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州市委大樓這會兒就像個超級大漩渦,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過來。


    整個呂州城,男女老少都眼巴巴瞅著今兒下午這場市委會議,心裏直犯嘀咕,這會一開,呂州往後咋發展,是變好還是變糟,可就全看這一遭了。


    市委大院裏,人們紮堆小聲議論,跟一群嗡嗡叫的蜜蜂似的。


    “瞅瞅,這陳海多牛啊,沙書記給他撐腰”


    “又當上了市長,往後呂州還不得他說了算”


    “咱都得跟著他的指揮棒轉咯!”


    “就是,祁同偉怕是要倒黴嘍”


    “以前得罪了那麽多人,這叫自作自受”


    “現在該輪到他吃癟了。”


    “我看啊,這次程度鐵定能當上常務副市長”


    “陳海把他捧得那麽高,那是要當重點培養對象呢!”


    遠在京州的侯亮平,人在辦公室,心卻早飛到呂州了,眼睛死死盯著那邊的局勢,心裏頭那股子期待勁兒就像貓爪子撓,直盼著祁同偉倒台,他好衝上去狠狠奚落一番,把以前憋的氣全撒出來。


    “亮平,你可別太上頭了,祁同偉垮了,你能得著啥好?”鍾小艾走到侯亮平身邊,苦口婆心地勸,一臉無奈。


    “我就隨便想想,小艾,你別大驚小怪。”


    侯亮平嘴上這麽說,可眼神裏的那股子心思,跟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行吧,你自己悠著點,晚上我給你整好吃的,好好安撫安撫你。”


    鍾小艾歎口氣。


    再看陳岩石家裏,老爺子正和幾個老友圍坐喝茶聊天,一個個臉上樂開花,嘴就沒合攏過,正嘮著自家兒子陳海的豐功偉績呢。


    “老陳啊,你可真有福氣,生了這麽個有出息的兒子”


    “都當上呂州一把手了,給咱大夥都長臉啊!”一老友笑得眼睛眯成縫。


    “哈哈哈,那可不,我陳岩石的種能差了?”“不過,這也多虧了黨和國家的栽培”


    “才有他今天。”


    陳岩石笑得滿臉褶子,得意得都快找不到北了。


    “對了,老陳,聽說你之前和祁同偉鬧得不太愉快”


    “現在兒子大權在握,是不是得找他出出氣”


    “把舊賬清了?”另一老友挑挑眉毛,好奇地問。


    “哼,那祁同偉以前敢跟我對著幹”


    “現在也該嚐嚐苦頭,知道得罪我的下場!”陳岩石嘴角一撇,冷笑一聲。


    這邊,呂州市委會議室外,牧詩幽站在那兒,心裏跟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她心裏明鏡似的,今兒這場會就是決定祁同偉命運的生死關,雖說祁同偉私底下也有動作,可她還是怕得不行。


    為啥?陳海背後站著沙瑞金呐,那可是棵大樹,根紮得深,枝葉繁茂,勢力大得嚇人。


    她心裏矛盾得很,既盼著祁同偉能贏,又怕他贏了惹惱沙瑞金,往後吃不了兜著走。


    會議室內,那氣氛凝重得能凍死人,每個人臉上都跟戴著個麵具似的,緊繃繃的,眼睛時不時瞟向四周,都知道今兒這場會就是給呂州未來定調子,大家都屏氣斂息,等著命運的齒輪“哢嚓”一聲轉動。


    祁同偉大步走進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跟沒事人似的,走到座位邊,跟大夥挨個打招唿,那熱乎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呢。


    “陳市長,今兒瞧您氣色不錯啊”


    “看來最近諸事順心,心情倍兒棒!”祁同偉笑眯眯地瞅著陳海,話裏有話。


    “嗬嗬,祁書記,您說笑了,我為了呂州發展”


    “忙得腳不沾地,哪有閑工夫高興。”


    陳海皮笑肉不笑,假得很。


    “是是是,陳市長,您太辛苦了,我代表呂州百姓給您道謝!”祁同偉嘴上抹了蜜似的,可那語氣裏的諷刺,就跟藏在棉花裏的針,一紮一個準。


    “行了,人都齊了,咱開始吧。”


