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國富從省委會議室出來,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都能擰出水來。


    他瞅著前頭走著的李達康和吳春林,心裏膈應得慌,滿是厭惡。


    在他眼裏,李達康為了撈政績,啥招都使得出來,根本沒把老百姓的利益當迴事兒。


    越想越來氣,腳下步子加快,三兩下就跟他倆拉開了一大截距離,就好像跟他倆走一塊兒都嫌掉價似的。


    李達康和吳春林肩並肩慢悠悠走著,一邊走還一邊壓著嗓子嘀咕。


    “哎呀媽呀,這祁同偉可真能折騰,愣是把咱漢東官場攪和成了一鍋粥,亂得底兒掉!”


    吳春林氣得臉通紅,一肚子火沒處發,他早就看祁同偉不順眼了,如今這一出,更是火上澆油,讓他惱火得不行。


    “可不是嘛,這家夥就是個攪屎棍,害群之馬!”李達康也跟著附和,臉上愁雲密布,心裏頭焦慮得很。


    他心裏明鏡似的,這迴這輿情風波一起,自己之前精心謀劃的布局全泡湯了,眼瞅著換屆前下的那些功夫,都得打水漂,能不愁嘛!


    “李省長,你說祁同偉這貨到底想幹啥呀?難不成真鐵了心跟咱們對著幹?”


    吳春林撓撓頭,滿臉疑惑,實在搞不懂祁同偉這葫蘆裏賣的啥藥,隻覺得他這麽幹純粹是自尋死路。


    “哼,他想幹啥?那還用問!”李達康嘴角一撇,冷笑一聲,“他就是瞅準機會,想打壓咱們,自己好趁機往上爬,野心大得都快沒邊兒了”


    “根本沒把咱放眼裏。”


    “哎,你說高育良咋單獨留下來了呢?他和沙書記之間,該不會有啥貓膩吧?”


    李達康像是突然想起啥,眼珠子一轉,心裏滿是猜疑,總覺著高育良單獨留下,準沒好事兒。


    “高育良?他能有啥事兒?”吳春林一仰頭,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我瞅他那人,膽小如鼠,借他倆膽兒也不敢幹出格的事兒。”


    “你可別忘了,高育良以前跟趙瑞龍走得那叫一個近!而且祁同偉和趙瑞龍”


    “私底下好像也有點交情,保不齊他們之間有啥見不得人的利益勾結呢!”李達康湊近吳春林,壓低聲兒,眼神裏透著警惕,活像隻警覺的老貓。


    “喲,你意思是高育良手裏攥著祁同偉的把柄?”吳春林眼睛一亮,來了興致,一聽這話,心裏頭就盼著能借這機會把祁同偉扳倒,那才解氣呢。


    “很有可能!這迴趙瑞龍要是迴來了,高育良肯定得把祁同偉那些爛事兒都抖摟出來”


    “到時候,看他咋收場,不死也得脫層皮!”李達康嘴角掛著一抹陰笑,心裏篤定祁同偉這迴要栽大跟頭。


    “哈哈,那敢情好,我早看那祁同偉不順眼了,這迴總算能瞧見他原形畢露”


    “遭報應了!”吳春林興奮得直搓手,光顧著高興,早把當初他們咋擠兌祁同偉,把人逼急了才反擊這茬兒,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再看省委書記辦公室裏,就剩沙瑞金和高育良倆人。


    高育良站在那兒,臉色凝重得跟暴風雨要來臨似的,看著沙瑞金,心裏清楚,接下來要說的事兒,準能讓祁同偉吃不了兜著走,徹底改變他的命運。


    “沙書記,我今兒個單獨留下,是有關於祁同偉的事兒,得跟您匯報匯報。”


    高育良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那語氣就跟要宣布啥重大判決似的。


    “啥事兒?”沙瑞金心裏“咯噔”一下,莫名有點不安,感覺高育良接下來要爆的料,指定得驚著他。


    “沙書記,不瞞您說,祁同偉和趙瑞龍關係可不一般,私底下利益往來多了去了!”


    高育良頓了頓,賣個關子,接著說,“大概兩三年前吧,祁同偉可沒少收趙瑞龍的貴重玩意兒,有一尊金佛,好家夥”


    “那可值老鼻子錢了,起碼好幾百萬,還有趙瑞龍花三千萬拍下的唐伯虎真跡山水畫”


    “專家都估摸著,這畫擱現在,價錢得翻番,更值錢了!”


