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不停的穿梭著,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要這樣,沒有愛和愛情的時候,就同狐朋狗友們一起遊山玩水找樂子。男人的精神和靈魂,到底為何漂流呢?男人的精神和靈魂到底為何戰鬥呢?奧德賽和伊利亞特是男人精神和靈魂戰鬥救贖的完整過程。


    中國的士大夫們選擇儒釋道完美結合,王陽明創立了心學,是對儒藏最後一次的總結,可是古希臘文化是最具體和形象的,男人為了女神的肉體,愛和愛情不停的戰鬥死亡,也許阿卡琉斯對赫克托爾是無情的,但是他卻是最明白何為兄弟情義的英雄,士為知己而死,可歌可泣,如同伯牙子期的兄弟情誼。美人們永遠像美惠三女神那樣,為了美的桂冠,不惜引發一場殘酷的人神都參與了戰爭。


    中國大地上行駛的綠皮車,“能看懂嗎?真是笑死人了。”


    “魔鬼的煩惱,撒旦比我們都偉大,他敢挑戰上帝的意誌。”


    “上帝已死。”


    “尼采說的。”


    “查拉斯圖特拉如是說。”


    “你的書。”


    “我根本沒讀,還有叔本華。”


    “他根本瞧不上瓦格納。”


    “沒錯,尼采最後也是批判瓦格納。”


    “所以瓦格納如同亞裏士多德。”


    “伽利略如同尼采。”


    “人性還是如此刻薄無情。”


    “可我們都是可有可無的人。”


    “我一定像莎士比亞一樣偉大。”


    “小心英國女作家。”


    “叫什麽名字?”


    “意識流的大師。”


    “ james joyce ?”


    “no.”


    “m先生嗎?”


    “全名嗎?”


    “m普魯斯特。”


    “人名先生。”


    “我真的真的熟讀莎士比亞。”


    “小心啊,那您現在就背誦他一篇戲劇中的某一句話。”


    “我不會背。”


    “那敢說看了莎士比亞,小心她,她會氣死的。”


    “她是誰?”


    “弗吉尼亞。”


    “那是美國的一個州。”


    “多麽可憐呐!會笑掉大牙的。”


    “怎麽不對嗎?”


    “弗吉尼亞伍爾夫。”


    “哦,我知道,精神病,最後自殺了。”


    綠皮車隆隆的在這大地上向南方行駛,嘎達嘎達嘎達。一邊吸著煙,在兩車廂間隔的地方宋玉和張笙吸著煙,“笑死我了,小醜先生,什麽都敢說,伍爾夫在書中好像和中國某位作家都說過相似的話,莎士比亞的確偉大,這不用你我繼續去討論了。他說膚淺的作家才反複重複莎士比亞這個名字。”


    “他們不也一樣提到他的名字嗎?”


    “那真不一樣啊。”


    “翠竹,看到了翠竹,還有一片片翠竹林。”


    “噓,小聲點行嗎?翠竹就讓你大吃一驚嗎?”


    “我多想變成屈原,寫出離騷。”


    “屈原你也敢提,謙虛啊,連楚辭都看不懂的家夥,你可真夠離騷的。悶騷你最好寫出你人性中的悶騷。”


    “女神,女神,女神。”


    “滿腦子想的還是裸體女郎。不過那是活著的全部意義,愛和愛情幻想症。”


    “哥,我可找到你們了。”山東泰安小李子生硬的山東口音。


    他讓宋玉大吃一驚,其實宋玉一路上已經跟張生介紹過小李子,他喜歡電影,所以為了能跟影視掛靠在一起,他開了一家影樓,他開的這家影樓,跟那些搞婚紗攝影的還真不一樣,除了為愛情中的戀人們拍攝浪漫的時刻,他還是警察局禦用的攝影師,為案子拍記錄。


    當然了,為什麽找他,除了價格合理之外,還有他的態度出奇的好。也許天生的相貌過於奇葩,按山東的說法真有點孔夫子弟子的寒酸氣,君子固窮言迴之誌。


    “不是在泰安上車嗎?小李子。”


    “我怎麽聽著怪怪的。”


    張笙想起了大太監李蓮英,中國影視中的太監的口音都是那股怪裏怪氣的樣子。


    “哥,是上車了,別說真忙,我來來迴迴在車廂裏轉了個遍,就是沒找到您啊,哥,我也沒辦法。”


    “我怎麽聽著還是挺怪怪的。”


    張笙似乎覺得小李子的口音有點像西遊記中的豬悟能,“小李子,你看這老哥都把你想像什麽呢?”


