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超卻突然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唉,這小子啊,真是他媽的太好強了!要是靠實打實的打架,以他的身板,肯定是扳不迴這一局了。就那次我陪他一塊挨打過了大約有一個星期的一個晚上,那幾個老兵又把他堵在了洗漱間揍他。這一次,曹九清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把一把美式傘兵刀藏在了身上,突然出其不意的拔了出來,看準機會,一刀紮在了一個老兵的肚子上!」


    「我草!這麽牛!在部隊裏還敢捅人!」陳慶東驚嘆道,「沒把人捅死吧?」


    「說起來也虧那個老兵命大!曹九清捅那一刀的時候,那個被捅的老兵倒也很機靈,往旁邊躲了一下,結果那一刀是斜著插進去的,把那個老兵的肚皮劃了一個大口子,腸子流了一地,場麵非常嚇人!當時,洗刷間裏的所有的人都嚇傻了,沒有一個人敢動!那個被捅的老兵雙手抱著一堆場子,也是一動也不敢動!曹九清當時也是殺紅了眼,愣了一陣之後,竟然握著刀子還要去捅人!我就在旁邊站著,這時候已經反應了過來,上前緊緊抱住了他,才沒讓他繼續砍人!那個老兵被捅那一刀沒怎麽傷到內髒,所以那個老兵被緊急救走之後,肚皮被縫了幾十針,又被就救了迴來,隻是肚皮上留下了一長道傷疤。後來我聽說這個被捅的老兵變得非常老實。而且經過了這件事之後,部隊裏老兵打新兵的現象立馬就不怎麽出現了。而且部隊裏還專門為這件事開展了一係列的整風運動和專題教育活動。」


    「然後呢?」陳慶東簡直聽得入了迷,又問道,「部隊怎麽處理的曹九清?」


    「最後判了刑。」沈超有些黯然的說道,「不過曹九清的家裏好像也有點勢力,況且這件事也不完全是曹九清的責任,而且曹九清的年齡當時還不夠十八歲,最後好像就判了他在少年監獄蹲了一年。後來,他出獄以後,就跟著他爸爸做生意去了。據說這幾年他主要是幹各種工程,掙了不少錢。」


    說完這些,沈超又苦笑著說道:「正因為這個原因,曹九清對當兵的都沒有什麽好感,所以我那幾個在蘭州的戰友也不知道怎麽聯繫他。不過,因為我陪他挨過那頓打,他對我還是很不錯的。當年我退伍的時候,他還專門找到了我,希望我來蘭州跟他一塊做生意。但是我考慮著跟他畢竟不是一路人,就沒有接受他的邀請。」


    陳慶東點點頭,道:「我明白。」


    沈超又說道:「不過在我認識的人裏麵,這小子應該是在蘭州混的最好的了,其他那我幾個退伍的戰友,都在蘭州幹一些小活,開個拉麵館,開個計程車什麽的,沒什麽社會能量,估計對咱們的事幫不上什麽忙,所以咱們還是去找他。」


    陳慶東心裏感嘆,沈超真的是個性情中人!


    這個曹九清顯然在蘭州能量不小,是做大生意的,但是他邀請沈超跟他一塊做生意的時候,沈超卻拒絕了跟著他賺大錢的機會。不過,鄭洪濤叫了他一身,他就立刻來到了窮鄉僻壤的雙山鎮,跟著他們一塊幹起了養殖場!


    沈超那句話說的很對,他跟曹九清畢竟不是一路人!


    或許對於沈超這樣的人來說,能不能賺錢倒是其次的,能不能做心無芥蒂的兄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陳慶東便感激的說道:「超哥,為了養殖場的事,還得麻煩你去找他,很感謝,真的。」


    沈超笑著拍了陳慶東一巴掌,道:「草!你小子說什麽廢話呢,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紅兵和洪濤他們也知道曹九清的事,我以前跟他們說過一點,他們也知道我得找曹九清幫忙,紅兵覺得不好意思,所以來這兒之前,他還專門送了我一個寶貝呢!現在我看啊,你們倆兄弟真是一模一樣!」


    陳慶東笑了,道:「是嗎?超哥,什麽寶貝?」


    在養殖場的辦公室裏,陳慶東倒還真的見到陳紅兵說要送給沈超什麽東西,沈超當時都有點兩眼放光!


    不過當時時間緊迫,陳慶東也沒有多問,現在還真的挺好奇陳紅兵到底送給他的是什麽寶貝,能讓他高興成這樣。


    沈超高興的說道:「行!那就讓你見識見識!」


    一邊說完,沈超一邊從自己的帆布背包裏掏出來一把帶著皮套的匕首!


    沈超把那把匕首從皮套裏拔了出了,這把通體黝黑、造型粗獷的匕首便完整的呈現在了陳慶東麵前!


