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圖南端著木盒出來,看到蘇弈靠在廊前盡頭抽煙,滿臉愁緒,這是他第一次見蘇弈抽煙,他走到距離蘇弈半米遠站定,就這麽擰著眉看著他一口接一口抽著,


    蘇弈察覺到有人,扭頭看過來,透過煙霧亦清晰看到男人嫌棄的表情,他挑了挑眉,輕嗤:“別搞的你好像沒抽過似的”,說出的話沒有絲毫客氣。


    靳圖南絲毫不生氣,隻看著蘇弈一本正經道:“哦!為愛戒煙而已”,


    蘇弈臉瞬間黑了,看向他的眼神瞬間想刀了他:“想進我們蘇家門沒那麽容易,我不同意!”,


    “外婆說隻認我這一個孫女婿”他說著還比了比手指,


    蘇弈見不得他那得意模樣,又無法反駁,恨得牙癢癢。


    “最近怎麽大明星和你一起?”靳圖南又是隨意一問,


    蘇弈嘴裏的煙,啪嗒一聲掉到地上,臉直接綠了,有些兇的看著他:“怎麽?今將要倒閉了?想來娛樂圈分杯羹?”,


    “沒有,隻是擔心你”他好脾氣的說,


    “你正常點行不行?不知道那丫頭怎麽受得了的...”蘇弈被他惡心到了,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靳圖南毫不在意他的嘲諷,不動聲色的打量他,


    “幹什麽?”蘇弈寒毛直豎,


    “小舅,你心變了”他直擊要害,


    蘇弈身心凜冽,如置寒堀,像是心底最隱晦的不堪被揭穿,戰士未捷身先死,還沒頂罪他就現行慌亂,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攥緊,微微顫抖,他亦發現了自己的變化,每逢深夜他會下意識想到那個人,想到那背道的不可接受的吻,最後是那抹決絕的背影,每次想到都會心髒抽痛,


    一個人怎麽會如此狠心,說斷就斷了,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他內心的糾怨,


    想要嗎?不想。


    不甘嗎?不甘心。


    事差三分,人輕情遠。


    他自己都接受不了,全他媽是狗屁,他煩躁的抬腳撚滅地上的煙頭,


    銳利的眼眯著:“處理好你身後的尾巴,要是讓我來處理,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這句話似是提醒,又帶著濃濃的警告,總之多少帶著私人恩怨在裏麵。


    “我會處理好”他挑了挑眉,帶著笑意,


    “你可能不完全了解月亮,她容不得一絲隱瞞,觸及到她底線,就算她十分在意也會拋之千裏”蘇弈探究的看著他,愈發煩躁。


    “我不會有事瞞著她”他沉沉說道,可心卻猶如沉海底,莫名的慌亂展現。


    “那最好不過...”蘇弈深深看他一眼,不在意的說。


    跑車疾馳在高架橋上,垂在車窗外的手夾著煙,霧氣縈繞,煙身一點點消耗,變短,十米外車流擁堵,排成長龍,沒有移動的跡象,蘇弈淡淡看了眼,深吸一口煙,慌了神。


    叮咚一聲,手機有推送消息提示,他施施然瞅了一眼,那一眼,就定住無法移開,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神情深重,深喉吞咽喉結滾動,


    最終,


    “嗬!”隻是輕嘲一聲,化於無形。


    “滴滴滴”喇叭聲此起披伏,車流開始慢慢移動,蘇弈啟動車子勻速前進,路過擁堵路段,他側頭看了一眼,是事故。


    一輛勞斯萊斯被一輛吉普車追尾,尾巴損壞嚴重,七八個人站著在激烈爭吵著,三個交警在處理。


    他一眼看到站在勞斯萊斯車前的身影,覺得熟悉,一時沒想起是誰,男人陰沉著臉,滿身矜貴,應該是圈子裏的人。


    蘇弈又看了眼吉普車旁的幾人,黃的,紅的,紫的,每個人的頭發都不是一個色,幾個人麵紅耳赤的叫嚷著,像是喝多了酒,交警正在排查,可幾人拒不配合,推搡著,眼看著就要動起手來,他淡淡撇了眼加速離去。


    結果開著開著,一晃神的時間,車就來到一棟小樓前停下,他看著熟悉的小院,攀著嬌豔盛開的月季,粉的,紅的,黃的,五顏六色,他曾吐槽過這滿園的花,上不得台麵,


    可那人怎麽說,他獨愛月季,頑強往複,永不放棄,每月花敗,每月開,像他。


    如今這般,月季猶在,情誼卻已不再,他靠在椅背就這麽看著,說不出心中滋味,在這寒風中還未及時迴味,就迅速降溫消散。


    忽然,有一道亮光跑出,蘇弈趕忙熄了火,看向哪一處,熟悉的欣長身影出現,隨意而來的還有另一道纖細窈窕身影緊隨其後,


    蘇弈眼神暗了暗,就這麽看著,那兩人從房裏出來,一前一後走著,男人轉身看向身後女人,


    兩人不知說了什麽,繼而抱在一起,蘇弈打在方向盤的手,驀然收緊,真皮摩擦發出咯吱咯吱聲音,在靜謐的空間裏異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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