    “哥能把我想象成啥?”


    “人妖豬差不多。”


    “什麽?哥啊,我可是從泰山上下來的。”


    “sorry。我覺得你像好漢中的好漢。”


    “哥啊,水滸傳對嗎?”


    “對對對,好漢,你確實是好漢。”


    “哥,你倆是不是故意躲著我呀?為什麽我就找不到你倆呢?”


    “找不到那真是不可能,你覺得在這條車廂中除了他的聲音,還能有誰的聲音呢?”


    “這就對了哥,剛才有個精神病說什麽超人的。”


    “那就是他。”


    “哥,你剛剛在哪裏?”


    “他剛剛躺在床上呢。”


    “哥,這可真是你的不對了。我也不認識這位哥啊。哥,您幹什麽的?”


    “他啊,哥,他是莎士比亞研究中心的專家。”


    “哥,您可真牛逼,什麽時候也給俺講講莎士比亞唄。”


    “小心啊,小李子。他會把你當成小醜的。”


    “那真沒關係,隻要不是漢奸,怎麽描寫都行,就一個條件,像魯迅筆下的閏土,老舍筆下的祥子,狄更斯筆下的奮鬥青年。”


    “我看像他筆下的狗。”


    “狗也行啊,隻要一個條件都行,哥行不行?”


    “當狗都願意。”


    “那怎麽不願意呢?但必須是名人筆下的狗。”


    “你還真不要臉。”


    “哥要臉幹啥?出名比要臉更重要。您看看俺的寫真集。”


    小李子打開畫冊,胸前掛滿了他的寫真集,全都是化妝成東施的寫真集,“真讓我惡心的想吐。”


    “哥,那就對了,目前為止,你是第一個想吐的。我成功了,終於有一位男的讓我惡心的想吐了。”


    “張笙看看他都被生活折磨成什麽樣了?”


    “哥,豬也好,貓也好,狗也好,甚至當死人也好,想怎麽寫都行,最重要的讓天下的人類記住,在曆史上有我小李子,山東泰安人士這一人的存在,我隻想永恆的存在。”


    “哥,你給我講莎士比亞。”


    “小李子,你給他講什麽?”


    “講安利。”


    “安利。”


    “對了。”


    “講啊”


    “好啊,哥聽著啊,有一次一新租戶剛租一大院兒,這大院兒什麽都好,就是缺少水井。”


    “接上自來水不就行了嗎?”


    “哥,在鄉下偏遠山區,沒有自來水兒。”


    “那對了。”


    “哥,這符合邏輯,於是他們就開始挖井,老天不負有心人。”


    “挖出井了?”


    “不是,發現院子裏有一掩埋的老井。”


    “那太好了。”


    “是太好了,井下有一死屍。”


    “好故事。”


    “繼續講啊。”


    “哥,後續的我沒有關注。”


    “小李子,這可以繼續挖掘背後的殺人事件。”


    “這樣的事太多了,自殺湖裏的白骨,差點發現史詩太多太多了。”


    “停停停,咱們去哪裏?”


    “去青花瓷的故鄉。”


    “幹什麽?”


    “尋找最後的湘西趕屍人。”


    “腦袋讓驢踢了,不是嗎?”


    “我想起來了,哥,咱們是不是像bbc一樣。”


    “差不多,拍出最好的詭異紀錄片。”


    “是尋找鬼嗎?”


    “還尋找魂呢!”


    “你們盡管幹好攝影的本分出來,把片子做好,有人花錢購買。”


    “掙錢掙錢,終於可以有錢賺了。”


    “這次紀錄片的費用隻有十萬,而且隻有一等獎,沒有二等獎,三等獎。”


    “哥,我肯定要白忙活了。”


    “這麽沒有信心。”


    “我比不了魯班劉啊,那可是攝影界的巫師。”


    “老劉聽聽這話一定會笑死的。”


    “哥,魯班劉哪裏呢?”


    “在飛機上呢?”


