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那姿態看似從容淡定。


    可實際上,他的內心卻猶如驚濤駭浪中的孤舟。


    劇烈地顛簸起伏著。


    身旁的鍾小艾剛一落座副駕駛座,那臉頰便如同熟透的蘋果,泛起誘人的緋紅,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車窗外,口中不住地念叨:“這兒的景致跟京城可大不一樣......”


    “京城這會兒都透著股涼意了......”


    祁同偉隨口應和著,聲音裏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眼角的餘光卻如隱秘的絲線,悄然地纏繞在鍾小艾身上。


    “這兒還暖烘烘、濕潤潤的。”


    鍾小艾愜意地伸了個懶腰,一頭柔順的長發隨之輕輕晃動,輕輕撩撥著祁同偉的心弦。


    “那可不,這兒是漢東,也算江南地界了......”


    “不過到底是深秋,早晚也開始涼颼颼的啦。”


    鍾小艾微微縮了縮脖子,那嬌俏的模樣,恰似春日裏含苞待放的花朵,讓祁同偉心裏又是一陣難以名狀的漣漪。


    就在剛剛,那些被他深埋心底、被係統塵封的記憶。


    如潮水般一股腦地灌了迴來。


    他又驚又喜,身旁這個讓他心猿意馬、心動不已的女人。


    正是猴子侯亮平的老婆鍾小艾。


    他早就聽聞過這女人的厲害,在《人民的名義》裏,鍾小艾那可是跺跺腳就能讓官場震三震的角色。


    身為中紀委監察室副主任,雖說這職位看著不算最頂尖,可手裏攥著的實權,那是實打實的硬通貨,能輕易撬動官場的諸多關節。


    從她在自家廚房和丈夫侯亮平交談時的那股子自信與驕傲勁兒。


    便能瞧出端倪。


    而且,她這背景深不可測,能量大得驚人。


    就說最高檢反貪總局局長,在商討侯亮平調職一事時,還特意強調得征求鍾小艾的意見,這多能凸顯出對她背景的看重啊!


    還有高育良,一聽鍾小艾的名字,臉上那神色立馬就變得倉促起來,活像老鼠見了貓,顯然對她忌憚得很。


    至於鍾小艾到底啥背景,外麵的傳言就像春日裏的柳絮,漫天飛舞,五花八門。


    有人篤定地猜她父親是副國級幹部,有這麽硬的後台,她在劇裏能唿風喚雨、影響力巨大也就不足為奇了;也有人堅信。


    她讓人忌憚,主要還是因為在中央紀委這樣的實權部門任職。


    手握監察大權,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讓官場抖三抖;還有種說法,侯亮平能一路順風順水地調任、晉升。


    背後可離不開鍾小艾的助力,她的支持和背書起了大作用。


    雖說具體背景劇裏沒明說,但種種跡象表明,這鍾小艾絕對不簡單。


    這麽個厲害角色,此刻卻把那些強硬、高冷的做派統統收了起來。


    柔柔弱弱、情意綿綿地坐在自己身邊。


    祁同偉心裏那叫一個複雜,各種滋味攪和在一塊兒,愈發濃烈了。


    就像一杯烈酒,入喉辛辣,後勁十足,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過去在漢東大學的日子,像老舊的放映機播放影片一般,一幀幀在他眼前閃過。


    那時候,他和猴子、陳海,都是朝氣蓬勃、滿懷理想的愣頭青。


    心裏裝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在校園裏談天說地,暢想著以後要幹出一番大事業。


    為了一場考試,哥幾個能一塊兒熬通宵,大燈底下埋頭苦學,那股子拚勁,仿佛能把黑夜點亮;為了一場球賽。


    扯著嗓子喊加油,盡情歡唿,笑聲能衝破雲霄。


    那些日子,純粹又美好,是他打心底裏最珍視的迴憶。


    可瞅瞅現在,時間這把無情的刻刀,把大家雕琢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樣,各自走上了分叉的道路,境遇更是天差地別。


    嘿,猴子娶了鍾小艾,有這麽個有權有勢的老婆當後盾,在官場裏可不就跟坐了火箭似的,順風順水,一路高升,沒準他那處長的位置,大半功勞得算在老婆頭上呢。


    再看陳海,口口聲聲說堅守原則,在檢察係統裏默默下苦功,一門心思就想維護公平正義,可誰不知道,他能當上局長,還不是靠著他老爹陳岩石。


    陳岩石?


    哼,表麵上一副道貌岸然、假仁假義的模樣。


    整天把正義掛嘴邊,實際上骨子裏自私自利得很。


    想當年,要不是他從中作梗,我祁同偉和他女兒陳陽能沒個結果?


    我祁同偉哪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現在倒好,陳海心安理得地靠著他老爹的蔭庇。


    在官場平步青雲,哪怕前麵的路荊棘叢生,他也不怕,反正有後台撐著唄。


    再瞧瞧我自己,這一路走來,磕磕絆絆,受了太多委屈和磨難,從一開始那個滿腔熱血的青年,硬生生被現實搓磨成現在這副窩囊樣。


    心裏的抱負在官場這攤渾水裏,一點一點被磨沒了,就剩下滿心的不甘心和一肚子的憤懣。


    我心裏那個不服輸的勁兒,今生定要勝過老天爺半子!


