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除了有一名同學喝多了酒,沒法再進行下一項活動之後,剩下的人便都在於雅寧的帶領下去了一家ktv唱歌。


    陳慶東在這次培訓班期間一直都表現的比較活躍,這次跟校友們聚會,陳慶東也沒有刻意低調,到了ktv之後,連著唱了兩首歌,其中一首還是跟於雅寧合唱的一首難度比較高的張學友和高慧君合唱的金曲《你最珍貴》,而且兩人把握的很好,幾個高音的部分都發揮了出來,博得了大家的陣陣掌聲!


    這首歌唱完之後,陳慶東和於雅寧把話筒遞給了其他人,兩個人坐在沙發的角落裏,喝著紅酒聊天。


    「慶東,你是什麽時候調到龍灣組織部的啊?我前段時間還去了一趟龍灣,好像當時你還不在組織部,應該是在柳林的新管會工作吧?」於雅寧輕輕搖晃著高腳杯問道。


    「是的,於處長,我才剛調到組織部,正好有這個培訓的機會,部裏想讓我好好了解一下工作,盡快的進入工作崗位,就把我給報上來了。」在這個長相漂亮,氣質優雅的師姐麵前,陳慶東還是表現的非常有禮貌。


    於雅寧卻一笑說道:「慶東,你就別那麽中規中矩的喊我『於處長』了,咱們是大學校友,現在又是黨校的同學,我長你幾歲,你就喊我『寧姐』好了。」


    陳慶東心裏一喜,從於雅寧的這個態度來看,她對自己的印象非常不錯啊,陳慶東當然不會錯過於雅寧這個潛力無限的人脈,而且他也不想在於雅寧麵前表現的太拘謹,以免被於雅寧看扁了,便笑道:「好啊,那我就喊你『寧姐』了。哎,寧姐,說起來要是我不知道你的情況,我還以為我是你的師兄呢!你看起來真是很年輕啊,如果對一個陌生人說你剛剛二十歲,他肯定會相信!」


    沒有一個女孩子不喜歡被別人誇自己年輕的,於雅寧雖然是省委組織部的一位副處長,但是她也不能免俗,心裏很高興,表麵上卻說道:「行啊,慶東,連你學姐的玩笑都敢開!」


    陳慶東故意一本正經的說道:「寧姐,我這可不是開玩笑,就是實話實說罷了!」


    於雅寧「噗嗤」一笑,說道:「慶東,如果我沒有看錯,你肯定是個搭訕女孩子的高手吧?」


    陳慶東馬上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寧姐,你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不但不是個搭訕女孩子的高手,而且還跟女孩子一說話就臉紅呢!」


    於雅寧「哼」了一聲,道:「別騙人了,我一看你就是那種非常受女孩子歡迎的男孩子!還說一跟女孩子說話就臉紅,我怎麽沒看見你跟我說話臉紅?」


    陳慶東道:「怎麽沒臉紅?臉紅了!隻不過是這兒的光線太暗,寧姐你沒有看出來吧。跟寧姐你這樣的大美女聊天,我怎麽會不臉紅呢!」


    於雅寧笑道:「我看你不是因為跟我聊天臉紅的,而是喝酒喝的臉紅了吧!哎,慶東,我現在有些好奇,是我還沒有真正了解你呢,還是我姨夫沒有真正了解你呢!我姨夫給我提起你的時候,可是說你非常穩重呢!我怎麽看你的性格非常跳脫啊!」


    陳慶東一笑,說道:「寧姐,首先聲明,我這可不是人格分裂啊!其實這也很好解釋,有些年輕人在長輩麵前往往表現的非常老實穩重,話可能都很少說,但是在朋友們麵前,他又可能會表現的非常活躍,尤其是喝了酒之後,甚至還會變成一個話嘮!寧姐,你肯定了解這種現象吧?」


    於雅寧又「噗嗤」一笑,說道:「你說的不錯,我有時候也這樣。實話告訴你,我在我姨夫麵前,其實也不怎麽說話,但是在朋友們麵前,我也是個挺愛說愛笑的人。」


    陳慶東心想於雅寧老是提起傅文軒,而且還總是稱唿為「我姨夫」,看來她很以傅文軒為榮,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也非常不錯,嘴上則笑道:「寧姐,看來咱們還真是一樣的人呢!」


    於雅寧點點頭,道:「不錯,我看過你的檔案,我隻比你大兩歲而已,咱們之間還沒有代溝。」


    這時候,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端著一杯酒走了過來,有些不懷好意的斜著眼看了一眼陳慶東,然後又滿臉堆笑的對於雅寧說道:「雅寧,咱們兩個是研究生同學,現在又在一個城市工作,這是多大的緣分啊,必須得好好喝一杯,你說是不是?」