    “啥?”沙瑞金一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火“噌”地一下就冒起來了,臉漲得通紅,“沒想到這祁同偉膽兒這麽肥,敢收這麽貴重的賄賂,貪得無厭啊!”


    “還不止呢,沙書記!”高育良一看火候差不多了,添把柴繼續燒,“祁同偉過生日的時候,趙瑞龍還送了他一座太平洋上的小荒地,這手筆”


    “可真夠大的!”


    “這祁同偉,太讓我失望了!”沙瑞金氣得直拍桌子,“我原以為他是個有能耐、有擔當的,沒想到是這麽個腐敗的蛀蟲,爛到根兒裏了!”


    “沙書記,對這種敗類,咱可不能手軟,一定得嚴懲,絕不姑息,也給大夥提個醒”


    “正正風氣!”高育良趁熱打鐵,心裏門兒清,沙瑞金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得趕緊把祁同偉徹底扳倒。


    “好!我知道了,高育良同誌,這次你做得對,我會琢磨琢磨咋處理祁同偉的。”


    沙瑞金咬咬牙,心裏已經拿定主意,非得讓祁同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可。


    高育良從沙瑞金辦公室出來,臉上那得意勁兒就跟偷了腥的貓似的,他心裏透亮,祁同偉這迴算是徹底玩完了,一想到這,心裏就湧起一股報複後的快感,覺得自己總算是出了口惡氣。


    沙瑞金坐在辦公室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陰沉沉的天,心裏那火苗還燒著呢,覺著自己被祁同偉當猴耍了。


    本來還想著給祁同偉留條活路,這下可好,他這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沙瑞金尋思著,必須嚴懲祁同偉,才能把省委丟的臉給找迴來,把官場那股歪風邪氣給刹住,穩固自己的一把手地位。


    原本打算給祁同偉安排個閑職養老的想法,這會兒早扔到爪哇國去了,就打定主意,得讓祁同偉吃官司,接受法律審判。


    中午,高育良迴了家,前妻吳慧芬正在家看電視呢。


    “迴來了?”吳慧芬眼皮都沒抬一下,隨口應了一聲,語氣冷得跟冰碴子似的。


    “嗯。”


    高育良悶聲應道,走到沙發邊坐下,瞅著電視上播的新聞,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感慨萬千。


    “咱漢東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那‘12 秒’的事兒,太嚇人了!”吳慧芬撇撇嘴,語氣裏滿是嘲諷,“這呂州啊,越來越亂套了,祁同偉那家夥,手段還真高,把省裏那幫人弄得一點轍都沒有。”


    “是啊,呂州是亂得夠嗆,祁同偉確實有兩下子。”


    高育良嘴上承認,心裏也有點佩服祁同偉這手腕兒。


    “聽說趙瑞龍要迴來了?”吳慧芬扭頭問道。


    “嗯,他這是自投羅網!”高育良嘴角一咧,露出一絲冷笑,好像已經看到趙瑞龍的悲慘下場。


    “那祁同偉豈不是要倒黴了?”吳慧芬眼睛一亮,來了精神。


    “那還用說!祁同偉收了趙瑞龍不少好東西,像那尊好幾百萬的金佛、價值連城的唐伯虎真跡山水畫”


    “還有太平洋上的小荒地!”高育良掰著手指頭,一樣樣數著,“這些事兒,沙書記都知道了,祁同偉這迴,在劫難逃!”


    “真的?那祁同偉這迴是徹底完了!”吳慧芬興奮得從沙發上蹦起來,她早就盼著祁同偉倒黴,這下可算盼到了。


    “是啊,沙書記肯定不會放過他。”


    高育良肯定地點點頭。


    “對了,聽說侯亮平要來漢東了?”吳慧芬像是突然想起啥,又問道。


    “嗯,他要來漢東當反貪局長,他和祁同偉早有過節,這迴讓他來處理祁同偉的事”


    “再合適不過了!”高育良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覺得侯亮平簡直是上天派來收拾祁同偉的。


    “哎,可惜啊,漢大幫這迴是徹底垮台了,再也沒機會跟沙瑞金掰手腕了!”


    吳慧芬長歎一口氣,一臉惋惜,感覺自己忙活半天,啥也沒撈著,竹籃打水一場空。


    高育良沒吭聲,就靜靜地看著電視,心裏亂糟糟的,各種情緒攪和在一起。


    他知道,漢東官場這就要迎來一場狂風暴雨,而他自個兒,也即將麵臨新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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