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從人群中擠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黃毛和戴棒球帽的男子兩個人在猛踢倒在地上的中年女子和她的兒子,旁邊有很多人在圍觀,大家都指指點點的,卻沒有人上去製止這種惡行!


    陳慶東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這一刻,他不隻是南武的縣委書記,更是一個路見不平一聲吼的熱血男子!


    陳慶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沖了進去,一腳就把黃毛踹翻了,然後又一個直拳硬生生的砸在了戴棒球帽的男子的鼻子上,這個戴棒球帽的男子登時鼻血直流,向後折倒在了地上!


    郝明波生怕陳慶東受到傷害,也立刻沖了上來!正好被陳慶東踹翻在地的黃毛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躍躍欲試的想要衝向陳慶東!


    郝明波從斜刺裏沖了出來,從側麵一腳把黃毛踹翻了!


    郝明波的這一腳,也徹底奠定了他在陳慶東心中的地位!


    陳慶東轉身叫了一聲:「明波,報警!」


    黃毛和他的同伴看到陳慶東和郝明波十分勇猛,爬起來之後便不敢向前,黃毛叫道:「你是跟誰混的?知道我們是誰嗎?竟然敢對我們動手,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陳慶東才不屑於跟這麽兩個小混子瞎扯,他冷笑了一聲,問道:「報警了嗎?」


    郝明波馬上說道:「已經報警了。」


    陳慶東點了點頭,上前把中年女子扶了起來,郝明波也趕緊把那個小孩子扶了起來。


    這對母子剛才被黃毛兩個人在地上踩了一陣,他們母子兩個身上全都是土,衣服也被撕開了口子,而且中年女子的額頭也被踢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留在了臉上,看起來非常嚇人,但其實他們都沒有什麽大問題。


    陳慶東問道:「大嫂,你沒事吧?」


    中年女子對陳慶東搖了搖頭,馬上把她兒子摟在了懷裏,眼睛裏已經流出了淚來。


    陳慶東又對郝明波說道:「再撥個120。」


    郝明波也是個很機靈的人,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隻要陳慶東不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是不能暴露陳慶東身份的,以免做錯了事,被陳慶東厭煩。


    所以郝明波便沒有稱唿陳慶東的身份,隻是說道:「好!」


    然後,他立刻撥了120。


    陳慶東看了看黃毛和他的同伴,這兩個小混子明明已經知道報警了,但是他們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怕警察過來!


    陳慶東不禁有些奇怪,隨即又想到,這一塊的片警恐怕是跟這些混子打成一片,變成蛇鼠一窩了吧!


    如果是這樣,陳慶東倒是很想看看,等片警來了之後,該怎麽處理這兒的情況!


    這時候,一個站在陳慶東身後,比較心善的中年男子小聲的對陳慶東說道:「年輕人,你們趕緊走吧,你惹不起他們!」


    陳慶東迴頭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問道:「是嗎?他們是什麽人?」


    中年男子說道:「這條街是謝小豪的地盤,這兩個小子應該是謝小豪的手下,來這兒收保護費的!你知道謝小豪是什麽人嗎?他是咱們縣政法委書記的公子!整個公檢法都是歸他們家管的,誰敢惹他呀!小夥子,我看你也是好人,趁著他們的人還沒有過來,你們趕緊走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聽了中年男子的話,陳慶東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冷笑!


    在他來南武赴任之前,他就聽說了南武縣政法委書記謝新平跟王端航的關係非常好,兩個人簡直可以說是沆瀣一氣!而且,謝新平的名聲也非常不好,據說黃、賭、毒全沾!


    但是,陳慶東還不知道,謝新平的兒子竟然還是個黑社會頭子!


    陳慶東早就拿定了主意要對謝新平動刀了,隻不過他不想動手的這麽早,想著等到他在縣裏穩定下來大局之後再對他開刀!


    但是沒想到啊,自己才剛到了南武的第一天,竟然就要跟謝新平的兒子對上了!他倒要看一看,謝新平的這個兒子到底是什麽貨色!那些趕過來的片警是不是敢在光天化日之後跟這些社會渣滓沆瀣一氣!


    這個時候,黃毛也有恃無恐的叫道:「你們要是有種就別走,咱們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陳慶東冷笑一聲,擲地有聲的說道:「我倒是要看看南武縣的公檢法還是不是人民的公檢法!」


    黃毛哈哈笑了起來,指著陳慶東道:「傻b,你等著吧,看看最後誰倒黴!」


    郝明波指著黃毛叫道:「你說話幹淨點!」


    黃毛又嘲笑道:「你們兩個傻b,等著瞧吧!」


    郝明波還想再說什麽,陳慶東卻不想跟這兩個混子做這種口舌之爭,萬一一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簡直就是自貶身份了!