    陳慶東認識這個男子,他叫申玉文,是景江市金門區區委組織部的幹部二科科長,跟於雅寧還是研究生時候的同係校友。


    這個申玉文或許是因為來自省城單位的緣故,自認為比其他地市縣的人有一種優越感,所以為人處世顯得非常倨傲,跟人說話的時候,也總是會擺出來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這個申玉文在培訓班中也表現的非常活躍,還向班主任申請了一個學習委員的職務,平時在班裏也是一副學生幹部的樣子,不管什麽事都要參與,有時候還會訓斥同學幾句,尤其是對於那些來自偏遠縣的同學,申玉文更是不怎麽拿正眼瞧人家,班裏組織什麽集體活動,他也總是把一些不好的活交給那些偏遠縣的人來幹。


    因此,申玉文在班裏的人緣很差,隻不過大家都很有素質,沒有人跟他一般見識,不當著他的麵表現出來對他的厭煩罷了,而申玉文自己卻沒怎麽有自知之明,還以為自己表現的不錯呢,那種優越感也越來越強了!


    而陳慶東雖然同樣在班裏表現活躍,但是他所表現出來的是一種「低調」的活躍,尤其是非常注意尊重別人,而且他也沒有擔任什麽班幹部,班裏有什麽集體活動的時候,他也總是主動的要求去幹那些不好幹的活,因此陳慶東的人緣非常好,交了一大幫朋友。


    正因為這個原因,申玉文對陳慶東的印象非常不好,反而覺得陳慶東太虛偽,太愛表現!


    為此,他還專門去找過幾次陳慶東的麻煩,有時候碰到了陳慶東,他故意陰陽怪氣的說幾句諷刺陳慶東的話,有時候甚至會故意的碰一下陳慶東,更嚴重的一次是他們有一天在食堂裏吃飯的時候,陳慶東剛用托盤打好了菜,申玉文就從後麵擠了過來,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一抬胳膊,「恰好」把陳慶東的托盤打翻了,菜湯撒了陳慶東一身。


    申玉文還假惺惺的對陳慶東說他沒看見,陳慶東隻是瞪了申玉文一秒鍾,馬上就對申玉文露出了笑臉,說沒關係,反正午飯是自助的,再打一份就是了。


    經過這件事之後,申玉文或許是覺得陳慶東這個人不簡單,也或許是覺得惹陳慶東沒什麽意思,反正他又不敢反抗,所以也就不再找陳慶東的麻煩了。


    今天在ktv裏,喝了不少酒,已經有些醉醺醺的申玉文看到陳慶東跟於雅寧合唱了一首《你最珍貴》,還配合的這麽默契,心裏就又對陳慶東產生了恨意!而申玉文看到陳慶東和於雅寧唱完歌之後,又到一邊去喝酒聊天,還聊得這麽開心,他心裏對陳慶東的恨意就立刻加了數倍,終於忍不住端了一杯酒走了過來!


    於雅寧看了看喝的醉醺醺的申玉文,不禁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去端酒杯,而是聲音有些冰冷的說道:「玉文,你喝多了,去喝點水休息一會吧。」


    申玉文卻誇張的揮了一下手,說道:「沒有,我才喝了這點酒怎麽可能喝醉呢!雅寧,你還不知道我的酒量?你還記得咱們研究生畢業的謝師宴嗎?那天晚上我自己喝的,再加上替你喝的,一共喝了多少?最少有一斤白酒吧!最後怎麽樣?我什麽事都沒有,還把你送迴了家呢!」


    於雅寧心裏冷笑,心想你說的跟真的一樣,當年研究生畢業的時候那場謝師宴,你確實喝了不少,也主動替我擋了不少酒,但是我可沒有讓你替我擋酒,而是你自己在那兒逞強!喝完酒之後,你也確實把我送迴了家,但是你不是沒有喝酒,而是醉的已經快不行了,還非要跟著送我迴家的同學一起送我迴去,我們拿你沒辦法才讓你跟著去的!但是你上了車就睡著了,還吐了那個同學一車!


    當然了,於雅寧並沒有把申玉文的這些糗事說出來,其實她對申玉文的感覺也有些複雜。


    當年他們讀研的時候,申玉文非常喜歡她,也對她展開了瘋狂的愛情攻勢,甚至還做了很多能夠把一般的女孩子感動的天昏地暗的事,確實是非常用心。如果是換做一般的女孩子,或許就真的被感動而答應他了。


    但是她卻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看出來了申玉文的性格太張揚,太不成熟,因此就一直沒有答應他。


    不過,申玉文倒是個癡情種子,他告訴她,隻要她不結婚,他就絕對不會放棄追求她!


    之後,他們大學畢業,都分在了景江工作,還同在組織係統,隻不過很有背景的她分到了省委組織部,而背景不夠強的申玉文隻是去了景江市金門區的組織部。


    但是,申玉文還是繼續對她展開了瘋狂的愛情攻勢,哪怕於雅寧老是拒絕他,但是他卻愈挫愈勇!


    後來,申玉文也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一直到於雅寧結婚之後,申玉文才去找了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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