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明媚熱殤,亮黃光陽透過玻璃折射進手工地毯上,灰色毛絨柔軟溫馨,在這寒冷冬色中,與那一抹暖陽相交相融合,綿軟入人心。


    寬敞的辦公室,氣氛一致冷肅,有灰白薄煙霧半空中絲絲縈繞,堆疊文件一摞摞整齊擺放至辦公桌麵,還餘些許處於簽閱中,稍顯淩亂的攤擺…


    “明家那邊不打算放手?”顧景昂邊說邊在琉璃煙灰缸中按滅煙蒂,隨即又抽出一根扔向辦公桌前正襟危坐的男人。


    顧景昂剛結束任務迴來,屁股還沒焐熱,就被他爸一個電話支到這來......


    明家因為上次度假村招投標事件後,就被政府拉進黑名單,再加上今將集團有意為難阻斷合作,尚京誰敢與靳爺作對,一時間名流各家都對明家避之不及,明家生意一落千丈,故而,明老爺子找上趙歡,希望顧家出麵,於是趙歡和顧燦一天三頓的問候顧崇,顧崇沒辦法,不能真的坐視不理,正好逮到休假的顧景昂,於是就把這糟心事甩鍋給他……


    “我不抽...”靳圖南看都沒看就抬手利落接下,接著反手又給他扔迴去,動作空無鋒利一氣嗬成,速度快到瞬間無縫接連。


    宋運瑾在旁看得瞠目結舌,心道:表哥不虧是表哥,身手不減當年。


    “你要戒煙?”反倒顧景昂聽他這麽說,不禁詫異,參軍的人煙癮有多大,他比誰都清楚,更何況他們這群公子哥無拘無束慣了,不受管束想抽就抽,所以他們幾個人煙癮不相上下。


    “嗯,準備戒”不置可否的語氣,


    然而,顧景昂下意識看向正對麵神色沉肅對著電腦忙碌的人,之前在部隊時他從來都是煙不離手,每次迴來靳家老太太耳提命名多少次,讓少抽少抽……奈何他嘴上答應,背地裏堅決不改,


    眼下這是動了哪門子的心思......


    “真要戒了?”他再次確認,不可謂不訝異...


    “正在戒...”靳圖南難得的給了個正眼。


    “南哥,你要戒煙?”陸星睿跟著聲音不自覺升了分貝,瞳孔瞪大,像是聽到什麽驚悚靈異事件。


    “怎麽?你有意見?”靳圖南被他吵得頭疼,沒好氣撇了他一眼。


    陸星睿被他看的心驚膽戰,連忙擺手:“沒有...沒有...靳奶奶要知道肯定高興...”


    隻裴嶠滿臉的意味深長,似是看透事情始末,語氣戲謔:“說不定是為了哪個小姑娘…”,


    靳圖南心中一動,麵色依舊平靜無波動,對上裴嶠揶揄的目光,難得的沒作迴複...


    裴嶠的話像是平地一聲雷,他好像是從知道她不能聞煙味開始,下意識慢慢減少抽煙次數,甚至開始注意在她麵前盡量碰也不碰,到至今已經開始杜絕,靳圖南心身震蕩,原來在他不知道的瞬間已經開始為她而改變。


    雖不是常規意義的軍人,但他從十二歲那次事件開始,每年寒暑假都是在部隊渡過,因為老爺子的關係,特批他可以跟隨出任務,那時他心理陰影無從驅除,需要更多的刺激,於是每次任務都衝在最前線,即使年歲尚小,可靳老爺子對繼承人的培養可一點都不小,所以靳圖南當年作為全軍最小年齡兵,實力卻不容小覷。


    自己的煙癮大,源於以前在部隊抽得兇,一來是無聊,二來是每次出任務麵對的血腥兇險,需要時間緩和,抽煙也等同於解壓,十六歲開始抽煙,到如今已有十來個年頭,年歲長遠,身體已形成肌肉記憶精神依賴,後來因傷內退也沒想過要戒,隻是遵循家裏老太太的嘮叨,適時削減度量。