    所以,陳慶東便伸手製止了郝明波,說道:「別說了,等著警察過來吧。」


    十幾分鍾後,一輛警車開了過來,一個三十出頭,頭頂卻已經變成地中海的民警帶著兩個二十出頭的輔警走了過來。


    「怎麽迴事?」領頭的民警問道。


    「徐哥!」黃毛顯然認識這個民警,叫了一聲,連忙湊了過去,惡人先告狀的指著陳慶東,說道,「他們打人!」


    叫「徐哥」的民警看了看陳慶東和郝明波,又看了那對母子,然後問陳慶東:「你們為什麽打人?」


    還沒等陳慶東開口,那個中年婦女就連忙替陳慶東解釋道:「警察同誌,我在這兒擺了個地攤,他們兩個過來收保護費,我給了錢之後,他們還打我兒子!他們兩個是看到我們母子倆被打,才過來幫忙的!」


    徐哥有些不屑的看了看這個中年女子,帶著一絲冷笑說道:「你說他們收你的保護費,有證據嗎?」


    黃毛也叫道:「誰他媽收你保護費了!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我們就是在你攤位上買點東西,隨便砍砍價罷了,你不願意賣就算了,還他媽的罵人!」


    中年女子快要急哭了,卻又拙於言詞,隻是解釋道:「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黃毛叫道:「什麽不是這樣!你看你都當媽的人了,還當眾騙人,好意思嗎你!」


    中年女子的兒子這時候也叫道:「你胡說!我媽沒有騙人!」


    黃毛眼睛一瞪,張口就罵道:「*孩子,我看你就是欠揍!」


    陳慶東見這個這個黃毛在民警麵前還是這麽囂張,並且肆無忌憚的說瞎話,而民警卻一點表示都沒有,再加上之前黃毛對於民警將要過來的事一點都不擔心,便已經猜出來,這個黃毛跟這個民警肯定是沆瀣一氣的了!


    這時候,周圍圍觀的群眾也紛紛議論起來,他們或許是擔心被報復,所以隻敢小聲的議論,但是陳慶東從他們的議論中還是聽得出來,這些圍觀群眾說的是讓他們趕緊走,不要跟警察和混子硬頂。


    親身感受著這樣的一幕,陳慶東既憤怒又感到一種悲哀!


    他感到憤怒是因為民警竟然跟流氓沆瀣一氣,充當這些流氓的保護傘,而且還敢這麽肆無忌憚!


    他感到悲哀是從這些圍觀群眾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來,這種情況肯定已經出現很久了,但卻一直都沒有得到治理!究其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們背後有著更大的保護傘!而這個保護傘,很有可能就是縣政法委書記謝新平!


    禿頂的民警徐哥也聽到了圍觀群眾的議論,他也擔心這件事在這兒鬧大之後不好收場,便說道:「行了,你們都別說了,跟我迴所裏再說吧。你們兩個,還有你們兩個,都跟我走!」


    陳慶東和郝明波,以及那對母子都在被徐哥指定的範圍之內,但是那兩個流氓卻不在這個範圍之內。


    陳慶東在明白這個禿頂民警不可能會秉公執法之後,便不願意自降身份多說什麽了,隻是對徐哥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徐哥看到陳慶東的整個奇怪笑容之後,還瞪了一眼陳慶東,斥道:「笑什麽呢!上車,迴所裏說!」


    這一刻,徐哥當然還不知道,今天晚上他出這趟警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陳慶東雖然不願意解釋,但是郝明波卻不能不說話了!最起碼,他不能讓這個民警把陳慶東帶到派出所裏去!要不然,這件事傳出來之後,陳慶東的麵子該往哪兒擱?


    於是,郝明波便非常嚴肅的說道:「你怎麽當民警的?這兒的情況是怎麽迴事,大家一眼就能看明白!你不把這兩個流氓抓迴去,卻讓我們跟你迴去?你眼裏還有沒有法律啊!」


    徐哥冷笑一聲,道:「挺囂張啊!還跟我講起法律來了!別那麽多廢話了,跟我去派出所,到了那兒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法律!帶走他們!如果他們敢反抗,就把他們銬起來!」


    郝明波急了,還想再說什麽,陳慶東卻擺了一下手,說道:「不用說了,咱們就跟他去派出所看看。」


    說完,陳慶東便大踏步的向停在外麵的警車走去!


    這一刻,陳慶東暫時把他縣委書記的身份放在了一邊,他要親身體驗一下,南武的警匪勾結到底到了一種什麽程度,普通老百姓到底都受著什麽樣的壓迫!


    郝明波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連忙跟著陳慶東走了過去。


    他已經暗暗拿定了主意,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任何人動陳慶東一手指頭!要不然,這事可就真的是沒法收場了!


    徐哥和他帶來的那兩個輔警雖然不知道陳慶東是什麽人,但是也能看出來陳慶東挺有氣質,可能有點身份,所以也就沒敢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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