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易晚池上次在他的車上撿到的那幾張紙幣,周肆北隻覺得頭疼。


    他將那一遝紙票丟在那裏,迴了客廳,又上了樓,路過易晚池的臥室,但到底是沒有停下來,而是去了書房。


    易晚池這本來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怎麽的就醒了。


    醒來後,她察覺到自己的身邊躺了什麽人。


    易晚池在黑暗中眨了一下眼睛,又翻身過去,沒想到竟然直接翻入了一個懷中。


    男人似乎是有一點猶豫,但還是伸出自己的手臂,摟住了她。


    易晚池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說:“你來幹什麽?”


    這對上易晚池的質問,周肆北並不想跟她解釋一些有的沒的。


    他正要把易晚池給鬆開,本就被他摟著的易晚池卻又往他的懷裏撲了一下,整個人埋進了他的懷裏,手臂也摟住了他的腰。


    易晚池悶在他的懷裏含糊說:“睡覺!”


    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易晚池實在是有一點兒太困了。


    周肆北剛鬆開她的手,終究是又落在了她的腰上,又似乎是輕歎了一口氣。


    隻是周肆北並不知道,她在撲到自己的懷裏的時候,就已經又睡過去了。


    這一早醒來,易晚池想打一個滾兒都沒有打成,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什麽粗壯的東西纏繞住了。


    她這睜開自己的眼睛,就看到……


    嗯?


    昨天實在是太困了,醒來的那一會兒也不過是半睡半醒的,易晚池甚至以為不過是做了個夢。


    沒想到這一覺醒來,周肆北竟然還在她的床上躺著。


    易晚池看著周肆北,眨了一下眼睛,心想,難道他昨天晚上是過來,跟自己一塊兒睡的嗎?


    他不是從來不跟自己在同一張床上睡覺的嗎?


    而且昨天他們兩個人,也沒有幹那一檔子事兒吧?


    易晚池懷疑自己真是在做夢了,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就朝著周肆北英俊的臉上戳了一下。


    一隻手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易晚池一愣,然後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周肆北睜開了眸子。


    周肆北睜開眸子之後,就這樣神情淡定地看著她。


    易晚池突然覺得有點尷尬,她掙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手腕掙紮出來,又坐了起來,咳嗽了一聲。


    而周肆北就這樣躺在那裏,看著她。


    易晚池這緩了一會兒,又扭頭看躺在那裏的周肆北,問他:“……老公,你昨天晚上為什麽迴這裏睡了?”


    周肆北沒有理她,隻是從床上起來,拿了衣服穿上,說:“出去吃飯。”


    易晚池覺得有一點莫名。


    要說昨天的事兒的話,易晚池其實不過是隨便發了一下脾氣而已,根本就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昨天將那兩張紙幣團成一團砸周肆北臉上之後,她迴到房間裏頭,直接就倒頭睡了。


    誰知道周肆北竟然半夜的時候來了她的房間……


    這吃飯的時候,小千一直巴巴地看著易晚池,想知道易晚池今天會不會帶她去醫院。


    易晚池已經很久沒有帶小千去醫院了,因為醫院忙,也幾乎沒有再送過兩個兒子去學校。


    她不知道,早就已經有意見的周弋在暗地裏頭說了她多少壞話。


    他跟自己的哥哥妹妹說,易晚池之前就是裝的,看吧,這還沒多長時間呢,就裝不下去了。


    這個女人都多長時間沒有再送他們去學校了!


    小千不知道易晚池在裝什麽,她隻知道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很無聊,她不喜歡跟保姆一塊兒玩兒。


    她想,她想……


    “爸爸,”小千叫著周肆北,大眼睛卻是一直瞟著易晚池,“爸爸,我想出去玩兒。”


    周肆北哪有這個時間,易晚池也是抽不出空來。


    周肆北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女兒這麽一個籠統的要求:“玩兒?”


    易晚池卻說:“小千想出去玩兒啊……老公,你最近有時間嗎?我最近有一點忙,可能抽不出空來。”


    周肆北當然不會比易晚池輕鬆,就對小千說:“想要什麽,爸爸給你買。”


    小千用牙齒咬著碗口,說:“想出去……去爸爸的……學校!去小晚的醫院……”


    易晚池這有一點兒調侃的意思,說:“老公,小千想去你的公司呢,要不你辦公的時候,順便帶一下小千算了。”


    公司哪是孩子能去的地方,周肆北對小千說:“在家待著。”


    小千有一點兒委屈了。


    易晚池到底是說:“嗯……那小千還是跟我一塊兒去醫院吧。”


    小千本來滿是委屈的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又偷偷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兩個哥哥。


    周弋這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有兒點委屈地看了易晚池一眼。


    她能帶妹妹去醫院,那還會跟以前一樣,送他們去學校嗎?


    可是易晚池沒有說。


    這離開餐桌去學校的時候,周弋都有一點氣唿唿的。


    就上了車,周弋將書包丟在那裏,用自己的腳朝著副駕駛的地方踹了一下。


    新聘的司機小陳還驚了一下,問:“二少,怎麽了這是!”


    周弋又看了一眼周野,煩躁地說:“沒什麽……開車啊,快點兒!”


    小陳惹不起這個小祖宗,連忙發動了車子。


    易晚池沒有再提那兩張畫著小王八的紙幣,周肆北也沒有跟易晚池解釋這事兒。


    隻是那天之後,周肆北但凡迴來,就是迴主臥,跟易晚池一塊兒睡。


    易晚池一開始覺得有一點莫名其妙,後來就不管了。


    不過兩人隻是簡單的同床共枕而已。


    易晚池工作挺累的,很多時候,周肆北隻是一個洗澡的功夫,她就困得直接在床上睡著了。


    結果大半個月下來,兩人同睡在一張床上,竟然沒有發生過一次那事兒。


    尉翰林送的請帖的日子到了,但易晚池醫院排班實在是有點緊,那天應該是沒有什麽時間。


    要是下班之後,再趕過去的話,那時候晚會應該也快結束了,所以易晚池就想著,幹脆不去了。


    周肆北得知她不打算去的時候,似乎是有一些不愉快,但終究是沒有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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