    如今被裴嶠這麽提醒,恍然發覺這一個月好像沒怎麽抽煙,感官雖有不適,但還在接受範圍,想到上次小姑娘被他故意嗆到,咳的麵若桃花別樣嬌,心情不免舒暢三分。


    顧景昂眼看話題跑偏,衝著靳圖南正色道:“我爸被趙歡煩的不行,特意讓我過來和你說一聲,你要是消氣了就手下留情...”。


    他本不想管這檔子事,他對明家一群人亦沒有好感度,現下他爸都開口了,他不得不聽...


    “讓顧伯伯寬心”本不想這麽快清算,但現在長輩開口,他不得不給麵子,


    明家...嗬...來日方長...


    “表哥,你上次拍迴來的南海明珠...能不能...給我啊!”宋運瑾突然開口,語氣帶著狡黠。


    “要做什麽?”靳圖南例行問話。


    “今天是顧小念生日,我找了半個月都沒遇見合適的禮物...”,語氣透著真是的無奈。


    靳圖南怔愣:“今天是她生日?”


    今天是冬至,原來她生於冬至,深寒凜冬來臨之際,白晝漸長,黑夜將短,想到那次無意間的觸碰,那纖軟指節徹冰的溫度,是因為源於寒冷之際,所以通體冰冷嗎?那樣可以使絢爛黯然失色,冰天雪景隻為襯托的人,會需要溫暖包裹嗎?


    宋運瑾瘋狂點頭:“是啊,她生日在冬至”。


    靳圖南沒在多問,附身打開桌邊保險櫃,拿出一個方正的黑色絲絨盒子遞給他。


    陸星睿接住,還不忘提醒他:“對了表哥,今天冬至兩家一起吃飯,你別忘了...”心情明顯亢奮,喜滋滋道:“正好吃完飯我再去給顧小念慶生...”。


    靳圖南看他開心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宋二狗這名字實至名歸......


    須臾,顧景昂招唿宋運瑾:“吃完飯順便來老宅帶我,我和你一起”,他說的老宅自然是顧家老宅。


    “景昂哥,顧小念邀請了你?”宋運瑾好大一個驚詫。


    顧景昂挑眉:“嗯,怎麽了?”。


    “你們什麽時候熟悉的,顧小念從不輕易和人交好”,語氣中摻雜不易察覺的失落,他總覺得顧小念對景昂哥不一般,原來並不是錯覺。


    依稀記得初始時,她對自己的冷漠和無視,那是源於骨子裏的漠然,她不在意除卻自己領地外的任何人與事,活得像個行屍走肉,不同的是她始終保持清醒,且目的明確,思及此心中幾分暢然,壓低心底深處的悸動,似是瑟縮的抖動起來,攪出難捱的酸澀。


    “可能是因為我給她介紹保鏢”顧景昂不以為意。


    “可能吧!”宋運瑾笑容勉強,隻有他明白,這些皆不會成為能為之她靠近的理由,如果非說,隻能是她自己願意,是她想接近顧景昂,其中緣由,宋運瑾不願去深究。


    氣息翻湧變化,靳圖南渾身泛著冷沉,側臉弧度緊繃,握筆的力道沉重,在漆白紙上留下深褐痕跡,就這麽盯著那抹印記,久久未動...


    顧景昂察覺他的反常,神情一瞬複雜,暗道:原來與小姑娘初見那天,他這兄弟從小姑娘那迴來的反常不是錯覺,起初他以為是因為運瑾打架產生的不悅,現在看來未可必,難道...他真的動了心思?


    顧念汝剛踏進蘇宅門庭,就聽到好幾道曆經風霜的聲語傳來,似是在高亢的談論著什麽,氣氛處於一拍即合的頂鍾。


    心中不免詫異:來客人了?