    想到這兒,祁同偉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裏頭五味雜陳。


    得知鍾小艾是猴子老婆後,心裏就像有團火 “噌” 地一下被點著了,一股邪念止不住地往上冒:


    “猴子啊猴子,你瞧瞧現在,咱兄弟之間的情分......”


    “好像都淡得沒影了,你先不地道......”


    “可別怪師哥我不講義氣,這送上門的好事......”


    “這現成的‘青青大草原’,小艾這塊田......”


    “我可得幫你‘照顧’著,施一輩子肥......”


    “桀!桀!桀!”


    這笑聲在他心裏迴蕩,透著股子瘋狂勁兒,仿佛要衝破理智的牢籠。


    可另一方麵,良知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間,一開始就緊緊揪住他的靈魂。


    每次一想起以前和猴子、陳海並肩同行的日子。


    那些真心實意的笑容,毫無保留的信任,愧疚就跟瘋長的藤蔓似的,纏得他心裏難受,幾乎要窒息。


    他眉頭皺得死緊,手指無意識地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著。


    節奏紊亂,如同他此刻的心境,心裏犯起了嘀咕:“我這是幹啥呢?真要這麽幹下去......”


    “以後還咋有臉見昔日的兄弟?”


    “可鍾小艾一出現,就跟一場擋都擋不住的大風暴似的......”


    “把我那點理智全給卷沒了。再說了......”


    “她背後的勢力那麽大,家裏背景又那麽複雜......”


    “萬一哪天事兒露餡了,我可咋收場啊?”


    “這官場本來就暗潮湧動,到處是陷阱......”


    “我祁同偉要是再走錯一步,可就徹底完犢子了......”


    “再沒翻身的機會。”


    前世,他被侯亮平逼得實在沒路可走,最後在那荒僻的孤山之上,絕望地舉起槍,衝著自己就是一槍。


    “砰” 的那一聲槍響,仿佛把他的過去和未來全給震碎了。


    他滿心都是絕望和悲涼,如同墜入無盡的冰窖。


    而這會兒,當他再想起那一幕,心裏竟然湧起一股說不上來的解脫感。


    就好像前世欠的債,這下子都還清了,之前緊緊纏著他的愧疚,慢慢就淡了下去。


    他微微閉上眼,像是想把這些亂糟糟的想法都關在腦袋外頭。


    可心裏的波瀾卻一陣接著一陣,愈發洶湧起來:“前世我都遭了這麽大的罪,付出那麽慘痛的代價......”


    “這一世,難道還要被所謂的兄弟情捆住手腳......”


    “啥都幹不成?我祁同偉到底想要啥……”


    鍾小艾感受著手上的溫熱,心裏甜滋滋的,任由祁同偉握著,柔聲道:“同偉,我在京城的時候,心裏一直惦記著你......”


    “就怕你出點啥事兒。還好,大風廠那檔子麻煩事兒......”


    “你處理得漂亮。”


    “嗨,這多少有點運氣成分,要不是沙書記關鍵時刻拉一把......”


    “我哪能這麽快搞定。”


    祁同偉嘴上謙虛著,臉上卻難掩得意之色,眼睛餘光瞟向鍾小艾,看她一臉崇拜,心裏別提多受用了,就像久旱的禾苗逢甘霖。


    “我才不信呢,我就知道你有能耐。”


    鍾小艾捂嘴輕笑,眼神裏滿是愛意,腦袋微微歪向祁同偉,那模樣嬌俏動人,恰似一朵盛開的玫瑰。


    祁同偉被她逗得心裏直癢癢,再也按捺不住,瞅準路邊一個空位,“嘎吱” 一聲把車停下。


    他猛地側身,雙手捧起鍾小艾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鍾小艾先是一愣,隨即閉上眼睛,沉浸在這熾熱的愛意裏,仿佛周圍的世界都已消失不見。


    好一會兒,祁同偉才鬆開她,重新啟動車子,朝著酒店方向駛去,嘴角還掛著意猶未盡的笑,那笑容裏藏著幾分狡黠,幾分得意,還有幾分對未知的期許。


    “坐了這麽久飛機,累不累啊?”


    祁同偉關切地問道,眼睛卻沒離開前方的路,看似專注,實則心思早已飄遠。


    “不累,見到你,啥疲憊都沒了,滿心就想著你呢。”


    鍾小艾紅著臉,聲音輕柔得像風,帶著絲絲羞怯,如同春日裏的微風,撩人心弦。


    “喲,這麽稀罕我呢?”


    祁同偉爽朗地笑起來,笑聲在車裏迴蕩。


    “那可不,就是稀罕你。”


    鍾小艾也跟著笑,眼睛彎成月牙兒,沉浸在愛情的甜蜜裏。


    “你這麽寶貝我,連真名都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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