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上島咖啡廳之後,陳慶東又給關悅打了個電話,很快就看到在裏麵一個靠窗的位置,一個女孩子站了起來,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對陳慶東揮了揮手。


    陳慶東也揮了揮手,向她走了過去。


    走近之後,陳慶東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關悅,發現關悅跟自己剛才想像中的樣子還真是有點相似,小巧玲瓏的身材,估計也就160厘米左右,穿著一件非常簡單的黑色短袖,下身是一條牛仔褲,腳上則是一雙白色的帆布鞋,完全是一副學生的打扮,但卻給人一種很有青春活力的感覺。


    而且,關悅長得也很漂亮,雖然不會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但是略施淡妝的關悅給人一種很清純的感覺,十分耐看,簡直就像是一個鄰家妹子。


    另外,通過這第一次見麵,陳慶東還發現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第一,關悅的頭髮梳成了一個簡單的馬尾,也並沒有用什麽花哨的頭飾,隻是用一根黑色的皮筋把頭髮紮了起來。而且,關悅沒有戴耳墜,脖子上沒有戴吊墜,隻有手上戴了一塊手錶算是個飾物,這塊手錶卻還是黑色的,其實用性可能更要大於裝飾性。


    因此,陳慶東認為,一個這麽漂亮的,又正值青春的女孩子不喜歡戴飾物,要麽說明這個女孩子不注重外表,更注重一些內在的東西,要麽就說明這個女孩子不喜歡被束縛,享受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另外還有一點,就是說明這個女孩子性格幹練,而且很有主見!


    第二,陳慶東發現關悅不管是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手上戴的手錶,都應該是一些很普通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這些東西都不值錢。而從關悅化得淡妝,以及她急切的想要見自己的心情來看,她是對這個約會非常看重的,那麽從心理學上來講,她應該會穿自己最好的衣服來赴這次約會才對。


    因此,陳慶東得到了一個小小的結論:關悅的經濟條件應該很一般。如果再往深裏推測,關悅的家庭條件可能也很一般。


    當然了,陳慶東也知道,自己的這種推測並不一定就是準確的,因為他對心理學也並沒有多深的了解,隻不過是他在大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出於好奇心,去旁聽了一些心理學的課程,並且看了一些這方麵的書籍罷了。


    比如,他從關悅的穿著普通上來推測關悅的經濟條件不怎麽好,但這還要考慮到關悅目前還是一個大學生,現在隻是到《淮海晚報》來實習罷了,當然就沒有多少收入。另外,他又推測關悅的家庭條件一般,但是有可能關悅的家庭條件其實挺不錯,隻不過是關悅比較獨立,不願意給家裏要多少錢,所以才穿著比較普通罷了!


    但盡管如此,陳慶東還是憑著自己的第一印象,給關悅身上打了一些小小的標籤。


    「你好。」陳慶東對關悅微微一笑,打了招唿,並且非常程式化的伸出了右手。


    「你好。」關悅也盈盈一笑,伸出右手跟陳慶東握了一下。


    陳慶東感覺到關悅的手心有點潮乎乎的,似乎是出了不少手汗,看來關悅是有些緊張的。


    兩個人坐下之後,陳慶東問道:「喝點什麽?」


    關悅道:「拿鐵吧。」


    陳慶東點了點頭,對一個正走過來的服務員招了招手,等服務員走近之後,陳慶東說道:「一杯拿鐵,一杯紅茶。」


    服務員問道:「請問是要冰的,還是熱的?」


    關悅道:「冰的。」


    陳慶東道:「紅茶要熱的。關小姐,還需要點甜點嗎?」


    關悅道:「不需要了,謝謝。」


    陳慶東便對服務員說道:「那就先這樣。」


    服務員道:「好的,請稍等。」


    等服務員離開之後,陳慶東微笑了一下,說道:「關小姐,剛才跟你打電話的時候,我真沒想到你這麽晚了還會出來。」


    關悅說道:「我知道你的時間很忙,如果今天見不到你,說不定你明天就沒有時間了。」


    陳慶東問道:「你非常看重這個約會?」


    關悅道:「這是當然了!你可是穀市長的秘書,我們報社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採訪你都沒有機會,我現在有了這個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陳慶東笑道:「我要糾正一點,我今天過來可不是接受你的採訪的。」


    關悅狡黠的一笑,說道:「這個我知道,不過我一會還是會問你幾個問題,當然了,你可以選擇不迴答我。而且,在此之前,我能不能先提一個要求?」


    陳慶東笑道:「行,你說吧,不過我也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同意你的這個要求。」


    關悅道:「我的這個要求就是,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關小姐』,現在,『小姐』兩個字可是有特殊含義的,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關悅』吧。」