    待走入,看到兩道雖上了年紀但依舊精神爍爍的慈愛身影,看他們姿態親予,應該是外公外婆的老友無疑,顧念汝不得已出聲打斷這親友睦恭的場景:“外公、外婆我迴來了...”。


    突然,四個人八隻眼睛同時望向她......


    被四人同樣的動作表情逗笑,偌大的廳堂頗有種承歡膝下子孫綿延的福臨景象,透過現象看本質,她似是知道,人曆經千帆複來追求的是什麽,不就是而立之年事業小成,老人康健慈愛,愛人深情伴側,血脈乖巧延續,這些形成一個統一的產業鏈名為“家”,


    是所有人在事業遇挫、被人欺辱,麵臨生活新鮮改變難以適應,情人紛爭割舍,難吞絕望壓力時,流淚滿含念及的家,是我們輕易擁有,卻難以打破的最牢固港灣。


    這一刻顧念汝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孩子......


    “月亮,快過來,給你靳家的爺爺奶奶問好”蘇老太太最先打破沉靜。


    顧念汝走進微微屈身:“靳爺爺、靳奶奶冬至快樂”


    靳老太太看著脆生生的嬌俏可人,姿態恭敬不扭捏,笑容心安可掬,分距把控得當,不顯疏離也不過分親昵,是個玲瓏剔透的好孩子,老太太頓時心生歡喜......


    靳老爺子同時也作打量,小姑娘姿態不卑不亢,精致漂亮的似陶瓷娃娃,但眼神清明正然透著一股堅毅,是個不會走彎道的好姑娘。


    “哎...哎...丫頭,過來奶奶這邊坐”靳老太太歡喜的招手...


    誰知剛坐下,就見一直銀白手機映入眼簾,接著就對上靳奶奶慈愛麵容:“丫頭,加個微信唄...”


    都說美人不遲暮,顧念汝覺得靳奶奶年輕時定是絕頂美人,精致柔和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簽到好處的笙絕,雖有紋路淺痕跡,卻更有風霜之姿色,


    再看靳爺爺雖上了年紀,就仍遮不住年輕時的俊逸模樣,身型板正,不怒自威,但在看向靳奶奶的時候,眸光不自覺的變化柔和,這是相愛幾十年的佐證,無需言語的浪漫。


    “好,我掃您靳奶奶”顧念汝不免好笑,老人家太有意思了,於是乖巧的加上好友。


    靳老太太接過手機,看著她真是越看越喜歡,欣欣暗道:也不知道自家臭小子有沒有那個福氣......


    “丫頭,聽你外婆說今天是你的生日”說著摘下手腕處的碧綠暖玉鐲:“奶奶也沒準備禮物,這個你拿著”。


    顧念汝看著腕間玉鐲,碧綠與瓷白的極致照應,彰顯玉鐲越發鮮亮碧眼,趕忙欲摘下:“靳奶奶,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老嫂子,你這是…”蘇老爺子和老伴對視一眼,詫異開口,他們可是知道這玉鐲的出處,兩人皆看向靳老爺子...


    靳老爺子眼神略帶安撫的看著兩人,點了點頭已示意無礙。


    他一生戎馬,睥睨形形色色人群,久經戰亂後囊獲和平,決身居高位也退居閑雲,現一把年紀,不至於看不出品行,這小姑娘配自家那混小子綽綽有餘…


    蘇老太太安心的看了老伴一眼,對著顧念汝囑咐道:“既然是靳奶奶送的,就拿著吧!”


    “謝謝靳奶奶...”然,外婆都發話了,知道他們自有定奪,顧念汝不在推辭。


    “好孩子”靳老太太嘴角的笑就沒落下過,


    “丫頭,現在做什麽工作啊!”言語間沒有一絲雜質,隻單純的關心晚輩動向。


    “靳奶奶,我是從事醫學研究方向的...”


