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果真是騙人的鬼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裴思恆有多愛她呢。


    原不過就是看在她還有點利用價值罷了。


    事情鬧到這個份上,除了陸晚音之外,其餘人都各懷心思。


    裴思恆差人把陸晚音送迴梨香苑,之後又私下好生安撫了一番母親。


    等他走後,裴老夫人又讓人請了蕭姨母來,慟道:“自從我兒娶了陸晚音過門,就日日家宅不寧!這個掃把星一日不滾出裴家,我心裏一日不安啊。”


    蕭姨母道:“此前恆哥兒看著沒那麽喜歡陸晚音,現在莫不是轉性了?”


    “那誰知道!孩子大了,心思多了,當娘的有時候也猜不準了。”裴老夫人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我臨了了,能不能抱一抱大胖孫子呢,我這個逆子,真是要活活氣煞我也!他但凡娶的是瑤兒那般乖巧可人疼的,獨寵便獨寵了,偏娶迴來個夜叉星!擾得我是日夜不安生啊!”


    此話一出,蕭姨母的心思瞬間就活絡了,又安撫了一陣,才迴到自己房裏,把女兒往身邊一拉,竊竊私語了一番。


    蕭瑤兒又羞又怕,擔憂地問:“娘,真的能成嗎?表哥看著,看著好兇啊,女兒怕……”


    “你怕什麽啊,傻閨女?那恆哥兒可是你正兒八經的表哥,他再兇再駭人,也不是豺狼虎豹,猛鬼夜叉,還能活活吃了你不成?”


    蕭姨母一手拉著女兒柔嫩的小手,一手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她額頭,壓低聲兒道,“莫不是你不喜歡恆哥兒?”


    “表哥一表人才,學富五車,又在朝為官,我,我自然是喜歡的,隻不過……”蕭瑤兒抿了抿紅唇,微微垂下了頭,“表哥今日說了那般話,可見這些日子以來,表嫂已經慢慢走進他心裏去了,我若是橫插一腳,豈不是惹了表哥厭煩?”


    “我的傻女兒呦,那恆哥兒哪裏是喜歡那陸晚音?我瞧著倒像是另有隱情!”蕭姨母道,“你裴姨都跟我透過底了,一年到頭恆哥兒都待在自己院裏,老實得嚇人!既不肯跟陸晚音同房,也不肯留個暖床丫鬟,隻怕心裏住著人呢。”


    “誰?”蕭瑤兒抬起頭來,臉上閃過一絲驚詫,“莫不是……陸晚音的那個妹妹,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陸惜寧?”


    她人不在京城,但多少還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恆哥兒看著是個長情的!我瞧著約莫他是看在陸千金的情麵上,所以才肯善待那陸晚音!”蕭姨母話到此處,臉上閃過一絲陰毒,“那陸晚音原先看著是團麵疙瘩,如此仗了她妹妹的勢硬氣起來了,撐破天了,不過是個紙老虎!”


    她拉著蕭瑤兒的手,遊說道:“你爹快當了一輩子的縣令,原本我還想著,把蕭昭兒推給知府大人,能為你爹謀個好前程,豈料那賤蹄子那麽沒用!”


    “眼看著你爹升官無望,偏你哥哥又是個沒出息的!”


    “娘現在可全指望你了,若是能嫁到裴家來,一來裴老夫人喜歡你,一家子親戚知根知底的,不生分!二來,恆哥兒是個有出息的,往後沒準還能往上升!到時候你吹吹枕邊風,讓他帶帶你哥哥,咱家的勢可不就起來了?”


    蕭瑤兒心裏冷笑,說來說去,母親為的還是她那不爭氣的哥哥!


    不過,她心裏確實挺喜歡表哥的,清俊貴氣,品貌兼優,若真能嫁給表哥,倒也是個好歸宿。


    隻不過……


    “可是阿娘!表哥縱然隻是看在陸千金的情麵上,才善待陸晚音,但陸晚音終歸是表哥的正頭娘子!”蕭瑤兒不太情願地說,“我好歹也是縣令大人的嫡女,哪裏比那個國公府的養女差了?難不成讓我當表哥的妾室?那我可不幹!”


    “什麽妾室不妾室的?”蕭姨母道,“你娘我當初不就是從妾室的位置爬上來的?”


    “隻要你表哥心裏有你,疼寵著你,縱然剛開始隻是個妾,但日久天長有了情分了,那陸晚音還算個屁!”蕭姨母陰惻惻地說,“若你日後懷上了裴家的種,那裴家上下還不得把你當樽菩薩供著?”


    蕭瑤兒狠狠咬了咬牙,片刻後才低聲問:“那依阿娘看,我該怎麽做才好?”


    “你把耳朵貼過來,娘跟你細說!”


    ………


    是夜,陸晚音坐在床邊,正熬油點燈趕製一條束帶。


    隻因那日,攝政王命她取悅他,而她有求於攝政王,隻能大著膽子,佯裝鎮定地解下腰間的軟帶,往攝政王脖頸上纏繞,再輕輕一拉,踮起腳尖吻上了攝政王冰冷薄削的唇。


    這點取悅手段,還是前世攝政王嫌棄她在床上木訥呆板,吩咐王婆子好生調|教她時學來的。


    陸晚音那時被逼無奈,實則內心非常抗拒。


    又因王婆子把她當個揚州瘦馬來調教,更加不情不願,因此隻學了一些皮毛。


    隻不過沒想到,就是這點皮毛還派上了用場。


    攝政王摟著她的腰,將她拽進了暖池裏,一番恩愛纏綿之後,攝政王心滿意足了,卻在臨走前,讓陸晚音為他親手繡一條束帶,隻因陸晚音在為攝政王寬衣時,不小心選錯了束帶。


    陸晚音頗為擅長女紅,隻不過還是頭一迴給男人繡束帶。


    尤其她不知王爺的喜好,那天愣愣怔怔的,也忘了問——實則也沒膽兒問。


    因此,她都做廢了好幾條,總覺得不夠滿意。


    連她都不滿意,更莫說是攝政王了。


    “夫人,要不然您歇一歇吧?別熬壞了眼睛,明個再做也不遲啊。”小嬋心疼地道,還特意多挪了一盞燈過來。


    陸晚音頭也不抬地說:“我還不累,再繡一會兒。”


    誰知王爺會不會突然招她侍寢?萬一問起了,她還沒繡好,豈不是又要惹攝政王不悅?


    “那奴婢就去小廚房給夫人端碗燕窩吧?”頓了頓,小嬋突然氣唿唿地道,“那蕭姨母過分得很,一時嫌屋子小了,一時嫌家具舊了,連夫人尋常吃的血燕都恨不得一口全吞了。偏那廚娘不敢怠慢蕭姨母,上杆子巴結,還分走了小半鍋!”


    陸晚音微微一笑,血燕雖名貴,但她還不至於眼皮子淺到這個地步。


    隻不過,她的東西就算放壞了,拿去喂狗,也斷然不會便宜了蕭姨母。


    “她既然那麽喜歡我的東西,就讓她知道,我的東西也不是好拿的。”陸晚音低聲吩咐了幾句,小嬋越聽眼睛越亮,立馬點點頭。


    然後開開心心下去端燕窩了。


    哪知才走到小廚房,遠遠就看見有人鬼鬼祟祟的。


    小嬋警覺地躲了起來,定睛一瞧,就看見蕭瑤兒正在廚房裏一陣搗弄,還東張西望,最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悄悄混在了茶水和點心裏。


    小嬋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立馬尾隨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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