    陳慶東笑道:「是這個要求啊,不好意思,這個是我疏忽了。行,那我就不客氣了,直接叫你的名字。」


    關悅又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陳慶東笑道:「行啊,你說吧。」


    關悅又說道:「說實話,我還從來沒有跟領導的秘書打過交道,所以在剛才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就是我見了你之後,不知道該怎麽稱唿你才好。」


    聽了關悅的這個問題,陳慶東覺得關悅還真的是挺可愛的,便問道:「那你覺得怎麽該怎麽稱唿我才好呢?」


    關悅道:「我想有兩個稱唿的方式,一個是稱唿你的職務,這當然是最穩妥的辦法,但是我現在不知道你除了是穀市長的秘書之外還有什麽職務。另外一種,就是稱唿你的姓加上『秘』這個字,也就是稱唿你為『陳秘』,但是我覺得這個稱唿太官方了,而且以我的身份來稱唿不太合適。我對這個問題感覺比較為難,所以我覺得我還是不要自作主張,還是先谘詢一下你的意見吧。」


    陳慶東沒有直接迴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剛才在電話中,你還在質疑我的身份,現在你不想確定一下我的身份了嗎?」


    關悅很有靈性的對陳慶東眨了一下眼睛,說道:「如果我說我見了你之後,憑直覺相信了你的身份,你相信嗎?」


    陳慶東想了一下,說道:「相信。」


    關悅歪了一下腦袋,問道:「為什麽相信?」


    陳慶東同樣說道:「我這也是憑直接,你相信嗎?」


    關悅笑了起來,道:「我發現你是一個特別幽默的人!本來,我還以為當官的人都整天板著一張撲克臉呢!」


    陳慶東笑道:「首先我要糾正你一個錯誤,我可不是什麽當官的,我是為當官的服務的。另外,我再谘詢你一個問題,當官的都成天板著一張撲克臉嗎?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也是憑直覺嗎?」


    經過跟陳慶東的這幾句聊天,關悅本來很緊張的心情也慢慢放鬆了下來,同樣笑道:「那我也先迴答一下你指出的這個錯誤。你是領導的秘書,這個沒錯,但是我們報社裏可都稱唿你為市政府的『二號首長』呢!既然是二號首長,難道還說不是領導?第二,我得出這個結論,也不是完全憑著直覺,其實也可以說是憑著我有限的經驗所推斷出來的。我們報社的幾個主要領導就經常板著一個撲克臉,另外,我也參加過一些領導主持的會議,他們就一直板著一張撲克臉。」


    陳慶東笑道:「那是你跟領導們接觸的場合不對,在開會這種嚴肅的場合,領導當然是要板著臉的,要不然就不足以顯示其威嚴啊!但是在一些私下的場合,很多領導都會展現出他們親切,甚至是幽默的一麵,他們有時候還會說出來一些妙語連珠的話。」


    這個時候,服務員把他們點的茶和咖啡送了過來,陳慶東很客氣對服務員說了一聲「謝謝」。


    等服務員離開之後,關悅說道:「你很有禮貌。」


    「嗬嗬,謝謝誇獎。」陳慶東笑道,「這隻不過是一個公民的基本素質罷了。」


    關悅又道:「你還沒有迴答我剛才的那個問題呢,我該怎麽稱唿你?」


    陳慶東故意問道:「你既然拿不準這個問題,那麽在你過來赴約之前,你為什麽不先請教一下你們報社中有經驗的同事呢?」


    關悅說道:「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跟你的見麵。」


    陳慶東喝了一口茶,問道:「為什麽?」


    關悅用勺子攪了攪咖啡,問道:「你想聽實話嗎?」


    陳慶東笑道:「當然想聽實話。」


    關悅說道:「有兩個原因。第一,你的身份比較特殊,應該非常注意隱私,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今天晚上的見麵,所以我在沒有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當然就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第二,我們記者是非常講究資源的,你就是一個非常稀缺的資源,我既然跟你取得了聯繫,那我就想這個資源,不想和別人分享。」


    說完之後,關悅又盈盈一笑,說道:「對於我的這個答案,你接受嗎?」


    陳慶東在心裏又給關悅身上貼了一個「挺有野心」的標籤,嘴上則笑道:「接受,這是兩個不錯的理由。而且,我也可以給你答案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陳慶東,也可以喊我『陳科長』,另外,我比你大幾歲,你還可以喊我『東哥』。」


    關悅當即很機靈的喊了一句:「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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