    “也算赴了你外婆的老路......”老太太點點頭,傅家也算後繼有人了,老太太知道她的生世,不免多了幾分疼惜。


    吃完午餐,靳老爺子就攜著靳老太太離開了…離開前老太太三令五申更要顧念汝不忙的時候微信約她……得到她肯定答複才心足的離開。


    下午,林泱可和蘇契、蘇闊到了,而蘇弈是晚飯前到家,他們打算在蘇宅吹完蠟燭,再迴蔚藍公館開啟深夜趴…


    顧念汝身穿老太太親自選得紅色羊剪絨大衣,內搭白色高領針織毛衣、黑色緊身褲,踩著棕咖色麂皮短靴,熱火又酷颯,漆黑微卷長發披散在瓷白臉頰兩側,穠恬麵容精致美絕,


    頭額戴著生日快樂英文字母款的生日帽,藍色彎彎月牙形狀的蛋糕,側麵是顆顆星星點綴,正麵插著二和四的數字蠟燭,燭光搖曳。


    “月亮,快許願…”蘇闊催促著,蘇弈帶頭唱起了生日歌……


    顧念汝看著這一張張她最在意的笑臉,雙手交叉緊握,緊閉眼眸,昏黃燭光下,密長睫毛附下翹挺弧度的暗影,女子滿臉恬靜淡雅。


    “希望我的家人平安健康,外公外婆長命百歲”顧念汝沒什麽其他要求,她想要的都是自己去爭取,唯獨生命,她無能為力,所以她願意許願,祈求她愛的人能得天獨厚…


    蘇老太太渾身一顫,長命百歲……


    繼而,看著孫女滿臉憧憬,眼眶瞬間濕潤,半晌,隻慈愛的抬手輕撫顧念汝發頂:“會的…月亮”。


    蘇弈與蘇老爺子對視一眼,皆腥紅著眼眶……


    裝修奢華明亮的獨棟別墅,價值不菲的白瓷花瓶裏在客廳一角,玉石佛像擺放琉璃櫃正中央,笑的一臉普度眾生,二樓裝修精致的房間內,窗邊的貴妃榻上坐著身姿有致的女子,正在打電話,依稀可聽見電話那頭是男音,


    “白小姐,今將這邊希望您以及b大能全力配合tg科技的一切研究進程”。


    白然身體緊繃,握著手機的指尖用力捏緊,微微顫抖著,下頜緊咬咯吱作響,極力控製不甘,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這是你們的意思?還是圖南的意思?”。


    林森恍若未聞,心中嗤笑,除了老板誰還能擁有決策權:“白小姐,我隻是傳達老板的決定”。


    白然顯然不信,語氣急切帶著斥責:“圖南呢?我要和圖南說…”。


    林森耐心告罄:“白小姐,您要找老板,請打老板的私人電話,我還有工作,就不多加叨擾了”。


    白然握著手機因為用力指尖泛紅,聽著嘟嘟忙音,氣的發抖滿目猩紅,再也不似平時那般婉約優雅,此刻臉上的精致妝容,仿佛成了減分項,顯得越發猙獰,還有一絲慌張。


    萬萬沒想到最後是讓她讓步,tg那邊到底和今將如何說的,難道他知道了她的目的?


    白然心中揣揣不安,因為不明所以心慌。


    這時門被推開,打扮精致貴氣的婦人推門而入,長相與白然六分相似,連氣質都如出一轍,


    是白母明曉月,江南明家人,明曉娟的表堂姐。


    “然然,你好了嗎?爺爺奶奶都在等著你下去吃飯呢?”,


    溫慈鬆愉的口氣,在看到白然憤然慘白的臉時,變得急切:“寶貝,怎麽了?”。


    白然壓下滿腹怨氣,對著母親微笑道:“媽,沒事…”。


    明曉月看著女兒強顏歡笑,不免心疼:“是因為靳家圖南?”。


    她這個女兒一直是她的驕傲,從小優秀,長相氣質都遺傳了她,如今年紀輕輕就是b大副教授,


    唯一的遺憾就是滿心滿眼都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在她看來女人不能全然被男人拿捏,要有手段拿捏住男人,好在她女兒看上的是頂好的人家,事業有成又家世不俗,不然她一定掐斷源頭早早扼殺在搖籃裏。


