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拿到調令那一瞬間,心裏頭就跟點著了鞭炮似的,“劈裏啪啦”直響,興奮得不行。


    他眼巴巴盼這天,都快把眼睛盼穿了。


    他心裏明鏡似的,漢東那塊反腐的戰場,才是能讓他甩開膀子大幹一場、施展渾身解數的地兒。


    雖說手頭一堆事兒等著交接,雖說他也清楚,這一去,跟妻子鍾小艾隔得更遠了,沒準兒往後兩人就徹底散夥,走不到一塊兒了,可這些在他奔赴漢東的決心麵前,都跟螳臂當車似的,根本攔不住。


    他腦瓜裏,祁同偉那張臉跟放電影似的,一遍遍閃過。


    想當年,他倆還稱兄道弟呢,可如今,哼,成了死對頭。


    侯亮平一想起有一迴親眼瞅見祁同偉和鍾小艾在一塊兒,那股子曖昧勁兒,就氣得心口疼。


    打那以後,他心裏就跟紮了根刺似的,老犯嘀咕,總覺著他倆之間藏著啥見不得人的事兒,這疑慮就像陰魂不散,咋趕都趕不走。


    “祁同偉,這次我迴漢東,鐵定把你老底兒掀個底兒朝天!”侯亮平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嘟囔著,滿心的仇恨跟開了閘的洪水似的,止都止不住,就想著趕緊扳倒祁同偉,出出心裏這口惡氣。


    他手忙腳亂地收拾行李,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急得不行,恨不能立馬插翅飛迴漢東,開啟他的複仇大計。


    此刻的他,就像一頭紅了眼的公牛,瞅見祁同偉就想衝過去,把他頂翻在地,撕巴個稀巴爛。


    他連跟妻子多說幾句貼心話的工夫都沒有,為啥?他心裏犯嘀咕,覺得妻子說不定早就跟祁同偉一條心,不跟自己是一路人了。


    再瞅瞅漢東省委書記辦公室這邊,那氣氛壓抑得跟暴風雨來臨前似的,悶得人喘不過氣。


    沙瑞金大馬金刀地坐在辦公桌後頭,臉黑得跟鍋底似的,眼睛裏布滿血絲,透著疲憊不堪,還有那股子壓都壓不住的怒火。


    他咋也沒想到,自己千挑萬選、寄予厚望的“接班人”,居然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貨,這下可好,給他的政治前程整出個大窟窿,帶來天大的危機。


    高育良和李達康規規矩矩地坐在對麵,倆人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嚴肅,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他倆心裏門兒清,這迴這輿情風波,可不單單是給程度那小子一記悶棍,更是給整個省委來了個下馬威,要是處理不妥當,那後頭準得跟著一場更大的亂子,到時候大家都得跟著遭殃。


    “這程度,真能把人氣死!我咋就瞎了眼,挑了這麽個玩意兒!”沙瑞金“啪”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臉上的懊惱勁兒就跟吃了黃連似的,苦得要命,覺得自己這臉都讓程度丟到太平洋去了。


    “沙書記,眼下可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火燒眉毛了,咱得趕緊想法子把輿情穩住”


    “把這事兒的影響往小了壓。”


    李達康陪著小心,輕聲細語地勸著,他心裏透亮,沙瑞金這火正上頭呢,自己可得小心著點兒,別一不小心就引火燒身。


    “這會兒,輿論都把咱省委的用人程序拎出來批鬥了,這節骨眼上,咱要是再冒冒失失地任命新的常務副市長”


    “那不純屬往火上澆油嘛!”高育良皺著眉頭,一臉為難地說,他瞅著這爛攤子,心裏直發怵,不知道咋收拾才好。


    “我看呐,也隻能按部就班,讓呂州市委提名,咱再照著程序走,給任命了。”


    李達康跟著出主意,他明白,這會兒得穩紮穩打,千萬別出錯,才能平平安安熬過這場危機。


    “這孟德海,咋樣啊?”沙瑞金心裏不甘不願的,可眼下這形勢,他也隻能認栽,接受現實。


    “孟德海這人,還算穩當,雖說本事沒多出眾,但至少不會捅婁子。”