    “什麽?從天水到景德鎮還要坐飛機夠排場的。”


    “什麽排場,你的業務多,是為節省時間。”


    魯班劉的作品剛剛獲得大獎,宋玉與他合作過許多廣告製作。魯班劉一直嚷著什麽時候宋玉再拍所謂的網絡大電影,一定要帶上他,可拍電影禦用的攝影師要求還是挺高的,一般導演往往都是攝影師出身,因攝影都是導演最關注的,電影的整個畫麵,捕捉最精彩的時刻,導演一直盯著監視器,所以攝影師的心往往和導演是同步的,幹個十年八年的攝影師就會導演電影了。


    景德鎮青花瓷的故裏,元明清三朝,這裏成為皇家的禦窯之地。明朝的時候,中國的青花瓷走進歐洲皇室貴族生活之中,同時也為中國對外貿易換迴了巨額的白銀。說起來真有點像喬布斯的蘋果產品,為美國換迴巨額的美元。


    隨著高科技的發展,景德鎮的瓷器行業有些衰落,日本誕生了有名的京瓷。小李子,宋玉,張笙是失望的。景德鎮的車站既不像青花瓷那樣華麗,也不像熙熙攘攘應有的商賈人流。他們迷茫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似乎表明內心的失望。


    “這是偉大的景德鎮嗎?”張笙難掩失望。


    “沒錯,這就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名字景德鎮。”


    “哥,咱們一直在這裏等嗎?我有點餓。”


    “咱們先去市裏找一西餐館。”


    “為什麽不去中餐館?”


    “喝點咖啡,等一等魯班流,他特意指定一家西餐廳,他說那裏不錯,可以邊吃邊喝等著他。”


    中國的城市有一點比較好,不分大小,基本上北上廣有的其他城市也有,進入了繁華的市區,方顯的確是中國的青花瓷都,各式各樣的青花瓷器鋪子,裏麵應有盡有的精美瓷器。邊逛邊看。


    “哥,是不是電影,電視劇裏的家夥都是在瓷器攤裏買的?”


    “那還用說,這些家夥過一萬年,又是值錢的古董,也是文化的一部分。”


    “哥,現代的東西跟古代的東西不同。”


    “小李子,你真能起哄。”


    “起什麽哄啊,以前的人講究。”


    “能不講究嗎?以前的一個青磚都得刻上匠人的名字,如果出現質量的瑕疵問題,那會掉腦袋的。長城也如此,城牆也如此,皇陵也如此。”


    “哥,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你發現沒,現在的東西更精美了,但卻沒有文化藝術沉澱了。”


    “一個是工廠裏大規模機器幹出來的,一個是匠人注入藝術靈魂和精神的東西能一樣嗎?”


    “哥,你聽說過沒?”


    “什麽?小李子。”


    “北京城裏的鍾樓裏那個永樂大鍾。”


    “你去過?”


    “是去過。”


    “那永樂鍾怎麽了?”


    “好像有一位女神在那鍾裏。”


    “你的意思古代的青花瓷也有一位女神在裏麵,那可糟透了,一個青花瓷就一位女神。那中國以前得糟蹋多少女神啊?”


    “哥沒文化,真可怕。”


    “小李子,你可真笑死我了。”


    “不是那鑄鍾的過程,老是弄不出永樂要求的聲音。”


    “然後女神跳進鐵水中。”


    “不是鐵水,是青銅水中。”


    “然後就成功了。”


    “哥啊,有文化,的確是那個樣子的。”


    “那叫化學中的加碳,人主要是水和甲烷構成的。”


    “什麽甲烷和水?你們倆天生就是一對兒活寶,不過確實是那麽一迴事兒。”


    “我想起來了,春秋戰國時的趙建思好像也跳進青銅水裏了。”


    “你們的意思弄個什麽物件器物禮器,非得死幾個人唄?”


    “不是啊,哥,我的意思是古人有匠人的精神。”


    宋玉讓小李子和張笙的高調弄得哭笑不得。


    “活寶們,看看這菜單能看出點啥呢?”


    “反正都是外來的菜品,中國的做法。我要吃生牛肉。”


    “噓,大哥,我叫你大哥啊,哥這牛肉可不是神戶牛,喝著奶聽著音樂,並且按摩長成的。”


    “我知道地獄之歌向來都是靡靡之音,聽說德國殺豬場都是活蹦亂跳的,走進去出來的時候都變成……”


    “你腦袋有病嗎?”


    “哥,你怎麽這麽粗魯呢?還是孔夫子的弟子嗎?”


    小李子,天生有一股子儒生的迂腐,不過當下迂腐好像是高尚的意思。山東齊魯大地孔孟是中國的靈魂和精神。


    “小李子牛逼牛逼。”


    “好啦兩位,點兩份牛鞭抽抽你倆錯亂的神經。”


    “哥,你可是個文化人,怎麽這麽不文雅呢?”