    “媽…”白然煩躁喊道。


    明曉月不以為意,滿臉算計:“女兒呀!男女之間相處,有時啊要適當用些小手段,這樣你的才是你的”。


    白然眼眸一轉,眼睫煽動有暗茫流淌。


    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院外白牆環護,綠籮攀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麵抄手遊廊。院中甬路相銜,假山石點綴,五間抱壁上懸掛“家和萬事興”匾額,正氣磅礴。


    整個院落彰顯精亮堂圖,看得出是花了心思打理過的,後院滿架薔薇花團錦簇,葡萄架枯黃規整,依稀能見來年串串晶瑩剔透,汁水飽滿,這是宋家坐落城中的小院。


    堂庭中央餐食點心擺放整齊,白玉糕點做工精致飄香四溢,滿室溫馨,身著加棉刺繡鬆石綠旗袍的靳老太太,


    與另一位同樣身著暗紅皮草外套滿臉溫和雅致的老太太相攜而坐,是靳圖南的外婆,宋家老太太李玉珍。


    兩人不知在談論什麽,滿臉皆是樂嗬嗬的笑意,連帶著臉上的皺紋都深了幾分,


    “哎呀!終於要有外孫媳婦了,我高興的一夜沒睡呢!”宋老太太拉著靳老太太的手,都激動的顫抖著。


    靳老太太興奮的擺擺手,語氣有高興亦有憂愁:“就是不知道南南同不同意”。


    誰知宋老太太大手一揮:“這些就交給芙昕他們兩口子煩惱吧?我們就歡喜等著孫媳婦進門”。


    靳老太太一聽覺得有道理,樂嗬嗬道:“孫媳婦有了,曾孫就不遠了”


    “嗬嗬,那是…那是”。


    兩個老太太陷入幻想裏笑樂不停,一旁下棋的兩老頭各自看了眼自家媳婦,皆無奈的搖了搖頭。


    “聽說市委那邊人已經定下來了,年後上任,是個生麵孔…”說話的是宋家長子宋庭旭,是一位了不得商人。


    靳越邊給媳婦剝橘子邊道:“是一位了不得的年輕人,沒有背景,靠自己一步步爬上來,後生可畏啊!”言語間盡是賞識。


    宋庭旭認同得點頭:“是了不得,畢竟擊敗了靳家和明家成功上位,隻怕明家和顧家要急眼了…”。


    “哪能容他們隻手遮天”靳越正色沉冷開口,


    順應時變,本來市委書記的位子靳家此次勢在必得,誰知半路殺出個陳咬金,就這麽被截胡了,可見是個有手段的。


    突然,門外傳來汽車引擎聲,宋庭旭笑罵:“肯定是三個臭小子迴來了,”


    今天冬至兩家人團聚,早已和小輩們提前囑咐到。


    靳圖南和宋運瑾、宋嘉映三人走進院子就聽到談笑聲,一派溫馨和諧的家庭氣息撲麵而來,三人皆是身高腿長,一步當平常人兩步的邁進。


    宋運瑾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欠揍樣:“哥,你說奶奶和靳奶奶會不會逼你去相親?”。


    靳圖南看他嘴都要咧到後腦勺,打擊到:“放心,你跑不掉”。


    宋運瑾頓時偃旗息鼓,蔫了…


    宋嘉映撇了優質的小舅舅一眼,眼底嫌棄意味明顯。


    大齡處男可真傻。


    兩位老太太看著三人走進,滿目慈愛的衝三人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三人朝庭內規矩的喊人。


    宋老太太朝著廚房方向喊道:“阿雲,可以開飯了”。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雲嬸應聲,立馬麻利的準備去了。