    高育良如實說道。


    “你們說,這事兒會不會是祁同偉在背後搞鬼?”沙瑞金冷不丁拋出這個問題,眼睛裏滿是懷疑,他瞅來瞅去,怎麽看祁同偉都嫌疑最大。


    “十有八九!”高育良一拍大腿,開始掰扯祁同偉的底兒,“祁同偉在公安係統混了好些年,人脈那叫一個深厚,再說程度,也是公安出身”


    “還拉了一幫舊部跑去呂州,你們瞧那視頻的拍攝角度,還有那些貪腐證據爆出來得那麽精準”


    “擺明了是早有預謀,說不定就是祁同偉瞅準機會,給咱來這麽一下子!”


    “我也覺著是這麽迴事兒!”李達康忙不迭地點頭,附和道,“祁同偉那家夥,野心勃勃,早就惦記著把陳海給擠兌下去,這迴,他就是借著程度的醜聞”


    “給咱來個下馬威,打擊報複!”


    “這祁同偉,真不是東西!”沙瑞金氣得吹胡子瞪眼,覺得祁同偉這行徑,就是明擺著挑釁他的權威,恨不得立馬把祁同偉揪出來,好好收拾一頓,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沙書記,祁同偉畢竟是中管幹部,而且吧,他在京城還有些關係,咱要是動他”


    “保不齊惹出一身麻煩。”


    高育良趕緊提醒,他心裏清楚,祁同偉可不是一般人,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要是貿然行事,自己也得跟著吃瓜落兒。


    “是啊,而且他跟梁家還有些淵源,咱也得掂量掂量梁家的態度。”


    李達康也跟著附和,一臉擔憂。


    沙瑞金聽了他倆的話,心裏越發煩躁,就像有隻蒼蠅在耳邊嗡嗡叫,煩死個人。


    他覺著祁同偉就跟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似的,想抓他,可真抓不住,連個合適的理由都找不著。


    正在這時,省檢察院檢察長季昌明火急火燎地推門進來,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嚴肅得要命。


    “沙書記,趙瑞龍的行蹤露餡了!聽說他從香江坐飛機,要迴內地了!”季昌明心急如焚地報告。


    “什麽?趙瑞龍要迴來了?”沙瑞金一聽,臉色“刷”地就變了,他心裏清楚,趙瑞龍這貨迴來,準沒好事,必須得趕緊把他按住。


    “季檢察長,你馬上去聯係趙東來,讓他全權負責處理這件事!”沙瑞金當機立斷,下了命令。


    “是!”季昌明答應一聲,轉身飛奔而去。


    “高育良同誌,趙瑞龍這事兒,你來牽頭,得盡快把他違法犯罪的事兒查個水落石出”


    “依法嚴懲!”沙瑞金看向高育良,眼神裏透著幾分信任。


    “是!”高育良心裏樂開了花,暗自慶幸,他可害怕趙瑞龍迴來把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抖摟出來,這下沙瑞金把這燙手山芋交給他,正好可以在裏頭周旋,把風險降到最低。


    “沙書記,趙瑞龍這事兒,事關重大,我覺得還是單獨向您匯報比較好。”


    高育良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他想避開李達康等人,免得他們發現自己的秘密。


    沙瑞金點了點頭,他對高育良還是比較信任的,覺得這人辦事穩當,交給他,心裏踏實。


    李達康等人見狀,也很識趣,悄沒聲息地離開了辦公室。


    “你們私下裏,也琢磨琢磨祁同偉的事情,他明明知道程度的犯罪證據,卻瞞著不報”


    “這可是違反組織紀律的,可咱又很難找到合適的理由收拾他!”沙瑞金叮囑道。


    “是!”李達康等人答應一聲,心裏都滿是疑慮,他們知道,祁同偉這事兒,水深得很,得小心著點兒,別一不小心就掉進坑裏,惹火燒身。


    就因為程度這檔子醜聞,整個漢東官場跟炸開了鍋似的,各方勢力都在暗地裏較著勁,一場新的暴風雨正在悄無聲息地醞釀,每個人都跟在浪尖上跳舞似的,誰也躲不開,都得在這風口浪尖上求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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