奇老人。”


    劉子軒大包大攬,胸脯拍得震天響:“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肯定讓你如願以償。”我瞥了他一眼,轉頭問索菲亞:“你大老遠跑來,不會就為了跟我們探討古籍吧?”索菲亞坦率地點點頭:“劉先生在直播間裏老說要探索未知靈異事件,我特感興趣,就想跟著一塊兒去。”


    我忍不住笑出聲:“他那是為了賺流量、博眼球,瞎起哄呢。現在咱國家繁榮昌盛、太平盛世的,哪有啥靈異事件,都是大家閑來無事編出來嚇唬人的。”索菲亞輕輕搖了搖頭,神情嚴肅:“你知道俄羅斯曆史也很悠久,地廣人稀的,不少荒蕪之地都有廢棄建築,時間久了,就成了探險愛好者的‘樂園’。不過,有些莽撞的人低估了超自然力量,往往得不償失。”


    我皺起眉頭,麵露難色:“索菲亞小姐,我們可沒出過國,對外國那些魑魅魍魎一竅不通,你說的探險,我是真沒興趣。”索菲亞往後靠在椅背上,目光狡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錢先生,不知道你對鈔票感不感興趣?”我一愣,脫口而出:“探險還給錢啊?”


    索菲亞鄭重地點點頭:“我父親是工程師,也是個狂熱的探險愛好者,可半年前,他去了一個地方,就人間蒸發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找過好幾撥人,都無功而返。但我不會放棄的,要是二位不願幫忙,我就當來中國旅遊一趟,也沒啥損失。”


    劉子軒眼睛放光,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搓著手急切地說:“索菲亞,別聽他瞎咧咧,他不去我去,我這就迴去辦護照。哎,順便問一句,這探險給多少錢啊?”索菲亞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一百萬。”劉子軒瞪大了眼睛,哈喇子差點流出來,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一百萬!不是盧布吧?”索菲亞嗬嗬一笑:“人民幣。”


    劉子軒像被定住似的,半晌才迴過神,扭頭眼巴巴地看著我:“一百萬啊!你倒是說句話呀,這麽好的事兒,錯過可就沒了。”我搓搓手,斟酌著措辭:“索菲亞,說句不好聽的,你父親去探險,本身就風險極大,萬一……我是說萬一,他遭遇不測,已經不在人世了,你打算怎麽辦?”


    索菲亞眼眶微紅,但神色依舊堅定,緩緩點頭:“這個我都想過,其實我也沒抱太大希望,就想找到點他的痕跡,哪怕是一件衣服也好,老話不是說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沉思片刻,問道:“不知道你說的這個地方在哪兒?”“在俄羅斯克拉斯諾亞爾斯克,一處被人遺棄的小鎮。”索菲亞一字一頓,聲音低沉卻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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