    “映映,快到靳奶奶這來”老太太滿臉稀罕的不得了。


    宋嘉映異常乖巧的坐過來,少年剪短了發,三庭五眼顯露完全,精致帥氣的過分,整個人較之前少了絲陰鬱,多了少年人的青春氣息。


    “奶奶聽說你小舅給你請了家教,累不累啊!怎麽奶奶看著瘦了呢?要是吃不消和奶奶說,奶奶和你小舅說去,我們家映映可不能受委屈”靳老太太嘮嘮叨叨心疼的不行。


    “靳奶奶,我不委屈,是我要請家教”少年語氣緩慢,身軀微微前彎,舉止間盡是尊敬。


    “那就好…那就好,等下多吃點,好好補補”。


    一旁猶如隱形人的宋運瑾看不下去:“靳奶奶,您看看我,您是看不到這還有兩個人嗎?”。


    剛剛還笑得慈祥的宋老太太,臉色一變沒好氣等他一眼:“你什麽時候給我找個孫媳婦,我們就能看到你了”。


    宋運瑾立馬拍著胸脯保證:“奶奶您放心,到時候我給你找兩個孫媳婦,一個負責給你按摩,一個負責逗您開心”。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後腦勺挨了一栗,是剛結束棋局的宋老爺子:“臭小子,法治社會,胡說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宋運瑾秒認慫,舉手作投降狀:“爺爺,我錯了…錯了”。


    一旁的靳老爺子不甘落後,衝著自家孫子沒好氣道:“還有你,再找不到媳婦,就別跨進靳家大門”。


    靳圖南無語凝噎,他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何其無辜。


    靳老太太看機會來了,立馬接到:“南南,奶奶這裏有位特別討喜的姑娘,奶奶介紹你認識認識?真的!不僅長得漂亮文靜,學曆又高,事業穩定,別提多優秀了,像個小仙女”。


    宋運瑾在旁邊噗噗直笑:“靳奶奶,表哥最不喜歡的就是小仙女”。


    靳圖南掃視一眼,言語威脅:“你喜歡?”。


    宋運瑾頭皮發麻,連忙擺手:“不喜歡…不喜歡”。


    他是真怕表哥會把什麽庸脂俗粉按到他身上,如果單身有罪,他願意被判處終身監禁。


    “你閉嘴,過來幫忙端菜”此時一身淺卡其西服套裝,長相豔麗大氣大約三十多歲的女人,衝著宋運瑾吼道。


    宋運瑾立馬老老實實端菜去了,乖巧的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隻剩靳圖南獨自麵對七方會審,被幾雙明亮涼滿含希翼的眼睛盯的挫敗,依舊冷著一張俊臉,修長指尖揉了揉額角,不想打破難得的歡欣時光,無奈道:


    “我最近挺忙的,暫時不考慮,運瑾最近空閑,你們可以多操心他”。


    剛從廚房端盤出來的宋運瑾瘋狂翻白眼,您可真是我親哥!!!


    推杯換盞,酒足飯飽後,深冬寒夜漫漫,萬家燈火通明,點亮城市半邊天光,小院中,父子倆並肩而立,身高相差無幾,


    靳越看著比自己高出些許的兒子,不免感歎時光荏苒,記憶裏嗷嗷待哺的小人模樣已經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如今俊朗挺拔的男人模樣。


    父子倆相處向來直接,有事說事。


    “市委那個位子已經內部已經定下來了,批文很快就會下達,是個什麽樣的人都是未知,往後行事要稍加注意”。


    “我知道,爸”。


    他知道靳家落選,被別人取而代之,至於原因幾何,這背後的原因關係錯綜複雜,目前是敵是友不分,隻能隔岸觀火,按兵不動。


    “本來不變的話這個位子該是你的”,話語間有些惋惜。


    “爸,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自從決定從商開始,他就與政界無緣,沒有遺憾沒有不甘,隻有順應時事。


    他們夫妻倆崇尚民主,不過分參與孩子的人生,隻是難免感情牌該打還得打: “我和你媽媽也覺得挺好,隻是…你要是能找個女朋友那就更好了”。


    靳圖南:“……”


    不多時三人驅車迴了蔚藍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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