    “俺不是個文化人,俺是個鄉下人。”


    “哥,你這是看不起俺了,好歹俺也是苦讀四書五經的儒生。”


    “天啊。”


    “地啊。”


    “哥,你可別墮落,您可是張口閉口莎士比亞,在車上,我就決定以你為今生的榜樣啊,千萬不能讓莎士比亞失望啊,他的魂在中國終於有了可以寄托的對象。”


    “兩位大神,咱們能不能當個正常人啊?伏地魔都出來了。”


    “哥,你可別太刻薄了啊!”


    “對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這他媽的。”


    “什麽哥啊,你如此肮髒。”


    “搞文化批判嗎?”


    “哥不是,你有點素質,最起碼別當猴子,當個長老也行啊。”


    “長老,我說張笙趕緊當當堂吉訶德堂長老,西班牙的愛情瘋子,愛和愛情幻想症患者,最有想象力的騎士先生,怎麽一下子跑到中國來了。”


    “哥,看來您對談戀愛根本不理解。”


    “小李子,他可是泡妞界的戰神馬爾斯。”


    “什麽戰神馬爾斯,連長老的一根毫毛都不算,頂天一愛和愛情的偽君子。”


    “搞審判是嗎?”


    “不是哥,得有言論自由不是嗎?長老是最牛逼的泡妞高手。”


    “什麽啊,我無語了。”


    “不能那樣,泡妞不是要肉體,而是搞靈魂和精神,那樣才不會墮落。”


    “受過傷嗎?”


    “什麽受過傷,太膚淺了,鄙人從來沒談過戀愛。”


    “哥,你想當商紂王嗎?”


    “我怎麽都覺得毫毛發抖呢?”


    “哥,那是您心中有鬼,我可是無神論者。”


    “張笙,你二位,兩位奇葩的神仙,宙斯阿波羅看一看有沒有你們喜歡的。”


    “牛排。”


    “意大利麵條。”


    “沙拉”


    “不對啊,你不喜歡吃蔬菜。”


    “跟你們在一起,我隻能吃蔬菜了,吃牛排讓我想到牛的鬼魂。”


    魯班劉拉著大箱子出現在西餐廳裏,“老劉啊,你終於來了。”


    “怎麽了?老哥。”


    “他們倆惡心我了,跑啊,怎麽辦?”


    “什麽?你倆竟讓我們讚助人生氣。”


    “老劉啊,別假正經啊,這隻是開個玩笑。”


    “老哥啊,你為什麽吃菜啊。”


    “他們吃肉。”


    “老哥這可不對勁兒,吃菜的都是牛啊。”


    “還有豬。”


    “老哥我明白了,是碰到真正的文化人了。”


    “對呀,一個莎士比亞,一個四書五經。”


    “老哥沒錯,不食人間煙火的,可他們明明在吃肉。”


    “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老哥,您可別想不開,您想當……”


    “我真的錯了,又來一個,再來段聖經。”


    “老哥,咱可是為拍電影而來的。”


    “哥,咱們這次真的是拍電影?”


    “拍個屁,就你們非得拍出個世界最惡俗的電影來,那還不得成為number one第一爛片。”


    “哥,咱們也不能拍出羅馬那種片子來,都是爺們兒,沒有女神,男人之間又不能瞎搞。”


    “老哥”


    “哥啊。”


    “兄弟”


    “別老哥,哥啊,兄弟的套近乎。”


    “你的意思我們得簽個投名狀唄。”


    “我的意思還有那位小吉,也許比你們三個還要瘋狂。”


    “小吉是誰?”


    “現在還在bus上呢,你們四個可以來個……”


    “宋玉正要高談闊論,小吉來了電話。”


    “哥啊,千萬別放棄我啊,我正努力正努力。”


    “努吧,努吧,趕緊過來呀,就差你一個了。”


    “哥,你也知道我差不點兒,又讓人揍。”


    “能不揍嗎?你淨幹些上不來台麵的事。”


    “那不是為了搶點兒熱點嗎?”


    “所以不揍你揍誰?別哥啊的,快點兒,努吧,否則就讓你一個人在車站流淚。”


    “別哥,千萬等我,我現在已身無分文啦。”


    宋玉被小吉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怎麽了哥?誰讓人給揍了?”


    “還能誰小吉唄。”


    “小吉是誰?”


    “和你們仨一樣,沒事兒淨往熱點,哪裏有見不得光的地方,他就往去哪裏去。”


    “幹什麽?”


    “曝光。”


    “為什麽要曝光?”


    “掙錢,搶新聞熱點。”


    “這怎麽可能?”


    “不能傷害新聞記者。”


    “你們是新聞記者嗎?”


    “是啊,我們是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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