    陳海有點不耐煩,語氣裏透著股迫不及待,就像等不及要拆禮物的孩子。


    “陳市長,您說得對,得趕緊把事兒定了。”


    “之前跟您提過,今兒這場會主要討論常務副市長人選”


    “我也跟沙書記匯報過,他老人家特意叮囑”


    “得抓緊落實。”


    陳海又把沙瑞金搬出來,跟拿了個尚方寶劍似的,想壓祁同偉一頭。


    “哦?那陳市長,您心裏有人選了?”祁同偉一仰頭,裝作漫不經心,心裏卻跟明鏡似的,知道陳海憋著壞呢。


    “我覺著程度同誌挺合適,能力強”


    “經驗足,掃黑除惡那陣兒立了不少功”


    “我考察多次,跟大夥商量來商量去”


    “都覺得他是不二人選!”陳海胸脯挺得高高的,自信滿滿,好像這事已經板上釘釘。


    “陳市長,您這提名,我沒法同意。”


    祁同偉眼皮都沒抬,語氣硬得像石頭。


    “為啥?”陳海眉頭一皺,眼神裏閃過一絲惱怒,心說你祁同偉敢跟我唱反調?


    “程度對呂州情況兩眼一抹黑”


    “經濟方麵更是一竅不通,讓他幹常務副市長”


    “這不瞎鬧嘛!”祁同偉毫不含糊,說得斬釘截鐵。


    “祁書記,您這話就不對了,您自個兒不也是公安出身?”“咋,現在覺著公安的人就不能主政了?”陳海嘴角一勾,嘲諷之意溢於言表,心想你還敢拿這說事,也不看看自己啥來路。


    “就是,祁書記,程度在公安係統那可是響當當的”


    “幹常務副市長綽綽有餘!”周寒跟風附和,臉上帶著討好的笑,他心裏清楚,今兒這場合得抱緊陳海大腿,往後才有好日子過。


    “沒錯,祁書記,您別較真了”


    “陳市長提名的程度,那能力絕對杠杠的”


    “我們都支持!”趙木也忙不迭地表態,就怕慢一步陳海不高興。


    “既然如此,我也有人選,我推薦孟德海同誌。”


    “他在呂州紮根多年,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


    “為人剛正不阿,兩袖清風,當常務副市長”


    “那是再合適不過!”祁同偉不慌不忙,穩穩當當拋出自己的王牌。


    “孟德海?哼,就是個老古板,懂啥經濟?他能行?”陳海不屑地撇嘴,“要我說,龔開疆同誌年輕有為,能力出眾,他才是最佳人選!”


    “陳市長,您這是偏袒自己人吧?”祁同偉冷笑一聲,直擊要害。


    “祁書記,你什麽意思?你說我徇私舞弊?”陳海一下子火了,眼睛瞪得像銅鈴,聲音高了八度。


    “我可沒這麽說,我是覺著您提的人選都不靠譜”


    “要不,今兒就表決吧,看看誰才是呂州的掌舵人!”祁同偉眼神裏透著股狠勁,心想今兒就跟你陳海掰扯個明白。


    “好,表決就表決,我早想跟你過過招了,看看誰能笑到最後!”陳海也不甘示弱,語氣裏全是挑釁,好像已經看到勝利在向他招手。


    “好嘞,陳市長都發話了,咱就開始吧!”周寒在旁邊起哄,跟個跳梁小醜似的,就盼著趕緊把事兒定下來,自己好跟著沾光。


    “是啊,陳市長,別猶豫了,我們都挺您!”趙木也趕緊表態,心裏直發慌,就怕陳海覺得他不忠心。


    陳海瞅著眼前這幫人,臉上得意得都快抽筋了,心說今兒這場仗,我穩贏,隻要拿下沈浩宇關鍵一票,往後呂州就是我的地盤,祁同偉隻能靠邊站。


    祁同偉瞧著陳海那副得意樣,嘴角微微上揚,心裏冷哼一聲,暗道:你想得美,今兒這場會,沒那麽容易讓你得逞,我早有準備,就等著跟你拚個你死我活……


    會議室內,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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