    「慶東,知道這是什麽刀嗎?」沈超問道。


    陳慶東在家裏不止一次見過陳紅兵玩這把刀,也聽陳紅兵跟他談過這把刀的歷史,便說道:「我知道,這是m9軍刀!」


    沈超讚嘆的說道:「不錯!有見識!這是純正的美軍配備的m9軍刀!這把刀本來是我們連長的,後來有一次紅兵在負重越野跑比賽中拿了第一名,給我們連帶來了榮譽,所以我們連長就把這把刀送給了紅兵。我是非常喜歡這把刀啊!當然了,紅兵也喜歡的很,我給他要了幾次他都不給我。這一次,他倒是主動送給我了,嘿嘿……」


    陳紅兵沒有當過兵,無法感同身受的理解他們這幾個退伍軍人對這種軍用兵器的熱愛,便隻是讚嘆道:「確實是把好刀啊!」


    「那肯定啊!」沈超把刀收了起來,又說道,「唉,看到這把刀,我倒是還真的挺想曹九清這小子了,趁著這個機會見見他,還真是不錯!」


    就在這時候,一輛綠色的計程車終於開過來了,他們兩人上了車,報了個地點,計程車便在下著小雨的夜色上飛馳而去!


    沈超沒有曹九清的具體聯繫方式,隻是當時曹九清邀請沈超跟他一塊做生意,而沈超拒絕了之後,曹九清便給沈超說了一個酒店的名字,告訴沈超,如果沈超以後來了蘭州,隻要去找個酒店就可以聯繫上他。


    這個酒店的名字叫做嘉豪酒店,就位於西固區,距離他們落腳的賓館不遠。


    在沈超對計程車司機報了嘉豪酒店的名字之後,計程車司機卻操著一口讓人聽起來很別扭的普通話說道:「兄弟,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對啊。」沈超說道。


    司機從車內後視鏡瞟了他們一眼,嘴角一絲古怪的笑容,又說道:「兄弟,你們是想去嘉豪酒店找樂子的吧?」


    陳慶東和沈超對視了一眼,陳慶東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你們要是不去找樂子,難道還是去吃飯住宿啊?」司機語氣中帶著些調侃說道。


    陳慶東想套套司機的話,便問道:「師傅,難道去嘉豪酒店就不能吃飯住宿?」


    司機笑道:「兄弟,你跟我就不用兜圈子了,我又不是警察對不對?嘉豪酒店名義上是個酒店,其實就是個夜總會嘛!誰會真的去那裏吃飯住宿?兄弟,我看你們是外地人,怕你們搞不清楚狀況,所以才好心的提醒你們一下,如果你們想吃飯住宿,就不要去那裏。要是真的想找樂子,也不要去那裏。」


    陳慶東不禁笑了起來,道:「師傅,這話怎麽說?」


    這個白白胖胖的司機說起話來倒是直言不諱,他嗬嗬一笑,說道:「兄弟,我要是直說了你別嫌我多嘴,我看你們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從小地方來的吧?對不對?所以我才好心勸你們一句,嘉豪酒店那地方可是個削金窟啊,你們帶著千兒八百的進去玩,根本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更別提找樂子了。我看你們兩個都很年輕,也很強壯,在那個地方要是玩不好,肯定要憋壞了啊!」


    陳慶東聞言不禁苦笑了一下,他跟沈超今天穿的衣服確實是樸實了一點,可能看起來有點像個鄉巴佬,但是他們兩個看起來像是那麽饑渴的人嗎?還玩不好,就要憋壞了!陳慶東簡直要笑死了!


    司機從車內後視鏡看見了陳慶東的笑容,又勸道:「兄弟,這有什麽嘛,不用不好意思。我整天拉客,對這種情況非常了解。所以我才浪費口舌,給你們說這些。兄弟,這樣吧,要是你們想找樂子呢,我給你們介紹個地方,那個地方檔次上雖然比不上嘉豪酒店,但是小妹的質量可是一點都不比嘉豪酒店差!而且,裏麵還有一些都是嫩嫩的學生妹呢!價格上也是很便宜,你們兩個,最多一個人花兩百塊,就可以玩通宵,比去嘉豪酒店好多了!怎麽樣,你們盡快考慮一下,前麵這個路口就要拐彎了哦。」


    這司機扯了半天,原來是個拉皮條的!


    陳慶東無奈的搖了搖頭,懶得再跟他多廢話,說道:「師傅,你還是拉我們嘉豪酒店吧。」


    司機很鬱悶的說道:「兄弟,你們不再考慮考慮了?我介紹的地方絕對非常好!要是你們覺得價格貴,提我的名字還能打個折扣。」


    沈超也很鬱悶這個司機把他當成了嫖客,便有意要耍一耍這個饒舌的司機,便抬腳在司機的椅子上踢了一腳,斥道:「草!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嗎,就敢給我們拉皮條?」


    司機本來還挺興奮的,覺得這兩個鄉巴佬肯定被自己拉著了,冷不丁的聽了沈超這句怒斥,身體猛地一顫,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差點把方向盤拉偏,計程車往旁邊飛快的側了一下,才又迴到了行車道上。


    這時候,計程車司機似乎也知道自己把這兩個人想偏了,連忙說道:「哎喲,不好意思兄弟,我看走眼了,還以為你們是想去找樂子的呢。」


    沈超斥道:「你少廢話啊!我們兩個都是省公安廳治安管理總隊的,今天去嘉豪酒店就是去掃黃的,你說的那些個地方都是小蝦米,我們本來懶得去管。要是你再廢話,把你連著那幾個小蝦米都一塊端了!」


    沈超其實演戲演的很爛,還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但是那個司機聽了沈超的話就已經嚇了個夠嗆,根本就沒敢看沈超的表情,隻是連聲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才都是瞎說的,大哥你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沈超又踢了一腳椅子,斥道:「別廢話,好好開車!」


    「是!是!是!」司機連聲應著,加快油門向前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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